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疼!”她哀叫着。
男人看着她摔倒在地的狼狈模样,先是一愣,然后幸灾乐祸的勾唇一笑。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起身想逃,但她发现四周的草几乎快比她高了,她不知道能跑到哪里去。
男人下了马背,一把攫住她的手臂。“上马吧!你逃不了的。”
“放开我!”她猛地甩开他的手,气呼呼的瞪着他,“你抓错人了。”
发现男人低眼睇着她的……胸口,教她吓了一跳,这里荒烟蔓草渺无人烟,他该不是想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啊对,她有返回器!
季慕书立刻伸手想抓自己胸前的银坠,而在同时,男人也将手伸向她胸口——
“啊!”她惊叫的同时,他一把扯去她的银坠。
原来他看的不是她的胸,而是她的银坠。也是,她的罩杯只有B,虽不到贫乳的地步但也没什么看头。
但,他拿她的银坠做什么?那可是她回到未来的唯一希望啊!
“还我!你是土匪还是山贼啊?”
男人唇角一勾,看了银坠一眼,“还说我抓错人?这银坠是季怜儿的随身物品,足以证明你的身分。”
“嗄?”季怜儿是谁?慢着,他说这银坠是季怜儿的随身物品,也就是说银坠背面那个“季”字,指的就是季怜儿?
这银坠是教授赴北京参加研讨会时买的玩意儿,显然它原来的主人便是季怜儿,那么她会跑错时空来到这儿,也许就是因为这个银坠……
教授说这是个返回器,它可也真是个返回器,只是它返回的不是二十一世纪,而是这个不知名的朝代。
惨了,这下子真的惨了。
她哭丧着脸,颓然地喃道:“完了……”
“完了?”男人冷然一笑,“季家小姐,你还不知道什么是完了呢。”说罢,他将她整个人拎起来,放上马背。
她又挣扎想下马,“欸,我不是季怜儿,这银坠不是我的!”
“是吗?那你是偷来的?”他问。
“没错,我是偷来的!”她斩钉截铁的说。
他轻嗤一声,“你以为我独孤我行是笨蛋吗?”
独孤我行?哇塞,这名字实在太有武侠片的Fu了。
“我是姓季,但我名叫季慕书,不是你以为的季怜儿,我发誓!”她一脸认真的举起手来郑重地说:“要是我骗你,我出门被车撞……啊,不对,是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他不以为然,眼神睥睨看着她。
“你季家人发的誓能信吗?”说完,他上了马背,自她身后圈住她。
“喂!放开我,我真的不是季怜儿,你这个人真的很难沟通。”季慕书边嚷嚷边动个不停。
独孤我行这会儿没了耐心,取下蒙面巾,十分粗鲁又不怜香惜玉的将面巾寨到她嘴巴里。“我最讨厌嘴巴说个不停的女人。”
“唔!”因为他取下蒙面巾,季慕书终于看见了他的脸。
哇,他真是个好看的男人。从她有记忆以来不曾见过这么好看的男人,他有一点点混血的味儿,五官深邃而粗犷。
“哈,耳根终于清静了。”他说完,喝了一声,策马前行。
“唔!唔!”放开我!
是,他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但个性也是难得一见的恶劣。
“爹,您得快替我把怜儿抢回来啊!”太师甘毅的独子甘鸣远哭丧着脸,哀求着甘毅速速出兵抢回他的准媳妇。“怜儿落入那群山贼手中,恐怕……”说着,他发出哭泣的呜咽声,“不成啊,您得快帮我……”
“住口!”甘毅此时只觉得懊恼、颜面无光,不只是因为那帮天狼寨的山贼掳走了他的准儿媳妇,也因为甘鸣远这没出息的独子。
只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犯得着这样哭天抢地的!
“爹……”甘鸣远扁着嘴,不甘心地道,“您得替孩儿做主。”
甘毅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一脸惭愧心虚的邵青天。
邵青天是此次负责前去迎娶季怜儿的主将,因为迎娶队伍会经过天狼山脚,为确保安全,真正的季怜儿并没有在迎娶队伍之中。
甘家花轿上坐的是季怜儿的婢女,迎亲的队伍沿途敲锣打鼓,好不热闹,为的便是欺敌,好让天狼寨的人以为季怜儿就在花轿上。
事实上,季怜儿是穿着婢女的衣服由另一队人马护送着自小径离开。
原以为此计天衣无缝,没想到……别说被劫了美娇娘的甘鸣远不甘心,就连他都不甘愿。
“邵青天!你这该死的,你得赔我一个媳妇儿!”甘鸣远气呼呼的指着他鼻子骂。
闻言,邵青天立刻跪下,“卑职失职,死罪难逃。”
“行了,”甘毅神情严肃,声线一沉,“你遇上的是独孤我行也怪不了你,他并非寻常山贼。”
“太师,这事……您看如何办?”邵青天问。
甘毅沉吟着,转头又瞥了甘鸣远一记。他看得出来儿子早已被那艳色迷人的季怜儿给勾去魂魄,无论如何都会吵着要他出兵讨回季怜儿。
只是,这媳妇儿讨回来了,他甘家的脸又往哪摆?
虽说他深信独孤我行不是好色之徒更不会奸淫妇女,但天狼寨终究是贼窝,季怜儿进了山贼窝,就算毫发无伤,完璧归赵,恐怕流言或讪笑还是免不了。
他甘家讨了个不清不白的媳妇儿,岂不成了笑话?可不讨,儿子怕是不会死心的。
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封锁这个消息,私下派人前往天狼寨跟独孤我行谈条件。
“邵青天,你立刻带着我的亲笔书信前往天狼寨见独孤我行。”
邵青天不解,“太师的意思是……”
“他要的是财,甘家给,只要他悄悄把人给我送回来便行。”
闻言,邵青天点头答应,“卑职这就动身。”
第1章(2)
独孤我行在华朝是拥有“狼将军”之称的良将,智勇猛兼具。先帝崩逝,奸臣当道,太后及其娘家挟幼主乱政,功臣良将难以生存,国境之内数次天灾,民不聊生,遂落草为寇者众,其中就以独孤我行最为出名,专门打劫迫害忠良的乱臣贼子及趁火打劫的奸商恶贾,朝廷多次剿寨,损兵折将、无功而返,之后又派人招安,但独孤我行却毫不领情。
独孤我行落草后,率旧部属及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在天狼山筑寨。因劫富济贫深得民心,天狼山下的村落及邻近几个商业重镇的百姓都相当崇敬他,若官府有任何风吹草动,就有人火速通报。
因此官府每次都铩羽而归,独孤我行的威名更胜从前。
独孤我行带着季慕书到三脚树与部下会合后,便速速赶回天狼山。
季慕书还搞不清楚自己发生了何事,但她认为这帮人不是善男信女。
毕竟,他们没事绑架季怜儿做什么?掳人勒索吗?这也就是说……他们真是山贼!
惨了,她居然落入贼窝,这下恐怕小命不保。喔不,她该担心的也许不是性命安全,而是,他们不会对她做出什么可怕的事吧?
“将军回来了!”
他们一进寨,就不断有人喊着。
将军?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听见独孤我行身边的人喊他将军了。山贼就山贼,居然要人叫他一声将军?真是够了。
一下马,季慕书便发现这个山寨相当有规模,俨然就是一个小区,而独孤我行就是……小区主委。
她原本以为山寨里全是一些凶神恶煞,可她发现这里也有老弱妇孺。他们是被掳来的吗?不,不像,因为他们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跟悲伤。
独孤我行带着双手被绑住的她才走了几步路,几个小孩便朝着他们跑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将军带着新娘子回来了!”孩子们好奇又兴奋的打量季慕书。
其中有个约莫十岁的女孩,满脸疑惑地说:“将军,这新娘子穿的衣裳好特别呀。”
闻言,独孤我行微顿,这才从头至脚的端详着季慕书。
刚才一阵混乱,他没仔细看清楚她的样子,如今孩子们一提他才发现到她确实穿着很奇怪的衣裳。
迎上独孤我行那疑惑又探究的目光,季慕书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是的,她的穿著对他们来说确实是奇怪了一点。她平常喜欢宽松舒适的服装,而且偏好民族风,因此,此刻她穿的正是波西米亚风的罩衫跟长裙,一头长发随性的扎了两条松松的辫子垂在两边肩上。
幸好她穿的不是什么露肚装或是破坏裤,不然就更惊世骇俗了。
“季家四处搜括,家有横财万千,她有这种异邦服饰也不足为奇。”独孤我行断然说。
他以为她穿的是异邦服饰?好吧,严格说来也算是。
但他刚才说季家四处搜括,横财万千是什么意思?四处搜括的是他这个山贼头儿才是吧?再说,她根本不是季家人。
“唔!”季慕书想解释,但她的嘴巴还寨着面巾,根本说不了话。
几个孩子好奇的打量她,彷佛她是什么珍奇动物般。
“绣娃,”独孤我行问那十岁女孩,“你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