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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也给他更多往外发展的机会,这么一来,家里塞了更多的莺莺燕燕,家境复杂得难以想像。

  当灵景王爷传出要纳侧妃的消息时,在富贵利益面前,他想的仍是自己和外室生的庶女,只可惜即便他的私生女己经拨乱反正成为嫡次女,仍旧进不了王府。大户人家最讲究的就是出身,家家户户谁家没有嫡女嫡子,干么去将就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嫡女,再说右侍郎只是个不上不下的小官,何必迎回这种姑娘来落人话柄?

  又不是吃饱撑着,自找不痛快,皇族亲贵最在乎正统了。

  直到这时,他才想到他还有一个嫡女还在外头呢,想让谢湘儿进了灵景王府。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不想见我,摆什么臭架子,以为我稀罕呢。”谢湘儿私底下是很看不起褒家姊妹花的。

  她们爹是什么官,自己爹又是什么官,压根不能比,自己指挥使唤她们刚刚好。可气人的是,这对姊妹的容貌都不知道赢过自己多少,只要和她们站在一起,她就会沦为配角,注目的眼光从来不会落在她身上。

  要不是看在褒曼好使唤,放眼整个县城再没有比她更听话的笨蛋了,叫她往西她不敢往东,否则她又不是犯贱,何必去哪都带着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子,无形之中她反倒变成附属品,自找气受?

  褒曼的唯命是从让她在挫折感大过成就的人生里得到一丝丝满足。

  第六章 万年知县升官了(2)

  “别说我姊坏话,我不爱听。”褒曼冷淡的说道。

  她的姊姊是世间最好的姊姊,谁都不许说她坏话。

  谢湘儿把柳眉一挑。“怎么了?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她,说她矫揉造作,什么鸡毛蒜皮的都要管,最是啰嗦了。”

  “我现在明白她是为我好。”

  谢湘儿撇了撇嘴,“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这会儿你觉得好了?算了,不管她,我在外面腿都站累了,还不请本小姐进去?”

  “不了,我正忙着呢,丫头们也都不在,没人奉茶,就不请你进去了。”

  谢湘儿的眉更扬高了几分,心里有些不悦了。今天褒曼是怎么搞的,一个劲的不对。“得了,不进去就不进去,还稀罕咧。我听说你最近都在家里捣鼓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能卖银子,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那些是商业机密,你如果想买麻烦屈驾到我家铺子去,那里多的是,任何花色都有,任君选择。”褒曼摆出在商言商的嘴脸。

  谢湘儿整个火了,脸色也没了刚才的平和,这是要叫她拿钱出来?何时这狗腿的丫头学会跟她讨价还价了?

  “褒曼,你哪里不对劲?竟敢用这种态度和本小姐说话?”她态度凶狠,眼暗眯了起来。

  “没事的话请便吧,我很忙。”现在的她连应付都不想应付谢湘儿,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的阳关道和独木桥,这辈子她们俩就到这里为止吧,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褒小曼,你敢这么对我说话?你别后悔,你以为我喜欢到你们家来,要不是看在你向来对我鞠躬尽痒的分上,才不会把这天大的好消息告诉你!既然你敢对我爱理不理的,就别怪我没道义!”向来都是她给褒曼脸色的,这一回反过来,谢湘儿恨不得握褒曼几个大耳光。哼,她最后别再回去求她,否则,她一定要叫她当狗爬进来见她!

  谢大姑娘气冲冲的走了,她的丫头临走前也用奇怪复杂的眼光献着褒曼,向来抱着小姐大腿不放的丫头,这回是吃错药了吗?

  这是不买帐的态度吗?

  谢湘儿气冲冲的走了,褒曼不以为意,最好这位姑娘一怒之下跟她绝交,再也不会在她家出现。

  至于谢湘儿口中的大好消息,褒曼不用想也知道,无非是攸关灵景王府选妃的事情,那已经与她无关了,绝非她这辈子人生的取向。

  辛苦有了收货,激发了褒家娘子军的强大力量,褒曼再接再厉,干脆再分出尺码大小,一种款式的胸衣就做出四种尺码挂在铺子里售卖。

  可褒曼一点也不满足,胸衣和衣裙只是开始,许多大户人家仆人的衣服都是成套的,根据四季不同,一般的大户人家多会养几个针线婆子负责给下人制衣服,如果可以把这些单子接过来,就有做不完的活儿。

  她设计的那些衣裙就是钓饵,只要那些贵妇里有几个能想到这一层,就成了。

  又要做胸衣,又要设计衣裙,人手明显不够用,作坊必须扩大。

  于是她又让李大去买回几个人,刻意挑选过的人带回来后就交给陈氏训练。女红是这个时代女子生存的基本技能,不会的人少之又少,在训练上要求精和求精致,心灵手巧的人很快便能上手,在衔接工作上没有太多问题。

  巴氏知道继女们把生意做得有模有样也有些心痒难耐,觑了个空和褒曼商量自己想入股的意愿。

  褒曼不是那种心胸狭窄的人,待她点头后,巴氏拿出一张十万两大面额的银票。

  “不瞒二姑娘说,这些是我全部的体己钱,放在我这儿就是死钱,越放越薄,倒不如你拿去用,母亲也好挣点零花。”

  “那就给母亲两分利如何?月结、季结或是年底结算都可以。”

  奢曼这么爽快,巴氏也不含糊。“就年底结算吧,左右我的吃穿用度还有着你爹供应,不差这点钱。”

  一家人同心,其利断金。不过半旬,褒家衣舍就在同安县站稳脚步,那些大户人家在看见衣舍的做工、用料、设计上都别出心裁,纷纷把自家下人的制衣活儿交给了衣舍。

  凡是需要洽谈、出头的事都由李大来,贩卖又有陈氏掌舵,因此并没有人知道褒曼才是背后推手,褒曼也乐得待在幕后,能不抛头露面、不影响爹的清誊,还能赚得盆满钵满,再好也没有了。

  褒家的女人在府中忙得热火朝天,褒正涛却接到了派令。

  他是有些懵的。既不是他任期届满的正常升调,他也没有走升职捷径,去向直属长官送礼行贿,这不上不下的时候突然来了纸派令,着实让人一头雾水。

  他脑子转了一圈才想到当初五皇子的人送小女儿回家时,曾有意无意的提点过他那些荣调的话,想不到是真的。

  他要他调了。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像褒正涛这种出身一般的读书人家,族中出仕的人寥寥无几,到他这一辈更是只有他一个,上没有助力,下没有可以承接的人,眼看着褒家这一支就要旁落了。

  这知县他一做二十几年,他也知道间题出在自己不会媚上,也不会走后门打点的臭脾气上,每到年度政绩考核的时候他也不宴客,不知人情往来,这些官场陋习让他成为上司们最不喜欢的下属,因为他们在他身上拿不到任何好处,可偏偏他的声誊极好,好到县民年年都上万言书请他不要离开同安县,所以才有在这地界一待二十年不升任也不降职的万年老知县。

  如今派令让他摇身一变成了正四品的骈州府知府,并且升按察使正三品职俸,也就是说他是四品的官却能拿三品的俸禄。

  府台是承上启下的长官,和县官一样也分上、中、下三等,其认定标准是按照赋税多少来定的,府的上等标准为二十万以上。

  可是骈州府在哪里?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找来《汉书·地理志》的舆地图,寻寻觅觅,觅觅又寻寻,最后手指头落在北越一个点上面,久久无法言语。

  把褒正涛这耿直的汉子调到北越去,其实是云荣禄自行脑补,画蛇添足下的手笔。

  云大总督想嘛,他和五皇子的交情非比寻常,难得他有求自己,说什么他也要把事情办得圆圆满满,况且五皇子说要赏他点什么,这就是要特别一点的意思对吧?

  既然要特别的,不如把人安插到北越去让五皇子多个帮手,因此,才会有这么一出令褒正涛不知接还是不接的派令。

  接了,就必须带着家人远去到蛮夷之地的北越:不去,派令都下来了,哪有他置喙的余地?

  褒正涛回府把调派的事情和家人说了,几口人饭碗都放下来,有点错愕。

  看众人的反应,褒正涛也知道这消息来得太过突兀。“几经考量,爹认为你们娘儿仨都留在同安县,爹只身上任比较妥稳。”

  “老爷!”巴氏哪忍心,相公是她的天,嫁鸡随鸡不是吗?就算他要去哪个旮旯处,她也得跟着,再说他又不是有父母要奉养,还是孩儿幼小离不开人,所以需要她留下来,她不愿意!

  要她说,整个褒府就他最需要人照看了,她要是不在他身旁,他一应的吃喝谁照看?长随再贴身,能有她这娘子贴心吗?

  所以哪有让妻女留在一地,他自己又去别地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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