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男,我是陈妈妈啦!快快快,你快到派出所来,你爸爸终于被逮到了,警察正打电话联络你妈妈,等下你记得要小心安抚你妈的情绪喔,知道吗?”
什么?!
没料到陈妈妈竟然会带来这样的消息,热吻中的两个人不禁一震,迅速松开彼此。
“喂?喂?招男你有听到吗?”得不到响应,陈妈妈更大声了。
韦招男红着脸,连忙拿起手机放到耳边。“我……我知道了,陈妈妈,谢谢你打电话通知我。”
“哪里,记得先安抚好你妈的情绪,再来派出所知道吗?还有那个安妮也在警局,我担心她会迁怒到你和你妈身上,你最好有心理准备啦。”
因为看不见电话那头的情景,对于韦招男微微颤抖的语气,陈妈妈也不疑有他,还以为她是因为太过震惊,才会语气不稳。
“安妮?”韦招男一愣,不明白陈妈妈为什么突然讲到安妮。
“对,就是她,你爸抢了她的包包,结果那个安妮竟然随身携带防狼喷雾剂,你爸偷鸡不着蚀把米,就这么栽了。”
“什么?”
陈妈妈的回答,让韦招男和行大运重重一愣。
“你没听错,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你快点来就是了,记得路上当心,别又出意外了!”
第10章(1)
派出所里,该到的到了,不该到的也全齐了。
一听说韦长宾落网,原本坐在电视前看八点档的大埔乡民有志一同地挤到派出所,决定乘机落井下石,不只是为了当年被倒的大笔会钱,更是为了受到牵累的常月娥母女。
他们要亲眼看着韦长宾受到报应!
此刻,就见占地不大的派出所挤满了大埔乡民,他们也不叫嚣辱骂,只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戴上手铐的韦长宾,嘲笑他恶人有恶报,并窃窃私语他曾经犯下的过错,而坚持提告的安妮就和常月娥母女坐在桌子的另一边,配合警察的问话制作笔录。
至于行大运,则陪伴在韦招男身旁,权充她的心灵依靠,同时也帮忙注意常月娥的身体状况,以免她又因为激动而晕倒。
“安小姐,请你确认一下,行抢的男人就是这位韦长宾先生吗?”
派出所警察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制作笔录,对于看好戏的乡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来是不敢挑战民怨,二来因为是乡民合力将韦长宾扭送警局,所以不敢过河拆桥。
“就是他没错。”
安妮不耐烦地双手环胸,一双眼睛不是看着韦长宾,而是那些乡民们,实在不懂派出所怎么会涌进那么多人。
平常她被那些欧巴桑包围监视已经够烦了,连到了派出所也不能安宁,就算抢她的人是韦招男的父亲,这些人也不用大惊小怪吧?
“那可以请你叙述韦长宾先生行抢的过程吗?”警察继续问。
“我拒绝。”
安妮回过头,一脸不高兴。“关于过程我已经说两遍了,你到底还要我说几次?你难道就不能有效率一点吗?”
“这……”
突然被指责,承办警察先是一愣,才尴尬地解释。“刚刚只是程序上的问话,制作笔录必须更详尽一点,所以……”
“所以怎样?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要是脑筋没坏就该记得我说过什么!还有这些围观的民众是怎么回事,搞得派出所像夜市一样吵,你就不能管一管吗?”安妮咄咄逼人的抱怨,再也无法忍受自己像动物园的动物任人观看。
眼看安妮大小姐脾气一来硬是不愿意制作笔录,一旁的韦招男双手合十跳出来解释。
“安小姐真的很不好意思,很抱歉我父亲犯了罪,连累你浪费时间制作笔录,但因为他做错不少事,除了你,这些人都是被害者,所以他们才会过来提供证据,并不是来看好戏,请你千万别生气。”
“提供证据?”安妮挑眉,正想细问,不料韦长宾却突然插话。
“你这个不肖女到底是站在哪一边!就说了我没有抢人,全是这个疯女人在黑白讲,我只是想跟她借钱,谁知道她就拿东西乱喷我,我眼睛到现在都还痛得要死!我冤枉啊,我要申诉!”
“韦先生,请你安静!”警察立刻斥责。
“我才不要,我眼睛要瞎了!我要申诉、申诉、申诉……”韦长宾不理会警察的斥喝,无赖地鬼吼鬼叫,看得所有人既火大又可耻。
就在其他警察也忍无可忍之际,行大运站起身,笑咪咪地走到他面前。
“韦先生,抽烟吗?”
韦长宾先是一愣,才狐疑的问:“你是谁?”
“只是个路人甲,你抽烟吗?”他又笑咪咪地问了一次。
韦长宾表情更狐疑了,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他。“你身上有烟吗?”
“我没有,不过香烟这种东西只要借一下就有了不是吗?”说话的同时,行大运转身向有抽烟的乡民借了包香烟和打火机,然后从里头抽起一根烟递出去。“来,先抽一根烟,抽完了我们再谈。”
韦长宾依旧狐疑,但长年累积的庞大烟瘾却让他无暇思考,本能就想伸手拿烟,行大运却突然松手,让香烟掉落到地面上。
见状,韦长宾弯腰将烟捡起,这利落敏捷的动作正中行大运下怀。
就当他拿过打火机点火时,行大运又笑咪咪的向承办警察说:“陈警官,如你所见,韦先生行动敏捷、视力清明,就连精神状况都好得很,我以医生的立场判定他双眼受创的情形并不严重,并不需要就医,可以立即制作笔录。”
“什么?”
韦长宾手一抖,点燃的香烟差点落地,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自己落入了陷阱。
“你……你是医生?”
“没错,我就是医生。”
行大运微笑点头,这一声回答惹得所有人哄堂大笑、拍手叫好,就连愤怒不已的常月娥也被逗得一愣,忍不住露出笑容。
“你太卑鄙了!”韦长宾拍桌大骂,哪里还有抽烟的兴致。
“我只不过是对症下药、见招拆招罢了。”行大运继续微笑,接着才转身面对承办警察。“陈警官,就我所知,强盗罪在刑法上属非告诉乃论,由检察官主动侦查办理也可以,若是安小姐不愿制作笔录或是提告,其他目击证人提供证词应该也可以,你觉得呢?”
“咦,对呴!”
菜鸟警察恍然大悟。
“行医生,真是谢谢你的帮忙和建议,既然如此,那就请……”
“安妮!”
就在警察转身要请目击证人协助制作笔录时,派出所却挤进一名陌生男人。
闻声,安妮又惊又喜的转身。
“安妮你没事吧,我听这里的人说你被抢了,人就在派出所。”罗施才心急如焚的穿越人群,奔到未婚妻身边。
“你有没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我没……”
话还没说完,安妮却变了脸色,连忙挥开未婚夫的双手,起身投入行大运的怀里。“你来做什么?我爸没跟你说我要解除婚约吗?我和大运已经重修旧好了,你快滚回去抱你的小三吧!”
她的举动惹得韦招男一愣,罗施才也跟着脸色大变。
“大运,这是真的吗?”罗施才连忙看向前同事。
“当然不是。”
“当然是!”
行大运和安妮同时开口,却吐出不一样的答案,围观民众也跟着一愣。
怪了,他们明明就把行医生保护得滴水不漏,他是什么时候跟千金大小姐和好的?还有这个二号未婚夫杀出重围、扰乱剧情,那笔录咧?案情咧?韦长宾又该怎么办?
众人不知所措的睁大眼,不知道该提醒警察继续承办案情,还是该赶紧帮二号未婚夫抢回美人心,好把行医生留在大埔乡,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比八点档还要精采万分。
就连案情主角韦长宾也看傻了眼,竟然忘了继续叫嚣闹事。
“大运,别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安妮用力跺脚,拼命使眼色。
“我不记得跟你说过什么话。”
行大运连忙抽回手,一双黑眸看向韦招男,信誓旦旦地道:“事实上,我根本不曾跟你私下见过面。”
“你明明就有!”
不容许行大运撇清关系,安妮将他抱得更紧,无中生有的黑白讲。“你明明就说要跟我回台北,还说你对我留有旧情,我们连床都上了,你怎么可以撇清关系?”
安妮愈说愈离谱,饶是修养再好的行大运也不禁面色铁青。
“你最好适可而止,什么话可以说、什么话不能说你还搞不清楚吗?别老是用这种无聊把戏把人拖下水,我和你早已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话的同时,他也用力拨开她缠在身上的双手,从头到尾目光都不曾离开过某人。
他不在乎自己名誉受损,只担心某个小女人会信以为真,和他闹分手。
“行大运!”
没料到行大运竟如此铁石心肠,安妮只好无赖地再次抱住他。“我不管,总之你必须对我负责!”
“大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安妮难道真的……真的……”罗施才面色惨白地指着两人,纵然不愿相信,也不免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