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言情小说 > 侍寝一生愿意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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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春于是走到货架旁,假装看着上头陈列的各种银饰,竖起耳朵听着小道消息。

  她的耳朵忙着,眼睛也跟着忙着,可听了一会,发现聊的都是对世道的埋怨,从米粮价格到上青楼的花用都说过一遍,正当她觉得内容乏善可陈,决定先一步离开,却发现那闲聊中的男子似乎从刚刚就一直贴着她的手臂。

  这是在做什么?姑娘家的手臂是可以胡乱碰的吗?

  她方才听得太专心,后知后觉,正打算给对方一个教训时,一只长臂从她身旁横过,硬是拽住了那人的手。

  「这是在做什么?」

  她抬眼,瞧宇文恭冷沉着一张脸,那是她不曾见过的肃杀气息。

  她太习惯在她面前总是笑若春风的他,忘了他是个将军,是古敦唯一能打水陆之战的将军。

  等那人抓着手臂哀嚎,宇文恭才一把将人甩开,脸色不善地换瞪着她。

  她做错什么了?迎春疑惑极了。

  「你怎能被人吃尽豆腐还不反抗?」离开首饰铺,宇文恭才恼声道。

  迎春不禁发噱,「谁不反抗?我正要动手你就动手了。」他见过她的身手,难道还不信她足以自保?

  「可他蹭你已经好一会了。」宇文恭的黑眸快冒火了。

  他以为凭她的身手,绝对能教那男人哭爹喊娘的,谁知道她竟然动也没动,教他愈看愈是光火。

  「我听得太认真,所以……」迎春解释到最后,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明明是他太专断,「是你要我过去听的,怎么现在倒成了我的错?」

  宇文恭吁了口气,不想为了这种小事与她闹得不开心。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是说要去酒楼?」

  「一会再去酒楼!」

  说是为了打探消息才一起上街,这种明摆着的借口,她怎么就这么信了。

  第八章 她的真心话(1)

  迎春整理好腰带,踏出更衣间,就见宇文恭继翻看着男子衣袍,一旁已经放上几套,教她的神色随即冷了下来。

  他真的喜欢她吗?究竟是有喜爱女子扮男装的癖好,抑或者是好男风。

  仔细回想,就算上青楼,他过去也不会多看妓娘一眼,当时自己觉得他很君子,如今想来,不禁怀疑了。

  当年舅舅替他定下亲事后,因为舅舅病逝,他以守孝三年怕误人为由退了婚事,而后舅母去世,他又守了三年孝,婚事就这么担搁下来,如今都已经二十好几了,依旧孤家寡人……

  说不准,他真是个断袖。

  「怎么用那种眼神看我?」宇文恭抬眼,见她已换好衣袍,正觉得赏心悦目,却被她那目光给螫得好委屈。

  「不需要那么多套吧。」她扫过他手边的衣袍,少说也十来套。

  「总会派上用场。」

  派上什么用场?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过来吧。」宇文恭将手边的衣袍交给伙计后,便向她招着手。

  迎春抱着换下的衣物走向他,脸色万分沉重。

  「怎了,像是被押往刑场的犯人似的。」宇文恭没好气地说着,将她拉到梳妆台前坐下,「瞧,喜欢吗?」

  他的手一摊开,教她瞧见一顶银制小冠。

  是不是太周到了些?这分明是有预谋,他打一开始就要她扮男装,否则怎会先带她去首饰铺?

  「不喜欢?」他记得以往她最常戴的就是这款式的小银冠,他不会记错。

  「你要替我束发?」

  「嗯。」他怎可能让其他人碰她的发,「着了男装又扎发辫太过不伦不类。」

  你才不伦不类。迎春在心里下了注解。

  闭上眼,由着他胡来,感觉他手脚俐落地解开她的发辫,又拿着梳妆台上的月牙梳仔细替她梳着发。

  睁开眼,看着镜中的他好似为此陶醉着,她真是百感交集,心是暖的,只因他为她梳发;可头是痛的,因为他是替她束冠。

  他得庆幸,这家卖成套衣袍的店家备有这种小房间,与外头隔绝,否则教人瞧见,他那镇国大将军的脸是要搁到哪放?

  也不知道是他手巧还是替人束发过,没两下就替她束好发,戴上银冠。然后他走到面前,细细打量她,笑意渐显,像是极满意自己的巧手。

  「……大人,其实你是断袖吧?」忍不住的,她还是问了。

  「胡说什么?」宇文恭顿了下,被她气笑了。

  「尽管承认吧。」

  宇文恭听着,怒气消失,笑意变得更浓。虽说她不打算坦承自己的身分,但从她的话语里根本露馅了。

  天下人皆以为公孙是男人,而她一个卞下的小丫鬟,怎可能知道公孙其实是女儿身的天大秘密?她要是认为他喜好男风的话,早在他坦承深爱公孙时就该如此认为了,怎会拖到现在?

  「走吧。」宇文恭笑而不答,转而牵起她的手。

  「你干脆承认吧。」她定住不走,非要得个答案,她不喜欢被人无视。

  「承认什么?」宇文恭又被她逗笑了。

  「好吧,就算你不乎认自己好男风,至少你必须承认你有怪癖,喜欢看姑娘家扮男装。」

  「那是因为姑娘家扮男装比较安全。」他只是不希望多几个不长眼的男人过来纠缠,万一逼得他凶性大发可就不好了。

  迎春不信,这只是他的片面之词,她可没忘记当他瞧风自己扮男装时,他眸底的惊艳……唉,怎么现在才发现他有这怪癖好?

  「你怎么不信我?」宇文恭不禁发噱。

  「信不得。」

  「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

  迎春耸了耸肩,并非要他证明什么,而是不管他做什么,她都已认定他有怪癖,多说无益。

  宇文恭瞬间被她气得牙痒痒的,猛地俯身吻上她的唇,细细摩挲,轻轻吮咬。

  「这样懂不?」半晌,他才放开她,哑声喃问。

  迎春瞠圆杏眼,好半晌才道:「你又被下药了?」难道迷药的效果可持续如此久?否则好端端的,他怎么又发疯亲她?

  宇文恭简直啼笑皆非,很好,如果这是可以让他光明正大亲吻她的借口,就当他被下药好了。

  正午,两人进了城南一家酒楼,一早已高朋满座,于是两人只好挑了个角落的位子坐。

  迎春一坐下便观察起四周,而宇文恭则点了几样她喜欢的菜,好整以暇地瞅着她竖起耳朵,等着接受小道消息。

  「你干么一直盯着我?」迎春凶狠地低斥,小巧润白的耳垂却微微泛红。

  「不能盯着吗?」他噙笑反问。

  「你忘了咱们是来做什么的?」她压低音量,要他别忘了正事。

  「当然记得。」他纯粹只是想带她上街走走,谁知道她还真的醉心于打探消息。

  「不要再盯着我。」她倒了杯茶,边低呼边注意邻桌的交谈。

  「不盯着你要盯着谁?」

  宇文恭没好气地想着,也动手斟了杯茶,打量着酒楼里的人潮,一个个看起来没什么表情,和这座堪称商城的卞下城太不相符。

  因为是漕运的转运处,所以卞下南来北往的货物不少,商旅自然跟着多,兜转买卖,照理说该是为了赚上一票而露出喜色,然而眼前这些人只是静静地用膳喝茶,连寻常食客会有的高谈阔论都没有,甚至没发出一丝声音……这是怎么着?

  就这样坐到小二都已经上菜了,酒楼依旧是静悄悄的。

  「这可真是怪了。」迎春低喃着。

  「嗯。」

  「得想个法子才成。」

  「我倒是有个法子。」

  「说来听听。」

  宇文恭笑眯眼,「等你用完膳再说。」今日的大事是她陪自己好好吃一顿,怎能教她全神贯注在其他事项上?

  迎春啐了声,动筷子挟菜。

  见她开始进食了,宇文恭这才满意地跟着品尝,余光瞥见有人进了酒楼,打扮像是个庄稼汉,果不其然,掌柜与他谈了会,便见他搬着一袋袋的农作进了酒楼。

  想了下,待人要离开之际,宇文恭出声喊道:「这位小哥,你卖给酒楼的可是细粳米?」嗓音不大,但那位庄稼汉肯定听得到,而且顺间也让用膳的人跟着略略回头。

  那人一听有人询问,赶忙向前道:「这位爷是想买细粳米吗?」

  「是啊,就不知道你这儿怎么卖?」他笑问着。

  一旁的迎春忖了下,便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这位爷儿,小的可以算您便宜一点,一斗米二百文钱,小的敢保证,在卞下一带,咱们庄子里的细粳米品质肯定上等。」

  「二百文钱?今年涨价了?」宇文恭听完,笑意不变地问。

  「爷不是卞下人氏吧,咱们这打从新皇登基后就是这个价了,除非旱涝,否则大抵都是这个价,爷要是不信,可以问问掌柜的。」

  「是啊,一直以来是这个价,这价格不算高了,要是不卖这个价,恐怕农户都得去喝西北风了。」掌柜忍不住稍稍数落了下:「现在的税赋可高得吓人。」说完,还不住地看向外头,就怕一个不小心被人听见。

  「怎会?现在税赋偏低,新皇上任后就颁令税赋改为三十取一,再依每户丁数计算,如此算来负担该是不重才是?」宇文恭状似不解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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