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新衣服,没有新首饰,侍候的丫头、婆子,本就不和的小妾低头不见抬头见,不时地为争宠而叫骂,大打出手,泼妇般滚成一团,互扯衣衫抓破脸,后院失火。
得不到爷儿的待遇,像个来作客的客人被招呼,高傲的欧阳东平觉得被糟蹋,咬牙切齿地带着妾室离开。
“你们都是姓欧阳的,你敢给我多养个女人,小心我让你净身出户。”如今她是家人,他的身家全捏在她手中。
欧阳无恕一听就乐了,反身将她压在身下,“咱们又不是小家小户,将军府是我的,你怎么将家主扫地出门。”
她挣扎着想逃开他的上下其手,“没听过悍妇无敌吗?力法是人想出来的,以我的脑子还能任你逍遥?”
“是,夫人饶命,给我一碗饭吃,小的绝对不敢三心二意,一个锅子一个盖,咱俩是天生一对,少了谁都不行,你瞧我多听夫人的话。”他伸手一推,推开她合身的上衣,圆润的香肩小露,他顺势轻咬。
“贫嘴。”苏子晴脸微红的将人推走,他又凑上来。
“你不用担心我像二叔,我们欧阳家专出痴情种,身边只有一个女人,并无通房、妾室,他是长歪的例外。”
闻言,她想了一下,好像真是这样,欧阳家的男人鲜少纳妾,即便是娶了陆氏的祖父,那也是妻死再娶,将军府并无妻妾争宠的困扰,内宅平静。
“恕,你说二叔会投靠谁?”他无德无才,只靠两片嘴皮子,谁这么不挑让他靠拢。
“秦王。”欧阳无恕不加思索的道。
她讶然,“为什么是他?”
秦王是皇上的第七子,生母出身极高,是岭南王的女儿,为四妃之首的德妃,美貌堪称是后宫第一。
可惜美人最怕迟暮,在受宠了二十年后,被双眼会勾人的郑贵妃压过去,而郑贵妃还是她招入宫中作伴的娘家侄女,在辈分上得喊她一声姑姑。
“因为目前有废太子的传闻,底下的皇子蠢蠢欲动,其中以秦王最为活跃,四下招揽人才,不论有德无德,只要他认为能用的都收归麾下。”不管用不用得着,先收了再说,免得便宜了别人。
皇上子嗣不丰,名下十名皇子有三人夭折,一人腿疾,一人天生带着胎毒,怕也是活不长,剩余五子各有心思。
太子在兄弟间排行为五,皇后本有一子死于哮喘,便过继昭妃之子为嗣子,立为太子。
所以当然有很多人不服,认为太子不是正统,纷纷想拉下他,由自己拥立的皇子上位,因此各方人马互相较劲。
郑贵妃当然不落人后,以她在皇上面前的受宠,她的儿子为什么不能当皇帝?她所出的八皇子赵王是呼声最高的,他的党羽也最多。
官职太低,又没有什么好名声,更无才干的欧阳东平根本打不进赵王的圈子,只好改投秦王阵容。
“他认为秦王会成功?秦王确实有着优势,拳头大的人说话大声,他外祖岭南王手中有三十万兵。
欧阳无恕一嗤,“痴心妄想罢了,德妃和郑贵妃的不和众所皆知,秦王、赵王相争是窝里反,岭南王帮谁都不对,而且他自己也有野心,索性隔岸观火,看他们斗得你死我活。”
岭南王早就想在岭南自立为王,而非大周朝的附属,当初他送容貌妖媚的郑贵妃进宫就有鬼了,有子的德妃已飞出他的掌控,他只好寄望长孙女。
“你最好小心点,别掺和这些党派之争,抱紧皇上的大腿就是。”五王之争越演越烈,很多百年世家就此殒落。
“担心你男人?”他取笑。
苏子晴哼了一声,“不担心你我担心谁,隔壁老王吗?”
他失笑。“隔壁住得是薛尚书。”
“我管他姓薛姓王,我只管你平安无事,我的一生还很长,你不陪我走到最后我跟你没完没了。”明知结果是什么,她还是害怕他会受伤,留下难以医治的内伤。
欧阳无恕动容的吻上她红唇,“有你在等着我,我一定会活着回来,陪你坐看云起、共赏潮落。”
“真话?”悔叫夫婿觅封侯,她此时便是这种感受。
“千真万确,比金子还真,好晴儿,让我进去,就一回……”尝到鲜的欧阳无恕欲罢不能,即使忙到分身乏术也会抓紧时间,和妻子好好厮磨一番。
苏子晴玉颊发烫,“你上回也说一回,却连弄了三回,害我整日恹恹的,连应付老太婆都没体力。”
他低笑,“是为夫的不是,太折腾人……”
“小姐,舅爷来了。”
欧阳无恕打算一举攻陷妻子,冲锋陷阵时,屋外竟传来丫头的通报,硬生生止住。
“哥哥?”他怎么来了。
“又喊小姐,那个谁谁谁,老是改不了口,打发他,爷正忙着,无暇见客。”
苏子晴好笑地往他肩上一拍,将散开的衣襟拉拢。“多大的人了还孩子气,哥哥找我肯定有事,我去看看什么事。”
“不起。”他趴在妻子身上臭着脸。
“晚上多给你一次。”这男人有时很幼稚。
“两次。”
“好,成交。”怕他反悔,她赶紧点头。
“这么爽快让人很不快。”他应该多要一次。
慢吞吞的欧阳无恕故意拖延,这边亲亲那边摸摸,磨蹭了老半天才不情不愿抬起上身。
“你还压着我。”看他眼中欲火未消,她心有愧意,男人在这时候喊停很伤身。
“我知道。”大舅子太不识时务了。
“夫君……”她娇软一喊。
黑眸一暗,深如幽火,“真想死在你的肚皮上,你让我进退两难。”
第十一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2)
“什么,继母偷人?”
听了苏子轩带来的消息,苏子晴瞪大了眼睛。
没有比这消息更叫人震惊的,张静芸居然会偷人,而且就在正院,被苏长亭捉奸在床?苏子晴觉得实在是难以置信,她再蠢也该晓得避一避,不在自个儿屋子胡来,这样的人还掌了诚意伯府多年的中馈?
偏偏她就是在自个儿床上被逮个正着,旁人想不信都不行,她做再多的解释也枉然,苍白无力,人不能犯错,一旦犯错没有回头路可走。
张静芸真的把自己的人生毁了,出了这么羞人的事,诚意伯府她还待得下去吗?她的一双儿女怎么办?
“呃!这个……唉,实在难以启齿,母亲被发现时是……是三个人……”苏子轩说得满脸通红。
“啊!她一次偷两个?”太猛了。
“不止两个,她偷遍身边的丫头……”他的脸更红了,还有几分羞愧,张静芸的行为令家族蒙羞。
“等等,你说丫头。”是她听错了吧?后娘几时转性了,不爱男人爱女人,之前完全看不出来,她还会为了父亲而和姨娘们争风吃醋,怎么会……
蓦地,苏子晴心一虚,心想不会是那次安息香的后遗症吧!
跟周嬷嬷相好后,品尝到不同滋味,因此对女子起了兴趣,就此找丫鬟们一解欲望,又不用担心口风不紧,泄露她的秘密。
一脸羞耻的苏子轩委婉道来,“父亲休沐,出聚会时有人送了父亲一个古玩,他觉得挺有趣想与人分辜,便提早回府,兴冲冲的直接回正院要找母亲现宝,谁知才一踏进,他就听见……呻吟,还有呜呜咽咽的求饶声……”
当下脸色铁青的苏长亭惊得差点一把捏碎手中的古玩,怒不可遏的大步朝床的方向走去,用力扯开床帐。
她们大概服了什么助兴的药,见了他来也停不下来,张静芸表情陶然的胯骑在一个丫鬟腰上,手里还握住另一个丫鬟的胸脯,她甚至妖艳无比的朝苏长亭招手,问他要不要加入她们,让原本气到不行的苏长亭更为火大,拿起桌上的茶壶往她头上一淋,又狠甩了她几个耳光,打得她掉了一颗牙。
吃了痛的张静芸这才有些清醒,慌慌张张的找衣服蔽体,想着如何开脱。
“……原本父亲想打杀两个丫鬟将此事遮掩过去,可是其中一名丫头不甘被活活打死,便跳出来指证说被逼迫的不止她们两个,只要是面容姣好的丫头她都没放过。”
这下炸锅了,闹得不可收拾。
法不责众,那个丫鬟是想,不可能把整院的丫鬟全部打死吧!
为了活下来,她什么都说,把张静芸的私密事一一揭露,让想辩解的张静芸哑口无言,全无转寰余地。
“父亲打算怎么做?”哥哥今年才十五岁,不急着娶亲,守母丧三年还是可行,那时正好考科举。
苏子轩苦笑的说:“父亲想娶平妻。”
错愕不已的苏子晴站了起来。“他在开玩笑吗?”
“不是。”显然很认真。
“他脑子被驴踢了。”她恨恨说道。
他苦恼的直抓头发,“哭到眼睛都肿起来的三妹妹找来祖母求情,一旁的三弟弟也哭得直抹泪,看在一老两小的分上,父亲打消休妻的念头,他将母亲关进佛堂左侧的小院,三餐让人送进去,门上有把锁,她出不来。”形同幽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