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哥哥……坏。”她如同年幼时那般娇嗔地埋怨。
封旭心弦一扯,又喂了她一口药。
到后来,他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在亲吻她或逼迫她,将一碗汤药喂得乾乾净净后,他又将一口蜜糖水送进她嘴里。
苦的是药,甜的是糖水,香的是她唇间的芳津。
吻到后来,他都不晓得是爱是恨了,只想狠狠蹂躏怀中这香软的玉体,yu/望在腹间灼烧。
他重重吮着她、咬着她,直到她苍白的唇瓣被他吻出红润的血色,微微发肿,熊熊焚起的欲火依然灭不了。
可是她病着,而且被自己下令幽禁在云清宫。
他曾对她冷漠地声明,这辈子休想得到他的宠!她也同样傲然地对他表示,她不屑!
这孽缘,该如何解?她曾经给予自己的羞辱,如何能忘?
封旭紧紧搂着怀中的玉人,恨不能揉进骨血里——
也只能趁着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这样抱她亲她了,因为等她醒来,他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想杀了她!
第2章(1)
傅无双清醒时,已在龙床上躺了两个日夜。
其间她偶尔会睁开眼,但神智总是迷迷糊糊地,虽知自己并不在云清宫,也无力追问怎么回事,只一会儿便又昏睡过去。
暮色四合,彩霞满天,景阳宫点上了灯,灯影摇曳映着霞光,一片暖暖融融。
傅无双终于退了烧,也真正地醒过来,迷蒙的眸光流转一遭,赫然惊觉自己竟是在景阳宫,身下躺的这张床正是天子专属的御床!
她猛然坐起身。
“娘娘醒了!”被封旭遣来服侍她的御前宫女明心见她醒了,盈盈过来拜见。“娘娘这两日只进了些米汤,可要进些膳食?”
傅无双只是怔怔地看着明心。“本宫……怎么会在这儿?”
“那日您在陛下面前晕厥,还是给皇上看病的御医亲自替娘娘诊断,说是您染上了风寒,身虚体弱不宜移动,陛下便作主将您留在这里……”
“我要回去!”不等明心说完,傅无双便急着打断。
明心一愣,眼见傅无双已掀开被窝,连忙劝阻。“娘娘万万不可!娘娘玉体尚未完全痊癒,陛下吩咐不可让娘娘下床。”
“本宫偏要下床,谁能阻止我!”
“娘娘……”
“要去哪儿?”
一道清冽的声嗓忽地响起,跟着一个身姿如松的伟岸男子大踏步进了寝殿。来人正是当今天子,明心微敛眸,知机地行礼退下。
傅无双还坐在床沿,刚伸下一双腿,身上只穿着一件雪白的中衣,墨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头,衣衫不整,脸蛋雪白,更显出几分娇弱可怜。
封旭盯着她,俊眸深邃而狭长,闪烁着严厉的光芒。“就这副模样,你还想去哪儿!”
傅无双抬眸望他。
年轻的帝王无疑是俊美的,渊淳岳峙、风采如玉,一袭深紫绣金丝的锦缎常服衬得那立体而深邃的五官越发贵气。这样的脸长在别的男人身上,或许会带着几分书生儒雅,可历经一场血洗宫门的叛乱才成功登基的他,早早就蕴积了帝王威仪,一道眼风扫来,便是雷霆万钧。
傅无双有些发愣。“你的病……都好了吗?”
瞧他神采奕奕、目光炯炯,真不像是个缠绵病榻一月有余的人。
“怎么,你希望朕的病不好吗?”剑眉一挑,语气带刺。
她蓦地感觉胸口有点堵,别过眸不看他。“皇上的病好不好,与嫔妾无关。”
“是吗?与你无关?”他几乎是咬着牙了。
她神色更淡。“这里不是嫔妾该待的地方,嫔妾要回云清宫。”
语落,见封旭似乎并无阻止之意,她大胆地下床,只是身子刚刚站起来走了两步,便不争气地摇晃了下,双膝锐利地刺痛。
封旭冷冷地道:“你跪了一夜,虽说穿了厚厚的护膝,这膝盖终究是伤了,御医说需得每日以药油按揉,休养一段时日,否则难免落下寒腿的毛病。”
所以这意思是她不能走吗?
傅无双咬了咬唇,就算如此,她也不想一直在这人的床上躺着,何况这也不合规矩。
她强撑着膝盖不适,对眼前的男人福了福。“请陛下传我的大宫女春雨过来,赐下步辇……”
封旭冷笑。“你一个幽禁待罪的妃嫔,哪有资格乘坐步辇?”
傅无双闻言一凛,紧咬牙关。
男人是皇帝,他说的话就是命令,他如何讥讽自己,也都只能受着,可她偏偏不想忍!
不给她乘坐步辇?那她就走回去!
就算走断了腿,她也不留在这儿讨他的嫌!
“敢问陛下,嫔妾的外裳在何处?”她努力站直身子,明明腿又痛又麻,软得发抖,她也不肯稍示柔弱。“嫔妾总不好这副模样走出去……”
所以她还是坚持要走吗?他话都挑明了,她还想违抗?
封旭见傅无双一双腿打颤,连鞋子都没穿,纤细白嫩的玉足裸着,一根根脚趾头并在一起圆润可爱,趾瓣犹如春天的花骨朵儿,透着淡淡的粉色,这样一双小脚踩在冰凉的地面上,看着格外楚楚可怜。
封旭只觉得胸口烧起一把无名火,大手倏地用力一拽,将这不听话的小女人揽入怀里。“才刚刚退了烧,这就要去外头吹风,莫是不怕病情再反覆起来?”
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她完全能感觉到他吹在自己耳畔的灼热呼吸,不禁有些心慌意乱。“放开我……”
他不仅不放开她,还顺势将她压倒在床上。“朕要你在这儿待着,就给朕好好地待着!”
她才不要!
这龙床上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跟他一起翻滚过,她才不睡这里呢!脏死了!
她挣扎着。“我不想待在这儿,让我走……”
“如今倒是要朕放你走了?”讥讽的嗓音如刀,刺痛她的心。“当初是谁自作主张来到我身边的?说了不要你,不许跟着我,偏是对我下了药,迷得我在床上要了你,不得已娶你为太子妃……”
“别说了!”那是她最羞耻的记忆,她不想听。
“那时不是跟朕妄言不后悔吗?而今是后悔了?”
早在封旭压倒了傅无双后,在周遭守候的宫人们就知趣地退出了,如今偌大的寝殿只有他们两个人肢体交缠。
眼看封旭挥手落下了轻纱幔帐,傅无双一阵心惊,身子微微颤抖,嘴上力持淡定。“皇上若有需要,多的是人愿意服侍,丽妃美艳娇媚,婉嫔清婉可人,你不是……最疼她们两位吗?”
丽妃和婉嫔?
封旭压制着身下娇软的女体,低头望她,她神情愈是倔强,不知怎地,他就愈想刺激她,俯下身来,暧昧地贴着她耳畔低语。
“看来你关在这云清宫里,外头的消息也不甚灵通了……莫非你还不知晓?如今后宫都传言朕的新宠是林贵人。”
林贵人?那又是谁?
傅无双只觉耳朵一股温热的男人气息刻意撩拨着,又是羞涩又是气恼。“你放开我!”
“偏不放你!既是上了朕的龙榻,休想轻易离开!”
封旭冷笑,就连下半身也压下来,她能轻易感觉到某个硬烫的物事抵着她肚皮的软肉。
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原还苍白着的病颜瞬间染上红晕。“你无耻!”
说着,娇躯扭了扭,挣扎地想躲开。
她不扭还好,一扭更加激起男人的yu/望,呼息都粗重了几分。“说我无耻?那个不顾女儿贞洁对我下药的人是谁?”
“你……”
话语未落,傅无双柔软的菱唇已然被封上。
封住她的自然是男人的唇,强悍地吸吮着,趁她喘不过气来微微张唇时,舌尖如蛇,灵巧地探进去,含住那丁香小舌。
追逐、调戏、纠缠,帝王以独有的霸气占有着她的唇,宣示领地范围。
不可否认,她还是喜欢这男人的吻的,即便两人如今关系紧绷,已近乎不死不休之局,而她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她恨这个男人。
可面对他激情的亲吻,她依然觉得漫天落下来的是春天的樱花雨,温柔而缠绵。
泪水刺痛她的眸,在他分出一只大手探入她衣襟内,近乎急切地揉着一团软嫩的浑圆时,她倏地身子一紧。
贝齿用力一咬……
封旭吃痛,下意识地放开她的唇。
这女人……居然咬伤了他舌头!
墨眸焚着怒意,熊熊地灼烧着她。“傅无双,你该死!”
天子之怒,伏屍百万。
更何况他封旭年轻俊美、风仪卓然,女人向来对他是趋之若鹜,至今还没有哪个女子敢在床榻上推拒他,他亦无须对谁用强。
也就只有一个她。
她就不怕他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吗?
但她显然是不怕的,趁他分神之际,推开他沉重的身子坐起来,重新拉拢中衣,整了整系带。
“陛下,请容嫔妾告退。”语气清淡,姿态优雅。
他盯着她,俊唇切开一个锋利的弧度,似笑非笑。“好!你有骨气!那就给朕一路走回去!”
她真的走了。
穿回自己的外裳,披上黑色貂绒斗篷,兜帽尽量拉低,只身一人走在暮色苍凉的宫中,耳边只有自己的跫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