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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缓缓道来,「前阵子爹看见我拿着那枚玉符,脸色大变,向我讨了去,说要去请教一位朋友,确认此令是否就是当年江湖流传的那枚碧血令。」

  说至此,她语气微顿了下,脸色一黯,「结果没两日,他便因酒醉误中蛇毒而死,这枚玉符也就此失去了踪影。」

  听毕,任狂冷笑一声,「我看令尊的死因恐怕没那么单纯。」

  「大哥也这么认为?」她有些激动。

  「你可知碧血令重现江湖之事?」

  「碧血令重现江湖?」她讶道。近日忙着料理父亲的身后事,根本无暇留意江湖动静。

  「不只如此,碧血令还与神药之事牵扯上关系。」

  「神药?」斯凝玉蓦然想起一事,「可是这一、两年来江湖上流传的那种能助人内力倍增的奇药吗?」据说有不少人趋之若骛,可其价格不菲,非一般寻常人服用得起。

  「那药是否真如传闻尚不得而知,不过前阵子有人打着碧血令的名号,宣称当年血盟堡人便是服用了这种神药,所以才个个拥有一身惊人武艺,纵横江湖,所向无敌。」

  「居然有此事?!」她惊呼。

  「目前查到几处贩售神药的药铺,都说那些神药是一名戴着面具之人所托售,没人看过他的真面目。上个月,他突然出示了碧血令,并说了那番话,还要那些药铺对江湖人氏这么宣扬。」

  斯凝玉敛眉忖道:「按理说,那些神药既有如此奇效,炼药者实在没必要如此神秘,不肯以真面目示人,除非……」

  任狂似笑非笑的接话,「除非那些神药有问题,所以炼药者才刻意隐姓埋名,不敢让人知晓他的真面目,以免将来有人上门寻衅报仇。」

  斯凝玉低眸揣测,「莫非那神药虽有助于练武,但另一方面却有损身子?」说着,冷不防被拥进一具温热的怀抱里,双唇霎时被人粗暴的攫住。

  任狂蛮横的品尝着自己认定的人口里的一切,吸咬着他的粉舌,惩罚他胆敢背着他娶妻。

  他绝不会眼睁睁任由他去娶别的女人,当年他便曾警告过,不许他招惹女人,也不许招惹男人的。

  好半晌,斯凝玉才奋力推开他,一扬手便朝他狂魅的俊颜掴去一掌,羞怒的涨红了脸,凛起面容,怒目瞪视。

  「大哥若想留在斯家庄作客,就请放尊重一点,再敢如此放肆无礼,恕小弟无法相留!」

  他怎么能在旁人面前如此轻薄于她?教她颜面何存?

  这么想时,她才讶然发现,他的五师弟不知何时早已出去,此刻前厅只剩他们两人。

  挨了一巴掌,任狂不怒反笑。

  「你是头一个敢甩我巴掌的人。」握住掌掴他的那只手,他暧昧的将温软的双唇贴于其手心上,深深啄吻。

  斯凝玉樱色的面颊更红了,心迅捷的撞击着胸腔,他的行径大胆得令她不知所措。

  任狂轻声细语的接着再说:「听说玉弟要娶的人是褚君君?」

  她含糊的回应,深吸一口气,稳住荒乱的心绪,抽回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凝着面容丢下一句话。

  「我命人领大哥前去厢房歇息。」说毕,疾步走到外头召来一名仆役,吩咐几句话后,她便迳自离去。

  爹的猝逝以及娶妻的事已够令她心烦意乱,此刻又多了一个任狂,她连想都不敢想,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了。

  深夜,春寒袭人,回到寝房,斯凝玉疲累的揉了揉眉心,在脸盆前洗了把脸后,走到床榻前,却蓦然迎上一张带笑的脸庞。

  「玉弟,怎么这么晚?我等你很久了。」任狂语气里透着一丝久等的不耐。

  她一愕,「你怎么会在我房里?!」

  「咱们许久末见,我今夜想与玉弟秉烛夜谈。」

  任狂扬唇邪笑。

  「小弟今日很累,改日再陪大哥聊吧。」她按捺着怒意回话。

  任狂睐着她,发现她脸上确有倦容,心上闪过不舍。

  「玉弟遭逢父丧,又要娶亲,近日想必是忙坏了,不如为兄帮你舒筋活血一下。」

  「不……」

  话未说完,她便被一把拉上床。

  任狂让她趴卧在床,背对着他,双掌随即在她颈背之间抓捏按揉着,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太轻,也不过重。

  紧绷僵硬的身子在他的按揉之下,慢慢舒缓开来,她舒服得忍不住发出一声嘤咛。

  听到自己口里发出那近乎暧昧的低吟,斯凝玉顿时窘得将脸深埋进枕头,重重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再逸出那奇怪的嗓音。

  任狂双手从心上人的颈部一路移往背部、腰间,揉捏推按着,没再听见那舒坦的轻吟,知他必是强行忍住,唇畔顿时浮起恶笑,打定主意非逼他叫出声不可。

  他直接伸指按压几处穴位,当场令斯凝玉酸麻得脱口低呼。

  「啊嗯唔——」

  「玉弟,为兄服侍得如何?」任狂闷声低笑。

  她嗓音微颤,「够、够了,多谢大哥。」太舒服了,令她一时昏了头,忘了男女有别,不该任他这么碰触自己的。

  想起身,可任狂的手却按在她背上,不让她起来。

  「玉弟似乎消瘦不少。」双手推揉着他颈背,他这才发觉爱人的身子超乎他想像的细瘦。

  平时见玉弟身形修长,比一般男子略高一些,没料到他的肩骨与腰身竟比寻常男子还要纤细不少。

  「这阵子发生太多事了……」她试着想再起身,却又被背后那股劲道阻止,无法爬起,不得以只好侧首看人,「大哥,够了,让我起来吧。」

  任狂却置若罔闻,手掌滑向眼前人的双臀,忍不住捏了一下,惹来对方惊呼一声。

  「啊!你做什么?」她又羞又怒。

  任狂的眸里燃起两簇异样的火光。

  「玉弟,你可知道两个男人要怎么欢爱?」

  听闻他暧昧挑逗的语气,斯凝玉脸一红,斥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扭动身子,挣扎着想起来。

  无视于这番挣扎,任狂兴致勃勃的道出自己的苦心。

  「原本我也有些不明白,所以四年前回无争岛后,我便找来了一些有关龙阳之道的书,这才弄懂男人之间要怎么做那档事,为了玉弟,我还特地调制了一种润滑的药膏。」

  听他愈说愈离谱,斯凝玉气得满脸通红,终于奋力挣开他,飞快的跳下床。

  「你立刻给我滚!」她大吼。

  任狂盘腿好整以暇的端坐床上,一点也没有要下床的意思,墨黑的邪肆眼瞳闪烁着一丝兴奋。

  「玉弟不用害臊也不用担心,咱们的第一次,为兄保证会非常温柔,绝不会弄痛你。」

  见他不只没有收敛,反而说得更加放浪淫邪,斯凝玉一张俊雅的脸孔被他气得乍红乍白。

  「任狂,你再敢口出这些轻薄的浑话,恕斯家庄无法再留你!」

  任狂依然故我,长指托腮,斜眸瞅睇着那张气怒的脸庞,一脸兴味。

  「以前就觉得玉弟生起气来的模样份外俊俏,四年不见,竟然更增几分柔媚风情了。」

  闻言,斯凝玉凛然一惊,唯恐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被他拆穿,不敢再与他多言,冷目说道:「既然大哥这么中意我的寝房,今夜让与大哥睡就是了。」说完,她怒红着脸,拂袖而去。

  任狂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寒月之下,没有强留。

  怜他甫遭父丧末久,他不会在此刻强迫他什么,不过娶妻之事,他可就不允了。

  第5章(1)

  「少生。」见到秦少生走进前厅,斯凝玉从椅上起身。

  「镇玉,坐、坐。花大婶,还不快命人奉茶。」

  「是,少爷。」秦家管事花大婶躬身应道,立即退下,吩咐婢女送上茶水。

  「镇玉,今日怎么有空过来?」秦少生俊脸带着微笑,望向世交好友。

  「我来是有些事想请教秦世伯。」

  「我爹他刚巧外出不在,你有什么事找我爹?」

  顿了下,斯凝玉缓缓表明来意。

  「我总觉得我爹的死似乎另有蹊跷,所以想问问秦世伯,那日爹来找他是何时离开的?离开前是否有跟秦世伯提过还要去找何人?」

  闻言,秦少生当场皱起眉。

  「镇玉,你不会是怀疑斯伯伯的死跟我爹有关吧?」

  斯凝玉连忙摇首澄清。

  「不,我怎么会怀疑秦世伯呢,秦世伯是爹的知交好友,万不可能伤害我爹的,我只是想知道秦世伯是否知道我爹后来去找了何人,为何会喝得醉醺醺的夜归?我想若能得知此人是谁,或许就能查出什么线索。」

  「这……」秦少生垂目沉吟,「我倒是没听爹提起过这事,我想他恐怕也不晓得,否则他定会告诉你,毕竟你爹确实死得有些离奇。」

  「没错,爹平时很少喝酒,竟会喝得烂醉而遭蛇咬死,我委实不敢置信。」

  事发当晚,爹没回来,翌旦早,庄里便接获消息,说爹横死路上,待她领着几个家丁匆匆赶到,只见爹全身僵硬,浑身充斥着熏人的酒气,身旁还有一条被打死的毒蛇,而爹的手指间则留有两枚细微的蛇咬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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