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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倾身伏上,软嫩地压在他胸口,起初还能感觉她跪坐他腿间,缓慢挪移身躯,探索彼此都舒服的姿势,到后来,只记得纱裙之下,紧贴着他的肌肤温度……

  明艳笑颜在他眼前逼近,双眸淬着星尘般的晶亮,唇落于他嘴角,绵密啄下……

  她腕上的金铃声,吉玎玎地脆响,清泠悠扬,拂过他耳畔,一声一声,像她的娇笑。

  至此,一切脱离他掌控,再也无法导回正途。

  第四章 纠缠(2)

  头一回,是她跨坐在他身上结束的。

  像驯服一只强悍凶兽的过程,彼此汗涔交融,气息凌乱,发梢甚至是指尖,全沉浸在战栗之中。这是一场甜美却危险的战役,求的不是生死胜负,而是谁能掌控谁的欲望。

  她腮色极艳,浑身染上一抹妖娆粉色,可惜身上衣着完整,只显略略皱乱,香肩微露,遮掩掉太多美景风光,看不清那颗晶莹汗珠没入的肚兜底下,雪嫩肌肤是否同样粉嫩诱人。

  她软软枕卧,在他肩窝喘气,香息吁吁,像是耗尽气力的顽童,再也使不了坏、作不了乱,浑身软如糖饴。

  暖烫的吐纳,短而急促,贴着他的颈脉轻吁,撩弄每根寒毛直竖。

  她仍紧紧圈里着他的一部分,湿润且温暖,随其喘着息,娇躯无法避免轻颤,连带牵动他的沉狺。

  他闭着眼,感官加倍敏锐,属于她的气息和甜香、唇间呵出的嘤咛,变得清晰且明显,难以忽视,就连她铺散在他胸口,更胜墨缎细柔的长发,重量极其轻微,更像是沉压胸臆的石,无法当作不存在。

  这一刻,天地俱静,似乎仅剩两人呼吸声,响彻许久的金铃,也终于止歇了下来。

  突然金铃又响了响,她抬起手,忙碌了好一阵,比起他金发遭人撩动,梳成一束,唰地给俐落铰下,他更清楚感觉她与他相贴的肌肤,爱呢且磨人的摩挲。

  她一脸欢快,把铰下的金发系在自己青丝间,十指梳戏好几回,恋恋不舍,直到满意了,才躺回原位,赖在他身上不走。

  她餍足合眼,倦得昏昏欲睡,换那对金灿沉眸缓缓打开。

  气力逐渐回来了,不再只能受人摆布,可血脉间流窜的热意与贪婪,丝毫未曾消减,依旧汹涌,依旧澎湃,依旧饥渴叫嚣着。

  他在她体内重新复苏,微疼的撑胀感引来她惊喘,不及瞠眸询问,一阵天翻地覆,她已被压进竹席上,薄软衣裳惨遭扯毁,玲珑曲线无从遮掩,才记起该要挣扎抵抗,但也为时已晚。

  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单掌箝制她的双腕,唇吮在她纤白颈际,牙齿甚至加诸啃咬力道,为雪嫩肌肤染上鲜红咂痕,毫无怜香惜玉之意,抚弄她身躯的手劲也称不上温柔,遑论身下交缠的攻势,同样不管不顾她能否承受。

  当他睚眦必报,在她肩颈处咬得狠了,她嚷着疼,却将深处的他,绞得更紧。

  此时此刻,他顺从渴望,耽溺贪欢,脑中想对她做尽的那些荒唐,全数实现,迫使她为他敞开,吐露晶莹芬芳,滋润他蛮横的侵略。

  方才她如何在他身上探索嬉戏,他加倍奉还;方才只能等候她给予赏赐,现在他重夺主权,以他痛快的方式对待她。

  药性仍在,阻不了男人力气,脑子或许是昏懵的,却无比清楚索求身下娇躯的柔媚回应,她还想念叨的嘴,被牢牢封住,哺喂唇舌的纠缠,不允许她啰嗦妨碍。

  缠绵的金铃声,再度连串玎玎,相较前次,更加凌乱躁动,一如他给予的、掠夺的,那般强势、那般不容她逃避。

  是她先招惹他,是她将他变成这样,她玩的火,要由她来灭。

  她被他吻得昏沉,更在他撼动之下,不能自已,随其浮沉,脑袋像锅糊粥,早就无法思考,也毋须思考,他做的这件事,本是她对他的算计,多一回少一回都无妨,她只是有些意外,他竟也会主动……

  看来霉神下的药量,很强呀。

  他长发溢漫而下,美丽炫目,教人无法直视,那样纯粹的金,辉映他鬓边晶莹汗珠,在他脸庞镶上一层淡淡金煌,而他的眉与眼,渲染浓烈情欲,不似以往冷淡,望向她时,眸中蕴火,熊熊燃烧。

  在虚境中的他;挑眉冷嘲人的他;呵着热息,替她融去睫上泪冰的他;此时此刻的他……失控的、难耐的、癫狂的……种种面貌,每一样都清晰。

  每一样,都不讨厌。

  「鎏金……」喘息之际,她失神轻喃他的名,很快吞没在他唇间,密密封锁,仅剩偶尔几声嘤咛悄溢,似泣似喃、若隐若现的绵细口申吟,更显暧昧,落入他耳内,变成撩火的油,助长焚心烈焰,紧锁她腰际的手劲,强横地又增添几分,在白玉雪肤间,烙下指掌痕迹。

  一遍又一遍,迫使她妖娆迎合,为他,极尽艳媚,纤腰款摆。

  她侧着颜,半张脸埋进柔软枕面,枕上两人的发,犹如两匹丝绸交缠披散,他的金发,她的黑发,掺和在一块,她红艳的芙颊,衬托其间,媚眸如丝,浸润于汪汪清泉一般,贝齿咬唇,唇心带些绯红湿润,是他吻红吻肿,而她自己情动之际,又不自觉地折腾出来的成果。

  他拇指抚过她红唇,要她松开牙齿对下唇的凌虐,她似乎瞧懂他的意思,乖乖启唇,任他以指腹摩挲她唇间的红印子。

  他眸光仍带迷蒙,不甚清醒,她却很明白,他知道自己拥抱的人,是谁,他看着她的眼神,与虚境时并无差异,恨铁不成钢里,又有些……纵容。

  她无声娇笑,双臂环过他颈后,柔媚且轻喘,问他:「鎏金,你想知道我的名字吗?」

  「想。」这声回答,伴随身下一记沉入,再撒出,复又沉入:「很想。」

  她微喘,气息无法平稳,抱他抱得更紧,他声音很沉,贴在她耳鬓徘徊:「名字。」边问,动作却未曾止下,有一种「我想听你说,但又不想让你好好说」的恶意趣味。

  她无法回答,等待这场推折身心的狂风暴雨停歇,等待他的索求餍满。

  在此之前,只能紧紧搂着他,随他沉沦。

  等到她能回答那个问题,时间、地点、氛围,全都汰换了一轮又一轮。

  要爱呢没爱呢,要心情没心情,要甜蜜没甜蜜,感觉好像告诉了他姓名,他也不屑一顾。

  俗话说,穿上衣裳不认人,应该就是此时此景此刻此家伙了吧。

  显然地,比起她不值一提的名字,他更想问的,是另外一件事——

  「为什么对我下药?!」

  着毕衣物的男人,药性已退,恢复成踢坏她家门板、拍坏她家旧桌,那副冷颜冷眸的讨债模样……

  明明下床之前,两人还缠在一块,彼此浑身上下都沾满对方的气息和体温。

  她里着被,仍觉得有些冷,将被子拢得更密实,才慵懒回道:

  「也没什么,你知道我们穷神一脉单传,到我就绝后了,我爹早几十年便催着我生第四代,我觉得,有个财神本领的穷神挺不错、挺独特的,刚好你是财神一脉,长相又顺了我的眼,孩子有你一半模样,想想不算差,重点是我喜欢你的发色,第四代穷神若也有头金发,站出去多威风凛凛。」

  她一番回答,真心诚意,并无半句虚言。

  穷神一脉得靠她延续,她老爹在世时,天天念叨,那时她总是敷衍,也只能敷衍。

  一方面,没半个合眼缘的男人出现,另一方面,穷神这种家世,谁想娶呀?娶了也不光彩,她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与其努力求人娶自己,不如找个顺眼的,一夜风流,看看能否珠胎暗结,才叫省事。

  哪知「顺眼」两字,可遇不可求,成仙许多年,满意的没撞见半个。

  直到老爹殒灭,留下她孤独一个,这念头,才又时不时萌发出来。

  可到了真有付诸行动的念头,是他第一张拜帖送上门的那一日,悄悄地,宛如豆苗生长,无声无息,冒出了嫩软绿芽。

  如果是他……顺眼,真的顺眼,特别顺眼,甚至假想一个娇小版的他,冲着她喊娘亲抱抱,她满意得连连点头。

  第二张拜帖退回去时还想:这次再放过你,你若不来第三张便算你我无缘,老天不同意我对你下毒手,反之,就你自找的——

  然后,第三张拜帖没多久就来了,不是天意是什么?

  她自然欢欢喜喜跑一趟霉神那处,砸家当买药。

  药入手了,都还心存一点点挣扎,硬再等到第四张、第五张拜帖,太有良知就是这点不好,妇人之仁,优柔寡断,做坏事也婆婆妈妈的,不够爽快俐落。

  她的坦白,没得到从宽处理,倒换来他的冲天怒焰。

  她很明白看见,蕴酿在浓金眼眸间,熊熊欲烧的不悦,看见了,却不代表知道如何安抚,她又拢拢被子,果然实话实说也非免死金牌,偶尔还须佐以些许无伤大雅的小谎,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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