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未料她有此招,挨了她一记,疼得弓起身子。
天笑想趁机自他身下逃开,却被他一把抓住双脚。
他恼羞成怒,狠狠打了她两耳光,轰得她眼前,抹黑,脑袋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时,刘焕秀已掐住她的脖子。
「受死吧!」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砰的一声,门被踢开。
刘焕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脚踹飞,摔在墙角。
天笑定睛一看,那人竟是傅鹤鸣,「你……」
她还没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人欺近她,并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
她一惊,两只眼睛一定,呆了——舒海澄正对着她微笑。
「怎么是……」她刚刚被掐了脖子,现在说话有点艰难。
这时,屋外又冲进来几名官府的衙役,带头的是捕快邹敬。
「邹敬?」刘焕秀慌张又愤怒,「你……你们敢……」
傅鹤鸣冷笑,「刘公子求爱不成,欲杀人灭口,可是现行犯呀!」说着,他转头看着邹敬,「邹捕快,在下宁侯府府卫卫队长傅鹤鸣,愿做证人指证这厮犯行。」
邹敬与他交换了一下眼色,当即下令,「逮捕刘公子。」
「遵命!」几名衙役听命,立刻上前抓住刘焕秀。
刘焕秀虽不从,还是遭到押送。
出了门口,看见绿湖也已被逮,刘焕秀心知不妙,对着她大叫,「绿湖,你可别出卖我!」
傅鹤鸣一听忍不住笑了,「你这个蠢货!」他嘲笑着刘焕秀,「真是人头猪脑,你这么一喊,不是坐实了你跟她是一伙的?」
「什……」刘焕秀一怔,懵了。
傅鹤鸣一派潇洒的趋前道:「邹捕快,不如我同你一起回衙门吧!我可迫不及待要看这厮惊慌失措的蠢脸了。」
邹敬颔首一笑,「有劳傅兄了。」
天笑已在舒海澄的搀扶下走出来,她唤住傅鹤鸣,「傅队长……」说着,她从腰间掏出玉佩,「这是刘焕秀勒杀喜儿时遭喜儿扯落而遗留在房里的玉佩,我将它交给你。」
傅鹤鸣接过那块玉佩,目光一凝,「放心,我不会让那位姑娘白死的。」说罢,他便跟着邹敬等人一同押送刘焕秀及绿湖返回府衙。
第十四章 真相水落石出(2)
目送着众人离去,天笑仍心有余悸。
她按着胸口,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自觉地两腿发软。
舒海澄伸手及时地搂住她:「吓坏了吧?」
她靠在他身上,抬头望着他,眼里闪动着泪光。
看着他,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她慢慢地不再害怕。
「对不起……」她眼底满是歉疚,「我、我居然误会你……」
他不以为意地一笑,「一时之间听了那么多指控,谁都会起疑。」
「你一直在帮我,一直那么的担心我,我居然还怀疑你,我……我真的笨死了。」她流下懊悔的眼泪。
「向天笑啊向天笑……」他将她转向自己,抓着她的肩膀,眼神温柔地俯视着她泪湿的脸庞,然后一叹,「虽然你笨,可我还是喜欢你的,放心吧!」
听着他这些话,她破涕为笑,羞赧地倒进他怀里,将脸紧贴在他胸前。
「喜儿的冤应该能申吧?」她问。
「一定行的。」他说:「物证、人证均在,还有可能为了自保而窝里反的共犯,不信扳不倒刘焕秀。」
她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说着,她惊觉一件事,他跟傅鹤鸣为何能及时出现,还同时带来府衙的官差?
她推开他的胸膛,抬起脸来狐疑地看着他,「对了,你们是怎么……」
他挑眉一笑,「不过是『顺藤摸瓜』罢了。」
啐,瞧他轻描淡写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急着想知道他是怎么对她展开「即刻救援」的。
「记得你那天指控我对喜儿有企图吧?」他说。
她一脸惭愧,尴尬笑着,「嗯。」
「你说是绿湖告诉你的,当时我就知道真凶终于露相了。」他继续道:「我着人去向海岚姑娘打探,发现曾经有意买下喜儿初夜的人是刘焕秀,他是绿湖的入幕之宾,绿湖又如何不知道他有意染指喜儿?既然绿湖知情,为何故意对我做不实指控?」
天笑一脸崇拜的看着他,「你那天没对我解释,是为了引蛇出洞?」
「一点都没错。」他深深一笑,「刘焕秀是知府之子,知府要压下此案并非难事。口说无凭,若无实证,一定无法将他绳之以法。」
「所以你就放长线钓大鱼,拿我做饵?」
「说饵重了些。」他蹙眉苦笑,「毕竟你是关键,是目标,只要你在,对方就一定会行行动。」
她点点头,「这么说也是有理……那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已经恢复记忆,而且还找到了刘焕秀的玉佩?」
「我可没那通天本领。」他牵起她的手,「绿湖的骡车还在外头,我送你回去,咱们边走边说。」
「嗯。」她紧紧地牵着他温暖的大手,跟着他走到外面。
他先上了车,再将她拉上来,两人并肩坐在车前。他驱策那骡子,骡车便开始前进。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她提醒着他。
他微微颔首,「那日得知绿湖造谣后,我便去找鹤鸣商量此事。鹤鸣与邹捕快颇有交情,于是请他秘密调派三名可靠又面生的新人暗中监控你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便立刻施放烟花,所以我们才能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赶到。」
「原来如此。」天笑眨眨眼,一脸「你真行」的表情。
「我也要问你一件事。」他神情严肃。
「你问。」
「是谁告诉你关于何玉瑞的事?」
一提到何玉瑞,天笑脸上不自觉地又浮现沮丧及忧烦的神情。
是喔,她都忘了还有一个何玉瑞呢!她有多喜欢舒海澄,就有多容不下何玉瑞。
「就是何玉瑞。」她幽幽道:「她来找我。」
他先是一怔,然后眼底闪过一抹精芒,冷然一笑,「我早猜到跟她有关,没想到就是她。」之后笑叹,「我母亲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了她。」
听到这些话,天笑感到疑惑。虽然只是三两句话,但听得出来何玉瑞在舒家似乎是个「厉害」人物。
「为什么你们要防着她?」她好奇地问。
他沉吟须臾,问她,「你可知道为何海光恋上你时,我母亲会那般激烈阻挠?」
「不是因为我身分低微吗?」
「那是果,不是因。」他转头看她,精光一凝,「跟你说个故事吧!」
「很长?」她故作调皮地打了个呵欠,「我可困了喔。」
看着她可爱讨喜的模样,他忍俊不住一笑,「好,我长话短说。我母亲娘家亦是从商,我的外曾祖父宠妾,此妾出身寒微,对权及钱有极强烈的渴望,也因此差点败了李家祖业。从此,李家不准女人插手家族生意。」
「你母亲认为出身寒微的女人都渴望钱跟权?」
「娶妻求淑德贤孝,不求她聪明绝顶。」他说:「我母亲怕的是聪明又渴望权势的女子,聪明是好事,但若心术不正是家门不幸。」
她皱皴眉头,「可是我不是心术不正的人呀!」
他笑视着她,「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总得经过了解才能明白。」
她思索了一下,像是意会出什么,好奇地问:「你说这些,只是想告诉我……何玉瑞聪明但心术不正?」
他点头,「除了她是我想方设法要来的,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你对她下药,占了她的身子,使她怀上孩子……」
舒海澄瞠大眼,静默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
此时夜深人静,他的笑声立刻划破了寂静,直冲云霄。
她急忙伸手去捣着他的嘴,「嘘,你会吵到别人的。」
舒海澄看着她,眼神深沉炽热。
他抓住她捣着他嘴巴的手,慢慢地移开,移开之后却没有放手,「不是我想方设法要了她,是她摆了我一道。」
天笑先是一顿,然后一脸怀疑,「你该不会是想要告诉我说……你才是被用强的那个人吧?」
「不至于是用强,而是她对我下药。」想起那件不堪回首,甚至可说是他人生一大污点的事情,他神情变得凝肃沉重。
天笑惊疑地问:「她对你下药?你是说……」
「何玉瑞亲爹是个赌鬼,她十二岁时便被卖到落华楼。落华楼老板见她模样精致又聪明伶俐,便积极培养,好在将来能将她卖个好价钱。」
听着,她倒有点同情起何玉瑞,「看来她命运多舛……」
「是呀。」他淡淡一笑,「正因为她出身不好,令人怜悯,我便经常让她到席上来唱曲,但纯粹是为了帮她,没别的意图。岂知有一回筵席后,我迷迷糊糊地跟她……」说到这儿,他浓眉一皱,仍然感到懊恼。
「生米煮成熟饭,她寻死觅活,我因心中有疑,于是利诱落华楼的老婆子,这才知道原来是她对我下药,想借此嫁进舒家。」
「哇!」这根本八点档的剧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