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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有胆躬身道:「事后王爷要杀要剐,有胆绝不后悔。」

  第十三章 找到妻儿了(1)

  蕴月光坐在厨房里,一边摘觅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大王和乐乐两个说话——

  「我从来没见过那么高大的叔叔,铁塔一样,要是咱们爹也像他一样就好了。」

  「嗯,可以扛着我们去看戏。」

  「娘,爹是个什么样子的?」乐乐问道。

  从他们懂事开始,娘就不在他们面前提起爹,他们被人骂野种的时候也回家问过娘爹呢?娘说对不起,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要不就什么话都不说,可今儿个有胆的出现激起两个孩子想爹的欲望,见他娘没吱声,大着胆子讨论起自己的爹来了。

  「就有鼻子有眼睛,耳朵嘴巴都不缺。」蕴月光把择好的菜放在灶前,缓了气,再拿上一块腊肉准备剁细了,等穆家两口子收摊,买羊后腿肉回来就能包羊肉水饺吃。

  两个孩子叨念很久说是想吃饺子,趁她今天精神头可以,就做点给他们吃吧。

  「娘,爹以前是做什么的呢?」大王对他爹的问题总是滔滔不绝,「爹」这个字就像魔术匣子,一打开他就有一百万个为什么。

  其实也难怪,毕竟小孩在一起玩耍,总会比较自己的爹是做什么的,种地的、木匠、打零工的、绸缎铺的帐房……唯独问到兄弟俩的时候,他们还真不知道自己那死去的蔘是干啥的,因此免不了被好一番嘲笑,一次两次之后,「爹」这个字眼便成了不能言说的禁忌。

  今日却因为有胆的到来,把这禁忌打破了。

  「他啊……」蕴月光顿了一下,这些日子她的脑子里总有个人影隐隐约约的浮现,可当她想用力捕捉的时候又不见了,「他应该是个官。」

  应该?大王一下就品出他娘语气中的不确定。

  「官是什么?能吃吗?」乐乐睁着大眼睛。

  蕴月光正要解释,却听见咚咚咚的叩门声。

  「这会儿地里不都忙着吗,谁还有工夫来串门?」一早是韩氏和牛大娘,这会又是谁?

  大王不用人叫,自己跑去开门,可一开门他就愣住了,这人真好看,只是在哪见过呢?

  看着门外气质华贵、眉目不凡,但脸色却阴沉得彷佛能滴出水来的晁寂,大王的眼珠子都忘了转,张大嘴发不出声音。

  三年前的晁寂和小孩本来就不亲近,像他的庶长子就是,这些年他把自己冻成千年不化的冰块,封地里的孩子、娃儿只要听到他的名号,据说能止夜啼。

  而受震撼的还有晁寂,他走进院子,不自觉地同手同脚走到大王面前蹲下身,「你叫什么名字?」

  站在晁寂身后的两大亲卫没敢进去,眼巴巴地看着晁寂走向那孩子。

  原来这位好看的叔叔会说话,不是妖怪。大王自我安慰的挺了挺小胸脯,道:「我娘说,问人家名字以前要先告诉别人你自己叫什么,这是礼貌。」

  「你娘?」他重复,带着连他都不知道的笨拙。

  「嗯。」

  晁寂的眼神有了一点光,展现出少有的耐性,「我姓晁,单一个寂字,你呢?」

  他心里有股自己也不明白的感觉,他得用力的压抑住,才能不去碰触大王那只泛着健康颜色但还称不上白胖的小手。

  大王微微抬高了头,很是自得的模样,神情可爱得谁都想拧他一把。

  「我小名叫大王,大名叫虞宇,是项羽手下猛将虞子期的那个虞,我娘平时叫我大王,有时叫我王王,要是不高兴的时候就叫我虞宇了。」

  闻言,晁寂露出会心一笑,不过……虞?

  他继续问:「听说你还有个弟弟?」

  「你是谁啊,为什么问我?我认识你吗?」见哥哥没回来,按捺不住的乐乐也出来了。

  晁寂的双眼瞠大,就连守在门口没敢靠近的有胆、有谋也湿了眼眶。

  「你还骂我疯了!」有胆抱怨道。

  有谋拍拍他的背,「兄弟,你这回干得好!」

  有胆哼了声,嘴角却翘了起来,王爷有两个儿子了,还和他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就算还没有见到王妃,可外人一看这两个小孩,也能明白他们有着血缘关系。

  「你们的娘呢?」晁寂没敢把两个孩子搂进怀里,眼睛直往屋子里望,他心里始终惦记的,是人家的娘亲。

  「你找我娘做什么?」小兄弟一提及娘亲表情就变了,眼里全是戒备,就像只小刺帽。

  晁寂起身,转向跟过来的有胆吩咐道:「去镇上客栈订两间上房,要最好的。」

  有胆应了声是,「爷是准备要在这里住下了吗?」

  「多话!」

  「小的多话!」有胆轻轻据了自己的耳刮子,忽然发现他好像没那么怕王爷了,是因为不用被杀、被刚了吗?

  两个孩子一个接一个出去却都没回来,蕴月光寻了出来,目光和晁寂碰了个正着。

  晁寂怔住了,这个人是她吗?那么纤细,好像风吹就会倒,又憔悴得没法用人比黄花来形容,脸色不如以前的白皙,还带着微微的蜡黄,眼下也有青痕,那双手透明得好像能看见肤下细细的筋路。

  只见蕴月光穿着一件雪青色的交领粗布夹衫,外头搭了件碎花袄子,乌黑的秀发简单的挽了个髻,用一支木钗别着,其他什么都没有,尽管只是布衣荆钗,可那姿态模样仍是他以前认识的那个女人……他日思夜寐,心心念念的月儿。

  虽说今年冷得早,可还未真正入冬她就已经穿上夹袄和大袄,要是再冻得厉害些,她会不会就撑不住了?

  小兄弟一见娘亲出现,齐齐跑过去扶着她的手。

  晁寂蹙起他修长入鬓的眉毛,不只因为她这陌生的模样,她看见他的眼神里也没半分熟识,就好像看见一个陌生人一样。

  蕴月光轻轻把手按在大王小小的肩上,替乐乐把掉到眼前的头发给抿到耳后,然后抬眼,面色一丝波澜都没有,轻声道:「这位公子可是有事?」

  晁寂强压下心头的痴意和汹涌的波动,看着那两个小家伙,看看蕴月光,只觉鼻头一酸,轻唤了声,「月儿。」

  月儿二字脱口时,多年积压在心里的情感也汹涌而出,他只想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诉说快要成疾的多年相思。

  至于小儿子,他迟早会知道他的大名叫什么,不急。

  蕴月光听见声音,看了他一眼,只见一个眉目疏朗、宽肩细腰、轮廓如刀凿般锋利分明,五官无一不精致的男子,多一分太过女气,少一分则显粗獭,举手投足间带着清贵。

  他目不转睛地瞅着她,眉眼深沉,深邃黑漆的眸里倒映出她的身形。

  那双眼太好看,见他喰着晶莹泪光,蕴月光觉得自己心上某处好像微微抽痛了一下,却不知道是为什么。

  「想必公子是认错人了,我不是您口中的月儿姑娘,我姓虞,叫虞夏书。」

  「不,你应该姓蕴,蕴月光。」晁寂略带委屈地看着她,她怎么会不记得他了呢?

  然而看她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是假装出来的,她的眼睛太清澈,没一丝撒谎的痕迹,这个女人是真的不记得他了。

  「公子要是没事就请自便。」说着,她作势要关门送客。

  「月儿……」他的声音含着一种令人心酸的痛苦,「我找了你三年,你却不记得我了,为什么?」

  那些个日日夜夜,除了镌心铭骨的相思还是相思,要不是心里仍旧坚信着能把她找回来,在那样的轮回里,他有时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他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样子,让蕴月光的心又是一窒,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一个男人痴心不悔地寻觅了她三年?

  蕴月光还在恍惚中,就见晁寂长臂一伸,轻飘飘的把他刻骨铭心的姑娘拉进怀里,不由分说的就亲了下来,动作行云流水,让她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唇上霸道的吸吮让蕴月光彻底呆住了,但愣住的人不只有她,有胆、有谋两兄弟也傻在一旁,可好在他们反应迅速,一人一个掩住了大王和乐乐的眼睛。

  儿童不宜,大大的不宜啊!然后就想夺门而出。

  他们的动作让蕴月光猛然惊醒过来,她一把推开晁寂冲上前去,试图阻拦两个想把她儿子带走的男人。

  有胆、有谋只是想把孩子带开,没有真要抢孩子的意思,一见她冲过来,飞快地看了一眼晁寂,然后恭敬的把孩子交回她手上。

  孩子虽小,但也三岁大了,蕴月光这破烂身子哪里有办法一下抱住两个孩子,她吃力的抱着乐乐,当另外一只手也想把大王抱回来时,太过沉重的负荷让她往后倒退好几步。

  眼看就要跌跤了,可预想中的碰撞没有如蕴月光的预测出现,她发现自己和两个孩子都被一双强壮结实的臂膀圈在一起。

  顿时间,四周安静得彷佛连空气都要凝结成霜。

  好心办了坏事的亲卫再不知道这里不是自己该待的地方,那这些年也白看主子脸色了,两人一左一右出了门,还极其顺手地把门给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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