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意图站稳身子,摇头否认。
她仅在用餐间喝了佐餐酒及一杯餐后酒,酒量不差的她,不可能这样就醉,但她思绪跟身体却出现飘浮感,令她一时难以思考,有些站立不住。
“没想到季秘书这么不胜酒力,我带你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田中的手臂揽住身子瘫软的她,脸上泛上一抹暧昧淫笑。
她心下惊觉不对劲,难不成……她被下药?
她欲挣脱田中的手臂,却完全使不上力,眼看要被田中带进电梯,她紧张又害怕。
危急之际,她只想到严焱,脱口欲喊叫他的名字,未料她连呐喊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喃喃低唤。
她第一次如此想见他,期望他能到她身边,救她脱离危险。
当她被带入电梯前一刻,一身形高姚的男人匆匆步过来,欲将她拉离田中的挟持。
她失去意识之际,看到一张陌生脸孔,那并不是严焱。
可她彷佛在之后听见严焱的声音……他如雷般愤怒的嗓音爆出,一把用力扯开田中揽住她的臂膀,同时朝田中猛力挥拳重击。
她以为,那是梦……是因她期盼他的拯救,才会出现那有些涣散模糊的画面。难道,那是真实的!
他及时赶到她身边,救她脱离魔爪?
但他先前说过,昨晚要飞往法国巴黎开会并洽公,几日后才返美,又怎么会出现在那间饭店?
听到她的问题,严焱于是向她坦承因不放心,派了梅森随行保护她,梅森一发现异状,立时向他通报。
他从去机场的路上,急忙赶往她所在饭店,当下痛殴田中一顿,并将己昏迷的她带回她的住处。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她虽已清醒,严焱却还是有些不放心,不清楚她被下了迷药有无后遗症。
她望着他,再次回想昏迷之际,他及时现身救她的情景,心头无比感动,眼眶不由得漫上雾气。
失去意识前,她喃喃喊着他的名字,渴望他能来她身边,没想到张眼醒来,真的看到他就在身旁,且陪了她一夜。
过去,她一直认为自己一个人就可以生活,不需倚靠人,她也能勇敢面对一切,但昨晚意外被客户下药,想到失去意识后将遭遇的可怕后果,她害怕又无助。那时才惊觉,她很想有双有力的臂膀保护她。
她需要他。
危急之际,她想到的人是他,想求救的对象是他,而非离她更近、她信任的严世爵。
那代表严焱对她而言,已是特别的存在。
她在不知不觉间,已对他萌生特殊情感了。
严焱见她望着他半晌没回答,一双水眸竟淌下泪珠,教他吓一跳。
他坐在床侧,弯身向她,将坐在床上的她,轻轻揽向他胸前,拍拍她的肩膀,低声哄道:“没事了。你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你。”他语气转而严厉道:“那个卑劣下流的男人,不是只被我痛殴几拳那么简单,我会要他付出更惨痛的代价,绝不轻饶意图伤害你的人。”
他不哄还好,被他一哄,她心口一酸,瞬间泪水溃堤。
她很少掉泪,她一向好逞强,可这时偎在他胸怀,她不由得想卸下一直以来表现刚强的武装,在他面前拽露内心软弱和无助……
她的泪水令严焱紧张又慌乱,只能频频安慰,“别哭,别哭,不管什么事,由我替你担着,今后我会更谨慎注意你的安危,就算我不能随时在你身边,也会派能信任的人,替我看好你。”他对她温言承诺。
她稍退开他的怀抱,仰起脸,眼眶噙着泪水,望着他担忧又温柔的神色,不自禁吻上他的唇。
他瞠眸,愣住。
她柔软的唇贴着他的唇,他心口鼓噪不休,一时竟不知怎么反应才好。
没能多想,他的身体直接做出本能反应,大掌扣住她的后脑杓,将她压贴向他,重重地加深这个吻。
他火热的舌探入她檀口,与她的粉舌炽热纠缠,贪婪地汲取她的甜美蜜津。
她大方地回应他,与他深深地拥吻,身心热烫。
他不由得顺势将她压倒在床铺,当他渴望与她更亲密时,倏地被理智惊醒。
他有些困难地撑起身子,神情窘迫道:“抱歉,我不该乘人之危……”
她会主动吻他,也许是一时受惊,才向他寻求安慰。而他想要她,却是因爱着她,渴望与她耳鬓厮磨,身心结合。
他希望能等到她的情感回应,而非一时冲动,顺势而为,只为满足身体欲求。
“你不是……”她有些羞赧地澄清。她是心甘情愿想投入他的怀抱。
她不仅不排斥他的吻,甚至沉溺于他带给她的感官享受,内心涌起一股渴望,想得到他更多温暖拥抱。
一听到她表明的心意,他无比开怀,再无任何顾忌,他霎时血脉债张,有些急切毛躁,匆匆褪去彼此衣物。
当她在他身下不着寸缕,他心潮虽澎湃,却不由得缓下动作,深邃眼眸热切地凝视她美丽胴体。
彷佛,他等待这一刻,等待与她结合,已等待许久许久。
他对她执着的情感,不单从第一眼看到她而生,也源于更久更久以前的记忆。
他又一次将她视若前世与他情分未了的朝颜。
只不过,她讨厌那说词,他就不再向她提起,且对他而言,是眼前今生的她,全然吸引着他,令他热血沸腾。
……
激情狂爱后,季曼凝又陷入深眠,彷佛,作了一场长长的梦。
第9章(2)
再次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她张开眼。怔忡了下,一度以为跟他的激情欢爱是一场逼真春梦。
然而,被单下赤裸的身子明显感受到异样,她清楚自己与他真实结合,却又有些难以置信。
过去排斥与男友发生亲密关系的她,竟会跟还没交往的他,直接就发生关系。
可她并不觉后悔,回想他的激情拥抱,她身子和心窝仍热烫着。
她转脸,以为他会在她身边陪伴,却讶异发现床铺另一边空荡荡,她霍地坐起身,裹着薄被单下床,赤着脚步出房间,欲寻找他。
她租赁的公寓仅一房两厅,不若他的豪宅公寓,占地百余坪,可小客厅不见他的人,她经过餐桌,转往厨房,依旧看不到他。
现下才清晨六点,他这么早就离开了?
她转念一想,该不会他先外出买早餐吧?
她稍觉安心,又折回卧房,打算简单冲澡,拿了衣物,这才注意到一边床头柜下压着一张字条——先走了。
按原订行程飞往巴黎几日,回美国再联络。
简单的两行字,教她怔怔盯着,反覆看了好几回,心口泛上一抹酸涩。
他的字迹刚硬工整,而他写下的话语,彷佛也显得冷硬无情。
那与昨日他对她的激情、温柔,截然不同。
她是不是不该轻易跟他发生关系?
原本对她殷勤体贴的他,是不是因得到她,已认为没什么了?
她不由得萌生负面想法。
昨日与他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令她醒来后,因他匆促离去被一股浓浓的孤寂感包围。
昨日与他结合心里满足感动,却在此刻,轻易被掏空。
也许,她不该有想依靠他的念头……
她不禁要怀疑,他曾对她道出的深浓情意,究竟有几分真?
她望一眼窗台摆放的牵牛花盆栽,朝开夕落的花朵,在清晨又再次锭放,而她的爱情呢?
是否也是朝开夕落?又或者能生生不息?
她忽地伤感莫名,对许多年未碰的感情,迷惘纠结,没什么信心。
这可谓她第一次,真真实实对一个人动情,令向来理智冷静的她,被一个人牵动所有思绪。
她摇摇头,甩去低落情绪,转往浴室,冲澡盥洗,平复心情。
稍晚,她仍需上班,不能被私人情感影响上班情绪。
季曼凝查看手机,却见手机关机中,只当是没电缘故,她于是边充电边浏览未接来电,纳闷总裁怎没有来电找她。
她昨天可是无故旷了一天班。
她先拨电话给总裁。
“抱歉,昨天我……”
她才要解释,手机那头的严世爵直接接话。
“我都知道状况了。是我该说抱歉,没料到田中会使出那种下三滥手段,否则绝不会让你独自跟他碰面谈合约。”
他从严焱口中得知真相时,无比惊骇,也庆幸昏迷的她,被严焱及时带走,没真的发生不测,否则他对她将感到歉疚难当。
“昨天休息一天,心情好一点没?阿钱替你请假了,还警告我不许打扰你,要等到你主动联络。如果你今天想再请一天假也无妨。”严世爵表示体恤。
“严焱他……还有说什么吗?”她有些不自在地询问。
没想到严竟焱会代她向严世爵请假,昨天中午因迷药退效而清醒的她,在之后跟他在床上缠绵一下午,便又倦累地睡着,直到今天清早才醒来,就不知严焱是否提到两人之间的事?
“有。他说得可多了。他在电话中对我火大叫嚣,骂我竟要靠女人牺牲色相,才能获取合约,还说如果你没顺利清醒,若你日后又因工作发生什么危机,他绝不会放过我。”回想那通电话,严世爵只能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