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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牧归心头的大石总算落了地,倒也不计较她的一时失态,柔声询问:「现在感觉怎么样?」

  陶静姝眨了眨眼,迷茫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又过了一会儿,她的情绪才终于稳定下来,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是哪里?」

  「朕的大帐。」

  陶静姝脸色陡变。

  龙牧归双手抱胸,身子往床柱上一靠,好整以暇地道:「你已经在朕的榻上躺了两天了。」

  两天?陶静姝整个人都是懵的。

  龙牧归没有再开口,给她足够的时间梳理事情的始末。

  终于,陶静姝理顺了所有事情,可她一点儿都不想感谢这位年轻的帝王,她在他的御帐昏迷了两天,两人的关系无论如何都已经说不清楚。

  果然每一世事情的走向都有不同,这一世她竟然跟皇帝牵扯到一起,难道说,这一世被他克死的第二个皇后名头真的落到她头上?

  天呐,这么说来她得加快弄死庶妹,否则被克死之后没准儿还得再来一回啊。

  「宁顺侯府没有人来吗?」

  「有,被朕打发了。」

  她没有再问了。

  反倒是龙牧归忍不住问她,「你为什么都不问定国公府有没有人来?」

  她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意兴阑珊的苦笑,「没必要。」

  三个字道出多少辛酸和苦痛,也让人知道了她对那里没有丝毫的留恋。

  「感觉怎么样?」他再次问了这个问题。

  「好多了。」

  「饿吗?」

  「饿。」

  龙牧归扭头朝外面说了句,「拿些病人能吃的东西进来。」

  陶静姝此时已经拥被半坐在榻上,身上只着中衣,见龙牧归就坐在榻边,她心里紧张又不安,却又强自镇定着。

  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跟男人独处的尴尬情形,有点不知所措,偏偏皇上没有半点儿回避的意思……想想也是,这里是他的御帐,她才是不速之客,虽说这其实也不是她想要的。沉默一直维持到饭菜被端进来。

  昏迷两天醒来的人只能喝粥,宫女用托盘将一碗粥端到了榻前。陶静姝看看某人,某人不为所动。

  抿抿唇,陶静姝只能开口,「小女子斗胆请皇上回避一下。」

  「没必要,你喝就是了,朕不跟你抢。」

  这是抢不抢的问题吗?

  好吧,跟皇上讲道理的她真傻,帝王们心情好可能会跟你讲道理,他们要是心情不好,血流成河都算是寻常。

  原本陶静姝尽可能往榻内侧缩坐,以此拉开跟某人的距离,但是现在因为要吃东西,只能慢慢又挪到了榻边,端起了那碗看起来非常普通,香味却十分诱人的白粥。

  她吃得不快,仪态也很好,充分体现了良好的教养。

  一碗粥吃完,宫女将空碗拿了下去。

  「让人提些热水进来,伺候她沐浴一下。」

  听他这样吩咐宫人,陶静姝心里不安的一跳。

  「你这两天出了很多汗,还是沐浴一下的好。」

  陶静姝点了点头,她确实感觉身体黏腻,可是在他的营帐沐浴,难免惴惴。

  浴桶热水很快便被送了进来,一同送进来的还有一座一人高的轻纱绣花宽屏风。

  可是问题又来了,皇上完全没有回避的意思,对此,陶静姝简直不知道要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逼不得已,她只能摆低姿态,对龙牧归开口请求,「皇上……」

  龙牧归上下打量她一眼,带着几分笑意道:「早晚的事。」

  陶静姝觉得手有点儿痒。

  不管怎么说,最后龙牧归还是避了出去,让陶静姝可以放心地沐浴。

  放空心思洗了个澡,等到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宫女给她准备的寝衣太过轻薄,这是以为她今晚就要侍寝了吧。

  果然一个不正经的帝王身边的人也不正经。

  不管怎么说,寝衣还是得穿,总不能赤裸着,可穿这样薄透的寝衣,陶静姝也只能躲回榻上,用被子将自己遮掩好。

  连件外袍都没给她准备,这根本是不打算让她出帐的意思。

  算他狠!

  龙牧归再次进来的时候,明显也沐浴过了,头发还带着残余的水气。

  随意地将外袍一解,他大方上榻,陶静姝眼睁睁看着,觉得自己往后的人生不好过了。

  「睡吧,还是你想我们再做点儿什么?」

  面对年轻帝王那意有所指的笑容,陶静姝压下了动手的冲动,她忍,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只是刚躺下,就听到那人说:「被子分朕一半。」

  陶静姝吓了一跳,分出去一半被子,她整个人都不敢再动,也不敢面朝龙牧归,只能背转身侧卧,避免一些尴尬。

  虽说昏迷了两天,但她的精神其实一直都不轻松,所以即使心知应该要提高警觉,但最终还是拜倒在铺天盖地而来的睡意下。

  等她睡熟之后,龙牧归便将人揽进怀中。

  这两日因为担心她,其实他也没有休息好,如今她刚刚醒来,他其实也没想做什么别的事情,就只想这么静静地抱一抱她。

  这个丫头心里藏了太多事,压得她自己都喘不上气,偏偏倔强得很,生生逼得自己狼狈不堪。

  定国公府那个五姑娘被雷劈的事如今在猎场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也无意去管。

  那个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心思却毒,总有她自食恶果的一天,关键是,他怀里这丫头似乎很想亲手对付自己的庶妹,他不太好夺人所好。

  还是心疼这丫头,她的悲伤不是那种癫狂的发泄,而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安静。静静地,不为人知地独自悲伤,然后等待时间慢慢给予治疗。

  可明显,时间还来不及治癒她的伤痛。

  轻轻地叹了口气,将人往怀中揽得更紧了些,龙牧归缓缓合上了眼,与她一同睡去。

  *

  陶静姝是被热醒的。

  神智一清明,她便察觉到了异样。

  双眼睁开便看到那人压在自己身上,额际有着一层薄汗,也不知他做了什么。

  「醒了啊,正好。」

  陶静姝还有些疑惑不解的时候,下身却猛地被巨物入侵,她的痛呼被人封缄在口中。

  象征着贞洁的薄膜被穿透,两个人顺利地合二为一,在她颤栗的颤抖中龙牧归兴致高昂地征伐起来。

  陶静姝的思绪从清明转为混沌,又从混沌转为清明,周而复始,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俯压在她身上停止了动静。

  全身都在痛,怒意在叫嚣,可她真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了。

  得偿所愿的年轻帝王心情极好,休整片刻后叫人抬热水进帐,身心俱疲的陶静姝被抱着进了宽大的双人浴桶,被迫享受了帝王的亲手服侍。

  从浴桶里出来,她整个人都是红的。

  龙牧归换了冠袍,大步离开,而饱受帝王征伐的陶静姝却只能留在帐中拥被补眠。

  睡眠也是逃避现实的一种方法。

  可现实终究还是需要面对的,午后,陶静姝醒来用了碗羹,便让人服侍着起身梳妆,发髻被换成了宫髻,衣物也改为了华贵的宫装。

  陶静姝都有点不敢去看镜中自己簪戴的九凤挂珠钗,这是皇后才能佩戴的内造首饰。

  事已至此,她还能如何呢?

  陶静姝心情复杂地妆扮一新,然后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龙牧归抬头看了过去,眼中闪过惊艳之色,随手放下看了半截的奏摺,起身走向她。

  她默默地对帝王福了一礼,并不想讲话。

  龙牧归倒也不在意,只笑着牵了她的手,拉她同自己一道到几案后落坐。

  目光扫过那些堆放的奏摺,陶静姝垂眸静坐一旁,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龙牧归却伸指挑起她的下巴,凑近她唇边,语带调笑地道:「帮朕磨墨,这个可以吧。」

  陶静姝拿开了他的手,默默地拿起墨条磨墨。

  他轻笑一声,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就以这种半扩美人在怀的姿势批阅奏章。

  「老臣陶剑鸣求见皇上。」

  帐外突然传来祖父熟悉的声音,陶静姝不由得抬头看了过去。

  「终究还是来了啊。」龙牧归带了几分感慨的低语,尔后道:「请老国公进帐。」

  进得御帐,陶剑鸣行君臣大礼,起身便将目光落到了坐在皇帝身边的孙女身边。

  一身的宫妃妆容,花容月貌的脸上却找不到半点儿欢喜之色,只有一片看不到底的寂静,彷佛坐在那里的已经不是一个活人,只是一个泥雕木偶,区别只是她还是个人。

  陶剑鸣心中一痛。

  虽说开国太祖有恩旨定国公府姑娘不参加宫廷遴选,可若是孙女自己欢喜,他为人祖父的自然没有什么可计较的。

  但是孙女明显是不乐意的,而且皇上还有克妻的名声在外,他就更不乐意孙女入宫为后了,要是又被皇帝给克死了呢?

  「老国公今日怎么想起来见朕了?」龙牧归明知故问。

  陶剑鸣沉了沉脾气,道:「老臣得知孙女在猎场出了意外,这才赶了过来。」

  「你也是爱孙心切,难得。」

  陶剑鸣一拜,「姝儿得皇上庇佑,如今安然醒转,老臣叩谢皇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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