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的耳际被撩弄拨绘,麻人的酥痒泛在心间,慕容妍不由自主的微微轻颤,嫩颊泛起迷人的酡红。「别、别喊我小逆妃……」
「那爱妃想朕喊你什么?」不胜娇羞的媚态,让严炽书有些心猿意马,轻嚅低喃的樱唇更是招摇地让他侧首倾前,仅止一寸便要贴上唇心,他轻吐魅人嗓音,「喊你妍儿,好吗?」
很羞人,她知道。可是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怀念他的吻,甚至在他倾前时有了迎上前的冲动。
然而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初识情爱的女子,眼下几名宫女加上跟在严炽书身后的一干随侍,算算至少有数十双眼看着,满脸羞龈的她也觉得尴尬,有些别扭的侧首闪避,「别……」
满意她敏感的诱人反应,严炽书当然也没错过她脸上的不自在,抬首一个眼神轻使,满殿的宫人没一会儿便全数退了出去。
「没有旁人看着了,爱妃可以回答朕了,喜欢朕喊你妍儿吗?」如玉雕神只般的清俊面容再度倾前,眸光温柔的笑问。
慕容妍浅浅的点点头,微侧的脸还是没抬起来与他对视,一来因为心中臊意让她觉得害羞,二来也怕自己再度沦陷在他撒下的温柔情网中。
「妍儿……」严炽书低首寻着了她的唇,温柔的辗转吮吻。
她怎么就忘了这男人可是皇帝,就算她再怎么回避,也无法拒绝他的需索。但她真的想闪避吗?不,她一点也不想。少了帝尊的霸气,贴印在唇心的似水柔情轻易撩动她的心湖,让她自恃坚强的伪装瞬间崩解,几乎是渴切地追逐着他的薄唇。
青涩的响应,让严炽书既满足又愉悦,然而一丝理智仍紧紧扯着他的情欲,让他没加深这个吻,仅是浓情密意吮含着甜香樱唇。直到近乎埋怨的细细嘤咛从彼此相贴的唇心漫出,他才眷恋不舍地松开了薄唇。
轻抚着她因情欲迷蒙而通红的嫩颊,严炽书原就低沉的嗓音因压抑而显得有些瘠哑,「朕知道你闷,但你的身子得再养养,过几日朕再带你出去走走。」
「嗯……我等着,皇上可别食言。」预期中的诱人沉沦热吻没有发生,软倚在严炽书怀里的慕容妍不禁有些怅然若失,开口的嗓音娇柔的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课。
「方才喝过药了,歇一会儿吧。」说着,严炽书便抬起她的脚,动手脱起她的绣鞋。
「我又不累。」轻应一声,慕容妍偷偷庆幸着他忙着脱她鞋,没看到她刚打了个小呵欠。都是他的怀抱温暖的让人感到无比安心,才不是她懒倦呢。
浅浅衔笑,严炽书真想跟她说:不说他眼尖,就是她那声自以为压低的细细呵欠声也入他耳了。难得这小逆妃这般娇憨柔顺,他要真说了,恐怕她又要竖起满身的刺了。
「可是朕累了,想歇会儿。」严炽书抱着她便往榻上躺去。
被抱着躺下的慕容妍伸手推拒着结实胸膛,「那皇上回您的昂龙殿睡去,我想要去抚琴。」
长臂一个收紧,逼迫慕容妍细嫩的脸蛋贴抵在自己脖际,严炽书放柔了嗓低语:「乖……陪朕躺会儿。」
真是没用!为什么他一放柔了声,她就会被迷惑的心头柔软,不由自主地任他予取予求?
默默唾弃着自己,慕容妍还是敌不过心地顺了他的意,柔顺贴靠着他精实健躯。泛着热度的浅浅脉动显示着强劲的生命力,透过脸颊传进了心坎,像是在说:「有我在,你只管安心。」被稳稳守护的安心感让说着不累的她,比严炽书还要更快入眠。
「启禀娘娘,皇上现下仍在御书房忙于政务,特令奴才来传口喻,让娘娘先行用膳,不必恭候圣驾。」匆匆来到华颜殿,内侍总管圆子一见到慕容妍,连忙揖身开口。
闻言,端坐椅上的慕容妍有些怅然若失,看着那满满一桌丰盛的御膳,竟然全无胃口。
是他在寂夜里陪着只身尝着孤单的她,是他领着她迎视曙光乍现的美景,是他霸道的要她陪着他小憩,实际上却是用让人心安的温暖怀抱伴她安歇。
也是他连日来纡尊降贵的上华颜殿与她同桌共膳、邀她对弈抚琴,牵着她赏遍御花园里的花团锦簇、望见清荷上的朝露,甚至在满天星空下拉着她小酌……
不过短短时日,她便被他惯出了娇性,体会到被人捧在掌心上呵宠怜爱的安心暖意,忘了多年来独自一人的孤寂,这才会少了他同桌,便觉得索然无味吧……
「娘娘,皇上就是担心您久候饿着了,才会特别吩咐奴才来上这趟,请娘娘先行进膳,要不奴才对皇上可难交代了。」见慕容妍兀自沉思,毫无动箸的打算,圆子连忙再次开口,同时朝一旁宫女使了个眼色,让她们动手伺候。
「那他……皇、皇上用过膳了吗?」接过宫女递来的箸,慕容妍才朝圆子开口,便被自己语气中不自觉显露的担忧而怔忡。
「回娘娘,皇上一忙起来便不识饥寒,总得等手上之事告了段落后才会传膳,所以皇上仍未进膳。」
「这样啊……」低声轻喟,慕容研又禁不住开口,「那劳烦公公多费点心,适时提醒皇上该要寝食,免得有碍龙体安康。」
想不到曾意图行刺的妍妃竟也会关心皇上,倒也不枉皇上一片倾心柔情了。
心下满意思忖,圆子揖身回道:「娘娘请放心,这是奴才分内当尽的职责,定会竭心尽力的。那奴才先告退了。」
圆子离去后,让宫女伺候着进膳的慕容妍难掩落寞,意兴阑珊的夹了几口菜肴便让人撤膳,独自走到窗畔倚坐。
她心中的落寞可以说是因为让严炽书宠出了惯性,那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关心又从何而来呢?
除却初始屡次行剌的失手,让贵为帝王的严炽书不以为意,就连她以自荐
侍寝之名,明目张胆地刺伤了他,他也没怪罪过,甚至在被她伤着时,还担心她是否遭护驾的炽影卫所伤。
她从来没对他倾吐过任何心事,他却在忙于政事之余看出了她的不快乐与孤单,用强势霸道的方式织出情网,密密实实地将她包覆,让她不知不觉地沦陷、沉溺,甚至几要遗忘自己来到这深宫的目的,关心起这个她在心中恨了好些年的男人。
即便强逼着自己罩上狐媚迷惑的外衣,学着种种刺杀的暗招,可她毕竟不是铁石心肠,心中那份怨天尤人的迁怒恨意,在他毫不掩饰的心仪与诸多关心之举下,被消磨的日渐薄弱。
眼下是有了将心比心的关心之意,之后呢?这份自己极想否认,却骗不了任何人的心意可是会升华成爱……
眸光望向立在琴桌旁那座做工细巧精致的凤首箜篌,慕容妍不由得柔软了心。
前些日她奏着自东胡携来的胡琴时,不小心被粗糙的琴弦划伤了指,严炽书将她沁血的指尖含进唇里,语带心疼的问她:「这琴不适合你,朕帮你换个新的,妍儿可有想要什么琴?」
她不过是略略提了曾见乐师在御宴上拨弹的箜篌,隔没几日,这座华丽精致的凤首箜篌便被送进华颜殿。即便她的琴艺不过一般般,严格来说算是有些糟蹋了这座箜篌,可他却是看着她又惊又喜的表情笑道:「只要能让妍儿抚琴时有这般满足笑意,那便值得。」
她想要的,他从不吝于给予,就连她没能向谁开口的心寂无助,他也心细的顾及到了。
被这样的男人爱上,或许也不是件多糟的事。
而恋上这样的男人呢……是福,抑或是祸?
清寂的夜里,阵阵带着秋意的凉风吹拂进华颜殿,将床榻的围幔吹拂的翩翩翻撩,白日的心思纷扰让慕容妍躺了近两个时辰才抵不过累的浅浅入眠。
好不容易合上眼,心思松缓即将睡去的她,却突然被拥进一堵暖热胸怀,困倦的睡意顿时消逝,她惊怯的推着紧紧缠抱住柳腰的劲臂,「皇、皇上……」
「乖……让朕抱抱你。」抱人的力道又加重几许,严炽书刚毅的俊颜埋在她泛着淡淡香味的发间,随着话声轻吐的热息吹拂在敏感的耳间脖际,灼热得让她微微轻颤。
仿若魅惑的低沉嗓音,对慕容妍来说并不陌生,不论是因为身分地位由不得她拒绝,抑或是心中难解的纠结思绪,她从来都没真正硬下心抗拒过严炽书的亲近,可他却老爱诱她卸下心防似的在她耳边呼息低语,让她无法自制的软了心。然而此刻让她心头松软的,却是他紧紧贴着自己的结实健躯。
不同于之前几次压抑欲念的克制,此刻熨贴在背后的紧绷身躯,泛着淡淡的无力,像个抱着布娃娃寻求倚靠的孩童。因为感受到那些许沉重的情怀,莫名的心疼让慕容妍放软了身,任由他将她抱得更紧,柔荑覆上大掌,低声开口:「皇上,心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