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言情小说 > 炮灰胖主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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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闹得京里沸沸扬扬,有多少人都为树倒猢狲散的陆家唏嘘不已,也有人赞叹陆老夫人断臂求生,是十足的巾帼英雄。

  而二房先前怂恿陆老夫人替陆玦作主娶的媳妇,美其名是为他留后,也就是宝氏,一听到这个消息立即大吵大闹起来,说什么这门亲事本来就不是她愿意的,凭什么她就该随着陆玦去皇陵,把陆府闹得人仰马翻、鸡犬不宁。

  在她看来,亲祖母、亲二叔,陆家这近几十口老老少少不都是陆玦所谓的亲人?血亲都不愿陪着那倒楣鬼去吃苦,她这只在洞房花烛夜见过夫君一面,夫君便撇下她打仗去了的娘子,福半点没享到,需要共患难的时候为什么就想到她?

  只是不管她怎么哭闹,都改变不了结果,何况不去就是抗旨,于是她干脆悬了梁,不料她的体积太过庞大,梁木撑不住她的重量,居然断了,更是将整个小屋弄垮一半。

  出了大丑,倒在断垣残壁中的宝氏,被一群膀大腰圆的粗使婆子拉出来后,除了灰头土脸外居然安然无恙,而她醒过来后竟半点悔意也没有。

  只是不管陆府里有多鸡飞狗跳,该启程的还是要启程,侥幸逃过一劫,不用去守陵的陆家人,等着他们的也没有比较轻省,官宅被收回,一群靠着祖荫的后宅女人和不事生产的纨裤子弟,仍旧该搬的搬,该走的走,以后不会有谁继续负责他们的人生了。

  一座辉煌的宅子转瞬间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只留下一地的唏嘘。

  不耐烦卫兵乙的拖拖拉拉,卫兵甲很快进了值房的小间找了负责人。

  那人自我介绍姓万,单名一个三字,一身枣红的袍子,看不出年龄,长得一张猴子脸,面白少须,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声音带着尖细。

  根据宝卧桥所知,守陵人大多有着特殊的政治身分和地位,但大部分都是皇室的旁支,或是高官贵胄的庶子,在家族里可有可无,打发到这里来也算有个去处,名声还好听,无论如何总比放在眼皮子下添堵来得好。

  万三滴溜溜的眼神瞄过宝卧桥几人,左不过又一个落魄世家罢了,便让人把一行人带到一间小院。

  那是一间一进的农家小院,灰石砌的墙面,瞧着比土胚房要坚固多了,白墙黑瓦,四五间房并在一起,前方是个大院子,只有两棵梅树和几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墩子,院子一侧是竖着烟囱的厨房还带了口水井。

  听到众人动静,一只老鸹在枝头呀的一声扇翅飞走,惊得林间鸟儿也成群结队的呼啸四散。

  日子看似安顿下来了,看着水井里膘肥体壮,又黑又丑的倒影,宝卧桥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在家里埋头改编剧本,因为是On档戏,今天写明天就要拍,压力大还赶得很,偏偏这是她从协力编剧跳到独立编剧的第一次独立作业,从媳妇熬成婆,她花了五年的时间,头回担当大任,唯一的目标就是力求完美。

  导演一天十几次的催促,她日夜颠倒就算了,辛苦工作之余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将来影片上挂的也许是别人的名字,种种因素加起来,让她压力大得几乎要怀疑人生了。

  最让她无解的是,自己不过是打了个盹,怎么就穿进了她要改编的原着剧情里了。难道自己年纪轻轻就过劳死了?她能要求剧组赔偿吗?还是只能比个中指?

  这一生,要钱没钱,要名没名,要家庭没家庭,甚至连个正经恋爱也没谈过,男人厚实的大手把自己的小手握住逛大街是什么滋味,啧,只有流口水的分,到底她来这世上一遭是做什么?

  这还不是最悲惨的,她穿越进一本书里,悲摧的是她穿的不是女主,甚至连女配都不是,而是男主在年少时被逼着娶了的元配,是个作妖到把自己作死的炮灰。

  书里对这元配也就寥寥几笔,连个姓名都没有,通篇就是一个宝氏带过,这女人好吃懒做就算了,还头发长见识短,把家里搞得鸡飞狗跳,惊声尖叫是常态,甚至因为不想随男主去守陵自杀过一回,她也就是那时候穿来的。

  这女人是个奇葩,来到巴山没多久和一个守陵人的老婆为了只鹅起争执,她非要说那鹅是自家的,偏生家里一坨鹅屎也不见,那可是一只大白鹅,不管养着还是杀了吃都划算,谁也不相让。

  两个女人一言不合当场撕扯着头发干起架来,守陵人的老婆连忙喊来自己的丈夫助阵,很不幸宝氏被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推,脑袋瓜重重撞上石磨,脑浆迸裂,直接翘辫子。

  第一章 穿成炮灰胖元配(2)

  陆玦丧妻后并没有再娶,人生跌入泥淖的男主不甘命运接二连三的打击,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发愤图强,另辟蹊径上位,替自己开创了波澜壮阔的一生,最后位极人臣,与他的继室,也就是正牌的女主琴瑟和鸣,永结同心,恩爱一生,一生圆满,剧终。

  男主角出身将门世家,故事一开始他就断了条腿,敬重的祖父又身亡,加上粗鄙的妻子整天吵闹不休,恶耗接二连三,精神体力紧绷到最后无以为继,加上重伤未愈,便在高烧中昏迷过去,然后直接被塞进马车送来守陵。

  她是宝卧桥,和书中的元配宝氏同姓,但她不是书里面的宝氏,她惜命得很,绝不会为了将一只跑到自己院子来的鹅占为己有,就和人打架丧了命。何况鹅太凶了,小时候被鹅追咬的记忆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是她人生无法抹灭的阴影。

  穿进这样一个炮灰元配的角色里,宝卧桥只觉得生无可恋。

  宝氏出身有头有脸的富有商户,母亲是妾,她就是个庶女,十年前母亲被下人撞见与外男不清不白,宝家老太太一怒之下命人乱棍把人打死。

  母亲死后,本来在府里就没什么地位的她,生活更是一落千丈,数九寒冬得穿着粗布衣干活儿,洗衣、洗碗,所有的脏活累活都由她来,年复一年的冻疮肿得她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这样的姑娘连吃饱穿暖都有困难,更遑论教养了,日积月累的怨恨和不甘导致她的三观越来越偏差。

  等年纪拖到十六岁该许配人家了,可宝家人却完全忽略这件事,一心筹备着正房嫡女要远嫁京城的大事,宝老太太甚至作主让她跟着嫡女去京城当通房丫头。

  她顶了嘴,来个抵死不从,然后就被禁足了,这一禁足便是一年。

  她知道自己的小胳臂是扭不过宝老太太这条大腿,刚被禁足,她想了好几夜,决定把她娘临终时给的五十两银子挖出来,第二天让身边的小丫鬟去给她弄吃的,越油腻越容易肥胖的食物越好,她要一劳永逸解决被送去当妾的可能。

  她被关了一年,加上之前的悲惨遭遇,个性早就歪了,如今更是偏颇得厉害,加上除了自己的小丫头,谁也见不到她,也没人关心她,等到宝老太太发现她胖成球的时候,已经晚了。

  一年时间,宝氏把自己喂成一个走起路来天摇地动的大胖子,以这样的身材,那副尊容去给人家当小妾通房,倒贴也没人要。

  宝老太太大发雷霆,可宝氏完全无所谓,她这算躲过了一劫,只是本来漂亮的脸蛋也跟着一去不复返了。

  宝老太太也气极了,把她身上拧得青青紫紫还不解气,转手就把宝氏身边的小丫头给卖了,而宝氏解禁不到一天又被禁足了。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嫡女出嫁以后,宝老太太便想着随便给宝氏找个乡野村夫嫁过去,眼不见为净,至于她的婚姻会不会幸福?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和宝家再没有分毫关系。

  说来也巧,陆家二房的人和宝老太太搭上线,一个广撒网捞鱼,一个赶着出清存货,两边一拍即合。

  陆家二房想用不幸的婚姻毁了陆玦的后半生,谁让过于优秀的陆玦衬托得二房越发渺小没用,他们决定给陆玦娶一个品貌低下的妻子,只要能替大房添堵就成,就是要让陆玦不痛快,于是二房说动陆老夫人,用长辈的身分以及为他留后的理由迫他成亲。

  宝老太太连对方的身家来路都没问,听见是京城人氏便答应了这桩亲事,能嫁到京城去,说什么宝氏都算高嫁了,管她嫁过去的人家是狼窝是虎穴。

  宝氏是被押着上花轿的,她原来打算到了京城就找机会跑路,但是洞房花烛夜那晚硬是被拥有逆天颜值的新郎官给吸引了。

  这哪里是遇神杀神的小将军,根本是谪仙,要不,先将就将就吧?

  她是愿意了,但是没有人问陆玦愿不愿意。被人按着头喝水,陆玦一个血性汉子怎么可能会高兴,若非陆老夫人以及二叔二婶用孝道逼迫,他根本不会答应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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