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腹疑窦地看着戴着鲸鱼面具的男子,希望能从他那儿找到答案。
但这点希望可能是微乎其微了,因为她压根儿看不见他的脸,更别提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该不会他跟自己一样“雾煞煞”吧!当然,蓝之搴是了解一切的,“电鳗”交给他的那张字条上已说明了一切,包括这场舞会男女主人的身份,以及他们的目的。但这女孩儿又是谁?像是个未曾磨损过的璞玉,她又怎会来这种地方,是谁引介她来的?
难道,她就是被骗来的未成年少女之一?左瞧右瞄的结果又不像,光是她胸前的那一片骄傲,若真要说她是未成年少女,恐怕这儿的女人每个都算是儿童吧!
“好了,各位!”Monica柔亮的嗓音从舞台上的麦克风内传了出来,“游戏的时候到了,现在会场上你们眼光所到之处,皆可寻获‘欧香’各大贵宾房的钥匙,你们每一对俪人可依循钥匙圈上的号码找到属于你俩的房间,祝各位玩得尽兴、愉快!”
“啥!房间?这是干嘛?”殷凡不假思索地冲出口。好熟的声音!蓝之搴望进眼前女孩的眼里,耸起眉峰,他开始怀疑了……因为这声音已回荡在他心中两年了,他笃定一辈子都忘不了!
“你跟着我走就是了。”蓝之搴牵起她的小手,并随意取了把钥匙,如识途老马般的往楼上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殷凡虽嘴里这么问,但却不知为何,心里竟是那么信任眼前这个“陌生男子”。
蓝之搴并不答话,只是握住她纤腰的手劲儿更强了些,他甚至愤恨的想:这小妮子竟敢胆大包天的来闯这种地方,若不是遇见他,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想必这就是她当女警的责任吧!
思及此,他就有股冲动,事后一定得逼她辞掉这种危险的工作。
蓝之搴依着钥匙上的号码打开了他俩的房间,极其暧昧的俯在殷凡的肩上,藉此亲密的动作想要传话给她,“别紧张,小凡,我是蓝之搴。”
嘎!殷凡突然僵得像一座大理石雕像般,怔仲的看进他眼里……
是他没错,那双充满挑衅、促狭的眼眸,就是他的翻版,为何刚才她没发现呢?也难怪她会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太嫩了,不适合来挑战这项任务,难道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吗?即使不丧命,也恐怕会失节。”
他的语气中有着一股强烈的责难与不满,更有着让他故意忽略的担忧。
“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这是在干嘛!你现在能告诉我吗?”殷凡这才发现她似乎被张克城骗了,这场“化装舞会”太邪门了。
“我们没时间多做解释,这四周到处都装了监视器,他们正在注意着每一个房间内的男男女女……”
为了逼真,他亲吻了她的唇,并以耳语传送着讯息。殷凡有些挣扎、迟疑,毕竟这种男女肌肤之亲是她想都没想过的;虽然这种景象及对象已在她心中泛滥了好久,但真要面对,她还是会有些矜持及羞怯,更何况,他还说这儿到处都是监视器,这……怎么做也没那种气氛呀!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半晌,殷凡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为了挑选上好的‘种马’及‘女人’。”他发觉他竟有些不想从她撩人的胴体上回神了。殷凡只觉浑身燥热,但她还是非问明白不可,“他们挑选那些人有什么目的?”
“赚钱,以稳定他们的色情事业。别多说话了……他们若挑不上我,这案子就别查了!”
蓝之搴更卖力的演出,此时此刻,他已不知道这是为了任务,还是体内所激发的一种情欲。
可是……单纯的殷凡更不懂了!
第四章
“你这是干嘛?”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的魔掌抚上她的胸,那股火辣辣的灼热感连自己都爱莫能助,在两人眼神交流之间,她看见的是他瞳孔中所泛滥出的强烈保护欲。
“别动,放自然点儿,一切有我!”他沉着的呼吸声穿过她的耳,更技巧性的将她背对隐形摄影机,她的美他可不许别的男人窥见……
天呀!有生以来,殷凡至次发觉自己是那么的被动,一向都是她主宰别人、戏弄别人,就连她老哥也不例外,但今天是怎么了?她完全像个瓷娃娃般让眼前这个悬念已久的男人为所欲为。
不行,她可不是来这儿玩情欲游戏的!
她想起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身上所负载的责任。于是,她一脚踢在蓝之搴的大腿上,亦激起了他狂乱的怒潮。
但他不能发怒,因为有许多双眼睛在看他,但是,殷凡却完全不懂他俩现在是陷在什么样的处境,他又该如何对她传达这种讯息呢?
对了,将错就错吧!
牛郎他虽没做过,但挑逗女人的心及身体他可是从不含糊的,尤其是对殷凡这么一位执拗的女孩,实在是太具有挑战性了。
“别这样,小姐,刚才你还满喜欢我的吻,怎么这会儿又假正经起来了。”蓝之搴以监听器可以听得见的声音,极其暧昧轻蔑的说道。
“你……你这个王八蛋,在胡扯什么鬼话?”
殷凡脸上刷过一阵青白,还好她戴着面具,否则,蓝之搴看了准会于心难忍。
“既然来这种地方,又何必假装矜持呢?明眼人都知道没有一点来头的人引介,是没办法参加这种‘盛宴’的;不知你是打哪来的?东欧还是纽澳?不,是我弄错了,瞧你娇小玲珑的身段,想必是东方佳丽吧!”
殷凡在心里暗骂道:废话,我讲的是国语,当然是东方人了!可是,他明明知道我是谁呀!又何必故弄玄虚呢?
对啦!她怎么忘了,他刚才好像说有人监视着,原来他是在演戏呀!
“不错,我是道道地地的台湾人。”殷凡彷佛接收到他暗示的眼光,也懵懵懂懂的附和着。
“台湾女孩儿我喜欢,因为我也是中国人。”
他似乎也陶醉在她沁人的馨香中,久久不能自拔。
殷凡倚在他宽广的肩头,以细小的声音急促的问道:“蓝之搴,你到底在干什么?我们不是演戏而已吗?”
因为她发现他的手愈来愈不规矩了,分明是假藉机会趁人之危嘛!
但……她却又不能无动于衷,整个人的神志就像被掏空了一般,随着他的抚触、动作,去感受那份她不懂的东西!
“跟着我做!”他亦小声的提醒她,并解下彼此脸上的障碍物。
不由自主的殷凡像被催眠似的,将似藕的臂攀上他的颈后,四片灼热的唇就这样像电光石火般的胶着在一块儿,在他浓密的黑色睫毛覆盖下的眼眸,透露出几分他固执的深情……
是深情吗?他对她有情吗?两年前的口角、争执、抬杠,此刻一幕幕闪过殷凡的脑海,他一样会记得这些吗?
小凡!蓝之搴在心底也不停呼唤着她的名字,午夜梦回时,他曾经多次这么喊过她,只是想起她的刁钻、滑头、难缠的个性,他又为之却步。
这是天意吗?让他们再度重逢在这种场景、这种地方,还要演出这场亲密的戏码。
“上床吧!”他的口气带着急促的命令式。
殷凡却完全呆愣住了。上床!他把她当成什么?交际花吗?还是,他真想当牛郎,想炫耀一下他优越的体格、能耐!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她这话说的有些大声。
“小声点,你想穿帮吗?”他饱含焦灼的声音从她耳畔掠过,他想吻去她的不安、叛逆,更有种想征服她的渴望。
殷凡真的被吻的失魂了,她透过玻璃窗,依稀看见亮丽的霓虹灯将夜景烘托的如此美丽绮幻,而她的心也随着它一闪一闪渐渐沉浮着。
更不知是怎么一回事,她真的跟他来到床上,他用床上的丝被掩盖住他俩的身子,尽管蓝之搴内心早已是波涛汹涌,但他还是要装作不为所动,因为这是“演戏”,偏偏观众又是何其多。
“反正被子挡着,他们看不见的,我要你叫,你就叫,懂吗?”他又偷偷的传递了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叫?”她不依。
“从刚才到现在,你就不停的问着为什么,你到底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你这样子咱们怎么继续,又怎么能查出这间‘欧香’主人的真正底细!”
蓝之搴受不了了,她还那么嫩,她的上级怎能这么残忍的派她来,所幸是遇见他,要是其他王八男生,那可怎么办才好?
殷凡闻言,立即想起了此来的目的,眼睛也随之一亮,她既单纯,又好玩的说:“只要叫,就可以达成任务了是不是?这个简单,我恨不得立即想看看大呆那捶胸顿足的表情了!”
蓝之搴正在纳闷谁是“大呆”之际,一个犹如杀猪般的惨叫自他耳际轰然炸起——
天,这是怎么个叫法?他是要她“叫床”呀!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