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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想少了,除了我,谁敢和太子抢女人?」司徒飘花说得狠厉,放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紧。

  孙如意一惊。「你是说?」

  「孙如玉进东宫了。」

  孙如意忽觉喉头干涩。「那不是她想要的吗?在祖父和二叔的安排下,她迟早都是太子的人。」

  「但是你我都晓得,太子想要的『孙如玉』是谁。」

  太子自视甚高,呼风唤雨惯了,绝不会死心,他认为天下美女尽归他所有,他想要谁就要谁。

  苏如意默然,蛾眉轻蹙,难道命运真的无法扭转,她只能重蹈原主覆辙?

  不,她是逆天而来,绝不跟命运妥协,她要走自己想走的路,谁敢拦阻她宁当玉碎。

  「如意,我不是一时兴起拖你进恩国公府锂这浑水,而是心里有你,我发现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比你在我心中重要,我心悦你已久,非你不娶。」她只能是他的。

  说到「非你不娶」四个字时他咬字特别重,听得孙如意差点笑出声,却又动容他话中的真心诚意。

  「你可不可以别边说对我有意边占我便宜,登徒子的行径不代表你能心想事成。」孙府只是小打小闹的泥沼,恩国公府才是龙潭虎穴,没有决心谁敢誓死如归的跳下。

  闻言,司徒飘花将人搂进怀中,对她的耳根子吹气。「不行,软玉温香是奖励,我得好一阵子见不到你,先攒点如意的气味,以免相思成疾,老想着你而办不好差事。」

  「找到杜大人了?」原本想拉开腰间大手的孙如意忽地一顿,面上有些许复杂神色。

  「有消息传来,有人在通州城外一百里处的天遥城见到神似杜晦之的男子,但不知是不是他。」那人穿着粗布短衫,一副农家人的打扮,住在一个离通州城甚远的小村落。

  「所以你得去查看?」

  「嗯!我的人已先行去那边查探,一方面确定此人的身分,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据说他手上有盐商与地方官员金钱往来的证据,有了那份名单我便能下手捉人了。」

  这样事情也就简单多了,他不用一一潜入官员府中,看谁私下违背朝廷禁令,以公谋私知法犯法。

  「那你什么时候动身?」少了他不时在身边出没,孙如意心里有些不习惯,他像春天的河流,夏天的风,让人舒心。

  孙如意不得不承认自己有点依赖他,原本不哭的她也为他哭了,一路南下的陪伴他始终对她呵护备至,虽然中途偷偷和车夫换了,可仍有他的贴心,让她感动于心。

  夜宿道观那晚的厮杀真是惊心动魄,若没有他在,只怕他们都逃不过,如重生的原主一般白来一回,什么也改变不了,命运的齿轮照样运转,天意不可违。

  「还没走就想我了?」他取笑的以指往她面颊一拂。

  「正经点。」她张口咬住他指头,警告他别胡来。

  谁知被这举动闹得脸红的还是自己,他顺势在她口里胡搅一番,俯下身轻啄一下又退开,开心的笑着,像是欺负了小姑娘的坏小孩。

  「我很正经,还没离开我就想你了,想把你打包带走,塞在我胸口。」

  回京后他考虑向皇上提出将皇家暗卫统领的令牌上缴,他会有自己的小家,为了妻子他不能再往危险里闯,他也不放心恩国公府内的鹏魅题鲈,怕他们伤害她。

  「我问什么你说什么,少转移话题。」他说话老是转着圈,故意把她的思绪拉走。孙如意冷着脸用后脑杓对人,不想看他嘻嘻哈哈的嘴脸,越是理他,他越是来劲,闹得她哭笑不得。

  见她真的恼火了,司徒飘花敛起笑,将头枕在她颈边。「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回来,只是带个人而已,不会有什么凶险,在你回京前定能赶到。」

  他不会让她一个人上路。

  「不必太早回通州……」她一咬唇,懊恼话说得太快。

  「什么?」司待飘花一颗心尽在孙如意身上,想着怎么拐她入门,一时分心未听见她说了什么。

  她心里扑通扑通跳得好快,想着要不要告诉他那件大事,但是又唯恐有变数,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造成恐慌,最后还是决定按下不提。

  「没什么,你慢慢来,别急,我还要在通州待上一段时日,恐怕没那么早离开。」

  「恐怕?」这话听来像是要发生什么事。

  看他面有疑色,孙如意把话一转。「对了,你要带上那对祖孙……不,主仆,他们在通州不安全。」

  第八章 温家人热情欢迎(2)

  借火的一老一少原是知恩侯府的老仆人和杜晦之的独子杜谨夏。

  杜晦之乃知恩侯庶子,因嫡母知恩侯夫人无子而将其记在名下成为嫡子,再由知恩侯亲自上奏请立为世子。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谁知杜晦之在当了十年侯府世子后,知恩侯夫人忽然身怀有孕,十个月后生下一子,与杜晦之相差整整二十一岁。

  想当然耳,庶子再亲也亲不过亲生儿子,知恩侯夫人自然想把世子之位拿回来,让亲生儿子继承侯府。

  可是那时候杜晦之已经坐稳世子之位,而她的儿子尚在襁褓之中,她又不能明着叫杜晦之让位,只能徐徐图之。

  因此她对杜晦之一家态度丕变,不是妄加罪名加以责罚,便是严令其妻小学规矩,将他们折磨得死去活来,要不是有杜晦之护着,两人只怕早已不在人世,只剩白骨一堆。

  只是杜晦之受皇上器重任命为代天巡抚,代替皇上巡访民间冤情,他这一去便半年没有消息,更有传言说他早已身故,知恩侯夫人一听认为机会来了,便暗中下了死手,届时就能以杜晦之一房无嗣为由,名正言顺将世子之位移转给她儿子。

  「我让人将他们安置在天凉寺,不过……」司徒飘花从怀中取出一物,往细腻如脂的皓腕一扣。「不准取下,我忙了一夜才弄好的。」

  「这是……」她抬腕一瞧,腕上多了一条赤金打造的镂空海棠花手链,链子下方垂挂着一对白中透蓝的同心结玉坠。

  他得意的笑着道:「就是那救了我一命的兽形双色扳指,我怕套在拇指上不小心被自己弄掉,因此用一条红绳绑住挂在脖子上,那夜黑衣人的短匕往我胸口一刺时正好被扳指挡了一下,刀尖滑向左肩入肉半寸,而扳指由一而二削对半,可这东西是你送我的,我舍不得扔掉……」

  司徒飘花想了又想,无意间看到扳指的断面形似孙如意曾画过的同心,他便一刀一刀刻出两心相连的形状,一边一半,两个合起来便是心心相印,断玉重塑。

  孙如意看了很喜欢,扣上了结就不拿下来,时不时看上两眼,然后眯上眼一笑,想着那傻子得意不已的狂笑。

  本来还想告诉他若数日后通州有事不要着急,往高处寻她便是,可是她话还没来得及说,人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直到翠竹来喊她起床用膳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那个说要和她永结同心的男子已经走了。

  *

  「你说的可是真的?」温老爷子头发半白,惊喜不已的抚须大笑。

  「是真的,如意哪敢哄外祖父,外祖父六十大寿是喜事,如意便喜上加喜,给你添福添寿,义捐五万石大米和棉被旧衣给天凉寺,等天凉之后再分给通州附近的穷苦人家。」

  她用温老爷子的名义将粮食衣物送往城外的天凉寺,既是祝福也是未雨绸缪。

  天凉寺位于天凉山的山顶,地势极高,是山洪暴发中少数避过一劫的地方,寺庙之广足以容纳数万香客。

  「好,做得好,心存善念便是苍生之福,咱们没少那口吃的,拿出来施惠于民就是大善,你娘把你教得很好。」不愧是他们温家的好苗子,心思正,胸有乾坤。

  孙如意抿唇浅笑。「如意是跟外祖母、外祖父学的,你们是大善人,自家的小辈怎能不跟着走善路。」

  温家富了以后就想回馈乡里,铺路造桥、兴办义学,盖了一间专门收留无主尸首的义庄,请了一名孤苦老人照看,每到青黄不接的季节还会搬出粥桶接济穷苦人家。

  不是每一个家有余粮的人家都肯行如此善举,天底下多的是富而不仁的有钱人,只想着苛刻农民使自己更富,不思他人之苦,极力捜刮油水,践踏别人的劳力所得。

  好人应该有好下场,种善因、得善果,温府是众所皆知的积善之家,造福百姓无数,所以不该有灭门之祸。

  「就你会说话,听得外祖母心里欢喜,来,过来,让外祖母瞧瞧,都大姑娘了,长得跟你娘一样好看。」温老太太称赞道,那鼻儿和小嘴简直和女儿一模一样,就那双眼睛像她爹,眼神正直清明。

  孙如意走了过去,一只柔萸被温老太太握住。「外祖母这是变相的夸自己吗?我是娘生的,娘是外祖母的女儿,我们三代都是美人儿,外祖母是老来俏,美得天生丽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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