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们还来不及出手,袁音就见一阵刀光掠过眼前,接着阿乐哀嚎一声倒在地上。
阿乐的脚被砍伤了,发出呜呜的哭嚎声,畏惧的拖着受伤的脚想逃跑。
袁音看到楼君焕拿着长剑挡在她面前,剑上沾有血迹,看到他二度举起剑要砍向阿乐时,忙向前抱住他,阻止他道:「不要!阿乐它很温驯的,它肯定是有什么原因才会发狂的!」
楼君焕这才强忍愤怒地放下剑,待他转过身,看到她被咬伤的右手腕时,脸色益发冷沉难看,险些又想杀了眼前的畜牲。
袁音不停地安抚他,「我没事的,只是皮肉伤,我真的不要紧的。」
锵!楼君焕扔下手里的剑,绷着脸撕下一片袖子,替她简单包紮正在流血的右手腕,接着横抱起她,想尽快带她去疗伤。
楼月璇、楼月筠、冬儿和董氏等人都相当忧心,跟在楼君焕后方追去。
阿泉、王灿和男仆们从篮球场方向奔来,起初还搞不清楚出了什么事,侯爷为什么会突然离开球场,接着从丫鬟口中得知袁音被狗咬伤的事,都担心的跟了上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袁音心想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但她的手真的很痛,要不是楼君焕动作快来救她,她真以为会被阿乐咬死。
走到一半,前方处迎来赵婉婧和她的家仆,他们左看右看,看起来是在寻狗。
当赵婉婧看楼君焕怀里抱着袁音,右手腕包着沾血的布料,后方大阵仗的跟着一群人时,她吃惊的喊出声,「侯爷,音姨娘是怎么了吗?」
楼君焕冷冷的看她,那寒意足以杀死她。
「这件事,本侯爷不会善罢干休的。」说完,他越过她走开,跟在后面的楼家女眷和冬儿,也都瞪视她。
赵婉婧原本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在家仆大喊了声,说阿乐受伤了,地上有把沾血的剑,她又想到袁音受伤的右手,才惊觉到阿乐闯了什么大祸,脸一白,全身哆嗦起来。
袁音的伤口在经过敷药后并无大碍,陈大夫说只要小心照护伤口即可。
然而楼君焕仍是很担心,比起袁音,他更加惊魂未定,完全无法想像要是他没有听到冬儿的尖叫声,恐怕袁音的伤势会更严重。
袁音这个受伤的人反倒还要安慰他,经过这桩意外,她明白这个男人比她想像中还要爱她,让她感动在心。
当天,孙氏在听闻消息后前来探望,楼月璇、楼月璇和董氏自然也来了,她们异口同声的责难赵婉婧一家子,怪他们没系好狗,任狗攻击人。
只有袁音清楚,阿乐是针对她攻击的。
为什么?袁音百思不解,回想起阿乐奔向她,在瞬间变得龇牙咧嘴的神态,阿乐会突然抓狂,她想应该是受到什么刺激才对……
等等,刺激?据说狗对气味很敏感,是她身上有什么气味吗?
袁音猛地想起她喷的那瓶香露水,冬儿曾说过要她小心,她想怕是那香露水里有什么成分刺激到狗,才导致狗发狂的。
袁音心里一怀疑,立即向楼君焕提起这事。楼君焕一听,慎重其事的一道取走其他女眷用的香露水做检验。
结果很快出炉了,其他人用的香露水都没问题,就只有她用的这一瓶香露水被加入会激怒狗的东西,才导致温驯的狗儿性情大变,发狂攻击人。
很明显的,这是有人在她的香露水里加了料,再把狗放出来,引导它来到球场,进而促成狗咬人事件,是针对她的行为。
赵婉婧一家首当其冲成为嫌疑犯,毕竟香露水是由他们这家子送出的,再加上将女儿嫁进侯府的如意算盘飞了,难保不会有报复她的念头,而赵婉婧曾见她和阿乐一起玩过,知道她是喜欢狗的,要引诱她接近阿乐,让她被阿乐咬伤很容易。
想当然,赵家不承认,频频喊冤,表明他们当初是将整盒香露水送到老夫人那里,由老夫人分送到各院的,他们要如何确定这瓶有毒的香露水会送到袁音手中?更坚持他们明明有将狗系在院子里,是有人闯进他们院里将狗放出去的。
这话说得有道理,楼君焕目前也找不到强大的证据证明是他们一家下毒的,也只能将他们禁足在院子里,派人看守,在查出真相前不让他们离开侯府一步。
而袁音的伤口原本好端端的,两天后突然红肿发炎,还有发烧现象,楼君焕马上喂她吃了皇上钦赐可解百毒的药丸,伤口便在隔天好转,烧也退下了,但袁音仍忍不住瞒咕他太大惊小怪,伤口会发炎实属正常,只要吃消炎的药就好,把皇上赐的宝贵药丸用在她身上太浪费了。
再过一天,阿乐暴毙了,袁音听到这消息,先是为阿乐难过,接着感到不对劲,心想狗只是闻了药而发狂,还不至于死去,听说赵婉婧在将狗带回去后,狗就恢复正常了,突然这么暴毙,让她觉得这事很古怪。
楼君焕也认为狗的死大有问题,为了追查更多证据,要仵作验狗尸。
当狗尸被带走时,听说赵婉婧哭得死去活来,赵家人都红着眼眶,俨然将阿乐当成他们的家人看待。
袁音听到描述时,还真有些于心不忍,心想那一家人就算真想害她,也没必要对自己疼爱的狗来动手,她并不认为赵婉婧会做出这种残酷的事,也觉得受到利用死去的阿乐很可怜,真正的凶手太可恶了。
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楼君焕加强了侯府内的戒备,派了更多护卫严守在他的院落内外,好保护袁音安全无忧。
在袁音受伤后,他是恨不得整天跟着她的,今天有差事才不得不出府,临走前还要冬儿千万照顾好她。
袁音真觉得他把她当小孩看了,她只是手受伤,又没有虚弱到什么事都做不了。
她的伤口每天都要换药,在陈大夫今天换好药离开后,冬儿高兴的道:「音姨娘,陈大夫说你伤口恢复得很好,等过个几天,就可以开始抹侯爷带回来的药膏,抹了就不会留疤了!」
袁音不甚在意的看着包紮好的手腕,关心的只有……
「对了,今天下午不是要帮秋艳算塔罗牌吗?」
冬儿听到这句话,不敢置信的尖嚷道:「音姨娘,您手受伤了还有心情算塔罗牌?」袁音翻翻白眼,「怎会没心情?我成天养伤没事做,都快闷坏了!」
「可是您的手受伤了……」
袁音动动左手给她看,「我左手还能动呢。」
冬儿还是觉得不妥当,「可是侯爷说您现在需要好好静养,不能太累……」
袁音觉得冬儿就像老婆子一样的罗唆,「之前你不是说,秋艳怀疑总管心有所属,内心很彷徨,想问我她跟总管有没有希望吗?今天她休沐,错过了她又要多等好几天了。」
袁音平日是很乐意为下人算塔罗牌的,但楼君焕并不喜欢她花太多时间在上头,进而忽略他这个丈夫,也认为下人不该撇下工作耽溺在算命这件事上,所以她后来采取预约制,让下人利用自己的休沐日来占卜,今天轮到秋艳了。
冬儿听袁音这么说就犹豫了,她和秋艳的感情向来很好,看到秋艳对总管用情至深、颇为烦恼的样子,真的很想帮她的忙……
「秋艳现在肯定很彷徨、很无助,很需要有人拉她一把,你当真不管她吗:」袁音故意说的严重些。
冬儿是很想帮秋艳,但她更是个忠心耿耿听侯爷话的好奴婢……终于,她想到一个折衷的法子,「那这样好了,奴婢去请秋艳姊姊过来一趟,姨娘在这儿为她占卜。」
「不,就按照着原先的约定,约在中庭里的小花园见面就是了,我是手受伤,又不是脚伤了动不了,走这一趟没问题的。」袁音笑咪咪的道。
冬儿用「就知道她想溜出去」的脸看她,「音姨娘……」
「让护卫陪同总行了吧!有那么多人保护我,别人要怎么害我?」袁音催促道:「你去跟秋艳说一声,我下午会帮她占卜,在同样的时间、地点见面。」
当天下午,袁音准备赴约前,冬儿突然接到门房通知,说是家里出事了,家人来找她。
袁音见她心急得快掉泪,忙催着她去,还怕她有急用的给了她银子。
冬儿匆匆离开后,由阿泉陪她去赴约。
袁音见阿泉带了十多名护卫陪同,唇角抽了抽,这也太多人了吧,她实在不习惯这么多人跟着,但阿泉很坚持,说是侯爷出府前有交代,只要她一踏出他的院落,就一定要让这么多人跟着她,最后在她讨价还价下减为六名。
袁音被前后左右包围的来到赴约的花园,四周都是围墙和花圃,只有一个入口可进入,说起来是个很隐密的地方。
她朝阿泉道:「你们在这里等,秋艳来后就叫她进亭子找我。」
阿泉见亭子离此处有点远,马上道:「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