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跟你走了。”
巫澈一脸错愕,料不到她在愿意给他之后,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理由!”
芙蓉抿了抿唇,闪躲的眼珠终是对上他的灼灼逼视,说出她今晚始终犹豫不定的决心。
“我放不下小少爷,他还太小,我要陪着他。”
巫澈盯着她,面色严厉,目光如剑,质问:“还有呢?”
“没了。”
“没了?你要说的话就这样?啧,我还以为是多么不得了的事呢。”
芙蓉气呼呼地瞪他。什么就这样?这话她憋了好几日了,一直困扰着她,晚上都睡不好,好不容易做了决定,终于对他说出口,还等着他发火,却不料他竟是一点也不在乎。
“我话说完了,没事了,告辞。”她气得推开他,穿上衣裳就要走人。
巫澈哪肯让她走,又霸道的将她搂回来。
“瞧你,还使性子呢,你既然想留下就留下吧,大不了我勤劳一点来找你,这不就结了?!”
芙蓉一呆,惊讶地看着他。“当真?我可以留下来,你不介意?”她以为自己决定不跟他走,会让他失望,所以想在分离前把自己的身子给了他,做个念想,此生也不打算嫁人了,等小少爷长大,能够独当一面,她就离开。
她从没想过他会答应得这么快,还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甚至愿意回来找她。
巫澈终于搞懂她在烦恼什么,难怪会一反常态要把身子给他,她这是拿自己当献祭品了。
他不禁气笑。“留下来又不是多大的事,咱们可以商量,又不是生离死别,犯得着这样吗?我花了那么多功夫保护你们,又想把我甩开,没门儿,想离我,还得看我答不答应呢。”
芙蓉听了,终于掉下泪水,偎在他怀里。
“早知你这么想,我就不必如此烦心了,我也不想离开你,但是我放不下少爷呀。”她头一回在他面前失了控,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巫澈拍抚着她的背,失笑地哄着她。他没觉得多大的事,原来在她看来,却如天塌了一般。
他安抚她,要她在俞家好好照顾那小子,他保证会前来看她,顺道教那小子防身武功,他还把联络的方法告诉她,若她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到哪一家茶楼去找哪位说书先生,报上他巫澈的名号,对方便会为她送信,而他也会派人传递消息予她。
他之所以不告诉她自己的身分,也是为她好。万花谷在江湖上的名声不太好,仇人也不少,最好暂时别让人知道芙蓉与他的关系,让她远离江湖恩怨,安稳地待在俞家,等到她愿意随他离开的那一天,他再告诉她,他相信万花谷的美,会让她深深爱上的。
芙蓉听了美眸一亮。原来他在长安城中有人可以随时帮忙递送信件,她要找他也有人可以传递消息,当下就破涕为笑。
分离在即,她将包袱打开,里头是她亲自为他缝制的新衣和新鞋。这回肯定合身,不会再发生上面绷了点、下面短了截的尴尬事。
巫澈大喜,将包袱收下,高兴得抱着她又亲又吻,如今解开心结,终于可以好好品尝她了。
两人缠绵温存,感受着彼此的温度……突然,他将她放倒,抬高她的脚,惊得芙蓉慌张失措。
“你、你要干么?”
“明日送你们回俞府后,咱们将有段日子不见,离别前夕,好歹让我多瞧一眼。”
当他说这话时,那眼神在黑暗中亮得吓人,一如虎豹在黑暗中闪着绿光,让她心惊肉跳。
她感到不妙,想逃,却敌不过他的力气。
“别——啊——不要——死巫澈——你干什么——”
“你放心,我不进去,就看看、摸摸而已。”
马车内,传来女子娇媚压抑的呻吟,夹杂着轻声咒骂和喘息……
第15章(2)
花子靳披上武将战袍,腰配大刀,以威远将军的身分,骑马入京。
在这通往皇城的大道上,前有官兵开道,身后率领着百骑官兵,两旁的百姓列队围观,看着将军威风凛凛地押解囚车,而里头关押的犯人正是刘鸿,以奸细之罪,押回京送审。
在花子靳入京前,这件事就传遍了京城百姓和权贵之间。皇榜公告,皇帝为了调查奸细,命令威远将军假装入狱,引奸细上勾,并言明威远将军忠君为民,乃是良将,所通敌叛国实为奸人所诬,当即宣告威远将军无罪,并加爵一等,赐黄金千两。
百姓们互相道贺,都说皇上圣明,茶楼放鞭炮庆贺,饭馆席开百桌流水席供百姓吃喝,以示欢庆。
说书楼更是日日高朋满座,听台上说书先生口沫横飞地称颂威远将军如何忍辱机智,破了蛮人的阴谋诡计。
巫姜坐在角落喝茶,听着台上说书先生说故事,故事未完,她便悄然转身走入,走时低骂了一句。
“加油添醋!除了结局是对的,过程全是胡诌来的。”她摇摇头,心想这说书的不可信,不过是迎合众人的喜好罢了。
她走出茶楼没多久,便有人挡住她的道。
她抬头一看,竟是马涛。
“姑娘,将军有请。”马涛客气地笑道。
刚好,她正要找花子靳。巫姜点头,随着马涛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马涛亲自为她驾车,一路驶进将军府。
巫姜下了马车,被领往一处院子,院子草木扶疏,长廊沿着荷花池而建,亭台楼阁分布其间,窗棂雕花,假山小桥,景色雅致,美不胜收。
院中已有丫鬟、仆人列队而立,一见她来,立即恭敬地向她见礼。
“见过夫人。”
巫姜挑了挑眉。“夫人?”
其中一位嬷嬷是这院中的管事,显然已被嘱咐过,上前殷勤地招呼。
“禀夫人,这是将军交代的,这院子以后就是夫人的,咱们这些人都听夫人的吩咐。”
巫姜听了,点点头。“知道了,将军呢?”
“将军正在前头书房议事,等会儿便过来。”
“明白。”说完她便走向屋内。
嬷嬷心想,这位姑娘,尚未娶进门,就要他们唤姑娘为夫人。这也难怪,姑娘生得极美,不过性子似乎冷了点。
她让仆人和丫鬟各自去干活,她则进了屋内,泡了杯热茶端上。
“夫人,这是御赐的君山银针,将军特地拿来给夫人的,您尝尝。”
巫姜看了热茶一眼,抬眼对嬷嬷命令。
“放着吧,我在这里等将军,你若无事便退下吧。”这话说得轻,却有着不怒自威的气场。
管事嬷嬷慑于她的威严,不敢有违,立即退岀屋外。到了外头,她才暗自捏了把冷汗,心想怪了,这姑娘年纪轻轻,可那气场居然一点也不输给将军。
巫姜一入府,花子靳就收到消息了,他让手下和幕僚退下,立即出了书房,朝后院走去。
一进屋,便瞧见巫姜坐在那儿。她抬眼见到他,抿出一抹笑。
花子靳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拉起她,搂入怀里,低头就是重重一吻。
巫姜低笑,闭上眼迎接他的吻。两人间已不需要太多言语,她与他一样渴望他。
花子靳将她抱进内屋,脱下两人的衣。
进京之后,他时常要进宫,除了受封,也要清査他的部下里谁是刘鸿的人、谁是被蒙蔽、鼓吹的,并请皇上网开一面,饶过这些原本对他忠心耿耿的部下。皇上每日传他进御书房商议,他常常夜宿在皇宫,直到隔日才回到将军府。
他一边忙,一边吩咐马涛寻她,直到今日一听到她来了,这心口竟像小伙子头一回碰女人似的小鹿乱撞。
在狠狠的要了她之后,他抱她去浴池,在浴池里又要了她一次,才稍微缓解多日积压的欲火。
他坐在浴池里,背靠着用白石砌成的池壁,让她的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双手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享受激情后的余韵。
“留在我身边,别再乱跑了,找不到你,让我伤透了脑筋。”
巫姜舒服地躺着,脸上红潮未退,听着男人的低哑嗓音,嘴角弯起娇美的弧度。
“你是我的男人,放心,我不会弃你而去的,跑得再远,也会回来找你。”
花子靳听了心喜,但随即发现这话有问题。
“慢着,你是说,你会走?你要去哪里?”
“回到我生长的地方,那儿有我的兄弟姊妹,是我必须守护的家。”
“你的家在哪?”
“我可以带你去。”
花子靳沉默了,而巫姜明白他的沉默,也不逼他,因为她知道,他一朝身为臣子,他就离不开这里,亦如她离不开万花谷。
“阿姜,你不愿报出真实姓名和身分,是因为早知如此,并不打算留下?”
巫姜缓缓转过身,见他面色沉郁,形如罗煞,沉沉地盯着她。
她失笑,趴在他身上,将胸前柔软压上他的胸膛,伸手抚摸着他新长出的短胡渣。
“我说了要带你走,是你不肯走,该我怨你才对,更何况,我说了不会弃你而去,除非是你想放手,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