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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了?」

  看到脸黑得不能再黑的俊俏夫君,捧腹的孙如意笑到不可自抑。「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关起门来过我们的日子,不用跟他们掺和在一起,你主要是为皇上办差,做好分内的事也是给自己一个交代了。」

  司徒飘花是皇上的皇家暗卫统领,不是军中的将领,即使功劳再高也都是私下封赏,给的大多是真金白银,铺子庄园和田亩之类实用的东西,而非功名和封号,因此皇上用他这把刀用得很顺手。

  至亲至疏夫妻,司徒飘花对孙如意那是全无保留,他俩认识太久了,实打实的青梅竹马,虽然有一段时日走得不近,可是在生死垂危之际,救他的是孙如意,两人的缘分也是从那时续上,从此再也分不开。

  司徒飘花每次出任务都很怕回不来,因此他买了个三进宅子记在她名下,他将自己所得的赏赐和私人财物都放在宅子里,哪天他要是真的出事,里面的东西全留给她。

  因此孙如意比他更清楚他的身家,他的铺子和田地也是她替他管着,两个人不成夫妻都不成,因为早绑在一块了。

  「如意,你真好。」只有她看见他的好,不认为他无可救药,还愿意嫁给随时处在危险中的他为妻。

  她失笑,反手搂着他的腰。「这话你说过了,换个新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他低声念着李之仪的词,眼中浓情如江水一般深不见底。

  「定不负相思意……我亦然。」她愿为他穿越千年,从此住在他心底,与他共看春花秋月。

  「如意……」有她真好,心是满的。

  「别喊如意,我真的饿了,新婚第一夜饿晕妻子,传出去多丢脸。」她娇俏的一眨眼,笑得如花绽放。

  深深被她的笑容迷住的司徒飘花吻上激滥红唇,将她拦腰抱起。「哥哥可是京城一纨裤,怎么能让人笑话,妹妹大胆的把自己交给哥哥,哥哥带你吃遍全京城。」

  「不许食言。」她可不好讨好。

  「不食言。」小指一勾,盖印。

  *

  「你……你们想气死我是不是?尤其是你,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说你什么,浪荡成性的纨裤子弟,一辈子成不了大器的废材,自己没出息还带着媳妇出去浪,把人家的闺女都带坏了!」

  被指着鼻头骂的司徒飘花不痛不痒,一副我耳聋听不见般以小指挖挖耳朵,眼睛左飘右飞,就是不看正在发怒的娘亲,她的恨铁不成钢对他而言太为难了。

  他不能成钢,从他以下三代最好以平庸示人,恩国公府的恩威太重,令上位者感到威胁忌惮。

  可是他娘不知道恩国公的封号就是让他们安分点,不要起旁的心思。

  「居然有人看见你们在成亲的当夜出现在合欢楼!合欢楼是什么地方你不知情吗?那是青楼,男人饮酒作乐的去处,你……你们……国公府的声望都被你们败光了!」他这个孽子,为什么不多帮她想想,在国公府当家有多难。

  婆母,我知道你是指着秃驴骂和尚,真正怪的人是媳妇,虽然你话里没有一句责备,可字里行间都透露了媳妇没有管好丈夫,让他一如既往的胡闹,完全没有收心,娶媳妇何用,只是多个笑话。孙如意眼观鼻、鼻观心,心里默念着。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张无忌因灭绝师太的强横狠恶而了悟《九阳真经》要义。

  但她婆母……不是灭绝师太,只是性子横了些,习惯将所有人掌控在手掌心,谁不听话就是忤逆。

  「我苦口婆心的说了多少遍,你怎么听不进去?本想你到年纪也该谈论婚事了,娘看中你姨母家的小表妹,她爹好歹是兵部侍郎,能提携你一二……」谁知竟然娶了个仵作的女儿,她都不晓得怎么跟亲戚解释,连门都不敢出。

  嫌弃呀!这是有多嫌弃,连兵部侍郎都搬出来了,想压她当仵作的爹,亲都成了还能退货吗?皇上赐的婚,相信赵氏也不敢抗旨,跑进宫里抱着皇贵妃娘娘的大腿痛哭。

  听着婆母有意无意的指桑骂槐,站得有点腿疫的孙如意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往某个皮厚的家伙大腿一扎——

  「啊!」

  一声惨叫,打着盹的恩国公司徒皓天猛地抬起头。「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谁家失火了?」

  咦,一、二、三、四、五,五个儿子都在?

  真稀奇,倒是凑齐了,每回总会少上一个。

  「爹呀,没失火,是你后院着火了。」司徒飘花诉苦。

  你夫人好大的火呀,烧得他皮肉痛!

  他家娘子也是好生狠心,手指长的针就这么插入肉里。司徒飘花眼带哀怨,轻揉针扎的大腿。

  他只是带娘子去视察他们合开的产业,顺便用个膳而已,真没做什么事呀!娘太大惊小怪了,一听到「合欢楼」便头顶冒烟。

  「后院着火?」司徒皓天往自家夫人一瞄,见她怒气冲冲的瞪着眼,他继续保持惧内的姿态,明哲保身。

  年轻时他还是叱吒风云的大将军,声威远播,领军百万,如今他只想逗逗鸟、喝两口梨花白养老。

  小辈的事他不想管,也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先人打下的基业够他们享用一世了,皇上对他们恩国公府抱持着什么态度他自然清楚,所以他才解甲归田,乖乖待在府里,愿能寿终就寝。

  「孽子,你给我跪下!都是我平日太纵着你才会无法无天,你已经不小了,要什么时候才能懂事,不让爹娘为你操心。」儿子一点也不能体谅她这当娘的苦心,她都为他筹谋到花颜憔悴了。

  赵氏小了司徒皓天十来岁,她还年轻貌美,三十来岁看起来和长媳差不多,说是妯娌也有人相信。

  因为是继妻的缘故,她一入门就是四个孩子的娘,不管嫡出庶出的孩子都已经懂事了,只认生养的娘,根本不把她当娘看待。

  也罢,不是自个儿肚皮生出来的也疼不了,既然他们不敬她,她也不枉做好人还遭嫌,大家各过各的,只要不找她麻烦,她睁一眼、闭一眼多省事,但是……恩国公世子的位置只能是她儿子的。

  那病弱的长子哪里承受得起这个位置,保命都来不及,庶子更别说了,给他们吃、给他们喝、给他们银子花用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还敢妄想登天。

  「与我无关,别扯上我,我一向放牛吃草,他不吃我总不能按着他吃。」司徒皓天慢悠悠地道。

  真当小五是纨裤?一群睁眼瞎。

  这孩子不到十岁就把他一身本事给学走了,还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胜了他几招,怎么就没人看得出来,他这是藏拙啊!

  司徒皓天状似无意的瞄了跪在地上的小儿子一眼,又向也跟着跪下的小儿媳瞅了瞅,眼中迸出一抹精明。

  这世上还是有识货的人呢!

  「国公爷,你能不能清醒点,这个国公府可不是只靠我一个人,你要帮我撑着点。」当年风华如虹的清俊男子哪去了,怎么成了万事不理的糟老头。

  赵氏心里是有怨的,丈夫不挺她、儿子不长进,娶的媳妇又不合她心意,她一人劳心劳力得不到回报,她是为谁辛苦为谁忙,何苦来哉。

  司徒皓天摇头晃脑,「难得糊涂。」

  他这话是警惕自己,同时也是暗示妻子,恩国公府的声望快高过天了,不能再往上爬,国公是我朝臣子们最高的爵位,再升便要封王,那对皇上是个威胁,只会招来灭门之祸。

  可惜赵氏听不出来,她只在意后院这一亩三分地,不懂局势变化,君心难测,一味地把儿子推向风口浪尖。

  「你……好,你不管,我来管,你就继续糊涂吧!我看你能糊涂到几时,成个亲给我搞得乌烟瘴气,惹人笑话,我就罚你们……」

  赵氏话还没说完,一杯热茶送到面前。

  「娘,喝茶。」

  看着嘻皮笑脸、不知错在哪里的儿子,顿觉无力的赵氏扶额。「嗯,还有点孝心。」

  「你媳妇的敬茶。」司徒飘花一点也不觉得丢脸,对妻子是维护得很,绝不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如果是他一个受罚,大不了跪祠堂几天,可娘说到了「你们」,他就不能无动于衷了,得赶紧把他娘糊弄过去。

  「噗——」

  「国公爷……」你喷了我一身茶。

  「夫人谅解,为夫太不冷静了。」这一招高呀,害他一时没忍住岔气了,要不是夫人脸色不好,他都要笑出声了。

  「公爹喝茶。」又一杯茶往上奉,这回是小儿媳妇,孙如意毕恭毕敬的将茶捧过头顶,正式奉茶。

  「嗯,喝茶。」在赵氏不满的瞪视下,司徒皓天怡然自得的喝着媳妇茶,还给足了见面礼。

  那是一叠契纸,有房契、地契,还有下人的卖身契,把赵氏看得双眼睁大,她理家多年为什么不知道他还有私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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