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掏出自己的名片,问了梅梅韵的手机号码,在上面写下她的名字、手机号码及公司分机,递给李董。“梅助理的名片还没印好,这是她的联络方式,日后务必保持联络。”
说完,他向李董父子道别,提醒神情呆愣的梅梅韵他们该回公司了。
梅梅韵向李伯伯父子微笑道谢,随即跟着上司离开餐厅。
一步出餐厅,梅梅韵马上说道:“执行长,我有问题。”
“嗯?”一离开餐厅,离开李董父子的视线范围,江焛面对她,再度恢复原本的冷面孔,他双手插在裤袋,大步朝公司大楼方向而去,还要求她不能跟他并肩而行。
“我真的从清洁员升级为你的特别助理了吗?”她紧跟在他身后问道,她怎么想都觉怪异,她在公司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功劳呀!
“是临时、虚设的特别小助理。”走在前头的江焛重新申明,“等你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可考虑替你印个有着“执行长随行助理”这个光荣头衔的名片,但若是你让我失望,连清洁员这份工作你都不用继续做了。”他故意威胁她。
梅梅韵听完,撇撇嘴,忍不住在心里OS,执行长没被什么坏东西附身,倒是让她看到他的另一面——腹黑!
第4章(1)
翌日——
梅梅韵到了公司,一如平常直接到三十七楼洗手间的工具间,换上工作服,推出清洁车,准备前往这楼层的贵宾室打扫。
这时,比她年长十来岁的专职清洁员同事也进来要换工作服,她笑咪咪地跟对方打招呼,“淑玲姊,早。”
“早。”杨淑玲微笑响应,随即转进工具间。
梅梅韵推着清洁车离开洗手间,在走廊遇到董重贤,她笑着问候,“秘书大叔,早安。”
“小梅,早。”董重贤回以亲切笑容,接着好奇问道:“对了,你昨天中午跟执行长出去吃饭,后来怎么样了?”
这种八卦不好向执行长探问,而且他昨天下午没再遇到梅梅韵。
梅梅韵把经过大概说了,对于执行长交代给她的任务,她不免心有微词,也觉难度太高。
“这不是很好吗?有机会让执行长重用,你可要好好表现。”董重贤倒是替她感到高兴。
梅梅韵皱眉,感到为难。“唉,可是……”
“别担心,就算谈不成,执行长也不会轻易辞退你,你可是归我管的。”董重贤拍拍她肩头,替她打气。
她倏地一惊,连忙后退一大步,有些紧张地道:“秘书大叔不能碰我。”原本要提醒他这件事,竟然忘了。
董重贤不像执行长对她的霉运具有免疫力。
“怎么,只是拍一下肩膀,你以为我要吃你豆腐吗?”董重贤看着她紧张的反应,打趣道。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们的“伪父女”关系,没有人会乱说话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一摸到我又会倒霉。”梅梅韵苦笑了下。
“嗄?”董重贤一脸不解。
梅梅韵把自己打从出生就带着超强霉运,跟她接触的人也会被她传染霉运,在她成年后,情况更严重,就连不认识的陌生人也有可能遭殃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那是巧合吧!”董重贤听完,哈哈大笑,根本不相信。
“我不是开玩笑。”她一脸认真地强调。“那天你不是拍了一下我的肩头,然后就撞到不应该会撞到的花几架,那个名贵的花瓶还差点摔到地上。”
“没那回事。”董重贤摆摆手。“你这么活泼、可爱,不可能是衰星啦!”
她每天精神饱满、面带笑容,看见每个人都会热络打招呼,像她这样年轻有朝气的女孩竟说自己会给旁人带来霉运灾祸?还因为心有顾忌,很早就跟家人分开住,也不敢跟家人太常见面,更要避免彼此间有肢体接触,未免太可怜了。
为了破除她没来由的迷信之说,董重贤靠近她,张臂轻搂她一下,又拍拍她的背,一脸慈祥地摸摸她的头,对她自然流露一抹对女儿般的疼宠与不忍。
梅梅韵的心因为不安而快跳着,她不想害秘书大叔倒霉,甚至因此发生意外受伤。
“别再说那种负面的话,那可不像你。”董重贤安慰道,“你去忙吧,我也得去开会了,中午见。”
他越过她停在走道的清洁车,摆动的手臂不小心挥到上面的一根鸡毛撢子,把鸡毛撢子弄掉了,他弯身要捡,微胖身躯又撞到清洁车前面的水桶,里头的泡沫清洁剂溅了一些到地板上。
“没关系,我来处理就好了,秘书大叔快去开会。”梅梅韵弯身捡起鸡毛撢子,又拿条抹布打算擦干地板。
董重贤直起身子,转身要离开,不料前脚一踏出,皮鞋刚好踩到地上的清洁剂,倏地打滑,砰的一声重响,他微胖身躯直接往后仰倒。
“啊!”梅梅韵见状,惊吓不已。“秘书大叔,你没事吧?”她蹲下身,想要将他搀扶起来。
“呜,屁股……很痛!”董重贤眉头紧拢,神情痛苦,完全动弹不得。
梅梅韵才握住他的手臂,突地想到什么,连忙放开双手。她不能再碰他了,否则他会更倒霉。
不行,她得找人来帮忙!
正巧这时杨淑玲推着清洁车从洗手间出来,她连忙喊道:“淑玲姊,你帮我顾一下秘书大叔!”
“发生什么事了?”杨淑玲方才听到声响,匆匆地推着清洁车要过来看看。
“秘书大叔跌倒了,你别移动他,帮我看着一下,我去找执行长来帮忙!”梅梅韵直觉想到唯一的救星。
执行长不仅对她的霉运完全免疫,甚至能减轻被她的霉运牵连的无辜者的受伤程度,还让一向倒霉的她接连遇到好事,这让她更确信他就是她命中重要的贵人。
三十六楼会议室——
“执行长,梅梅韵说有急事要跟你报告。”一名助理秘书走到江焛身侧,低声说道。
按理说,执行长在开会中不能被打扰,何况对方只是名清洁员,但会议室外的梅梅韵一脸慌张焦虑,千拜托万拜托,请求她务必传个话给执行长。
江焛闻言,摆摆手,“叫她离开。”
那女人能有什么急事?而且竟然来打扰他开会,未免太没规矩。
助理秘书正要离开,江焛又想到了什么,把人给叫住了。
“慢着,问她什么急事,是不是跟李董有关?”
若与那件建案有关,他不介意放下这个干部会议,优先处理她的事。
助理秘书领命离开,没多久又折返回来,低声回报,“她说董秘书受伤,拜托执行长前往救援。”
“董秘书受伤?”江焛难掩诧异,好端端的,董重贤怎么会受伤?还要求他去救援?
但因为是董重贤,他有些不放心,便暂停会议,先去了解一下状况。
江焛推开会议室门板,梅梅韵一见他出现,急忙嚷嚷,“执行长,快去救秘书大叔!”若他再不出来,她恐怕就要不顾一切硬闯进会议室。
“发生什么事了?”江焛见她神情焦虑,眼眶泛红,不免担心。
“那个……秘书大叔出事了!你先跟我走,救人要紧!”她一把拉住他的手腕,急忙要将他带去出事地点。
“喂,放手。”江焛眉头轻拢,沉声斥道,可是他竟一时之间挣脱不了她的蛮力,只能被她强拉着手腕,匆匆上楼。
会议室内,数名干部,望向门口那一幕,不由得交头接耳,揣想那穿着清洁员制服、生面孔的年轻女人是谁?竟敢放肆拉扯执行长,将他带离会议室?
其中一人更是满脸困惑,他认得她,那是高中时曾向他告白的学妹,外号校园“霉女”的梅梅韵,她怎么会在这里?跟执行长又是什么关系?
“秘书大叔,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你的。”医院病房内,梅梅韵无比歉疚,向躺在病床上的董重贤频频道歉。
“没关系,小伤而已,而且这只是意外,跟你无关。”董重贤安抚道。
“幸好有执行长这个福星替你除去身上沾染的霉运,否则伤势一定不止如此。”她边说,边抓住站在一旁的江焛的手腕,要将他拉向董重贤。
“做什么?”江焛俊眉一拢,甩开她的手,并拍了拍被她抓皱的袖口,气恼地道:“大惊小怪的,想吓谁?”
不久前,她哭丧着脸,惊慌失措强拉着他离开会议室,要他上楼去救董重贤,害他以为董重贤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但董重贤只是不小心踩到清洁剂泡沫滑倒,送医检查结果,尾椎骨轻微挫伤,只要冰敷、吃药,住院两、三天就能下床走动,约1周时间可以完全康复。
“如果不是执行长替秘书大叔抹去霉运,他就真的出大事了。”
幸好她及时找执行长帮忙,还拉着他的手往董重贤身上摸了几把,这才替他抹去身上还留有的霉运,才没加重伤势,或发生什么更倒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