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及时转开话题,苏采立刻炸毛了,一股脑地跟吴思说这个团有多吝啬,去的地方有多糟糕……
直到去了餐厅,苏采还没抱怨完,最后还来了一句,“对了,你知道我在那边机场遇到了谁?”她的神色暧昧,贼兮兮地小声道:“我看见了凌瑞。”
吴思听了,瞪大眼——不是惊讶,而是呆滞。
拜托,这个凌瑞又是谁?
一肚子的问号,却又不知道该不该让苏采解疑,以死党的八卦程度,肯定会逼问出她穿越来的事。
到时候,不是不信她,耻笑一番,就是时时刻刻研究她,说不准还打算抓她去看心理医生,或者直接拉去研究院看看。
某人的恶趣味吴思已经领教过了,索性闭上嘴巴沉默了。
见吴思面色淡淡的,不喜也不怒,苏采努努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
一顿饭下来,吴思想来想去,满肚子疑问搞得吃不安心,最后,她严肃地对苏采说:“我忘记跟你说,其实那回从楼梯摔下去,我失忆了。”
苏采一口水没吞下,差点呛住了,愕然地看着对面的人,没好气地说:“小思,你想谋杀好友啊,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乱说什么?”
“是真的。”
看她的神情非常肃然,不像是在开玩笑,苏采愣了。
“难怪刚才一问三不知的,原来还真是不清楚。不过这一摔,你忘了谁倒是没忘了我。”
吴思好笑,“我就没了五年的记忆,又不是全部,怎会忘记你这个死党?”
她挑挑眉,笑咪咪地说:“看在你还将我放心上,就勉为其难替你解答几个问题。”
吴思很多疑问,不知道从哪里开始下手,索性从最近的问:“刚才你说遇到凌瑞,这人是谁?”
苏采捏着吸管的手指一顿,撇开脸,“这个问题pass,下一个。”
吴思窘了,“哪有人这样的,说帮忙解答居然来个pass。”
“这个问题无可奉告,要么你吞回去,要么问沈墨去,别来烦我。”苏采压根就撇清关系,说什么也不再提起这事情,吴思只好作罢。
“好吧,那就先谈谈薛敏的事,她跟沈墨……真有一腿?”
她面色古怪,如果真有办公室外遇,她是不是要帮以后的自己先快刀斩乱麻,搅乱鸳鸯谱?
她眼皮一跳,唾弃自己的说法,搅乱鸳鸯谱,那她还不成了第三者?
“我怎么知道,这些都是你说的,现在居然反问我。”苏采一副“天知道”的样子,无可奈何地耸耸肩。
就知道这人靠不住,吴思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算了,你索性把知道的告诉我得了。”
苏采悠哉地喝了半杯果汁,又慢悠悠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在某人要抓狂之前,这才开口,“总要说关于什么的吧。”
吴思直接问:“我怎么跟沈墨结婚的?”
他们两个左看右看都是八辈子凑不在一起的人,怎么就突然遇上了?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苏采嘟着红唇,调皮地眨眨眼,“只知道当年你跟前男友分手了,然后就和沈墨闪婚了。”
“闪、闪婚?”吴思吓到了,愣了好久才回过神,“Miss苏,你确定今天不是愚人节?”
苏采好笑,“我这才相信你真的是失忆了,当初听说这事,我也惊讶的反问了这一句。”用吸管搅动着果汁里面的冰块,她又慢悠悠地道:“现在你看见沈墨,还有你家可爱的儿子,就清楚不是作梦了。”
“这事真够匪夷所思的,”吴思咬着吸管,又皱起眉头,“那我的前男友是谁?”
五年前还没有这个人,那就是后来出现的喽?
但是她跟沈墨结婚四年,那么就是一年内的事了?
吴思越想越是一脑子混乱,她出生二十年没遇上一朵桃花,摔下楼梯之后就接踵而来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还得感谢某人扔在楼梯口的香蕉皮了。
就不知现在和过去的,是真桃花还是烂桃花了。
联想到之前苏采的支支吾吾,吴思一口气把果汁喝完,“你说的凌瑞,是我的前男友?”
苏采原本一脸嫌弃她吸果汁发出的声音,一听愣了,“你想起来了?”
“没有,说不记得就是不记得,哪可能转眼就想起来。”吴思翻了个白眼,她记得才有鬼!
“对啦,那家伙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苏采摆明不想谈起凌瑞,转开话题道:“待会我们去哪里?”
“回家,还能去哪里?”想起家里还有可爱的沈小齐在等着,每天搂着她的脖子甜甜地叫“妈咪”,她就忍不住满脸笑容。
苏采看她幸福的样子,郁闷了,“你就别来刺激我这个孤家寡人了,还摆出这种表情来,真是欠揍!”
百无聊赖地用吸管戳着杯子里的碎冰,吴思笑了笑,“你也想要的话,就早点找个好男人嫁了。”
“你以为我不想?”苏采忿忿地咬着吸管,悲愤了,“去了好几个国家,认识了多少青年才俊,可是好男人不是给人先预订了,就是结婚连孩子都有了。”
她恨恨地瞪了对面的吴思一眼,似乎她也是占了好男人的幸运儿之一。
吴思摸摸鼻子,生硬地继续转移话题,“我请你去唱KTV总行了吧,不过要在晚饭前回去,早上出来前答应要跟小齐一起吃饭的,你也一块来吧。”
“才不要,你们一家三口的,我去当什么电灯泡?”苏采摆摆手,不乐意了,“我那小窝这么久没打扫,也要发霉挂满蜘蛛网了,回头还得洗洗刷刷才能住人,KTV就免了,这几天陪我到处逛逛就好。”
吴思耸耸肩,做了个抱歉的表情,“我去沈墨公司上班了,最近有时装秀,可能没太多时间陪你。”
苏采愕然,“你还真是去大本营就近监视了?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行动派,我走之前你才说有这个打算而已。”
“嗯,刚好薛敏病了去休养,我就暂时代了她的职务,贴身助理。”吴思眨眨眼,招手让服务生埋单。
苏采抓住她的手,瞪大眼,“你说暂代?薛敏回来,你还得让位?跟替补一样,你去沈墨那里不是更闹心?”
“还好,就是做不了多少事,毕竟不是专业。”她摇摇头,表示自己过得还不错。
眼见苏采从皮夹子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服务生,她无奈地笑了,“我虽然失忆也不至于吝啬了吧,你难得回来居然不让我请客?”
“行了,你刚刚工作,手里用的还不是沈墨的钱?”苏采朝她瞥了一眼,不在乎地摆手,“你的我的分那么清楚干么,还当不当我是姊妹了?”
话都说到这分上了,吴思只好顺着她的意了。
两人出了餐厅,吴思想着这边没有公车直达苏采现在住的公寓,就要招手叫计程车,却被苏采拦住了。
只见她兴奋地眨巴着眼,小声道:“我在飞机上看了一本杂志说到在捷运上偶遇极品男的事。不如,我们也去坐捷运?”
从这里去捷运站有点远,约莫要走十分钟。不过倒是能直达苏采那里。吴思想了想,虽然某人要坐捷运的出发点不太纯洁,也还是同意了。
今天捷运的人不知为什么非常多,吴思看着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掉头就想走,却被苏采一把抓住了,“反正都来了,索性坐坐吧。班次多,我们就等下一班,也不赶时间,对吧?”
她说的也是道理,吴思还是乖乖地跟着苏采等了。
连续等了两班,人少了一些,吴思就拉着苏采冲进去了。
两人一进去,周围的人还热呼呼地贴上来,香水味和汗臭夹杂着,让吴思有点难受地往另一边车门靠了靠,刚喘了口气就感觉到腰部一热,有人贴了上来。
她想着车厢那么挤,有人靠过来也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谁知下一刻,那只原本停在腰上的手居然慢慢往下移,她浑身起了鸡皮,又不敢太大幅度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虽然痛打色狼人人有责,只是沈墨算得上是公众人物,自家妻子在捷运居然被陌生人非礼,如果被狗仔队发现登上报,实在是太丢人了。
吴思想着一人解决,手肘顶住后面的人迅速往外挪,离开那人的怀里,可惜旁边都是乘客,她这一挪,除了撞到一两个人引来几个白眼外,基本上没移动多少。
她有点急了,那人的手又贴了上来,停了一下没再往下,却居然渐渐往上了!
真是老虎不发威,当她是病猫了。
想到今天出来换了一双高跟鞋,吴思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往下一踩。
杀猪一样的惨叫声从身后传来,她转过身,见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这时旁边一人用力扭着中年人的双
臂低喝一声,“扒手!大家看看有没少了什么东西?”
这声一出,原本好奇的或是不明所以的乘客霎时恍然大悟,周围几人立刻慌乱地翻看着身边的财物。
吴思抬头,没想到竟然见到了熟人,迟疑道:“文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