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拉困在男人强力的拥抱中,紧张到忘了疼痛,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竟然觉得他很帅,那双凝视她的眼眸很美,像箬翠似的闪耀璀灿——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被我吸引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那天晚上你不会要我的电话,想再约我出去吃饭。”
男人的一句话令安琪拉脸红心慌,来不及抵挡已经被他吻住!
男性危险的气息包围着她,吞没她所有的惶恐不安,他的吻似乎要将她整个人揉进身体里,成为他的一部分,她晕眩在他火热的热情中,不由自主的与他唇舌纠缠起来。
瞬间她明白了,他所有奇怪的行为不仅有对十一年前的补偿,还有别种意思……她为此而心慌意乱,也因自己的动摇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思及此,她挣扎起来,狠狠甩了奇陌一巴掌,旋即推开他的怀抱,撑着腿伤一拐一拐的逃回房间,关上门不肯再出来。
琉璃子透过狙击枪的望远瞄准镜,盯住安琪拉的一举一动。
现在,枪已上膛,只要食指轻轻的扣下扳机,她就能用一发子弹打爆那胆敢打Z的女人的脑袋。
“你不可以杀她。”
忽然靠近耳边的警告声,让琉璃子蹙眉,听出来者是巴察,她不为所动,狙击步枪仍旧放在脚架上,她脸贴着枪托,角度不变,单眼直视瞄准镜中的目标物,仅仅低喃一句,“我为什么不可以杀她?”
“因为她是Z的客人,Z没有准许你伤害她。”巴察说完,见琉璃子仍没打算撤枪,怕她真的会扣扳机杀掉安琪拉,便只手挡住枪口。
巴察的举动令琉璃子很不高兴,视线移往他脸上,说道:“Z的客人?哼,她才不是客人,她是警察,她的身分迟早会对Z造成威胁,她绝不能留下来,我必须杀掉她。”
“安琪拉是不是威胁,能不能留下来,只有Z说了算,你不可以随便动手。”
“如果我偏要呢?”琉璃子拨开巴察的手,重新瞄,。“我就先斩后奏,若是Z生气,大不了拿我的一条命去……”
“你不要这样!”巴察打断她的气话,急抓住枪口,劝道:“你明明知道Z对待安琪拉与他人不同,那个女警是什么来历、为何Z会如此重视她,这些我们都不清楚,就算你要动手,是否应该先查明了再——”
“我不想查明也不想清楚那女人的任何事情,她根本就不该留在Z的身边!”琉璃子冲着巴察吼回去,心想她明明可以轻松解决掉那个女的,巴察偏要来捣乱,有他在这里,她已不方便继续行动,索性推开他,撤枪走人。
“琉璃子!”巴察在她转身出岗哨之际,问了一句,“你还没有对Z死心吗?”
闻言,琉璃子怔忡片刻,回头瞪巴察,“这你管不着。”
“我喜欢你!”巴察脱口而出,面对心仪的女人,他脸红地硬着头皮说,“自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很喜欢你,你应该明白我的心意,所以拜托你了,请别再背着我胡乱行动,惹火Z是很可怕的,你不要不爱惜自己的生命,你若是有个万一,我铁定生不如死!”
琉璃子蹙眉咬唇,顿住的脚步迟疑不前,她怎会不知巴察的心?
回想当年,她身心受创离开妓院,除了奇陌,第二个对她好的就是巴察。
她在教官那边学习搏击学得好累的时候、枪枝拆解再组合的动作慢一些就被骂的时候、野地训练弄到受伤而哭泣的时候,都是巴察来安慰她,帮她加油打气,也只有巴察会来关心她第一次杀人怕不怕,作噩梦了吗?
可她的心啊,就是没法控制的飞去了奇陌那边,她鼓起勇气向奇陌告白,想把她的第一次交给奇陌,却被奇陌拒绝了,那天她哭得好惨,依旧是巴察默默的陪伴她,听她诉苦。
她对巴察很坏,在奇陌拒绝她的那一夜,赌气似的利用巴察对她的爱,拉他上床,巴察不愿趁虚而入,她却非要巴察答应,否则她就要去找别的男人,她逼迫巴察跟她做爱,心里却想着奇陌,就这样可悲地结束她的第一次。
只是虽然奇陌说得十分清楚了,她仍旧无法对奇陌忘情,若非巴察陪她渡过那一段时间,她真不晓得自己会怎样。
如今,她发现奇陌竟执着于一个警察,她未曾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有这样的情感,这令她非常生气,更多的是羡慕和嫉妒。这么一来,她岂不是连默默爱他都不行,逼着她得对奇陌死心吗?
这时,琉璃子见巴察脸上满是忧虑,欲言又止的想问却不敢问,还是和以前一样,眼里只有她,这让她很窝心,却又觉得亏欠于他,不禁声一叹,折回巴察面前,直视他紧张的表情说:“你不用担心我。下次我想毙了那个警察之前会通知你,第一个让你知道,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巴察点头响应,到时候,他还是会想办法拦住她的冲动。
感受到她的靠近,她微微一笑的模样好美,唇瓣红润且诱人,使他情不自禁的倾身向她……
琉璃子在他要吻上来之际,手指轻轻按住他的嘴唇。
巴察的亲吻受阻,可她离去前的回眸一笑又让他怦然心动,由失望瞬间变成欢喜,想着他还有机会追求她吗?她会不会有接受他的一天?
第五章 女人的攻击(1)
一个月了,警方持续在寻找安琪拉的下落。
每一天每一夜,邱敏德吃不好也睡不好,不停责骂自己,都是他害得琪妹妹遭遇危险。
这天,邱敏德依旧沉浸在自责中,若非同事进来影印室叫他,他还不知道父亲会在上班时间抽空来他待的分局探视。
邱丰年除了前来慰劳辛苦办案的警员,主要也是想了解找寻安琪拉一事目前的进度如何。
邱敏德因主管指名,拿着打印的数据向父亲报告案情。
“我们Mail过去的照片和数据,国际刑警组织终于在昨天有了回复,抓走琪妹妹的金发外国人的样貌可能已经做过变装,不过他们的系统还是列出几位可疑的犯人。”
邱丰年从儿子手中接来几张犯人的背景资料,邱敏德都已经做过翻译,从英文译成中文。
邱敏德接着说:“自从贾昆死后,他在亚洲地区的势力就全部回归尤里·金斯基,根据拦截到的几通手机通话纪录,以前跟贾昆有生意往来的黑道分子,最近开始频繁联络尤里·金斯基的代理人,听说是一个叫作奇陌的家伙。”
“奇陌……是这个人?”邱丰年凭着刚才瞥过几个外国疑犯照片的记忆,翻出其中一张,喃喃的说:“这资料上有写,奇陌是尤里·金斯基收养的多位孤儿当中最优秀的一个,拥有中国和俄罗斯血统,中文流利,金斯基让他做代理人并过来东亚地区处理掉贾昆也是有可能的。”
邱敏德一面听父亲所言,一面看疑犯照片,可惜照片拍摄的角度有些远,奇陌的脸孔算不上清楚,不晓得到底是不是跟抓走琪妹妹的金发男同一个人。
警局里的主管和同仁也在讨论,“看来,贾昆一死,从中得利的便是尤里·金斯基,这次俱乐部的逮捕行动失败,让罪犯脱逃,很有可能是他计划好的。”
“意思就是,我们警察被尤里·金斯基利用来报复贾昆,帮他夺回十一年前失去的地盘?”邱敏德皱眉望向父亲。
邱丰年以沉默回答儿子,现在他最担心的是另一件事,“安琪拉,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邱敏德紧紧握拳,拒绝往坏处想,早知道就听父亲的警告,他真不应该让琪妹妹触碰任何和安雅各布相关的人事物!
邱丰年见儿子突然转身离开,问道:“你去哪里?”
“机场。也许那两架消失的私人飞机会有什么新线索。”说完,不等父亲回应,他匆匆离开。
说是去找线索,不如说他无法待在警局,不仅什么都做不了,还要面对同事的目光,甚至父亲也只记得安琪拉是因为他才会身陷险境——
“该死的尤里·金斯基,该死的奇陌……可恶!”邱敏德低吼咒骂,忍不住一拳击向墙壁。
安琪拉手指轻抚嘴唇,呆呆地望向窗外的高耸针叶林。
不知怎么了,被奇陌吻过之后,她老觉得自己怪怪的,始终没法抹去他留在她唇上的气息,忘不掉他紧紧拥抱着她的火热触感,脑袋里不由自主浮现他说过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帅,被我吸引了?我知道你喜欢我,不然那天晚上你不会要我的电话,想再约我出去吃饭。
“安琪拉你在想什么啊!别忘了奇陌是罪犯、是黑道,你没看见他怎么对付贾昆的吗?”她一边警告自己一边两手拍打脸颊,试图打掉脑袋里不肯散去的某个男人的影像和声音。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想办法见到尤里·金斯基,问出爸爸的下落,还要快点联系敏德哥……”她喃喃低语,给自己定下目标,才不会再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