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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眼前活像洒狗血八点档的画面,寒幽翻了个白眼,一点也不想成为主角之一,「你们谈吧。傅朝旗,记得告诉我价钱,我会将钱转帐给你。」

  扔下话,她头也不回的离开,毫不留恋。

  傅朝旗急了,甩开林玉惇的手便追了上去。

  寒幽的身材算是高挑的,没几步就来到路口,正打算过马路,却被追来的傅朝旗拉住。

  「寒幽你别走!我会和林玉惇做个了断,你不要生气。」

  「放开!」她拧起精致却不失英气的眉。

  傅朝旗没放,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钻戒,当众跪了下来。「寒幽,嫁给我吧!你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寒幽额上滑过一串黑线,看着周遭投射而来的目光,她咬牙抽出自己的手。「傅朝旗,你真是够无耻了,你想丢脸尽管去,本小姐不奉陪!」

  以为这样就能威胁她?笑死人了!

  寒幽甩头要离开,身后却突然有股推力,狠狠将她推向了马路,一道尖锐的煞车声响彻云霄,她只感觉到身体彷佛四分五裂一般的疼痛,接着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啊——撞死人了!」

  这变故让傅朝旗腾地跳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向站在马路旁,面露恨意的林玉惇。

  她看着傅朝旗,露出一抹甜美的笑,「朝旗,总算没有人能够打扰我们了,你说是不是?」

  傅朝旗整个人都僵住了,连拿在手上的钻戒被林玉惇拿去了都不晓得,甚至忘了去看躺在血泊中的寒幽,自然也没能看见她一直拿在手上的木盒突地闪过光芒,消失在她无力张开的手中……

  第一章 不让人欺负(1)

  她死了吗?

  寒幽感觉自己的身体犹如千斤重,就是想抬根手指头都十分吃力,她试着睁开双眼,看看自己伤得多重,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怯懦却坚定的嗓音。

  「我家闺女不是偷儿。」

  「我亲眼看见那死丫头在我们那里偷偷摸摸,没多久就发现我家的鸡蛋不见了,不是她偷的会是谁?」

  寒幽被这大嗓门震得头痛欲裂,用尽力气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吵,却没想到这一睁眼,看见那破旧的屋梁,这几日的记忆倏地回笼。

  她傻了,极快的闭上眼,再睁眼,又闭上眼,再一次睁眼,然而眼前的景象依旧没变,仍是那几乎要撑不住屋顶的破梁,让她心重重一沉,看来不是梦呀……

  「我闺女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认清了事实,寒幽顿时感到很悲催,却还是艰难的转动颈子,看着那明明怕得要命,却护在她床前的瘦弱妇人。

  「这我可不管,反正你就是得赔我家鸡蛋,我家冬儿天天都得吃鸡蛋,自从这死丫头偷了我家的鸡蛋后,我们的鸡再也不下蛋,肯定是被她吓着了,不会生蛋的鸡留着有什么用?一颗鸡蛋一文钱,加上一只母鸡的钱,你得赔我……」那大嗓门的妇人比了三根手根头。「三百文钱!」

  「三、三百文?」瘦弱妇人吓了一跳,险些跌倒,她家可是连一百文钱都没有呀!

  「少一文都不成!」

  「张家嫂子,我、我们没钱,而且我说了,我闺女没偷——」

  「我管你有没有!要是没钱就把今年的农作抵给我,我吃点亏全收了。东西在哪?我自个拿去。」陈阿惠一脸勉强的说完,转身便要去找。

  瘦弱妇人急了,正想去拦,突然一道黑影飞来,神准地砸到了陈阿惠的脸上。

  「你要是敢动我家的东西,我会让你加倍奉还!」

  陈阿惠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砸傻了,半晌才回过神,瞪着那半卧在榻上的姑娘。「死丫头,竟敢打我?」

  「不打你,难道让你侵门踏户的明抢?」寒幽不过是扔了个东西,已是气喘吁吁,这个身体的底子实在是太差了 陈阿惠听见这话,蓦地瞪大眼,这还是寒家那怯懦怕人的寒幽吗?

  小姑娘已是十三岁的年纪,却瘦小得如同十一、二岁的孩童,枯黄的头发、苍白的肤色,平时总是低垂的双眼此时却是炯亮有神,扬着怒火直勾勾的瞪视着她。

  「死丫头!你偷我家的鸡蛋,竟然还敢打我?别以为躺在榻上装病就没事!你给我老实交代,我们那些鸡蛋你藏哪去了?」

  寒幽脑袋瓜本就疼着,不仅是因为后脑的伤口,还因不断浮现在脑中的记忆片段,加上陈阿惠的大嗓门,整个脑袋都像快爆开一般,令她柳眉紧拧。

  强撑着不适,她掀起唇角,「你说我偷你家的蛋?我那日不过是路过你家后院罢了,那条路可不止我走,还有刘家的珠子姊、林家的桃婶子和李家大叔,这么多人都从那条路走过,你偏偏赖上我,是不是看我好欺侮?」

  陈阿惠眼睛瞪得更大了,眼前的小姑娘真的是寒家那只要声音稍微大了点,便缩得不见人影的寒幽?

  看着眼前目光炯炯,说得头头是道的寒幽,陈阿惠顿时有些羞恼,因为她确实是看寒家好欺侮才会找上门。

  心里那点小心思被人给戳破,让她更加愤怒,「那日就你走在最后头,还偷偷摸摸的,抱着肚子不知道藏了什么怕人发现,我一看就知道是藏了我家的鸡蛋,否则怎么会见了我出来就急忙跑了?」

  这话让寒幽心里冷笑,那日原主到山边去摘野菜,还捡了几个掉落的野果,至于为何要躲躲藏藏?自然是因为每次从陈阿惠家门经过,总会被她唤住,原主那日摘的东西就会被她以各式各样的理由抢去一半。

  说穿了,这陈阿惠就是个土匪,专抢像原主这种软性子的人的东西,这次更离谱,竟然做贼的喊抓贼,直接上门栽赃来着。

  因为这情况,原主宁可绕着远路走,也不会从陈阿惠家路过,至于那日为何会出现在陈阿惠家……

  寒幽下意识要摸向后脑的伤口,想到原主竟然混得这么惨,让她头更痛了。

  「证据呢?口说无凭,你说看见了就是看见了?那我也能说我家刚收割的大米被你给抢了,你方才不正打算去我家灶房?我可是亲眼看见的呢!你倒是交出来,要是交不出,我等等也带着我娘上你家搜去。」

  陈阿惠真真没料到这死丫头摔破了头后竟像变了个人似的,一句来一句去的,顶得她连话都忘了该怎么回。

  好半晌,她才气极败坏地指着面前的妇人,大骂。「萧双双,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你等着,我不会这么算了!」

  陈阿惠嘴上讨不了好,便打算回去找人来助阵,气冲冲的转身离去。

  直到陈阿惠走了,萧双双这才惊喜的看向寒幽,泪水滑落脸颊。「阿幽,你总算是醒了,你可知娘担心坏了……」

  「娘,我没事,你别哭了。」寒幽看着眼前哭个不停,眼底满是关心的瘦弱妇人,心微微一软,在开口唤那一声娘时也就没那么排斥。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两岁的时候父母便死于空难,她是由爷爷一手养大的。

  爷爷一心一意想找到寒家失传已久的传家宝,加上儿子、儿媳的离世,让他将全副的心血都放在她身上,从小便让她学习各式各样的专业能力,武术、书法、语言、经商,甚至是开锁……她什么都得学。

  她为此闹过、哭过,可爷爷从不心软,仅严厉的说一句,「只有学会了所有你该学的,才有资格成为青符的继承人,到时候便能找回我们寒家的传家宝。」

  她那时还小,只知道不学便没饭吃,只能咬着牙学习,二十几年来,她未曾从爷爷身上得到一丝丝的温暖,所以爷爷过世时她没掉过一滴泪,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爷爷虽然过世,但她仍背负着找寻青符的重任,那是寒家世世代代一直在找寻的东西,据说青符有灵,会自己挑选主人,在认定之人未出现前,它不会出世,寒幽也没想到青符最后竟会挑中了她,更没想到连笔杆子都还没摸到就死了。

  她本以为自己到了阴曹地府,谁知一睁眼却发现自己没死,而是穿越了……

  这结果让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无端被林玉惇那表里不一的女人害死,穿来了这不知名的时代,附在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小女孩身上,好不容易得来的青符也不见了。

  若要说这荒谬的一切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或许就是她又有父母了。

  她脑中有着原主的记忆,知道寒远与萧双双这对夫妻有多疼爱他们的独生女,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反而对原主疼爱有加,甚至给原主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寒幽。

  没错,原主也叫寒幽,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小确幸了,至少她不必改名。

  寒家十分清贫,仅靠着几亩田地过活,家里就寒远一个劳力,萧双双和寒幽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材瘦弱,仅能做做家务或者是去山边摘些野菜、野果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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