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身旁死士使了个眼色,那死士一颔首,立即持刀朝被龙督等一众臣子护在身后的盛清霄缓缓逼近。
对此危急的惊险情况,盛清霄并未露出半点惧意,而是表情冷漠地凝望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同父异母兄弟盛清崇,“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如此?”
“是,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我二人间,唯有一人能活,只有一人……能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而他,哪怕背负着违抗父皇遗命、弑兄夺位的骂名,也绝不罢手!
“真是……冥顽不灵。”盛清霄垂敛下眼眸,似惋惜地轻叹息一声,而后,他再度抬起头,脸上已不见对至亲兄弟动手的最后一丝情感与顾忌,原本温和的嗓音瞬间变得冷厉地道:“如此,我也不必留情了,按照大盛律例,意图谋夺皇位造反者,其罪当诛,杀无赦!”
接着,他双手拍击了下,霎时,一直奉命隐藏埋守在殿外各处的御林军立即汇聚集结闯入大殿中,将原本持刀包围住他们的死士毫不留情地一一斩杀。
顿时,鲜血伴随着无数哀嚎倒地的死士,流了一地。
“你……”见自己带来的人被御林军一一斩杀屠灭,盛清崇双目赤红,神情几欲疯狂,愤恨地瞪着他道:“盛、清、霄,你竟早有准备?!”
待殿中的死士全数死去,盛清霄这才徐徐抬眸睨了他一眼,而后转过身,挺拔傲然的身躯越过地上一具具不断流着血的尸首,背向他一步一步踏上那通向至高无上皇位的九龙帝殿台阶。
帝王气势已现。
“若非如此,今夜命丧于此地的就是我。是你说的,皇位有能者居之,控局者得之,如若你安分守己,乖乖接受父皇传位予我的诏令旨意,这些事今夜根本不会出现,可你偏要逆天而行,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谋逆造反罪行,如今得此下场,怪得了谁?”
皇权争斗,本是成王败寇、以命拚搏的赌注一场,不过看谁棋高一着,而今三弟筹谋篡位落败,也只能怪自己技不如人,怨不了谁。
“盛清霄!”始终站在盛清崇身后,无论如何都拥护支持他的盛子骏闻言,替造反不成,反遭盛清霄狠皎一口落败的三哥不值,气恨得红了眼,“你这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我杀了你!”
他抢夺过身边侍卫的长剑,大吼的冲奔上台欲取盛清霄性命。
只要他一死,他的三哥便再无人阻碍,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能够成为大盛的君王,只要他一死……
但未等他持剑逼近盛清霄,他的腿已被负责戒护新帝安全的御林军以弓箭毫不留情地射穿,痛得倒伏于地,之后,遭一拥而上的御林军们狠狠压制在地。
“放开我!盛清霄,你不配为皇,皇位是属于三哥的,不该是你的,放开我!啊……”他披头散发,浑身狼狈至极,哪怕四肢已被御林军卸去关节,再无法站立起身,依然不断挣扎地朝他咆哮道,半点也无以往高傲尊贵的皇子样。
“四弟!”一旁,盛清崇见到他双手双脚被御林军无情卸了关节、在地上遭人拖行的悲惨模样,心脏骤地一痛,大力推挥开身旁奉命看守他的侍卫,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欲将四弟从御林军手里救出,可就在他即将伸手触碰到他的前一刻,冷不防被身后紧追而来的御林军踢中了膝盖,押着跪倒于地。
最后,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盛清霄逐步踏上台阶,登上帝位,坐在那把象征着一国之君的龙椅上,高高在上地俯视底下众臣,包括他们,接受百臣朝拜。
“臣等恭迎新帝继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九龙帝殿中,臣子们皆撩袍跪下俯拜,齐声向盛清霄行帝王之礼。
继位仪式礼成,一切底定。
此时,新继任为皇的盛清霄,下了甫为新帝的第一条谕令——
“盛清崇,盛子骏,看在你我同为兄弟、同为皇室血脉的分上,尔等所犯之逆谋大罪,朕不杀你们,只是你们犯下如此弥天大罪,朕却不能轻饶你们,来人!”他朝底下厉声大喝。
“是!”御林军首领闻唤立即出列,双手抱拳恭候新帝圣令。
“将此二人革去皇子身份,送回王府圈禁,无朕旨令,终身……不得擅出!”
“是!”御林军首领领命,随即押着犯下逆谋造反大罪的盛清崇与无力行走的盛子骏步出了帝殿外。
临走前,盛清崇目光狠毒地回头看了坐在龙椅上的盛清霄一眼,讥诮的薄唇缓缓扬起一抹令人心惊胆寒的冷笑,彷佛无声在对他说道——
盛清霄,还没完,你与我之间的争斗,还没完呢!虽然今日我暂败你手,但日后待我重整旗鼓归来,便是你的死期!
之后,两人被御林军押走,即使盛清崇不屈的高昂着头,但那被曙光反照拉长的僵硬背影,却依然透出一股落败者的凄凉萧瑟之意。
九龙帝殿外,晨曦冲破了夜色笼罩的层层乌云,照映下一地金光,以此灿烂夺目的刺眼光辉,无声宣告了属于睿帝的时代终结,皇朝历史自此进入了全新的一页由“靖帝”带来的盛世。
第10章(1)
窗外枝头,喜鹊吱吱喳喳鸣叫,屋外彷佛回春暖融一片,唤醒身陷在甜美睡梦中的两人。
许是不习惯与人同床共眠,率先从这场美梦中睁开眼醒来的,竟是那个昨晚被男人以炽情狂爱翻来覆去、狠狠折腾了一夜的马兰眉。
“嘶……疼、疼……好疼!”她一边捂着自己的腰,一边揪着锦被遮掩着自己未着寸缕的雪白裸身,撑坐起身,青丝顺着她的肩臂如瀑布滑下,在她身后晃荡出好看的弧度来。
都怪他!这个坏极了的可恶男人!
不知收敛,明知她这具身体未经人事,初尝男女欢爱,竟还在霸道得到、拥有她之后,不肯轻易放过她,过分地整夜拉着她纠缠,一次又一次在她累极、昏昏欲睡时向她诱情索爱,全然不顾她哑着嗓子如何哭泣求饶,硬是拖扯着她与他一同陷溺那汹涌的慾/望情潮中,让她在他的怀中无助颤抖shen//吟,只能紧紧攀附着他,以免自己在他那猛烈的攻势下,遭可怕的欢愉淹没……
忆起昨夜那颠鸾倒凤的疯狂,她忍不住红了脸。
“以后可不能再随你心意让你这般予取予求了,不然,吃亏受苦的可是我。”她又是娇嗔,又是深情爱恋地凝视着身侧沉睡的皇甫殇说道。
她怎么也没想到,会这么冲动的将自己的身子交付给一个男人。
细细端详他好看的眉眼,她情不自禁伸出细长的手指轻轻描绘、抚滑过他酷俊的脸庞。
不仅仅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过去在现代,即使男女情事观念开放,她也未曾轻率鲁莽地将自己交给一个人,或许,是因为她真的很喜欢他吧,喜欢这个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会默默以行动证明他对她感情与爱的冷漠男人。
就在她望着他熟睡的俊脸出神时,蓦地,一只男人手臂悄悄圈绕过她纤细的腰,微微使力一压,将她整个人按趴到他结实的胸膛上。
“这般呆呆地看着我做什么?”不知何时,她以为仍熟睡的男人竟已醒来,正唇角含笑,目光温柔地瞅着她。
“在看……你这爱欺负人的家伙,何时才要起身松开我被压了整夜的发,让我下床梳洗去。”她指着自个儿一撮被他牢牢压在身下的长发,即便她已起身,但这缕发丝依然缠绕在他左右,与他的纠缠不清。
皇甫殇见状轻笑出声,伸手搂紧她,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而后俯下身子,抵着她的额头,缓缓对她念出了一首代表他此刻心中情思意念的诗词。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意思是,天地未灭绝时,他都不会放开她,更不会和深恋挚爱的她分开。
这番饱含了深情浓爱的倾诉告白,令马兰眉闻言,忍不住羞红了脸,心里更是沁甜如蜜。
“这么好听动人的情诗……你说给几个人听过啊?”明明心里是极为欢喜、开心,面上却还要故意表现出一副矜持的模样问道。
“只有道与你一人听过。”他柔情万分地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将她那声从鼻间泄出的羞赧轻哼全吞吻进唇里。
两人颈首交织,亲密依偎,就这么呢喃私语地在床上温存了好一阵,这时,正搂着她轻柔慢吻的皇甫殇不意瞧见两人散发纠缠一块儿的景象,不禁低低笑了。
“你笑什么?”见他笑意来得突然,她不由得好奇的眨着眼儿问他。
“瞧,你的发与我的缠结在一起,就表示老天注定要我们两人永远在一起,如同此发,缱绻缠绵,不分不解,终身……系情牵缠。”他爱抚着她清秀的娇颜,深情地凝望着她,“既是上天的旨意,那么,我们便遵从天命不违背,兰眉,我愿以此段缠发为聘、一片赤诚真心为誓,求娶于你,你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