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真敢!」他在她耳边轻声道。
她一双桃花眼上挑,眸光流转。「怎么,怪我轻薄?那你便留下与她温存,我愿意等到明天早上再来如何?」她有恃无恐地说,是谁比较巴不得离开这里啊?
他眼中闪过一抹幽冷。「蓝筱悠,你可得对今日的言行付出代价才行。」
她闻言轻颤了一下,这人就是有个毛病,说话总能让人发毛,灭人气焰。「我好心帮你,你看不出来吗?这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趁机带我走。」
两人间火光四射,偏偏周婕婵只看到两人交头接耳、情话绵绵的样子,醋得都快吐血了。
「今日是本太子与太子妃的初夜,你本不该来闹的,念在你是打翻醋桶子的分上,本太子就不与你计较了,而太子妃也是明理大度之人,不会因此为难你的,太子妃说是不?」他隐下波澜,面上平静的问向周婕婵,但根本不等她回答,又道:「太子妃先好生休息,本太子稍后便归。」话毕牵过蓝筱悠的手便走出风华殿。
周婕婵怒不可遏,却又拦不了人,只得在他身后怒道:「殿下别忘了那东西还在妾身手中,天亮前您定要回来!」
沥诺身子一僵,脸上带上一层薄寒,稍顿一下后才再拉着蓝筱悠消失在风华殿。
第三章 装相好醋太子妃(1)
东华殿内,沥诺不疾不徐的端茶闻香品茗,一派悠闲。
而穿着女子装束的蓝筱悠正迈开脚来回的蹄步,她心急如焚啊。「你给我说清楚讲明白,我人本来好端端的在晏金,前一刻还在紫南山上奔跑,不过不知摔到了哪里醒过来,就来到两百年前的这里,而你居然是这里的太子,这事情有没有这么离谱荒唐?还是你干脆告诉我,我这是在作梦!」
「你不是在作梦,这是事实。」他打碎她作梦之说。
她浑身一颤后,踱步的步伐越发大了,他扬眉的一着。
「给我答案,给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答案!」
「本太子给不了你答案,因为照理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他告诉她。
「是嘛是嘛,照理我不该在这里,可我偏来了,而你不该出现在两百年后的晏金,但你也去了,我只问,你怎么来怎么去的?快告诉我,让我回家!」
他没回答她,只一个劲的盯着她,因为她嫌裙摆妨碍踱步,正粗鲁的捞起裙摆,露出了一截白暂滑嫩的小腿……
听不到答案,她激动的冲上前去,揪着他的衣襟。「姓沥的,过去我得罪你是我不对,我这回认认真真的向你认错,我在晏金还有爹娘,我可是他俩的独苗,我若消失,两老不急疯了才怪,而你一定知道回去的方法,求你告诉我吧!」
明明是求人,可她这动作倒像流氓押人。
「本太子比你还希望你回去,否则就让你在洛洛山自生自灭得了……啧,你这个……」
他话说到一半,似乎教什么给搞得忍无可忍的顿下了。
「怎么不说了?我怎么了?」她猴急的以为他要说什么,急着听下去。
「你身为女子,就不能斯文些?」他受不了的道。
她一愣,「女子?」反应过来他的话后,她梗着脖子吼道:「什么女子,小爷就是个男人,一个爷们这样够斯文了。」
他凉目讪笑道:「爷们?嗯?」
「废话,老子二十年来一直都是爷们!」她吼得很大声,眼角却发现自己撩高裙摆不小心露出了光滑无毛的腿,手一抖,赶紧放下裙摆,盖住自己的细腿,一张脸不由自主地涨红了。
「你的意思是,你同本太子一样都是爷们?」他将她的动作尽收眼底,暗笑了。
「嗯……当然。」只是想到方才自己的两条白暂玉腿让他白看了去,她底气稍嫌不足了。
「你可知自己与本太子的差别在哪?」他缓缓地端起茶杯,低头轻抿了一口。
「何来差别?」她马上撑鼻挺胸问。
「若是爷们,验明正身可敢?」他放下手中的茶碗问。
「什么敢不敢,验明正身而已,那就验——姓沥的,你吃我豆腐!」她横眉怒目。
「既是男人,坦诚相见,验明正身,算什么吃豆腐?除非你不是爷们。」
「这……这……」她张口结舌了。
他笑看她词穷强辩不下去,被逼急了终有些女儿娇态的跺脚了,半晌后,她才哑着嗓子道——
「我蓝家祖上有言,家产传男不传女,我爹是独子,没其它兄弟,只有一个旁支表弟,娘怀我前已落掉三胎,身子大亏,本绝了心思以为生子无望,不想竟又怀上我,爹满怀希望可以生下男子,可谁知我偏生是女儿,娘不忍爹失望,让家产落入旁支手中,又怕爹借此另娶妾室,抢她正室夫人的位置,便谎称我是男孩,这一瞒二十年没被拆穿过,不想却在你面前露了馅。」她泄气的说出自己会扮男儿的始末。
「你爹蓝炯顺贪财本太子是有所耳闻的,所幸他虽贪倒也无大恶,而你娘为了保住你爹家产,守住正妻的地位,将你当成男子教养,虽然自私也是情有可原,只是你自己扮男儿久了,也当自己是真男儿?」
「你别想嘲笑我,你若不拆穿我,我可以当一辈子的男儿也无所谓的。」她绷着脸说。
「你就不想嫁人了?」他好奇的问。
「嫁人有什么好?当个女人成天要被绑在家里,连在路边与人喝酒划洒拳都不方便,就更不用说三不五时逛逛青楼调解身心了。」
听了她这话,他有些笑不出来了,眼前的人果然女儿身男儿心啊!「你这样的女人不嫁也是好的,因为嫁了人也是嫁祸于人!」他忍不住说。
「我嫁不嫁人关你何事?当时要不是那该死的老虎咬破我的衣服,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女儿身,让你有机会在这边批评我!」她恼羞成怒。
「其实本太子并非因为那头老虎才知晓你是女儿身的,早在紫南山时,你便告诉本太子了。」
她讶然反问:「在紫南山时我何时告诉过你自己是女子的?」
「有,你忘记了吗?你说自己是纯阴之人。」
「这有什么,你不也说自己是纯阴之人?难道你也是女人?」她挑眉。
他嘴角含起狡黠的笑。「男属阳,女属阴,本太子是真正的男人,只能是阳体,如何纯阴?」他提醒她。
「啊?你……你为了骗取我的驼子草,说自己是纯阴之人是诓我的?」她想明白他说的话后,生起气来,自己怎么就没想到男阳女阴,这还自己露馅了,她后悔不已。
「本太子是诓你,是你太笨了。」想自己当时听她说是纯阴之人时,着实暗讶了一番,这人的言行与男子无异,难怪无人质疑她的性别,自己若不是亲眼见到她光滑的美背以及缠胸的白布,也会将她当成男子对待的。
「是你太卑鄙,就是一个龌龊的混蛋,连这么阴险的诓骗招数都使出来!」
「你这女人冲动起来什么都不顾,也不想想你在谁的地盘上,将本太子骂得这么难听,还想在这里混下去吗?」他笑问她,没因此动怒。
「我不在这儿混的,我习惯混两百年后,你到底能不能送我回去?」她忍下被戏弄的怒气,恳求的问,此刻没有什么比回家更重要的了。
「老实说,本太子没有能力送你回去。」他这时才正色起来道。
「你没有,那谁有?」她失望之余追问道。
「本太子的师父或许有。」
「师父?你有师父?你师父有能耐送我回去?」有了回去的希望,她连环追问。
「本太子自幼拜他为师,他能洞悉天机,是半个神仙人物。」
「那他老人家此刻人在哪里?能否让我见见他,请他帮忙安排我回去!」她大喜,又得了希望,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唉,你运气实在不好,本太子这趟由晏金回来后,刚才得知师父又远行去了,他此刻人不在京中。」
「远行去了?」她愕然。「那……可知什么时候回来?」她再次萎了。
「他老人家的行踪从来无人能过问,也许明日即归,也许两、三年后才回来。」
「什么?!他若真的两、三年才回来,我岂不就得在这里待上两、三年等他?不成不成,我爹娘还等着我回去,若拖这么久,两老会当我死了。」
「那也没办法,你只能等他老人家回来,才有机会离开。」他两手一摊。
「不,你不是他徒弟吗?难道没学点来去的皮毛?」她欲哭无泪的问。
「本太子与师父学的是静心之术,戒急戒躁还戒麻烦。」他冷笑的告诉她。
「学的不都是些没用的东西吗?戒急戒躁就算了,可这麻烦戒得掉吗?你快别同我开玩笑了,你定也得你师父真传,否则如何往来晏金与沥渊?」
他揺头。「本太子没同你玩笑,穿越时空是逆行天道,若非懂得天轨,哪里能做到?本太子能来去两百年探望来世的爹娘,也只能透过他老人家安排才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