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不可能!该死的不可能!
韩瑾瑞一把抓住她的手,不容拒绝地道:“有没有意义你都要拿着,原本就是侯府的东西,你做为徐家幸存的唯一后人,你不拿谁拿?”
她抽回自己的手,神情有些郁郁寡欢,没说话。
韩瑾瑞心下叹气,往她身边更坐近了些,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当年的事……”他有些说不下去。当年出事的时候他恰巧不在京中,来不及救她,好在徐家忠仆护着她这个侯爷嫡女成功逃走,否则当他回京后面对的是她的尸体,自己都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就算后来将陷害定远侯的幕后黑手千刀万剐又怎么样,他还是没能找回她,还是让她在外飘泊了十年之久。她原是侯府的独生女,结果却流落江湖,餐风露宿,想想都让他心痛。
徐琇莹深吸了口气,露出一个笑靥,故作轻松地道:“没事,都过去了。”
韩瑾瑞的心微酸,他不愿意看到她的脸上露出这样强颜欢笑的表情,那不应该是她的情绪,她应该是恣意张扬的。
“好吧,你说得对,那些是祖父他们留给我的东西,我应该拿,帐簿拿来吧,我好清点东西。”韩瑾瑞再也忍不住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徐琇莹身子为之一僵。
他在她耳边轻声喟叹,“阿欢,别怕,我一直在的。”沉默了片刻,徐琇莹喃喃轻语,“谢谢你,瑞哥哥。”
韩瑾瑞的身子不由得一颤,这个称呼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听到了,从她六岁之后她便不肯再这样亲昵地唤他,不是尊称世子,便是恼怒之下直呼名姓。
但是,下一刻他的感动就灰飞烟灭了。
因为,徐琇莹伸手推开他,一本正经严肃地对他说:“可是,我现在已经长大了,你不可以再这样没有男女大防的对我了,传出去对我名声不好。”
韩瑾瑞默然,恍惚间他似乎又看到了那个才七岁的小丫头一本正经振振有辞地告诫他“男女授受不亲”。突然之间,一股笑意从他的胸臆间喷发,他不禁笑出了声,伸手在她的脑袋上大力揉了一把,“小丫头!”
徐琇莹躲开他的手,微恼道:“都说了我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你放尊重些。”
他皱眉,“你那个师兄难道不是这样对你的?”
徐琇莹一副理所当然地回道:“可他是我师兄啊。”
韩瑾瑞闻言大怒,“我还是你世兄呢。”
她皱皱鼻子,偏头看他,“可师兄要比世兄亲近吧。”
韩瑾瑞瞪眼无言。怎么办,他想揍她……
“好了好了,咱们不说这些没用的,你赶紧把帐簿拿来,我拿了东西好走人。”她不耐烦的催促。
他更想打人了,怎么办?
深吸了口气,他道:“只拿帐簿怎么行,下面的掌柜、庄园的管事你都要见一见的。”
这么麻烦!徐琇莹直接道:“你干脆把东西折成现银给我不成吗?”也方便她拿走啊!
韩瑾瑞冷哼了声,“想都别想。”
“哎哟,瑞哥哥,咱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是不是?计较这么多不好。”
韩瑾瑞直接翻旧帐,“是谁刚才说师兄比世兄亲近的?”
她自觉没趣地摸摸鼻子。
韩瑾瑞没理她,直接扬声吩咐,“来人,取侯府帐簿过来。”
“是。”
然后,徐琇莹非常痛苦地被一堆帐簿给埋了。
时隔十年,她再次看到自己家的帐簿。想当初,母亲身体病弱的时候,身为独女的她不得已以垂髫之龄便尝试管理侯府中馈,过早地脱离了快乐童年。
在徐琇莹看帐簿的时候,韩瑾瑞相当残忍地袖手旁观,就坐在一边悠闲地品茶,顺便看她忙。
是她说的,世兄没有师兄亲近嘛,所以不需要给予她太多的说明,王府的帐房也都不要给她使唤当帮手。于是,徐琇莹当天被堆积如山的帐簿给留下了,没能从珂王府脱身。
客栈中的杨清逸意味深长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感觉被人生生打脸了。
第2章(2)
三天,三天了!
徐琇莹打着呵欠托腮看着桌上那一摞摞的帐簿,觉得身心俱疲。
钱财真的是身外之物,够花就好,多了就成负担了,她现在就深深觉得负担太重了,心累。奇怪!她记得十年前他们侯府没有这么多产业,家财也没有这么多啊?
既然想不明白,抱着这样的疑问,她直接问了某人,“韩瑾瑞,为什么我觉得侯府的家财变多了?”鉴于某人对她的“见死不救”,她十分爽快地就决定不用“王爷”这样的尊称了,因为她不高兴!
韩瑾瑞在书房的另一张桌子上写字,闻言云淡风轻地回道:“十年时间足够家财翻倍。”
徐琇莹听了越发无力,一下子趴到桌子上,全身有气无力地道:“谢谢你的好心。”
“不客气。”
“你以为我真谢你啊!”她没好气的道。
“你又以为我真跟你客气吗?”
徐琇莹瞠目。这下,真的没办法好好和他说话了。
韩瑾瑞放下手中的笔走到她身边,伸手将她的身子从桌上拉起,问她,“师兄比世兄亲?”
“砰”的一声,徐琇莹当下又重重趴回桌上。他竟然只因为这一句话就对她袖手旁观到现在?她磨着牙低声咕哝,“韩瑾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心眼的?”
韩瑾瑞俯身凑向她,淡淡的馨香从她的身上飘入他鼻尖,他微勾了嘴角,声音依旧清冷地道:“十年是个不短的时间。”
徐琇莹忍不住恨声道:“难怪你直到现在也没讨上媳妇,活该!”
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至今光棍一个,以他当朝珂亲王的身分简直是不可思议,可见人品差到何种地步了。见她毫不闪躲,韩瑾瑞更加地贴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轻问:“你呢?可曾许了人?”十八的姑娘一枝花,正是让人伸手采撷的时候,可有人捷足先登?
徐琇莹立时得意道:“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乏人问津吗?不知道有多少年轻俊杰想娶我,是本姑娘还没决定挑谁罢了。”
下一瞬间,她就觉得背上一沉,那人直接压在了她身上,冰冷而又危险的声音就在她的耳畔响起,犹如地狱传来的索命之音——
“阿欢,不要逞口舌之快,这些年你的确是少了不少教养。”
“韩瑾瑞——”她想直起身子。
他却牢牢地压制住她,不让她起身,“阿欢,你是不是忘了?”
徐琇莹不解,“忘了什么?”
韩瑾瑞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垂犹如情人间呓语般地对她说:“你曾说过若无人肯嫁我,你就嫁我的。”
徐琇莹一愣,眨了眨眼,仔细想了一下,好像自己是这么调侃过,不过那是小姑娘的有口无心,他竟然当真了?
“哎呀,你别压着我,难受,赶紧让我起来。”
韩瑾瑞的声音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你不记得了?”很好!
徐琇莹很不满地嚷道:“你这人讲不讲道理,我那时候才七岁好不好?那么小的孩子说的话怎么能算数。”
“你还记得自己说的话就行了。”
“喂!”讲不讲理啊!
韩瑾瑞终于松手,肯放她起身。
徐琇莹立刻迫不及待地直起身子,然后从椅子上起身,想要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却不防身子被人扯了一下,紧接着她的背就贴到了桌面之上,而男人毫不避讳直接压在了她的身上,害她的脸瞬间红透。
少女凹凸有致的身子被韩瑾瑞健硕颀长的身体压住,两具年轻的身体紧贴着,即使仍隔着单薄的夏衫,却宛如肌肤直接相触般亲密。
他的呼吸一滞,心头绮念顿起。
“干、干什么……你……”能言善辩的徐琇莹此时竟结巴起来,只觉得自己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单手扣住她的双手,让她无法挣扎,低头贴近她红润饱满的唇,情不自禁地伸舌舔了舔。徐琇莹身子一颤。
“阿欢……”声音掩没于瞬间贴合的唇瓣间,他心底翻滚的情思再也无法控制,也不想再控制。徐琇莹先是被他的动作吓得傻眼,而后就激烈地挣扎起来。
只是韩瑾瑞将她的双腿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又抓紧她的手让她挣脱不了,还舔咬着她的唇,迫使她吃痛张口,然后他便能长驱直入攫取更多的甘甜……
桌上的帐簿跌落在地,散成一堆。
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响,偌大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暧昧而危险的气息。
宽大的书案上,少女双手被男子单手制住,身上衣襟被扯散,身子被他另一只手堂而皇之地抚摸揉捏。徐琇莹想用脚踢他,奈何双腿被人死死压住,完全成了待宰的羔羊任人为所欲为。
真是悔不当初啊!
是她大意了,一点儿都没有防备这个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大哥哥,竟然不知他对自己是抱持了这样的心思……他简直太可恶了!怎么可以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呢!
“韩瑾瑞,停下,不要让我恨你!”她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