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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再玩水了,收拾收拾,再去做一份给本王吃。」

  说完这句话,某人华丽的退场了。

  玩水?她玩水?!好啊,她就玩,玩舒服了,才去干活,她用力泼水泄愤,心里发狠的想着。

  但见到一颗颗饱满的鱼翅汤包就随着水波晃啊晃的飘到她眼前,想到还要再做一份,她不禁呻吟出声。

  回到现实吧!楚心恬!

  远在京城的皇宫。

  一名黑衣人快步进到皇上寝宫,将手上的书信交给皇上身前的贴身太监徐公公,然后无声离去。

  「皇上,有快报。」

  两鬓斑白的徐公公将信送到正在用早膳的年轻帝王眼前。

  相貌俊逸的魏鸣渊接手,将信展开迅速一览,嘴角微微一笑,看向徐公公。

  他立即点燃桌上的烛火,魏鸣渊就着烛火将信烧成灰烬。

  「皇上,是什么事?」徐公公哈腰问。

  「好事。」魏鸣渊笑了笑,「走吧,早朝时间到了。」

  魏鸣渊在徐公公及几名太监陪同下,离开寝宫,转往金銮殿,却在长廊上见到太后与聂相在一干宫奴随待下迎面走来,他随即站定不动。

  雍容华贵的太后看来不过四十上下,养尊处优的贵气中,带了一点疏离的漠然,她并非魏鸣渊的亲生母亲,也不曾为先帝生下一儿半女,却有强大的外戚势力,就连往来密切的聂相也是她娘家的一员。

  太后与聂相先行向魏鸣渊行礼后,魏鸣渊这才向太后行礼,「母后这么早就与聂相走在一起?」

  「是聂相一早就进宫求见哀家。」太后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她身后的六名宫女及太监一眼,六人立即机灵的退到长廊外,不让任何人过去。

  魏鸣渊也回头看向徐公公等人,一行人也跟着退了开去。

  太后这才正视着他道:「皇上,这一回权尚书跟福王一同出使尼丹国,相爷原本就很担心,毕竟福王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文武百官一提到他,也只有叹气的分。」

  「朕知道堂哥不成材,会让他同权尚书一起出使,也是想让堂哥离开京城,免得老是四处闹事,让皇室面子尽失。」魏鸣渊说来也无奈。

  太后微微点头,「就是这个理,所以,哀家也赞同他前往,可是,这个不成材的灾星也不知招惹了什么人,竟然让整船人都出事了。」

  魏鸣渊惊愕的看着母后,「出事了?」

  她轻叹一声,「皇上看是还没得到消息吧。」她看向一旁的朞相。

  聂相是个精明内敛的人,年约五十的他有一张精瘦的脸庞,他走上前,拱手将出使团在抵达晨州附近水域遭遇水寇袭击的事简略道来,再就福王入住徐善官邸,要徐善买人上船当家丁,并添给财物,续往尼丹国去也一并告知。

  其实魏鸣渊方才看到的书信内容,与聂相所说无异,还多了一些不能为外人道的内情,此刻看着太后,他努力的装出一脸沉思后,再尴尬的看着她,「母后有何想法?」

  对他的请益,太后扬起了嘴角,但一开口,口气即转为严肃。

  「在尼丹国与我国领土交界处,也有我朝的地方官,皇上得下旨拉高地方官的职权,至少要能牵制福王,并得强力干涉福王所有与尼丹国任何协议的签订,绝不能让福王一意孤行,权尚书不在,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不利本朝的荒唐事来。」

  闻言,魏鸣渊随即点头赞同,「母后所言极是,朕在早朝过后立即颁旨派快马送去。」

  太后微笑,再迅速的与一旁的聂相点个头,脸上尽是满意。

  「母后,朕得上朝了。」魏鸣渊说。

  「好,皇上别让百官久等了,对了,哀家还有些要事要跟相爷商量,若相爷有事要奏,现在就先跟皇帝说了吧。」太后看着聂相道。

  聂相连忙拱手,「臣要提的事,就是福王的事。」

  「那好,相爷就随母后去吧。」

  魏鸣渊先行一步,徐公公等人这才快步过来,向太后跟聂相行礼后,再快步跟上皇帝,一行人往金銮殿走去。

  等离了一段距离后,徐公公才小碎步走到皇帝身旁,小小声说着,「皇上真的要照做?」他是武功高手,刚刚的对话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朕从小就被养在太后膝下,自然要听从,就像福王被所有朝臣动不动就弹劾,但碍于先帝遗诏,朕也不能动他。」魏鸣渊答得同样无奈。

  第五章 沉溺温柔乡(2)

  远远的,太后与聂相仍凝视着少帝等一行人。

  「臣看皇上被太后完全的掌握在手里,太后大可以放心。」聂相说着。

  她冷冷一笑,「放心?那孩子太过老实,又死脑筋,做事一板一眼,要借由他的手除掉福王,怕是难矣。」

  「太后所言甚是。」聂相也皱眉。不管魏兰舟在京城闯了多少祸事,每当有官员在朝上弹劾,皇上总是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面对百官的不满,就拿出先帝遗诏当借口,表示不能违背父亲旨意动他,否则便是不孝,就连太后也拿他没辙。

  「那边可做好安排了?」太后突然又问道。

  「太后放心,都交代了,船能不能平安抵达尼丹国都还是未知数呢。」

  「徐善呢?」她再问。

  聂相蹙眉,「太后在担心什么吗?」

  「他也是我们在晨州的一颗棋子,他在晨州做的坏事,我们都清楚,别让有心人趁福王留在他那里,暗中动了手脚。」

  「太后担心的可是无优阁?」他问。

  她点点头,「这个秘密组织出现这三年多来,咱们的人,尤其是一些重要的棋子被他们拔除了不少,不得不慎。」其中还有不少位高权重的老臣,是连少帝都不敢动的人,却无声无息的被他们杀了,少帝就算大怒,派了多少兵力要围剿,总是无功而返。

  有鉴于无优阁的出现,恰恰是在魏兰舟在前福王被抄家后回京才出现的新势力,她跟聂相利用这一点巧合,刻意将火引向魏兰舟,派人在外四处散播传言说他就是无优阁的幕后头子。

  但没凭没据,再加上魏兰舟沉溺酒色,形象崩坏,不论是朝中人或平民百姓竟视此为笑话,甚至还有不少人认为这是魏兰舟自己派人四处去流传,就是想让自己成为大人物。

  可笑的是,她的人还真的逮到几个在帮忙传这个流言的奴才,他们也真的出自福王府,如此愚蠢,让她当下真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她是低估了福王在百姓们眼中的无能印象。

  但即使如此,她对魏兰舟仍无法放心,他自幼离家,去向不明,每年虽会返回福王府小住一段时日,有一说他是在外拜师习艺,可也有另一说,是他身子有难治的旧疾,前福王命人带着他出外求医。

  但真相如何,外人始终是雾里看花,前福王也从不多谈。因为如此,让她难以对魏兰舟放心,即使他表现在外的言行都让人垢病不喜,但他的父亲前福王魏崇德,足智多谋、才气出众,带在身边的三名儿子都曾在京城才子榜上列名。

  魏兰舟少小离家,身为幺子,身上仍流着魏崇德的血液,她不敢轻忽,就怕他刻意藏拙,沉潜计划为父兄之死报仇,颠覆少帝江山。

  见太后愁眉不展,聂相拱手再道:「太后且放宽心,徐善为人谨慎,臣还信得过他,毕竟他与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她沉吟片刻,「这倒是。」

  「臣送的那三名奴才,可有替太后解闷?」

  她微微点头,那三名「太监」聪明伶俐,侍寝有术,确能解烦闷,这一想,竟勾起她的欲望,她脸微微一红,「你去忙吧,哀家要回宫了。」

  「臣恭送太后。」聂相低头,眼睛掠过一道算计,目送太后等人离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太后啊太后,您一旦痴迷男色,日后,那滔天的权势就由臣来坐享即可。

  在晨州本该只是过客的魏兰舟,在徐善派人花了十天将船修缮好,连船员、奴仆都挑好送上船干活后,老天爷却一连下了几日的绵绵春雨。

  魏兰舟直称这是留客天,他逍遥自在的带着一群莺莺燕燕成天往外跑,不仅游山玩水,烟花楼、赌坊、剧院,哪儿好玩哪儿去,不到天亮不回官府。

  他成了脱缰野马,按理,最高兴的该是不必当贴身侍女的楚心恬,但事实并非如此,她一点也没闲着。

  在他的授命下,莲子、诃子、栀子三个十岁小厮成了她的顶头上司,他们前辈之姿,教授她如何当主子的贴身侍女。

  第一,是得让主子睡到自然醒,待他喊了人,才能进房侍候,进房后,眼睛别直接看向床的位置,床铺上极可能不只主子一人,画风可能很裸露。

  第二,侍候主子着衣时,眼睛也要放亮点,一旦主子眉头一拢,就是不喜欢身上的衣服,就得快快脱下,换上另一件。

  还有,主子不吃冷食,三餐可以煮好温着,但上桌前一定得热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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