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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丫头,不过就是个梦,爹娘不都好端端的在这?你姊姊也在这,别想了,没事的。」朵琼将她拥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她想起了上官流烟前阵子也曾与她说过她作梦一事,只是那时她说的并没有这么仔细,看样子这个梦影响她很深,才会让一向倔强的小女儿哭成了泪人儿。

  上官易虽然觉得小女儿因为一个梦哭得惊天动地有些大惊小怪,可看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只能出声安慰。「你娘说的是,既然没事就好,你别哭了,大夫说你思虑过重,看样子都是这个梦给惹的,到时我让陆大夫抓几服安神药,喝一喝便没事了。」

  上官倾夏则是一言不发,不知为何,在上官流烟说出那个梦的时候,她的胸口有些抽疼,就像感同身受一般,让她突地感到很是难受,说不出话来。

  上官流烟看着围绕着她的家人,眼中的泪水再次盈满。

  不论如何,这一世,她都要保护好所有她爱的人。

  吸了吸鼻子,她带着浓浓鼻音说:「爹、娘,你们可别再把姊姊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以后不论是哪户人家上门提亲,都得姊姊点头才行,知道吗?」

  上官倾夏一听,顿时红了脸,心里却是温暖得不行。

  上官夫妇闻言对看了一眼,朵琼到底心细,小女儿已不止一次嚷着这事了,让她不禁狐疑的看向大女儿。

  上官倾夏原本就红的双颊,被母亲这么一瞧,显得更红了。

  朵琼这下确定了,心一急,拉着她便往门外跑。

  不成,她得问清楚是谁拐走了她如此优秀又乖巧的女儿。

  上官易依旧后知后觉,看着跑远的妻子与大女儿,又看向躺在榻上的小女儿,顿时不知该走还是留。

  好在君楚漓替他做了决定。「上官大人不是要替烟儿抓安神药?」

  上官易为人虽迟钝了些,可眼色还是有的,听出君楚漓话里头赶人的意思,可……他到底还是当爹的,在女儿的闺誉与向权势低头之间,他还是选了前者。

  低咳了声,他正想坐下,便听见小女儿说:「爹,我想问一问,为何太后赐婚这等大事,我却是最后一个知情的人?」

  虽说两人的误会解开了,可她对于爹娘隐瞒她这事仍是很不满。

  上官易正要落坐的动作一僵,瞬间站直了身子。「世子说的对,爹还得去请陆大夫抓药,你好好休息。」

  说罢,一溜烟地跑了,女儿的闺誉什么的,早被他抛到天边去了。

  上官流烟无言的看着跑远的父亲,她一直怀疑自己是捡来的,看样子这怀疑是对的……

  君楚漓见她气得鼓起双颊,再次将她抱入怀中,沉声问:「你方才所说的,是不是就是我死后发生之事?」

  他的梦仅仅到他遇刺身亡,后头之事他并不知,也不知上官流烟竟因为他而死。

  他身上有一股好闻的皂香味,那气息在她鼻尖萦绕,让她小脸微红。

  想起前世一家人的悲惨,她极轻的点头,说:「我本以为我死了,谁知一睁眼却回到了年前……」

  她幽幽的说起自己重生一事。

  听完她的话,君楚漓的脸色倏地一沉。

  他从小就被盛丰帝当成眼中钉、肉中刺,这么多年来,他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男孩,成长为能够与他抗衡的男子,他已习惯与他那包藏窝心的叔父对抗,除了皇祖母外,根本没有其他值得他在乎的人,直到上官流烟出现。

  那是他头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对她的在乎让他乱了分寸,再精明的脑袋也比不过那被情感左右的心。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乖乖听话就能保住他心爱之人,谁知……

  感觉到他身上的僵硬与寒气,上官流烟忙说:「那都是前世的事了,这一世与前世并不同,我们有了优势,绝不会再落到与前世一样的下场。」

  君楚漓没有回答她,而是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上官流烟没料到他会有此动作,顿时吓呆了,就这么愣愣看着那贴在她唇上的俊美脸庞,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那模样让君楚漓低声笑了。「闭上眼,我的傻姑娘。」

  上官流烟立马紧紧的闭上双眼,那模样当真是傻气的可爱,让君楚漓一颗心软得不行。

  有一种思念如饥似渴,有一种折磨直达心窝,这让他爱了两辈子的姑娘,如今终于能够娶回家,他如何还能把持得住?

  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一向沉稳自制的他随时有可能失控。

  上官流烟一双眼闭得紧紧的,因此更能清楚感觉到他带给她前所未有的感受……

  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深深吻了起来,炽热且缠绵。

  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渐渐忘记了紧张,条件反射般地回吻着他。

  许久,君楚漓感觉自己快要把持不住时,这才喘息着停下。

  上官流烟一张脸早已红得不行,瘫软在他怀中,动都不敢动。

  或许是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冷静过后,她突然感到有些忧心。「我们……真的可以成亲吗?」

  前世的一切历历在目,纵然她过目不忘,聪慧过人,可若论阴谋心计,她是一窍不通,单纯得像张白纸一样。

  当然,笨过一次,她自然不会再让自己笨第二回,只是要面对的敌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她难免心慌。

  君楚漓紧紧拥着她,柔声说:「别担心,一切有我。」

  与她的单纯相反,他从小便生长在阴谋诡计当中,前世是他沉不住气,曝露了自己的弱点,这一世他占了先知的优势,若是再犯同样的错误,不如直接自刎算了。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上官流烟原本担忧的心也渐渐沉静下来,连日的失眠加上方才的大哭让仅存的体力消耗殆尽,疲惫无预警袭来,她就这么枕着他的胸口沉沉睡去。

  等君楚漓发现时,他的小姑娘已睡得极沉,凝视那睡颜,他双眸满载着深情。

  这一世,他定不会让她再受到一丝丝的伤害。

  一个月后便是大婚之日,按古礼,婚前上官流烟与君楚漓不能见面,即便他恨不得立马将人给娶回府,却也不得不遵守礼节。

  这段期间上官流烟可没闲着,朵琼拘她拘得紧,嫁衣虽有宫中的绣娘赶制,但自个儿夫婿的里衣可不能假他人之手,好歹得绣上几件,偏偏她最讨厌的便是针线活了,这几日被盯得苦不堪言。

  「瞧你这样子,一点也不像新嫁娘,倒像极了一颗苦瓜。」唯心儿远远便听见好友的哀声叹气,走近后见她一双眉似是打了好几个结,忍不住调侃。

  上官流烟抬头一看,发现竟是好些日子不见的唯心儿,眼泪差点没落下来。「心儿!好心儿,你总算来看我了,我都快闷死了!」

  她被整整关了一个月,差点没发霉。

  唯心儿捂着自己的肚子,心有余悸的说:「不是我不来,是我这肚子不争气,桃花宴那日贪嘴,吃得多了,回去后闹了好几日的肚子,人都瘦了一圈,我娘吓死了,不让我出门,就怕我又贪吃。今日若不是缠着我娘,说要在你大婚前来陪陪你,恐怕还出不来呢!」

  她的肠胃自小便不好,吃多吃少、吃油吃辣都得闹肚子,偏偏她管不住嘴,就是贪吃。

  两人自幼相识,上官流烟自然知她这老毛病,上下瞧了瞧,道:「瘦了?繁姨眼力变差了,我瞧着还是一样圆润,一点儿也没瘦呀!」

  唯心儿啐了她一口,才凑到她身旁,低声说:「没想到你竟这么快就要嫁人了!说说,你是怎么让我那一向把女人当摆饰,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表哥动心的?」

  说起这事,唯心儿可是好奇的紧。

  君楚漓虽是她的表哥,可两人并不熟识,一方面是两人没什么交集,另一方面则是他太冷,说难听点就是个面瘫,不论对谁都是那号表情,就是长得再俊美,她都不会想上前与他搭话,所以她特别佩服那些前仆后继的小姑娘们,被冻得满脸冰渣子,还是义无反顾的往前冲,甚至在得知他要成亲后,一个个垂头丧气、没精打采的,像是家里死了人似的。

  当她知道冰山表哥求娶上官流烟时,差点儿没惊呆,第一时间便想上门安慰好友没办法,想到好友以后的日子都得被喷得满脸冰渣子,她就感到同情。

  说到君楚漓,上官流烟便想到那日的一吻,俏脸微微一红。「我怎么会知道。」她连自己什么时候对君楚漓动心都不晓得了,哪还能知道他?不过……想到那日再说了,两人的缘分可是从上辈子延续至今,与唯心儿说这些,她也不会懂。唯心儿见她红了脸,忍不住啧啧称奇,两人笑闹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出今日前来等她嫁人后,自然不像还在闺阁时,能一块玩闹的机会肯定少了,为此,她特地天,当是庆祝她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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