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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宁安笑着打了他两下。

  萧展毅拥着她走到桌边,取了合卺酒,两人饮了,他便一把抱起她冲到床边。

  他急切到连床帷都懒得解下来,只把最外层的吉服脱掉,便迫不及待地扒掉两人的下裳享受今晚的重头戏。

  徐宁安两条修长白皙的腿被他扛在肩头,整个人陷在一片红通通的喜褥中,只能无力地抓着软枕两侧向后仰着头迎合着他的需索。

  烛台上的喜烛燃烧过半,新人的一场情事雨散云收。

  萧展毅将身上碍事的布料扯落抛掷,抱着她去清洗更衣,等两人再回到新房的时候,下人已经将他们之前乱丢的衣物,弄乱的被褥统统换过。

  轻纱帷帐终于落下,他低头看着身下如花绽放的新妇,无尽得意,从今而后,她就完完属于他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好好地品尝她、陪着她。

  手指一寸寸抚过她的肌肤,唇舌一点点舔过她的身躯,今夜他不着急,他可以慢慢享用她的甜美,不用再有任何的顾忌与忐忑。

  这一晚,徐宁安在慾海中沉沉浮浮无法落地,在他身下一次次盛开,又一次次雨灌浓浆再复春色。

  萧展毅在妻子身上忙碌着,一一句话都不顾上跟她说,却又透过身体将很多话都告诉了她。

  洞房,他们一寸光阴都不曾虚度。

  晨起,红英、红秀前来服侍姑娘起身梳妆时看到姑娘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印记,都有些心惊胆颤,姑爷这也太凶猛了吧。

  反倒是徐宁安因为早已习惯了这人的贪欢,整个人感觉尚可支撑。

  如今他们两个上头只有一个卸了爵位的老侯爷,用过早饭只消过去请安问好,顺便见见萧家的其他人,无其他人能够管束他们。

  因为萧展毅的强势,萧府的其他人丝毫不敢表露什么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奉茶请安认亲进行得分外顺利。

  顺利,就表示消耗的时间并不多,萧展毅对此很满意。

  他自己可以无节制地消耗妻子的精力,但旁人却不能有这样的机会,他很护短的。

  陪着妻子见过府中的一众管事、嬷嬷,让下面人心里有个数,从今天开始侯府里就是夫人说了算了。

  从始至终,徐宁安都坦然地靠在丈夫身侧,让他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走完了这些流程,徐宁安就窝到了丈夫怀中,带着倦意地说:“抱我回房,我要睡一会儿。”

  “好。”萧展毅无有不应,抱她回房,然后自己也陪着一起睡了个回笼觉。

  成亲,果然是件最幸福不过的事。

  虽然成了亲,但萧展毅院子里除了妻子带来的两个陪嫁丫鬟,并没再添置其他女性仆役,他还是不喜欢自己的院子里有太多无关之人。

  而红英、红秀在他陪着徐宁安的时候也会识趣地保持距离,绝不到他眼前去晃,碍到他的眼,不管萧展毅有多少忌讳和规矩,他对徐宁安的一片心所有人都看明白了。

  徐宁安三朝回门去的是二婶的宅子,这便是认了徐家二房是她的娘家。

  徐明宇那一天在家没有去书院,徐宁慧和丈夫抱着孩子也回了娘家,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把三朝回门礼过了。

  然后,徐宁安便老实地窝在了侯府里。

  萧展毅请了婚假,安心在家陪妻子,顺便避个暑。

  在他连续请了两个月假期,还想继续请第三个月的时候,太子终于勒令他回朝当差,不许再荒唐下去了。

  在家里过了两个月没羞没臊每日颠鸾倒凤幸福日子的萧侯爷觉得自己既然已经颓废了。就不需要拯救他了。

  “呵。”新任侯爷夫人见他如此颓废,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深刻领会去。

  萧侯爷无奈,几乎瞬间萎靡,垂头丧气地道:“我就是舍不得夫人。”

  “我又不会跑,你下衙回来就能看到我了。”徐宁安已经有些不想一天十二时辰无时无刻都看着这个狗男人了,再好看的白菜看久了,也容易嫌腻,她得让两个人保持点新鲜感。

  “行吧,夫人说得都对。”萧侯爷委屈巴巴地说,人有点儿蔫,彷佛被抽去了精气神。

  一个男人扮委屈真的没法看,徐宁安伸手按额,挥挥手,撵他,“别杵这儿了,去收拾收拾明天准备回去,朝廷的俸禄不是让你白拿的。”

  萧侯爷想了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

  唯一让他觉得怨念的地方就是——不能跟夫人夜里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了,早晨得七早八早地爬起来去上朝,他怀疑父亲之所以把爵位早早传给他就是不想再一大清早就去上朝了。

  为了以全新的精神状态去上朝,萧展毅晚上又刻苦地挑灯夜战,勉强出清了一下自己体内的存货,然后百般不情愿从妻子身上抽身而起,洗漱更衣用饭出门上朝。

  这让怀疑自己会被榨干的徐宁安长吁了口气,抱着被子,在充满了两人欢爱气息的帷帐内,带着丈夫留给自己的高潮余韵闭眼补眠。

  可算是把人踹出去干正事了,再让这狗男人无节制地胡闹下去,她有理由开始担心他的阳气足不足。

  为了两个人的天长地久,细水长流,他不能窝在侯府里种蘑菇,但可以去金銮殿上当树樁子。

  当一个不事生产,只想养老的侯爷,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还是很喜欢这样的臣子的。

  啧,帝王之心,如海深啊。

  七月十五,中元节。

  这是个祭祖、放河灯、祀亡魂的日子,做为侯府的当家主母,徐宁安今年第一次主持祭祀。

  晚上的时候,百姓们都会到渭河边去放河灯,到时候看着河道中那一盏盏各色各样的花灯汇聚成片蜿蜒流淌而去,场景十分美丽而且壮观。

  徐宁安已经很多年不曾参加过放河灯的活动了,今年她想参加。

  只要妻子想,萧展毅自然是没异议的。

  于是吃过晚饭,夫妻两个便驱车赶往渭河岸边去放河灯,河边果然人山人海,成片的花灯已经在河道中汇聚,无数的百姓在河边祈祷。

  徐宁安点了一盏莲花灯,轻轻地将它推入水中。

  萧展毅在她起身的时候伸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拥入自己怀中。

  夜风有些凉,河边的风有点儿大,吹得人衣袂翻飞。

  徐宁安在河边站了很久,目光望向花灯漂流的方向,眉眼间透出一股莫名的伤感。

  萧展毅静静地拥着她陪她站在河边远眺,千风和二竹在一边努力将一麻袋的纸钱尽快烧完,最后,红英和红秀都过去一起帮忙。

  火舌吞暖着纸钱,变成一股股的青烟飘散空中。

  “回吧。”吐出一口浊气,徐宁安说出了这两个字。

  萧展毅拥着她转身离开河畔。

  一路朝着自家的马车而去,看到不少百姓都在河岸焚烧纸钱。

  都说七月鬼门开,中元节这天没有谁会刻意在街上游荡,只有需要寄托哀思的人会出门放河灯再给亡故的人烧去纸钱,让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好好生活。

  在这个有些特殊的节日,徐宁安的情绪不太好。

  萧展毅隐约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

  回去的马车上,徐宁安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伸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一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等到了侯府,下马车往里走的时候,徐宁安开了口,“我去小佛堂。”

  萧展毅道:“我陪你吧。”

  徐宁安摇了摇头,“我自己去。”

  小佛堂是她嫁过来之前便要求他弄好的,说是佛堂,其实并没有供任何一尊佛像,只是在屋中的墙上写了一个斗大的“佛”字,与其说是佛堂,不如说更像是一间静室。

  看着妻子进入佛堂,慢慢合上那两扇门,就像将所有人都关在了她的心房之外。

  萧展毅靠着墙站在外面,仰头看天上的月亮,表情并不轻松。

  佛堂内点着一盏油灯,油灯并不明亮,如豆一般。

  在这一昏暗的房间内,徐宁安似乎可以卸下身上所有的伪装,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

  她坐在那个斗大的“佛”字下,盘腿坐在蒲团上,缓缓闭上眼睛,眼前浮现许多人的影像,他们如走马灯一般闪过。

  一身戎装,面容苍老的爷爷对她说:“阿宁,爷爷不能让你变成战场上的杀神。收敛起你一身的煞气,去做回那个徐家的大姑娘吧。”

  她从懂事起便没有尝试去做一个大家闺秀,但是爷爷这么说,于是,她脱下戎装,换上红装。

  经历过战场厮杀,生死存亡的人,斩杀过太多敌军首级的人,光是一身不经意间外放的煞气都要吓到人。

  久经战场杀戮浸染的人,不是萧展毅这样的权贵子弟到军中镀金似的转一圈,回去后那么容易就清除身上战争的印记。

  她努力了两年,终于可以像一个寻常姑娘一样出现在人前。

  佛前守孝,去的是她一身百战之后带来的煞气,剥离的是她身上的男子习性。

  她不爱见人,因为她不想时时刻刻伪装。

  红英、红秀也不是自幼服侍她的人,是她从战场回来后收的丫鬟,主仆三人也是经历了一番磨合,才有如此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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