“怀安,你冷静一点,你父亲他……应该只是开玩笑。”安羽很心虚地劝着。
“妈,老爸从不开玩笑的。”秦怀安沉着脸,那狠模样简直是秦文略的翻版。
“香儿,宋三爷和李二爷没在厅上吗?”似锦不解地问着。
“……他们都被抬进房了。”
“姊,我们讨公道去!”似锦为捍卫亲亲相公,拉着姊姊往主厅冲。
等到安羽慢了一步进主厅时,就见秦文略沉着脸托腮不语,两个姊妹一个双手环胸,一个手叉腰肢,而满厅的宾客早就不知道跑去哪了。
“安羽,你瞧瞧,你的好女儿为了自个儿男人斥责亲父呢。”秦文略哼了声。
安羽不禁失笑,催促两个女儿赶紧进房去照料女婿,而后便往秦文略的腿上一坐。“你整人也该有个限度,要真是把人给灌出事来,真要女儿守寡?”
秦文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女大不中留,你肚子里这个非得是个儿子不可。”
“唉唷,嫌弃我只会生女儿了?”
“女儿再怎么娇宠,长大后是别人的,我也不过是稍稍整了下女婿,要他们记住女儿们还有我这个父亲靠,谁知道她俩倒是数落起我了。”
“你……要不要把心思多搁在我身上一些?只知道关心女儿,都不知道我也会吃味?”
秦文略笑眯眼,吻着她的额。“最后一招就是拿你来镇我了?”
“不镇着你,难不成真要女儿守寡?你呀,以往明明就很看重多闻的,结果瞧瞧你现在是怎么待他的。他救过似锦救过我,甚至你能留着一口气从西北回来也是他的功劳,结果呢?”
“我把女儿都送给他了还不够?”
“那就甘愿一点,他俩儿子都生了,肚子里还有一个。”
“对了,子静也在吗?”
“在,在我那儿,要不要去瞧瞧?”
“走。”
安羽笑眯眼,镇住王爷一点都不难,只要用对方法。
马车上,秦怀安冷僵着脸,小手不住地轻抚着依旧醉得不醒人事的应多闻,心里再一次地腹诽老爸,这一次绝对跟他没完!
一到指挥使府,才刚要差人来搀他下马车,却见他突地坐起身。
“……多闻?”刚才不是还像尸体一样吗?不会是回光返照了吧……
应多闻睨她一眼,笑柔了黑眸。“我不诈醉,难不成真要让人把我抬出王爷府?”
“你诈醉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想起方才的担忧,她毫不客气地就往他的胸口揍去。
他快手接住,将她的手按在胸口上。“岳丈整女婿是天经地义,我要是告诉你,肯定会教王爷察觉不对劲,往后肯定没完,既是要整,就让他整得痛快,求得之后相安无事。”
“就算是这样,在回程的这一路上,你为什么不说?”她横眉竖眼地问。
“枕着娘子玉腿教我把这事都给忘了。”他没什么诚意地说着。
她无声骂着,随即先下了马车。
“怀安。”他赶忙跟下车,可惜亲亲娘子睬都不睬他,径自进房,差了人备热水沐浴去了。
待他也去沐浴后,回房就见她早早已经上床歇着。
应多闻摸摸鼻子,爬上床蹭在她身后,大手环过她的腰,庆幸她没有推开他的手,然后就在他安心之际,感觉她的手悄悄地挪移到他的腰间,再慢慢地滑进他的裤头里,然后——
“你在做什么?!”
她楞了下,只见他竟整个人弹坐起来,还一手擒住她犯案的手,而最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脸那么红?”
“你……”他抹了抹脸,羞恼道:“我才想问你怎会……你……”
她直瞅着他近乎歇斯底里又有些张皇失措的模样,不禁好笑的道:“你害羞?”
应多闻直瞪着她,俊颜满是绯红。
“不是吧,你流连青楼,身经百战,你会害羞?”该害羞的人应该是她才是。
“我……你别这么做。”
“为什么?因为我很不正经,因为我……”
“不是,别胡说,我只是……”只是了老半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不禁道:“我突然想起你重伤时,我照顾你如厕,你得知后也是这样。”原来他还有这般纯情的时候啊。
“你……”
秦怀安眨了眨眼,确定他的脸是真的愈来愈红,不知怎地,她有种调戏他人的快感,就像是在天香楼时,她只要往他身上一贴,他就浑身僵硬,原来……他早在那时就有邪恶的念头呀。
“你老是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帮帮你。”说着,没被擒住的那只手又探了过去。“我有孕在身,以防你去销金窝,还是我这法子最好。”
话说得再好听不过,但唯有她知道这是她对他的惩罚。
横竖她有孕未满三个月,他是怎么也动不了她的,而她就是要他苦捱着。
敢耍她?没搞清楚状况,她秦怀安从来就不是个被胡乱耍玩的!
“潋艳!”他眼明手快地抓住她不安分的手。
“怀安,我的名字叫怀安。”她再次纠正他,柔软的身子往他怀里靠。“多闻,你心跳得很快,要不要紧?”
“你故意的。”他咬牙道。
“什么?我听不懂。”身子又偷偷地蹭了下。
“秦怀安!”真以为他是吃素的吗!
回应他的是她银铃般的笑声,而后化为压抑低吟,一夜未休。
番外 我就是无赖
京卫都指挥使司衙里,应多闻从公公手中接过诰命,一目十行看过,随即将诰命往案上一搁,打了赏银给前来的公公。
他坐在椅上垂眼思索,不一会好友许远大摇大摆地走进司衙里。
“你这小子,当了王爷的乘龙快婿,如今皇上又加封你抚远大将军,再升二品,你这小子的好运气让我眼红死了。”许远说着,佯装不满地往他肩头就是一记拳头。
应多闻笑了笑承受,随即将诰命递给他。“你要就给你。”
“得了,那是皇上封赏的,是你说给就给的?”许远呋了声,这会才瞧清应多闻脸上没有半点喜色,不禁问:“你这是怎么着?升官了是好事不是,你怎么一脸不开心,小心待会出去被弟兄们给围剿。”
应多闻看着他,见他似乎真是不知实情,便笑道:“明面上是升官,可实际上是要将我发派到东北边境,你说这是什么好差事?”
“啧,这也不过是小事,去个三两年就回来,况且东北那头少有战事。”
“是啊,少有战事,将我发派到东北做什么?东北那种地方从武将里随便挑一个封为总兵派去就是,对不?”应多闻反问着。
“欸,对耶,让你去这不是大材小用了?”
应多闻笑了笑,再问:“王爷呢?”
“已经回王府了。”
应多闻点了点头,将诰命收妥便往外走。“我先走了。”
他真是不得不说,他的好岳丈不是普通的小心眼,看来忍他让他是没用的,那就换点法子。
手段?他也多的很!
七王爷府。
大管事徐贲恭敬地将应多闻给请进了主屋大厅,等了约莫快一个时辰,秦文略才踩着散漫的步子进厅。
“怀安呢?”
“怀安这阵子害喜得严重,在家里安胎。”
秦文略往主位上一坐,似笑非笑地问:“所以打从她回门那日算起至今不曾再踏进王府,全都是因为她害喜,而不是你禁了她?”
“王爷说哪的话了?我疼惜宠爱怀安都来不及了,岂会禁她?实是她身子不适,过些时日她的胎象稳了,自然会常进七王爷府走动。”他不忍心告诉他,实在是因为他整他整过头,怀安至今还记恨在心。
由此可见,他在怀安心里的分量远胜王爷。
秦文略没将他的说法当回事,开口便问:“既然怀安没来,你来做什么?”
“我前来,是希望王爷能帮我将这份诰命递还给皇上。”他恭敬地将诰命递上,见他无意要接,便往一旁的几上搁着。
如果他没猜错,这份诰命肯定是他的好岳丈去帮他求来的。
京卫直属皇上,王爷掌着五军都督府,是压根管不着他的,但他是王爷,是皇子,当然可以向皇上求,目的不外乎是将他外放,好让他与怀安分隔两地。至于原因,大概是王爷误以为怀安没到王府走动都是因为他。
“应多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拂逆皇上旨意,是想要怀安跟着你陪葬?”
“多闻不敢,王爷,我只是认为东北离京有数千里远,怀安还在安胎,要我怎么忍心带着她长途跋涉?”
“谁说怀安要与你一道去?你可以自个儿上任。”
“王爷,这有诸多不妥,我与怀安正是新婚燕尔,若是不带怀安上任,恐会害皇上遭人非议,说皇上棒打鸳鸯,此罪我担不起,但要带着怀安上任却是万万不可,我想来想去,认为这事必得央求王爷,否则要是让怀安知情,她必定是二话不说要随我前往,届时该如何是好?再者要是怀安对王爷有所误解,我更是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