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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现在是在路边开阔之地暂时休憩,埋锅造饭。

  他们其实并不着急赶路,所以随走随停,到点埋锅造饭,随兴的很。

  程玉生蹲在一口灶前好奇地看着护卫们做饭,绿荷在一边陪着他,江晓月则带着春柳走到营地一边的几棵树下。

  正午时刻,阳光有些强烈,秋日的阳光依旧还显得有些热情,只不过,风是清爽的,吹得人舒心畅意。

  「夫人,喝水。」春柳将水囊递过去。

  江晓月接过拔开塞子喝了两口,又重新塞好,「怕不怕?」

  春柳犹豫了一下才说:「其实还是有一些害怕的,毕竟以前也没什么机会验证,夫人您一直都不爱动弹的。」

  这话说得江晓月十分冤枉,那叫她不爱动弹吗?

  还不是因为老天爷给她的这种怪体质,一不小心就让她被迫接受人心黑暗的洗礼,她没办法了,才自己把自己困在一方小天地了嘛。

  「我现在也不爱动弹,这不是没办法了嘛,我要是不动弹,这事一时半会儿还没个结束。我就还好了,真要让你家老爷自己办这事,多少还是冒了风险的。」

  春柳撇了撇嘴,「可老爷宁可他自己冒这份风险。」

  不得不说,春柳实在是说出了温子智的心声。

  江晓月低头整了下袖口,云淡风轻地说:「我要不是有这体质,我也不会替他操这份心,能不冒险还是不冒险的好,好歹后半辈子还指着他陪呢。」

  「那您不指望着老爷养啊?」春柳忍不住小声打趣了一句。

  江晓月偏头看了丫鬟一眼,带点狐疑地问:「他还有别的收入来源吗?」

  春柳,「……」

  好吧,她错了,老爷所有的财产印信全在夫人手里,每个月的花销都是夫人拨了给他的零花,老爷就是那种挣了钱全部上交,自己反而要等例钱的那种人。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对夫人来说挺好的。

  至于老爷——他自己喜欢夫人喜欢得不行,主动求着严加管束的人,似乎也不用别人替他抱不平。

  夫人和老爷这一对,用一句俗话来形容就是——什么锅就该配什么盖,绝对的般配。

  「可是,老爷不知道您这体质啊,您打算什么时候告诉老爷?」

  说到这个,江晓月便有些头疼,「不想跟他讲。」

  「可您不讲,老爷总免不了要担心的啊。」

  江晓月皱了皱眉头,「我不想看到他用奇怪的眼神看我。」

  春柳沉默了下去,夫人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

  「也不知道那些人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江晓月不去想那个烦恼的事,换了个话题。

  春柳想了想后回道:「不好说,咱们现在离县城也才半天的路程,他们估计一时半刻的不会动手。」

  「这倒也是。」江晓月微微伸了个懒腰,不怎么在意地说:「倒也不急,慢慢来吧,现在着急的是他们。」

  「姊姊,姊姊……」

  那边传来程玉生欢快的喊声,江晓月笑着看了过去,见他朝着自己直招手,便招呼了春柳一声,「走吧,过去看看。」

  「是。」

  第十章 匪徒劫杀(1)

  月明星稀,视线很好。

  头上斜月高悬,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这样的秋夜原该是三杯两盏淡酒闲坐赏月的,只可惜今夜美丽的月色下却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道。

  四下都打得热火朝天,唯独最中心位置的那辆马车孤零零地停在那里,没有人理会。

  没人护卫,也没人来杀,就那么不合时宜地展示着它的独特。

  程玉生趴在车窗那里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外面跟匪人战成一团的人,然后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以手托额显得有些百无聊赖的江姊姊。

  呃,今天他的心灵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洗礼。

  因为但凡试图接近马车三丈之地的匪人,总会出现各种各样出乎意料的意外,只有你想不到,绝对不会有他们不遭遇到的。

  真的是很离谱!

  而在确定这情况是持续稳定而非突然意外的,护卫们就不管他们了。

  是的,真的是——不管了!特别的干脆,特别的不负责任!

  「姊姊,为什么啊?」程玉生忍不住了,满满的好奇让他的心里犹如百爪挠心,百思不得其解。

  江晓月不答反问:「你说呢?」

  程玉生认真地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猛地一拍手,恍然大悟地道:「有暗卫是不是?一定是有暗卫在保护着我们,所以那些人才根本无法靠近马车。」

  江晓月微笑点头,「真聪明。」

  春柳隐晦怜惜地看了程小世子一眼,心中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夫人认真骗人的时候真的是能把人骗了还要替她数钱。

  再看看身边的绿荷,春柳不禁在心里呜呼哀叹,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情感真的太复杂了。

  「这么厉害的吗?」程玉生一脸憧憬地看着外面,「如果我也能像他们这样厉害就好了。」

  听着小家伙羡慕的低声轻语,江晓月无声地笑了笑,同样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车窗外。

  迷人的月色却伴随着惨叫呼喝与浓重的血腥味儿,这也算是罕见的景象了。

  想着想着,她秀气的眉头蹙了起来——

  这不行啊,那些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就没办法落到他们手里,不落到他们手里这事就不算完美。

  她倒不是一个讲究完美的,但是为了定罪定得确实无法翻案,稍微还是得讲究那些一点儿的。

  于是,她的目光就忍不住落到了面对厮杀非但不害怕还显得兴致勃勃的小家伙身上。

  可能是她的视线太强烈,程玉生忽然心有所觉地回头看过来。

  「姊姊?」

  这个时候江晓月已经自我否决了刚起的念头,小家伙不适合去冒险,不如她的安全。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那些人把她自己弄走——江晓月从来没想到想当肉票都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当肉票行不通的话,那就只能是抓到活口,然后借由活口找到那些人的老巢——这一招从效果上来看,可能远不如当肉票,可这真是没别的选择了。

  最关键的是,如果采用抓活口这条路,护卫们恐怕压力会很大……

  让别人绑走她原本是相对损失最小的策略,但没办法,具体实施上实在是有巨大的困难。

  江晓月忍不住捂了一把脸,她是实在没想到自己这个奇葩体质这次发挥得这么厉害,完全没给匪徒一点儿机会啊。

  由此,也可以想见这次来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匪类。

  正在她还在纠结的时候,「咄」的一声是箭矢射中车厢的声音。

  被一把拽回车厢的程玉生脸色发白地扑在江晓月怀中,他的心不受控制地飞快跳动,速度快得似乎要撑爆他的胸膛一般。

  江晓月轻声安抚,「没事,不要怕。」

  这帮人竟然带了箭,但似乎只有一个弓箭手。

  人数过少,只消他们两个不探出车厢,那弓箭也毫无用武之地。这么一想,江晓月心中又安定下来。

  要是弓箭手太多,她就不得不担心护卫们了,只有一个便还好,还好。

  但这弓箭手就像是暗夜中潜伏着的狼,随时会带给人致命的危机。

  她那个扫把星体质,影响力是有一定范围的。

  以前她总觉得,幸亏有这个优点,否则她根本连门都不敢出的,可如今面对弓箭手,这个优点顿时就成了最大的漏洞。

  但也还好,毕竟别人还没她这个三丈距离保护呢,她已经是得天独厚了,再不知足老天都会看不过去的。

  程玉生被扶着坐好,然后,他看到江晓月打开车厢里一个暗格,拿出了一副弓箭,眼睛一下就瞪圆了。

  暗格中除了弓箭,还有一筒箭矢,江晓月都取了出来,神情有些异样,叹声道:「好久没有行猎了,手都生了。」

  程玉生满是期待地看着她。

  绿荷带了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夫人。

  她是江晓月嫁到温家后才调到身边服侍的,并不知道自家夫人的武力到底如何,甚至之前一直以为是不会功夫的。

  只有春柳面不改色,她跟在姑娘身边足够久,已经见识过太多,如今差不多已经可以做到心如止水了。

  江晓月打算先做个小实验。

  她朝窗外探出一只手,果不其然,利箭破空声转瞬即至,但是偏了,那只纤细的手在秋月之下活泼地摆了摆,似乎是在同什么人打招呼一样。

  「咄咄咄!」

  接二连三的箭矢射入车身,但却都与那只在夜月下招摇的纤手完美错过了。程玉生的眼已经满是星星,俱是对暗卫发自内心的崇拜之情。

  江晓月也只敢用手这么试探了,但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她也不敢再大胆一些测试,她真怕造成更不可思议的诡异情景,到时候连暗卫这个说辞都救不了她。

  现在她可以肯定,距离也并不是漏洞,即使是想从远处伤害她,进入防护范围内伤害依旧会发生诡异的失误。

  垂眸看着膝上的长弓,江晓月满心的踌躇,似乎也不必非要还以颜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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