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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孝期出嫁,一切从简,虽然嫁妆依旧丰厚,但到底缺了郑重。

  第七章 走进她心底(1)

  春暖花开的季节,万物生机勃发。

  多年不良于行的镇北侯世子腿疾好转,已经可以短时间脱离轮椅,这对许多人来说真的是件冲击挺大的事。

  做为某人的未婚妻,徐宁安内心波澜不惊,甚至连表面都吝于表现出欣喜欢悦来。

  “姑娘不高兴吗?”红英有些不理解,姑爷的腿疾治癒有望,难道对姑娘来说不是件大好事吗?

  徐宁安从点心碟里拣了块梨花糕吃,一边嚼一边道:“你家姑娘这是从容镇定,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红秀却是多少明白点,姑娘对这门亲事本就是顺水推舟,本来两人并没有太多感情,那位是好是歹对姑娘来说或许真的无关紧要,姑娘自然也就不会因对方的得失有什么情绪波动了。不相关的人和事,对姑娘而言就是等于无。

  徐宁安拿起茶杯喝了口水,冲淡口中的甜腻,这梨花糕今天糖放多了,腻。

  “姑娘。”

  “什么事?”

  “老夫人请您过去。”

  “知道了。”

  徐宁安拍拍手上沾到的糕屑,擦了下嘴,让丫鬟帮自己检视了下仪容,确认没有问题后,这才领人去见祖母。

  到了,徐宁安才知道是某人邀请她们作客。

  徐老夫人道:“也没什么别的事,是萧世子在附近的庄子养病,他们庄上的梨园开花了,便请咱们过去赏一下。”

  说到看梨花,徐宁安一下便想到来之前吃的那块梨花糕,太腻!

  徐老夫人含笑看着自己面前亭亭玉立的大孙女,语气温和地道:“我们今天就不去了,你自己去,也顺便看看他的腿伤治得如何。”

  徐宁安:“……”这么放纵她吗?那她可能真的会放纵自己的。

  “你今日自己先去,明日我们再过去,到时一起回来。”

  徐宁安状似害羞地低下了头。

  徐老夫人就慈爱地看着她笑,只要小辈儿们能过好,她不吝于给他们创造一些相处的机会。安丫头是个心里有谱儿的,那位萧世子也守礼,她没什么好不放心的。

  又跟祖母说了一会儿话,徐宁安这才起身离开,回去准备出门。

  因为今日出门其实是暗箱操作,不能大张旗鼓,徐宁安只带了身替换衣物便从后门出去,上了一辆静静停在那里的马车,往镇北侯府别庄去了。

  两处庄子离得并不远,也就不到五里的距离。

  徐宁安乘坐的马车一路进了别庄的内院,始终不曾让人看到车里坐了什么人。

  萧展毅亲手将人从车上扶了下来,牵着她的手进了自己的屋子。

  几个月不见,两个人对彼此都很是想念,一进门,便情不自禁搂抱到了一起,开始急切地撕剥彼此的衣服。

  衣物从门口一路落到了床榻,低垂的帷帐内两人赤裸相对,已经迫不及待地结合到了一起,这才有了说话的心情。

  萧展毅不紧不慢地一下一下动着,手描绘着她的眉眼,气息有些不稳地说:“我想你想得紧……”

  徐宁安横了他一眼,娇嗔道:“我却道你得了身子便腻了我,不肯露面了呢。”

  萧展毅为之失笑,一下顶到底,让她娇喘失控,道:“有些事总要做做样子,方才不落人口舌。”

  她其实心里都明白,就是忍不住刺刺他。

  两个人用身体的交流诉说着对彼此的思念,浓烈而持久。

  尽管身上已经黏腻不堪,但两个人就是不想停下来清理一下再继续,汗湿的长发交缠在一起,身体完美地嵌合,好似要将彼此融入对方的体内。

  良久,萧展毅抱着她下地进入净室,净室内已备好洗漱的热水,两个人边清洗身子边欢爱,让净室内满是荡漾的春情。

  等他们回到卧房,床褥早已被人重新换过,彷佛之前的放纵靡乱不曾发生过一般。

  萧展毅替她将长发一点点擦干,看着她全无防备地趴在自己的床上,杏眸似合未合,犹带云雨之后的媚态,不自觉地发出一声轻笑,愉悦而又满足。

  “笑什么?”徐宁安被滋润后的声音带着不自知的佣懒惑人。

  萧展毅扔了为她擦发的布巾,伏在她的背上,探手捉住她的一侧玉峰轻轻揉捏,满足地眯眼,“总觉得已经跟你相爱了千万年,现在只是重逢罢了。”

  “呵……”

  “你又笑什么?”他轻咬她的耳垂,危险又暧昧地问。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喜欢的时候心肝宝贝,不喜欢的时候,对方连呼吸都是错,红颜未老恩先断的例子比比皆是。”

  “我不会。”

  “你变心我就割了你的祸根,然后再去找十七、八个美少年,天天寻欢作乐给你看。”

  “真狠!”他眯眼,将她翻过身又再压住,“不想下床了吧,敢在我跟前提美少年,还寻欢作乐?”

  徐宁安笑着搂住他的脖子,献上自己的唇。

  两个人直吻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才分开。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当然不是因为我可以这么满足你。”他一边用力冲刺,一边说,心思很清明。

  徐宁安享受着欢愉,娇声笑道:“因为我们是相似的人,而且还有共同的经历,我不用担心你会害怕我。”

  “怕喂不饱你吗?”他故意调笑。

  徐宁安捶他一拳,眼中却闪过一抹痛,虽短暂但深刻。

  “安儿,我在。”他柔声对她低语。

  徐宁安抱着他的肩背,不让他看自己的脸,有些沉闷地道:“从生死战场上下来的人,总会多少有些毛病,在我睡眠时近身者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从来不让人值夜。”

  经历过战争,留下创伤的人,其实已经跟普通人不大一样。只是有的人明显,有的人不明显,有的人克制,有的人放纵罢了。

  她便是选择随心所欲地过自己的日子,而有的人却选择克制压抑,把自己整个人都变得阴鸷冷酷甚至残忍。

  这其实跟那些经历过生活中某些伤痛而性情大变是一样的道理,表面的伤口不见了,心上的伤却仍在,只是有时会被幸福掩盖,连自己也骗过了,然后就真的幸福了下去。

  “不怕,我在他人眼中还是暴戾残虐的人呢。”他对此嗤之以鼻。

  “所以我们还挺配的。”

  “嗯,非常般配。”再没有比他们两个更契合的了,如同生来便该是属于彼此的。

  疯狂之后是深深的疲惫,从身到心。

  徐宁安累得眼睛都睁不开,整个人昏昏欲睡。

  餍足后的萧展毅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她的腰背,床帷内两个人的气息交融在一起,彼此身上充满了对方的味道,这令他非常愉悦。

  虽然要给那个恶毒的女人守孝,但是他可以这样跟自己的女人暗度陈仓,孝期过后就迎娶她过门,停药之后便可以期待子嗣的到来。而他有了这三年的独占缓冲,对儿女的排斥就会降低许多,不会痛恨他们分去安儿对自己的爱。

  他知道自己的心境有问题,太想独占她,那种占有慾强大到连自己的骨血都会排斥,同样的,他也明白需要克制自己的占有慾,这样他们才能长长久久地走下去。

  但是,一想到未来会有人占去她的关爱,她的怀抱,萧展毅还是非常的不爽,尤其是想到诸如敞衣哺乳的画面,更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拒绝。

  奶娘多找几个吧,生够继承人就给自己绝育好了,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很有忧患意识的萧世子已经在替自己的将来筹谋,但最终抵挡不住身体的困倦疲乏,慢慢沉入了梦乡。

  梦中他跟成了自己妻子的徐宁安生了一堆的儿女,十分可怕,于是他便被自己的噩梦吓醒了,然而在看到怀中沉睡如故的人时,不由得哂笑,他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吓自己啊。

  搂紧了怀里的人,萧展毅又重新闭上眼。

  明天老夫人还要来赏梨花,他不能没有节制,需防被人看出端倪。

  破晓之前,萧展毅便悄悄将人送回了客院。

  当然,送走之前两人又亲热一番,这才意犹未尽地送走她。

  躺在自己闺房的床上,徐宁安身体内犹带着某人带给她的欢爱余韵,抱着被子一时睡意全无,但到底还是闭眼躺到了正常起身的时间。

  身体上的疲惫是存在的,但她掩饰得毫无破绽,随着祖母他们去赴约。

  因为徐家来的都是女着,萧展毅在陪她们到了梨园入口便识趣地告退了,而徐老夫人也十分体贴地撵了大孙女去陪他,还嘱咐他腿才刚有起色,切莫久站。

  萧展毅简直是心花怒放,老夫人这真是亲祖母,再没有比她老人家更疼小辈的祖母了。

  他拉了人去花园凉亭下棋,在花园鲜花的映衬下,他依旧只觉得眼前的人美不胜收,艳压群芳。

  徐宁安不着痕迹地给了他好几个白眼,这人说是下棋,手在棋盘上胡乱落子,眼睛刮刀一样剥她的衣服,毫不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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