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如此迷人,一个接着一个为了皇位谋反,又有何可疑?”
“德妃当真以为灭了口,当年的事就会成为没人知道的秘密了吗?”
第8章(2)
灭口?在场所有人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看着德妃及白擎宇的眼神,有的有了猜疑,有的则是证实了心中所想。
“擎苍,你胡说什么我听不懂,再说了,若发生了什么事,也该让我知道前因后果,总不能不给我抗辩的机会。”
白擎宇心思不显于外,事已至此,竟还能伪装得道貌岸然,语气温和的以理说之,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此次胡搅蛮缠的人该是白擎苍才是。
“白擎宇,当年你收买大皇子的宫人,将假的龙袍、玉玺藏进大皇子寝宫中,再煽动太皇子亲卫造反,如今已有证人愿为当年之事作证,诬陷太皇子一案全是你及德妃所为,你以为自己还能抗辩?”
“擎苍,慎防有心人操弄啊!”
“那人为了自保,将你与他往来的文书全都保留下来,已证实是你的笔迹。”白擎宇思索着当初知道这事的人都已经被灭口,只有一个人死于非命,莫非……那人是诈死?!
“擎苍,让他出来与我对质。”
“你别着急,要与你对质的人多着,包括你派来刺杀我的刺客。”
白擎苍能够回来,当然代表他派去的刺客失败了,但前几日他的确接到来自南都的消息说白擎苍已死,到底是那些收银取命的刺客没有完成任务却骗了他,还是那些刺客已失风被捕,被迫与白擎苍配合演出这场戏?
“擎苍,这些都是一面之词,你切莫信了那些人。”
“白擎宇,有一点是你误会了,皇上会派我前往南都行宫,就是密探已找到这名身在南都的证人,要我前往调査此案,并不是这名证人为了诬陷你才找上皇上,我一出行宫就遇到了刺客,被我父王所救后,为了不让你起疑,我让那些被擒的刺客故意传回我已身亡的消息,找到证人后再秘密回到珑城。
“在来这里擒捉你之前,我已经先行向皇上禀报了一切,皇上也命廷尉着手办理此案,你的生辰宴皇上一直没来,你不觉得有异吗?”
禁卫军上前拿人,白擎宇还不死心,方才装出来的温文已然维持不住,大声叫嚣道:“我不承认,这是诬陷!”
白擎苍这回掌握了实证,白擎宇已逃脱不了。
那日他听见追兵脚步声,逃进林中小径,接着就听见此起彼落的惨号声,原来是父王带着亲信兵马前来,在道路上见到了刺客,来不及处理亲卫的尸体,立刻进林中搜寻,他的血迹是给了刺客搜寻他的线索,但同样也给了父王兵马找到他的方法,最后父王的兵马及时制伏了刺客。
白擎苍伤势好转后,立刻在父王亲卫的协助下找到了那名证人,那名证人也早已听说皇上似乎有意立白擎苍为嗣,在白擎苍前来寻他后,他决定老实说出一切。
身在百里外的南都,白擎苍决定先秘密回到珑城,再向皇上禀报此事,是怕这一路上有变,所以皇上是直到方才才知道真相。
“来人,将德妃及二皇子各自圈禁在寝殿之中严加看守,待皇上定夺。”
“是!”
苏语恬在凌王府里忐忑着,一旁的凌王妃亦是愁眉深锁。
那日苏语恬来到凌王府,告知了凌王及凌王妃两件事,一是有人会刺杀白擎苍,凌王虽然觉得苏语恬能得到这刺杀的情报很可疑,但儿子近来不但颇受皇上宠信,又被提拔进了议事监,还是小心为上,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凌王对外称病,实际上则是私下带着兵马直奔南都。
而第二件事,则是关于翠舞被害一事。
箫郎中一直负责照顾翠舞,也是他发现翠舞后颈的瘀痕,断定是有人抓着她的后颈,让她压入水中,意图杀害,她若不幸来不及被人发现而丢了性命,以她侍女的身分,只会被草草收埋,哪里有人会去检验尸身看见瘀痕。
所幸翠舞不但被人发现救起,在箫郎中照顾下还清醒了过来,说出了她被害的真正原因。
翠舞遇害那日本是受苏语恬之命分送各院例银,到了丁丽蕴的畅嬉阁,正巧听到丁丽蕴与其父亲的属下在对话,原来苏语恬上回前往醉梦楼遇袭,是丁丽蕴派人做的,由于有了一次失败,这回希望由户部尚书派人,趁白擎苍前往南都时再谋害苏语恬一次。
翠舞急忙要回紫柳阁告诉苏语恬这事儿,却被户部尚书的属下发现,险些死于非命。而在他们的话语之中,翠舞还听到丁丽蕴说苏语恬似乎藏了什么可以证明她是异端的物品,上回会去醉梦楼,就是为了挖出那些物品,她命手下也得伺机找出来。
当然这部分苏语恬是没有告诉凌王及王妃的。
白擎苍不在,苏语恬虽有掌家权,也难以信任世子府里的人,凌王本要为她主持公道,既有翠舞这个证人,就可拿下丁丽蕴,但苏语恬则有了另一个计划。
白擎苍性命要紧,丁丽蕴的事可以延后处理,所以她提议假意争吵让凌王妃将她留在凌王府里侍疾,一可隐瞒凌王不在珑城的事,二又可保她性命无虞,凌王及王妃依了她。
白擎苍平安的消息透过凌王亲卫快马送回凌王府时,她们婆媳俩才得以松了口气,接着便引颈期盼白擎苍归来。
终于,外头通报白擎苍前来凌王府请安。
白擎苍当然十分思念苏语恬,但孝道为重,他才先来到凌王府,却不意见到苏语恬也在。
苏语恬毕竟是现代人,这时候哪里会记得什么古代人的矜持,当她看见白擎苍完好无缺的出现在凌王府大厅时,什么也顾不得,扑上前就紧紧拥抱住了他。
凌王妃许是见儿子归来终于完全放了心,见苏语恬这举动也有心情取笑了,“回府后有的是时间抱你的夫君,现在能先让我见见我儿子是否安好吗?”
被凌王妃这么调笑,苏语恬不好意思的推开了白擎苍,白擎苍抓住了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给她安抚,这才向凌王妃请安。
“孩儿已平安归来,让娘担心了。”
凌王妃抚着儿子的发,又捏了捏儿子的双臂,虽然放了心,还是不免多关心几句,“你爹传回的消息说你受了伤,还好吗?”
“虽然尚未痊癒,但已经不碍事了,为了养护伤口,父王命孩儿不能骑马,改乘马车,所以一路上也得到了休养。”
“你爹怎么没一起回来?”
“父王为了前往南都增援,向皇上谎称生了病,去向皇上告罪了,但父王让我告诉娘一声,皇上是明理之人,应不会怪罪他,要娘安心。”
“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凌王妃拍了拍儿子的肩头。
在她知道皇上有意让白擎苍入嗣后,就已经认知到这个儿子就快不是她的儿子了,如今二皇子阴谋曝露,怕是眼前的真的就是未来的皇帝了。
她也没剩多少日子能听他喊一声娘亲了。
“娘很高兴你能査清二皇子的阴谋,但又不免……”
白擎苍知道凌王妃在想什么,安抚道:“娘,不管未来有什么变化,即便孩儿子不能再喊您一声娘亲,但在孩儿心中,您永远是孩儿的娘亲,这是不会改变的。”
凌王妃的眼眶里蓄积着泪水,但这大好的日子她并没有让泪水流下来。“语恬现在住在凌王府里,至于原因就让她自己告诉你,你们再商量怎么处理吧,娘去让人准备一些你爱吃的,晩膳咱们一家人一起用膳。”
“是!娘。”
凌王妃朝小两口看了一眼,带着身边服待的嬷嬷离开了大厅。
白擎苍虽然急着问清楚苏语恬为什么会住在王府,但还是按捺着性子,等她将他带到她暂居的院落才开口。
他听完后大怒,上回苏语恬遇劫,他虽然早就怀疑是丁丽蕴或是阮夕兰其中一人所为,但没有证据,无法有更进一步作为,只得加派人手保护苏语恬,如今丁丽蕴竟这般胆大妄为,他怎能不处置她。
“我会还你一个公道,让你委屈了,还得演一出让娘责骂并夺了你掌家大权的戏。”
“我不委屈,你能平安归来就好,没有你,我管这个家做什么?”苏语恬倚进了他的怀中。
说真的,她一点也没有考虑到什么委屈不委屈的事,这段时间她的心都悬在他的安危上,虽然她曾经读到历史上胤勋帝遇劫但千钧一发之时获救,但她总想着她穿越到这里进入了他的生命,会不会改变了他的人生,进而也可能改变了他的结局,所幸他还是被救回了,那么她是不是可以相信她没有改变了他的人生,他真的会如她在书中读到的,直到高龄退居太上皇,将皇位交给他的儿子胤文帝?
“语恬,父王带着兵马来救我时我十分意外,我问过父王,他说是你得到的情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