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助帮忙的百合子也被此变态犯行气得咬牙切齿,希望她早日抓到嫌犯。
当梁惟乔来到四育国小附近时,她的表情有些凝重。
今天中午她跟平常一样,吃完午餐后等着孙翔看离开国小前往安亲班。孙易凡刚好有事外出,因此和孙翔肴一起走出校门,旁边还有几个同学和安亲班的老师。
梁惟乔上前和他们父子打招呼,就是在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杀气,只是当她回头往四周望去,却不见任何可疑人物。
在确认孙翔宥进入安亲班之后,她打电话向张雅真请了一个小时的假,立刻回到公寓,打开行李箱的最底层,里面有三把长短不一的手枪,她拿起迷你左轮手枪,收在大腿上的枪套中,之后把行李箱放回床底。
她再度回到原地,试图寻找那股杀气的来源,但已经感受不到任何杀气了。
她曾一度以为是不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为了一探究竟,她依着当时的感觉寻找对方可能在的位置,最后来到一栋透天厝前方。
这户人家平日只有一位老奶奶在家而已,梁惟乔走到后方,她在墙上看到了脚印。早上下了一场雨,想来是对方的鞋子沾了沙土,这才留下了脚印。
她看了下左右没人,悄悄攀爬到三楼顶楼,只见顶楼上的脚印更为明显,看来是一个人。
看到地上的烟蒂,她走了过去。
没错,那个人当时就站在这个位置,原来她的直觉无误,真的有人站在这里注视着孙易凡父子。
身上散发的杀气强烈到让她察觉出来,对方有可能是职业杀手,那么,目标是谁?当时除了孙翔宥,孙易凡也在,是他们其中一人吗?当然,她也有可能是别人狙击的对象。
梁惟乔不知道的是,中午她回公寓拿手枪时,一辆黑色轿车疾骏离开了小镇。
车上有两个男人,操着不太标准的华语交谈,一个是越南人,一个是香港人,他们是东南亚某帮派的职业杀手。
「为什么这么急着离开?」
「孙易凡旁边有个厉害的高手,是个年轻女人,我刚刚只是在顶楼上看一眼,马上就被那个女人给察觉了,如果我们继续待在小镇,很不妥。」
「这么厉害,是同行吗?」香港人那时刚好尿急去方便,因此没见到梁惟乔。
「我看她相当冷静沉稳,有可能是佣兵组织的成员。」
「孙易凡的身边怎么会有那样的人?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雇主要我们短期内干掉孙易凡。」
「还无法确认,不过先不要轻举妄动,短期内又不是今天明天,我看我们先回台北,找人来好好调查孙易凡以及他身边的年轻女人是谁。」那个女人的警觉性和敏锐度这么强,一看就知道是受过专业训练,因此还是小心谨慎一点为妙,他可不想砸了自己「间鬼东」的招牌。
只要他一出手,下一秒猎物就会去见阎罗王。
香港人跟阎鬼东当伙伴已经好几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阎鬼东这么慎重,可见对方有可能真的是佣兵组织的成员,既然如此,他觉得还是放弃这次的买卖好了。
「阿东,我看我们把订金还给雇主好了,既然知道孙易凡身边有那样的高手在,我们还是不要硬碰硬,免得有危险。」
「你又不是第一天当杀手,还怕危险吗?如果害怕的话,你可以离开,那五十万美金的酬金都是我的。」都已经来到台湾了,阎鬼东不想空手而回,再说了,他的实力不弱,硬碰硬的话,谁输还不知道呢!
「我明天就先离开台湾,等你回去,我把我的订金还给你。」知道阎鬼东心意已决,他也不再劝了,他们虽然是伙伴,但交情没有很深厚。
五十万美金虽然不少,但现在已经知道孙易凡身边有佣兵组织的成员,也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其他成员在,一想到此,他就觉得不能冒这个险,世界各地的黑帮老大,不知道有多少人是死在佣兵集团的暗杀下。
阎鬼东丝毫不受影响,他还是决定干这一票,孙易凡的命他要定了。
梁惟乔骑着自行车离开学校,到附近可能藏人的地方找了找,还是没有什么发现。此时的她难得有些心浮气躁,不只是因为杀手没了踪影,其实她已经心烦多日了。
前几天她打电话给亚伦,想请他帮忙调出警察局那边关于珊珊伤害事件的记录,没想到面具怪客早就把档案寄给亚伦,雷恩甚至直接挑明的告诉她,面具怪客可能就在她周围,让她大感惊讶。
虽然雷恩认为面具怪客对她没有恶意,大概是想帮忙而已,纵使这样,还是让她感到震惊,因为关于她想帮珊珊抓到变态嫌犯的事,除了珊珊以外,没有任何人知道,那么面具怪客是如何得知她要这份数据的?
如果面具怪客真的在她身边,她首先想到的人就是孙易凡了,但要说面具怪客是孙易凡的话,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虽然那天晚上孙易凡问她是不是有事、需不需要帮忙,可是她并没有告知珊珊的事,还有,若孙易凡是面具怪客的话,那么他应该知道她的身分,也有可能晓得她是范采霓聘请来台湾的,如此一来,他还有可能对自己如此友善和亲近吗?
总之,这个问题困扰她多日,她再度观察孙易凡,发现他并没有异样,见到她一样温柔微笑着。
梁惟乔深呼吸了口气,不让自己的心烦躁下去,冷静的思索着,最后决定不再去想面具怪客的事,既然对方对自己无恶意,那么还是交给亚伦去追踪对方,而她除了自己的任务,也必须抓到伤害珊珊的那个变态嫌犯。
梁惟乔准备回家,骑进一条巷弄中,发现前方停了辆黑色休旅车。
三名凶神恶煞的男人在一间有些老旧的房子前大声叫嚣着,其中一人踢倒停在旁边的机车,并毁坏放在门前的物品,另一个人则是拿着细长的铁棍不断用力敲着有些生锈的铁门,铿铿锵锵,发出让人感到害怕的敲击声。
左右邻居无不赶快关起大门来,就怕惹上麻烦。
一阵破坏后,两个动手的男子这才停下来,为首理着平头、年约三十岁的男人走向站在旁边吓得发抖的老夫妻,怒道:「你们儿子欠我们老大八十万赌债,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还钱?」
「平哥,真对不起,可是我们真的没有钱。」
「以为说没钱就可以了吗?那么大家欠钱都不用还了。」平头男人叫平哥,他目光猥琐的看着老夫妻身边的年轻女儿,「这样好了,让你们家的小女儿到我老大店里去上班还钱。」
「我不要,我不要去那种地方上班!」年轻女孩都吓哭了。
「不要?那么我告诉你们,今天不还钱的话,明天我就让人打死你们的儿子!」平哥凶狠说完后,又粗鄙的骂着脏话。
听到这话,老太太连忙哀求,「不要呀,不要打死我儿子!」
「不要也行,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打死你们的儿子,不然就叫你们的女儿到我老大店里去上班,做个一年就可以还清了。」
梁惟乔看着那家的小女儿,她一直哭着说不要,不过很明显的,老太太的表情已经显示出想让女儿去替儿子还钱,虽然老先生还没有表态,但看来应该也只能答应了,不然难不成要看唯一的儿子被打死吗?
梁惟乔知道这户人家的事,那个女孩在飮料店工作,翔宥曾跟她说过这个姊姊很可怜,有次他去买飮料,正好遇上她哥哥去找她要钱,要不到钱就打了她一巴掌,很可怕,也因此梁惟乔特别注意这户人家。
老先生姓刘,六十来岁,平日和妻子靠着资源回收过日子,这对夫妻总共生了五女一男,儿子排行老三。夫妻俩从小就非常溺爱儿子,宠得儿子无法无天,小时候打架闹事,长大后则是赌博吸毒样样来,欠下不少钱。
前面两个姊姊为了替弟弟还债,都去酒店上班,后来很少回家,两个妹妹连高中都没读就得去工作赚钱,她们不想跟姊姊一样,因此两人都十七、八岁就嫁人了,平日很少回娘家;最小的女儿刘文瑜今年二十二岁,在镇上的手摇飮料店工作。
他们这么大闹,目的就是要逼刘姓夫妻叫女儿替儿子还债。
梁惟乔看着,没打算上前管闲事,毕竟帮了今天,那明天呢?下个月呢?只要刘姓夫妻继续溺爱儿子,这种事就会经常发生,没完没了,不惜「卖掉」那么多个女儿,就为了一个混不吝的儿子,她若是真的要管,肯定会先劈了刘氏夫妻的儿子。
就在梁惟乔要离开时,一辆粉红色的机车从旁而过,戴着粉红色安全帽的女骑士背影看起来有点像赖明瑶,莫名的,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住手!」赖明瑶将机车停好,脱下安全帽之后大声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