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你和阿辉伯是什么关系?”
说着,罗伯·贝克抬起手,示意他们一边吃一边聊。
“我们没有关系。”童家家照实回答,见罗伯·贝克拿起碗筷,她才跟着拿起碗筷,“我是去地下道附近的那座庙拜拜,才认识阿辉伯的,听庙里的人说他是一个流浪汉,我偶而会带他去吃饭。”
“家家真有爱心。”
童家家摇摇头,不敢居功,“阿辉伯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我也没有能力帮他什么忙,只能请他吃饭。”
“你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童家家想想不对,改口道:“我半个月前结婚了,大叔……就是我的丈夫,他是我唯一的家人。”名义上是这样。
“是阿辉伯说的那个金童吗?”
“耶爷爷。”童家家娇嗔,“什么金童、玉女都是阿辉伯的幻想,您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啊。”她接着反问:“耶爷爷呢?您是怎么认识阿辉伯的?”
“状况和你差不多。”罗伯·贝克简单带过,他想说自己好久没来台湾了,就四处走走逛逛,经过一座庙宇时,阿辉伯抓着他说了一堆奇怪的话,不过他觉得很有趣,就跟着阿辉伯到那个地下道聊天,这才会巧遇她。
“你叫自己的丈夫大叔?”
童家家不好意思的笑笑,“那是好玩啦,夫妻间的乐趣。”
“看来他很疼你?”
“他大我十二岁,我又是可以带给他好运的妻子,他当然要很疼很疼我啊。”
以上说的每一个字,童家家认为完全吻合实情,一点都没有加油添醋。
“你的意思是说他原来的生活很不顺?”
“今年是不太顺。”童家家努努嘴,忍不住抱怨,“不然他怎么会为了等一通电话把我禁足半个月?”
“什么电话这么重要?”
童家家耸肩,“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一件跨国投资案黄了,他急着找对方的头头再谈回来。”突然发现阿辉伯不在位子上,她左右望了望,“阿辉伯呢?”
“到床上睡觉了。”
童家家望向房间,果然看到阿辉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阿辉伯大概是吃饱了想睡觉,耶爷爷……”
“你不用担心,等他睡饱,我会请人送他回去。”
“那就麻烦耶爷爷了。”童家家感激的想为他做点什么,但他又不适合做水晶指甲,她只能再一次点头向他道谢。
这时,她的手机响起,“不好意思,耶爷爷,我家大叔找我了。”
“那你先回去吧,我们有缘再见。”
“好,耶爷爷再见。”
童家家才刚刚离开没多久,阿辉伯就从床上起来了,他走向仍坐在餐桌前的罗伯·贝克,“小耶,成了,玉皇大帝点头了,记住我说的话,玉女一定会帮助你实现最后的心愿。”说完,他往门口走去。
见状,罗伯·贝克赶紧指示秘书护送阿辉伯离开,免得他遭受到不礼貌的待遇。
他最后的心愿?罗伯·贝克不明白阿辉伯怎么老对他说一些奇怪的话,事业上的事不说,他的妻子已逝,儿女各有好的归宿,他还有什么余愿未了?
难道……罗伯·贝克的心突然狠狠的震荡了一下。不,不可能,都已经是四、五十年前的事了,她不可能还记得。
尘封的往事、几乎已遗忘的过去,因这一段奇遇再次占满罗伯·贝克的脑海,他不知不觉的轻喃,“Helen,my forever love.”
凌晨三点,整间屋子静悄悄,易楚珩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竟然又睡不着?他瞪着天花板,觉得习惯这件事真的是太恐怖了。
才不过半个月而已,他竟然就已经习惯与她同床共枕,没听见她的呼吸声,他根本无法入睡。他望向紧闭的门扉,有一股冲动想冲出去把童家家从客房揪回来,再想到她此刻可能正睡得爽歪歪,他就更火大了。
连续失眠了两天,童家家决定投降了,她翻身下床,直直往易楚珩的房间走去。“大叔,我真的不行了,我一定要跟你睡,不然我会痛苦到死掉。”她没敲门便打开他的房门,一路抱怨直到钻进他的被窝里,对,就是这个味道,她满足的嘘了口气,瞬间进入半昏睡状态。
易楚珩二话不说将背对着的她抱进怀里,再把头埋进她的颈间,对,就是这个呼吸声,他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大叔,我的棉被呢?”童家家迷迷糊糊的说,她得把自己包起来,免得睡姿不良吵到他睡觉,她不想再被他念到耳鸣是的,除了头一晚,之后一如易楚珩原来的计划,他们各睡各的,中间还隔着—个长抱枕。
易楚珩心满意足的回答,“你已经有棉被了。”
“那抱枕呢?”
“我就是抱枕。”
“好,你说的,我无所谓。”没事了,童家家直接睡死。
第5章(2)
没多久,易楚珩也进入梦乡,好睡,真的是太好睡了,他勾起嘴角,沉沉的睡去,直到日上三竿,他被一阵惊叫声吓醒。
“大叔!你的手……”
他的手怎样?易楚珩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物体,这软软的一团是什么?
“大叔!”又羞又恼的声音再起,接着一个拐子正中他的心脏。
“哎哟。”易楚珩本能的收回手捂住发疼的胸口,脱口大骂,“你想谋杀亲夫啊?”看见童家家红着一张脸,急急的扣着睡衣钮扣,他明白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呃……对不起,我是无意识的,不能怪我。”
“我怎么会睡在你床上?”她质问,一时忘了昨夜之事。
“你半夜自己爬上来的啊。”他皮皮的说,好怕她会不肯再跟他睡。
童家家谜起眼睛,“你……想……”
“没有,我对你完全没有非分之想。”想起适才那又嫩又滑的触感,易楚珩不再那么确定了,同时把这一切都怪到她不准他找女人的事上。
“是吗?”她往他下身猫去。
“刚起床,不算。”幸好有棉被盖着,她什么都看不见。
“这一次原谅你,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易楚珩举起右手发誓,可天知道他说得有多心虚,突然传来一阵小小的音乐声,他奇怪道:“那是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童家家仔细聘听了下,“哦,那是我的手机……啊,是贝克先生!”
话声乍落,两个人同时惊急的往她的房间冲,童家家火速抓起手机滑了下,“您好,贝克先生,我是童家家。”
英文、英文!易楚珩做着口形,童家家这才发现自己太紧张,用错了语言,没想到对方竟然响应了她的问候。
“贝克先生,您会说中文?”
糟糕,一时太开心露馅了。罗伯·贝克轻笑了几声,改口说中文,“说得不好,不敢献丑。”
奇怪,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童家家瞪了下手机,想想英文腔的中文听起来都很像,也就没再追究。
“贝克先生自谦了,您的中文说得非常好。”好大一只狗腿,请笑纳。
“你和易总裁在忙吗?”这是他打的第三通电话,前面两通她都没接,每一通中间大约相隔十分钟,而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喘。
“对,我们刚刚在床上……您知道的。”
罗伯·贝克没意外的误会了,“我很抱歉。”
“没关系,我家大叔很强的,我们马上就可以再继续。”
“你们忙,我们改天再聊,再见。”
“再见。”一结束通话,童家家立刻问:“你不知道贝克先生会说中文?”
“我知道他会多国语言,但不确定他是否会说中文。”
基于礼貌,和跨国型的合作对象都会以他们的母语做沟通,若是遇到他不擅长的语言,双方就必须透过翻译。
“他打电话给你了?”
“还没。”
“真奇怪,他为什么就那么乐意与我联络?”童家家接着建议,“你要不要自己打电话给他?”
“打过了,不是没人接就是他的秘书接的。”
童家家低头想了想,“你找到MST暂停签约的原因了吗?”
易楚珩有些讶异,“你怎么知道?”
童家家神秘一笑,“我自有我的消息来源。”
不用问,那个提供她消息的人肯定就是林秘书。“有人扯我后腿,向那边散播不利我的消息,想藉此拉我下台。”
他果然有三两三,和她偷听到的内幕完全吻合。童家家认为自己可以安心放手,不必再天天跟着他去上班了,“既然不是贝克先生本人的意思,那等贝克先生处理好内部,应该就会亲自来电与你约定签约的时间。”
易楚珩挑眉,“这么有把握?”
“当然,他喜欢我嘛。”贝克先生若不是想再继续这个投资案,就不会一再透过她向他释放友好讯息。
“这件投资案若真的谈成,你知道你将为我赚进多少钱吗?”
“你以为我会在乎那些钱吗?”她只在乎他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