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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为这句话,让贺巽在这个时刻返家。

  “这么热闹?”他把从百味楼带回来的梅子鸡递给下人,也不知道为啥,最近晴兰爱上这一味。

  他上前向祖母请安后,问:“赏银准备好了吗?”

  晴兰点头,“已经备下,正想找你商量,明儿个要不要请几桌,帮阿询贺贺。”

  “自然是要请的,岳父岳母那里……”提及承恩侯府,他住了嘴,因为明白前世的结在她心底化不去。

  贺巽拉起晴兰往外走,边走边道:“散喜钱的事,就交给祖母。”

  “去吧!”看着手牵手毫不避讳的两人,厅里几个全笑弯眉毛。

  “都过去了,别计较吧。”他搂着晴兰肩膀,轻声道。

  “我知道,只是为姑姑、为前世的自己,会觉得不平。”

  “家族荣耀胜过一切,这是世代教给子孙的观念,不只女子,必要的时候,男儿也会被逼着为家族那块牌匾牺牲。”

  确实如此,这点她无法反骏。

  “前天,你说我四哥哥要回来了?”

  “嗯,皇帝要用他,你很快就能见到他。”是他想尽办法把夏晨希给留在京城的,他是承恩侯府里晴兰唯一认可的亲人,“世间上有那么一两个、愿意对你付出真心意的人就够了。”

  “我是不该太贪心。”晴兰同意。

  “这样想很好。”他摸摸她的头问:“想不想玩点新鲜的?”

  “有什么新鲜的?”

  “皇上有意开海运,如果你想的话,我帮你找造船匠人。”

  海运?听到这词,噹地!她双眼发亮。

  前世她求周勤在皇帝跟前游说此事没成功,没想到……凝眸相望,她对上他的视线,满眼感激。

  贺巽失笑,就晓得她聪慧,三两下便能猜出,“没错,你不是一直想碰这块的吗?前世帮不了你,今生你想要的,我来帮你完成。”

  真的足够了,拥有他的真心,她何必再去计较其他人是否真意。

  投入他的怀抱,圈紧他的腰,她舒展了眉毛,“不只造船匠人,你还得帮我寻几个有本领的管事。”

  “你舍得把这么好玩的事,交给别人去做?”

  “是舍不得啊,可再不舍也不行啊,我……”她踮起脚尖,悄悄地在他耳畔说一句。

  倏地,他被石化了,一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贺巽嘴微张、眼睛圆瞠,表情在瞬间凝结,分不淸是喜是怒、是忧是惧。

  “你怎么了?”晴兰皱眉,她惹祸了吗?

  她轻推他一把,没想他竟然弹跳起来,打横抱起她,直道:“不行,这孩子不能要,我们去找邹大夫把孩子拿掉。”

  “为什么?是不是我的孩子,你都不想要?”晴兰闻言更急,拳头不断落在他胸口,一下一下的,他胸口不痛,她心却痛了。

  他跑得飞快,一面跑一面对她解释,“你的身子没调养好,生孩子会有大危险,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我损失不起你。”

  原来是这样子……她笑了,柔声道:“相公,把我放下来。”

  他理也不理,她说一回、两回,他都假装没听见,他打定主意,不管她怎么撒娇,都不让这孩子留下来。

  转眼间,他到邹大夫的院子前。

  她气极了,大声喊道:“贺巽,放我下来!”

  “不放。”他硬着脖子说。

  “邹大夫骗你的,我身子好得很。”

  啥?邹大夫骗他,他停下脚步低头看她,“什么意思?”

  “是四空大师的意思,他气你欺负我,故意说这种话,不想让你碰我。”说到最后一句,晴兰双颊染满红霞。可他……虽然极力忍耐,还是碰了啊。

  “意思是……”

  看他再度定身,傻傻的模样,哪像那个传说中的权臣?

  晴兰失笑,他还是没放下她,她勾住他的脖子,贴上他颈窝,“我没事的,我很高兴我们丢掉的孩子马上要回来了。”

  所以,因此……回来?他傻乎乎笑开,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又点头,又摇头。

  “你在想什么?”她捧住他又点又摇,动个不停的头。

  “我在想,我儿子会不会长出一副奸臣相。”

  怎么会啊?她摇头失笑,“不会的,我儿子会和我相公一样器宇轩昂、卓尔不凡、出类拔萃,会和我相公一样,敬我爱我疼我,会和我相公一样信守承诺,会和我相公一样……”

  一样有千千百百个优点……

  风吹云扬,今年的春天,天空特别耀眼。

  一阵鞭炮声响起,有人进门报喜,喜事啊……

  从今往后,贺府将会喜事连连……

  ——全书完

  后记 人性的考验

  大家好,今天想说的话、有点沉重。

  最近的话题最发烧的话题是新冠病毒,好像电视打开、朋友聊开,十句话里面就有三到五句会谈到这个。

  听着听着,就会听到许多令人省思的点。

  有朋友大骂武汉封城时,有三百多万个自私的人逃跑,我心里便想,倘若当时我住在武汉呢?我会不会想方设法逃跑,还是乖乖地配合政令,带着恐惧与绝望在那里生活?

  有朋友道:七天只有两个口罩,连咳嗽的权利都没有。

  我想,如果没有生病的人愿意不去抢口罩,如果大家肯为医护人员、免疫力差的老人,或住在密集地区的人把口罩让出来,是不是就能避免抢口罩这种恐慌发生?

  有朋友说你现在出国,只可以去一个国家,叫做天国。口气是带着玩笑,但如果出国的是我,在出去之前,根本不知道会有疫情,或者没想到短短几个星期会传染成这个样子,严重到变成人球,有家归不得,我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有朋友嘲笑那些抢卫生纸、抢物资的百姓,可我想……若不是对疫情的恐慌,对未来的恐惧,对叫天的不安全感与危机,谁会愿意做这种傻事?

  自从网路盛行,有人在上面以正义为名,咄咄逼人的指责同时,是不是从没想过,其实事情往往有两个面相,不是只有自己相信的那个是正确的,自己不愿意相信的那个也有正确的部分。

  这让我怀疑,是不是现代人太在乎自己的想法与心情,却往往忘记替别人设想?是不是大家普遍看看重自我感受的同时,早已忽略别人的感受,是不是现在最严重的疫情不是新冠病毒,而是自我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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