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需要人,干么还贴单子招人?”殷若然扬着手中的红单,在铺子老板面前晃晃。
铺子老板从殷若然手中抽出单子一看。“欸,也不看这都过了多久!”
殷若然一听,连忙抢回单子一看,手指点着单子,不满说:“这上头也没落款,什么都没写啊。”
铺子老板不耐烦地又将单子抽去,点着上头,没好气说道:“没看这上头写的!“玉楼春”是前两个月流行的本子,这会都流行“满堂春色”了。”
原来如此。殷若然点点头,总算明白。小说本子流行一过,新本子出来,大伙就都跑去追着新本子了。
“好了好了!快走吧。那可恶的新铺子老板出了高我一倍的价钱,把新本子给抢去,有点名气的文师现下都把本子往那送,没看我铺子这会儿闲得可打苍蝇!”
是没错,铺子冷清得,她方才进来就觉得奇怪。殷若然有点泄气,刚想放弃,目光扫到架上一排署名“沧浪”的刻印本子,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了主意。
“老板,如果我帮你出个主意,保证你铺里本子大卖,你要怎么着?”
“你能有什么主意?”铺子老板斜眼睨她,根本不相信一个女孩儿家做以
殷若然挑眉一笑。“反正你也没损失。但要是成的话,赚得的钱跟找分帐。”
“你都没下本钱,一开口就是五五分帐——”
“我出主意啊。你道我十年寒窗是不必本钱的吗?”脸儿一正,一副理所当然。
“女孩儿家说什么十年寒窗……”铺子老阅嘀咕着。依他看,女孩儿家顶多读个女诫或女论语就了不得了。不过,想想反正也没损失,便点个头,还价道:“五五不成。八二分帐,我八你二。”
“七三。我七你三。”
“六四——”
“成交!”殷若然用力拍下桌子,拍定交易,随即指着架上那排本子,说道:“那沧浪是谁?”
铺子老板转头一看,喔一声,说道:“那是我前几年买下的本子,一个穷秀才写的。那穷秀才穷得没饭吃,一把鼻涕一把泪求着我买下本子,我看着可怜才给买下的。听说那穷秀才离开了京城,两年前病死了。当初这本子刻印了三十本,可真不行,一本也没卖出去。哪卖得出去!又没名气,又不吸引人。”
“这书好看吗?”
“文笔不错,故事也动人,就是没名气,卖不动。”
“那就好办。”殷若然点点头,将那排本子全搬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铺子老板惊呼,不明所以。
殷若然也不答话,研了墨,提起笔就刷刷刷地在本子扉页上头作起画,跟着在画旁题词,还落了款。
“东塘潮主?这谁啊?”铺子老板看得一头雾水。
殷若然仍然不答,一口气在三十本本子上作画题词加落款,然后掀开帘子出去,拍醒打瞌睡的伙计,递给他一张纸,说道:“照这上头写的吆喝去。”
伙计睡眼惺忪,不明就里,疑惑地接过纸张。“这什么?”
“你别多问,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伙计被她那么一喝,不及细想,匆匆起身到铺外,对着来往过路人大声吆喝道:“来喔!来喔!热呼呼、墨香香!刚到铺的东海名家沧浪新出的本子!由东海名词家与画师东塘潮主亲笔为本子作画跟题词!刻在东海流行,江南人手一本谈论的名作!只有透过关系,才能入手的本子!限量三十本!快来喔!只有三十本!错过就没有!来晚了就买不到!三十本!限量三十本!每本只要——”伙计突然顿住,吸了一口气。
铺子老板连忙抢过纸张一看,也吸了一口气。居然一口气将价钱提高了两倍,比刻在流行的本子还要贵上一倍。
“干么停了?还不快吆喝!”殷若然皱眉。
第4章(2)
铺子老板连忙将殷若然拉到一旁,小声道:“这样好吗?这什么东塘潮主要是知晓了,找上门来,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不会的,你大可放心。”
“你认识此人?”
“不认识。”
“那你还——”
“我可没说有这个人。”殷若然一副无事般打断他的话。“那你——啊?”铺子老板猛一呆,张大嘴。“你——你——竟、竟——”竟然杜撰个东塘名词家兼画师出来!
人群听到吆喝声,凑了过来,站在书铺前,交头接耳的。
“你有听过这个人吗?”
来人摇头。“你呢?”
“也没有。听说是东海名家,现下江南正在流行,人手一本。”声音有点不安,怕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既在东海江南流行,怎么没传到京师来?会是新出名的文师?”
“许是如此。我翻阅了下,文笔深刻有力,故事亦充满新意,扉页的画与题词亦显得苍劲有力,清新隽永,的确像是名家之作。”
说着,有一个人买了第一本,跟着另一个人也掏钱买了第二本。
铺子老板目瞪口呆,眼看又有一人掏钱买书,大受鼓舞。管他的!过后若着在画旁题词,还落了款。
“东塘潮主?这谁啊?”铺子老板看得一头雾水。
殷若然仍然不答,一口气在三十本本子上作画题词加落款,然后掀开帘子出去,拍醒打瞌睡的伙计,递给他一张纸,说道:“照这上头写的吆喝去。”
伙计睡眼惺忪,不明就里,疑惑地接过纸张。“这什么?”
“你别多问,照我说的去做就行了。”
伙计被她那么一喝,不及细想,匆匆起身到铺外,对着来往过路人大声吆喝道:“来喔!来喔!热呼呼、墨香香!刚到铺的东海名家沧浪新出的本子!由东海名词家与画师东塘潮主亲笔为本子作画跟题词!刻在东海流行、江南人手一本谈论的名作!只有透过关系,才能入手的本子!限量三十本!快来喔!只有三十本!错过就没有!来晚了就买不到!三十本!限量三十本!来喔——”伙计突然顿住,吸了一口气。
铺子老板连忙抢过纸张一看,也吸了一口气。居然一口气将价钱提高了两倍,比刻在流行的本子还要贵上一倍。
“干么停了?还不快吆喝!”殷若然皱眉。
铺子老板连忙将殷若然拉到一旁,小声道:“这样好吗?这什么东塘潮主要是知晓了,找上门来,我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不会的,你大可放心。”
“你认识此人?”
“不认识。”
“那你还——”
“我可没说有这个人。”殷若然一副无事般打断他的话。
“那你——啊?”铺子老板猛一呆,张大嘴。“你——你——竟、竟——”竟然杜撰个东塘名词家兼画师出来!
人群听到吆喝声,凑了过来,站在书铺前,交头接耳的。
“你有听过这个人吗?”
来人摇头。“你呢?”
“也没有。听说是东海名家,现下江南正在流行,人手一本。”声音有点不安,怕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既在东海江南流行,怎么没传到京师来?会是新出名的文师?”
“许是如此。我翻阅了下,文笔深刻有力,故事亦充满新意,扉页的画与题词亦显得苍劲有力,清新隽永,的确像是名家之作。”
说着,有一个人买了第一本,跟着另一个人也掏钱买了第二本。
铺子老板目瞪口呆,眼看又有一人掏钱买书,大受鼓舞。管他的!过后若被发现也是过后的事,现下有钱就先赚!豁了出去,跟着大声吆喝起来:
“快来喔!东海名家刚到铺的名作!限量三十本!只有三十本!来晚了就没有!江南正在流行,名家之作!即早入手,以免向隅!”
书铺前很快聚满了人,争着购买名家之作,怕抢晚了,错过了可惜。不一会,三十本书便卖光了。铺子老板笑呵呵,高兴极了。
“这姑娘真聪明!”人群后不远,龙天运将一切收进眼底。听善尚赞叹道:“巧妙利用了人们崇尚名家、物以稀为贵、与从众加上争先恐后之心,以名家亲笔题词作画为号召,限制了数量,甚至刻意提高了价钱,让人以为贵就是好,将顾客的心理揣摩得精准。”
“哼,”龙天运轻哼一声。“这可是欺诈。”
善尚微笑。“皇上说得是。不过,这姑娘聪明也是真。是吧?卫尉大人。”“如皇上说的,这是欺诈。”卫尉一板一眼。
善尚莞尔一笑。“皇上,您打算怎么办?”
龙天运盯着殷若然看了一会,才说道:“先回紫董府。”
“赐婚?怎么会?!”姚谦表情凝重,转述皇帝所说,相国大为惊讶。经过仔细思考,姚谦决定冒险找相国商量此事。显然皇帝有其耳目,找相
国商量,恐怕皇帝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不过,问题不在皇帝知晓,而在于皇帝的态度,这是他尚未能琢磨出的。因为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他无法有更好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