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我试试又何妨?当作我们夫妻间的闺房情趣。”她脸不红、气不喘的说起床笫事。
“闺房情趣?”他唇畔一扬地挑眉。
显然他被挑起兴趣了,男人都非常热衷房中术,尤其是多年未开荤的旷男,一闻到肉味便欲罢不能。
“桓哥哥,你不让我试我不甘心,也许哪一天忍不住下药迷昏你。”嗯!可行,他对她毫无防备。皇甫桓面一凛,拉过妻子在她臀上轻拍。“横了呀你,连本王都敢威胁,给你太多的宽容了是吧!”
“桓哥哥,疼……”她呜呜地发出低泣。
他一听,面有慌色,“我下手很轻,哪会痛……”
“你是习武之人,又是皮粗肉厚的大男人,你的轻轻一下对我来说很重很重,你把人家打疼了,呜呜……我的细皮嫩肉,我这白菜被猪拱了[注1]……”打人的猪狗不如,家暴。
注1:白菜被猪拱,白菜指的是女子,猪指的是男子,意思是好女孩都被坏男人糟蹋了。
皇甫桓好笑又好气的揉着她的“嫩肉”。“好好好,算我出手重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一副“老子有钱”的财大气粗样,任她买遍一条街。
“真的什么都可以?”她梨花一枝春带雨,楚楚可怜,豆大的泪珠还挂在扇子似的睫羽上,要掉不掉的惹人疼。
遇到凡事不讲理的小蛮妻,皇甫桓被她磨得没有脾气。“成,你说什么是什么,不许再掉眼泪了。”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这……还打手印,她三岁呀!
看着妻子伸出柔白小手,小指勾小指,珍珠般可爱小指朝他摇了摇,哭笑不得的皇甫桓只得以粗厚的茧指一盖。
成交。
“好,到了。”她的骄傲。
“到了?”面对她的变脸功夫,他只能用惊叹不已来形容,为达目的她不惜装小扮弱。
“不要再挣扎了,王爷,我会很温柔地、细心地呵护你,绝对不会弄伤你,你要相信我。”成清宁的手覆在丈夫手背上,尝试地拉了他一下,他有些抗拒地略显迟疑,随后失笑了。
皇甫桓反握妻子的手,笑道:“我的王妃,你还真无所不用其极。”
她傲娇地一扬鼻,“那当然,我连美人计都用上了,你要再不从我都要霸王硬上弓,让你试试我的最后手段。”
“喔!什么手段,说来本王听听。”她还有更无赖的?
成清宁把手放在他受伤的腿上,似有若无的轻抚,顺着大腿抚向大腿根部,在某个容易亢奋的地方画圈。
“秘密,说穿了就不值钱,王爷请下车。”她收手了。
这才要命吧!挑起男人的欲火却不负责灭火,一溜烟地下了马车,丢下某个正在兴头上的王爷,让他独自面对消退不去的昂然yu/望。
真是造孽。
“王……王爷,王妃命我等接王爷你下车,轮椅已备妥。”马车外传来罗佑东颤抖的声音。
“让我听见谁笑了,杖三十。”这女人……被他宠到无法无天了,连他也敢捉弄。
“是。”忍住、忍住,不能笑。
直接被抱下车的皇甫桓由赵走西推着走,他身后还站着八名膀粗腰圆的精悍府兵,稍微落在后头的罗佑东一手抱住肚子,肩膀一上一下抖得非常可疑,他走得很慢很慢。
进了芳疗馆,一群只会打仗的大男人顿时哑然无语,整个人像被石头砸到般的僵住,目瞪口呆。
堆积如山的死尸吓不着他们,血流成河视同寻常,一脚踩过,可眼前的情形让人手足无惜,不知该把双手摆放在哪里,从来没笑过的脸硬是挤出叫人莞尔的僵笑。
“这……这是什么?!”皇甫桓面色怔然。
两排穿着改良式宽袖旗袍的美丽女子体态婉柔的一福身,娇声若莺地齐声一唤,“欢迎贵客光临。”
贵客当然是王爷,站立两侧的姑娘们身形一致,高度一致,衣服、鞋子、发妆都相似,个个柔白纤细,窈窕多娇,丰胸、细腰、小俏臀,眼神清澈明亮,恍若碧海明珠。
她们都是成清宁花了半年时间从各地买来的孤女,有的还出身青楼,她像夫子上课般传授美容知识,教她们如何接待,如何认识穴道和揉按,用多少力道推开紧绷的肩颈。
她用奖励的方式鼓励这些女子去做良性竞争,看谁的表现最令客人满意,谁又让客人宾至如归,每个月底有排行榜单,前三名能获得十两、五两、二两的奖金,以及东家亲手所做的美白雪花霜。
后者才是她们动力十足的主因,为了让自己变美,女人可是会很拼命的,尤其是千金难求的护肤圣品。
“我们的女伙计呀!芳疗馆只接待女客,男宾止步,你们是头一批入内的男人。王爷,你是贵宾,由本馆的东家亲自招待,有没有感到无上的荣光?”
成清宁一扬手,容貌端正的姑娘们鱼贯的走入内室,铺着红地毯的交谊厅顿时变得宽敞了许多。
“脸不臊?”他得量量厚几寸。
“臊什么?我从无到有一手建立起来这芳疗馆,光这地方就花了我五千两才买下,将我肉疼得好几夜睡不着,把我二哥哥拉出来揍一顿,我怕不能回本,怕二哥哥的本钱也赔进去。”她边说边和赵走西换手,把皇甫桓推进一间光线明亮的包厢。
按摩床、高脚椅、工具车、成排的架子,架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油和香药,袅袅升起的熏香弥漫一室。
“成弘文也有入股?”没想到她和侯府老二倒是感情不错。
“我缺钱嘛!而他手边又刚好有些银子,那我就又磨又耍赖的向他借钱,他不借,只说要给我,我不好白拿人家的银子就让出两分利了。”想想真后悔,得不偿失。
借了钱好还,顶多加点利息,可入了股是月月分红,她二哥哥笑得嘴都阖不拢,直说下回缺钱再找他。
“我不是给了你麒麟玉佩,提领个几万两不成问题。”皇甫桓不快她没想到他,更不喜她和成弘文走得太近。
他的妻子怎能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即使那是他的大舅子。
成清宁比了比人宽的窄床,要他自个儿上去,正面向上,不要逼她使出狠手段。“那时我和你不熟嘛!怎能随便用别人的银子,要早知道你是我将来的夫婿,我何必辛苦开铺子。”还不是想赚钱,银子生银子。
不悦被安抚了,他半是无奈半是苦笑的看了妻子一眼,即使双腿不便,他双臂一撑,仍身手矫健的上了床。
“宁儿,还是不……”他大手按住她欲取下面具的手。
“进了贼窝还想脱身?你身残志不残,很有骨气,但是遇到我辣手摧花魔,谅你插翅也难飞。”他只有任她摆布的分,山大王似的成清宁按住他双肩,眉扬眼笑。
“占山为王了?”这架式……还真适合当土匪。
成清宁水眸清亮的一眨,“桓哥哥,强抢人夫我演得好不好?”皇甫桓眼皮子抽动了一下。不用抢,我本来就是你的。
“桓哥哥,墙上的渔翁垂钓图是我画的,不用画纸直接画在墙上,以油彩上色……啊!罗将军,你怎么满脸是血……”
第九章 要让夫君好起来(2)
“什么?!”
正看着墙上画作的皇甫桓很是惊叹画工的精湛和鲜明的色调,听到是出自妻子之手,不禁与有荣焉的多看几眼,冷不防耳边传来成清宁惊恐的叫声,他上臂一施力撑起上身,将爱妻护在身后。
蓦地,他感到一阵风拂过脸颊,面上顿然轻了几分。
“也没多难看嘛!害我以为是半张脸血肉模糊,结果不过是一条横过面颊的粗疤罢了,也就我手指大小,你在害什么臊呀?大男人还介意一条疤?”若用现代雷射手术能完全消除,淡到有如新长的嫩肌。
古人太重视容貌,一点点瑕疵都视为重大伤残,遮遮掩掩地怕人知晓,其实像一般的胎记也能用医美技术还以自然肌色,可惜此时的医术不够先进,还没法做到,只能赖以药草和针灸小规模的调整,淡化陈年老疤。
“面具……”皇甫桓抚着脸,神色木然。
没等他说完,成清宁像哄孩子似的将面具放在他手上。“就说你太大惊小怪了,男子身上有点疤算什么,那是为卫国保民所留下的荣耀,瞧!胆小如鼠的我半点惊色也没有,反而觉得这才是真正大明朝的好儿郎。”
“宁儿,你……”她还胆小如鼠?
皇甫桓不自觉地想笑,眼眶一阵发热。
“躺好,不许动,让我借点仙水点化你,你要相信本仙姑的道法,不出一年能让你好上七、八成。”首先要软化角质,做脸部推拿,将隆起的肉疤往两侧推平,以指压方式促进血液循环……
瞄了一眼,成清宁已在心里做好一连串治疗计划,软化角质的香药早晚一次,以精油两滴滴在净面的水里,洗净后以热巾敷面,三日做一次面部推拿,柔化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