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父母与江涛夫妇像是被下了蛊似的,硬是断定他杀了江羽文,无论她怎么解释,依然是徒劳无功。他们总是说:“当时在场的又没有别人,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没想到平静了两年,事情还是没有结束。
“语靓,你被他给骗了,我明明看他拿起枪射杀羽文的,无论如何我就是不能让他再逍遥法外。你别忘了你和羽文的感情,若没发生这件事,说不定你已是江家的媳妇了,而江涛也不会因为害怕触景伤情而搬到遥远英国。”黎德扬握紧老拳,咬着牙说道。
“就算羽文没出事,我也不会嫁给他的,我——不理你们了!你和江伯伯真是一对……”黎语靓倏地住了嘴,并点把“老番癫”三个字给喊了出来。
“语靓,你给我听好,不管你要不要,我已经为你订好了机票,也办好了护照,明天一早你就飞到芝加哥去找你表哥。”
黎德扬丢下这一句话后,即忿然走出客厅。
“妈,爸真是不讲理啦!你帮我嘛!”黎语靓扯着杨喻敏的袖子,撒起娇来了。
“你跟妈撒娇没用,妈的话你爸是不会听的,还是赶快去把东西整理一下,乖乖的住到你表哥那儿,我们已经和他商量过了,他说会尽力照顾你的。”杨喻敏拍拍她的手,细声细气的劝她。
“那我的学业呢?”黎语靓自认斗不过老爸,语气开始有点软化了。
“你忘了,你表哥在美国开了间诊所,他这个美国医学系毕业的高材生,自然有办法帮你弄个学校读的。”杨喻敏见黎语靓似乎有点同意了,于是更卖力的劝说,希望她能答应。
“可是——”黎语靓犹豫不决的支吾着。
“别可是了,你不是说很想找机会去美国玩吗?这正是个好机会呀!”
“看来我不答应是不行!你去告诉爸,我答应去美国可不是向他屈服哟!说不定我住不惯就马上回来了。”她扁着嘴,表现出一副施以大恩的模样。
“好,好,好,只要你答应去,我相信你爸什么条件都会答应的。”杨喻敏高兴的拍拍她的小脑袋,“我这就去告诉你爸,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妈——”黎语靓唤住她母亲。
“还有什么事吗?”
“你和爸真的要那么鸡婆吗?千里迢迢跑到伦敦去帮人家报仇,况且帮错了忙,杀羽文的根本就不是‘鲨鱼’嘛!”
黎语靓抓住最后一丝机会向杨喻敏灌输正确的观念。
“你八成是被‘北海’的英勇事迹给蒙昏头了,我们亲眼看见的还会有错?而且法医也确定子弹是由前面贯穿的,语靓,不要再为那个杀人凶手说项了。”杨喻敏无耐的说了几句,最后摇摇头离开了黎语靓的视线。
黎语靓咬着下唇,盯着那扇门,最后忍不住大声的吼道:“爸,妈,你们最后会后悔!”
???
黎语靓心不甘情不愿的背着一大袋母亲为她准备的行囊,一步拖着一步,慢吞吞的走出了机场。
该死的杨孟竹!还说答应妈妈要好好照顾她,哪知道她已经在这儿徘徊了快两个钟头了,却连个鬼影子也没瞧见,不知道是死到哪儿去了?”
有他这种表哥,还真是倒是八辈子的楣,更惨的是她今天还要来投靠他,天呀!愈想愈恐怖。按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黎语靓渐渐自我体认到,要靠他这个少根筋的表哥,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好。
幸好她之前有预感会被她那宝贝表哥放鸽子,所以向母亲要了他的地址——亚特宁大道的“汤森泌尿皮肤整形外科”。唉,想不到这个少根筋兼没大脑的宝贝表哥,竟然真的开起诊所来了,还兼具泌尿、整形、皮肤数科,这不是有误天下众人健康之嫌吗?
看来,美国人要自求多福!
随意拦了一辆计程车,她终于摆脱了身上那一袋沉甸甸的行李,大大的喘了口气。告诉司机地址后,她便开始闭目养神,想像着待会儿看见三年不见的表哥,她劈头该讲些什么应酬话呢?这可是母亲交代的,她说人要有礼貌、常微笑,表哥见了一定会“龙心”大悦,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
还真是无微不至哟!“无为”又“不智”,看来老妈是把杨孟竹估计错误!
所以管他!像他那种木头人,就算在他面前表演谄媚奉承的伎俩,搞不好他还看不懂,意会不出来呢!她又何苦这么辛苦自己,演戏给木头人看。
想着想着,目的地终于到了,下了车后,她定定的站在骑楼下观看这里的环境良久。还不错,是芝加哥城里闹中取静的一个角落,看来,三年不见的表哥似乎开了窍,眼光提升了不少。
黎语靓满意的点点头,又拉着她那袋简直就像在“搬家”的行囊准备进去了。
可恶的是,由于马路与骑楼相隔了两三个阶梯,而且又是上坡,她怎么用力就是没办法将她那袋庞大的行囊拉上去。
个性倔强的黎语靓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她就不信自己是个万物之灵的“人类”,却斗不过那一大袋没灵魂的“东西”;于是她反身背对着那玩意儿,肩上绕过行李的细绳,准备使尽呼奶的力气,口里开始默念着,“一——二——三——冲啊!”
然而,最后的结局却是非常非常的惨不忍睹,简直是逊毙了。
因为她手里的绳子断了,而她却煞不住车,就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直挺挺的向前飞扑而去。
更倒楣的是,她撞到人了,撞到了一个刚从诊所走出来的男人。惨的是她竟脸贴脸、胸部贴胸部、小腹贴着人家的腰部、大腿顶着人家那凸起的地方,整个人躺在那男人的身上。
古子崴干脆伸出双手,将怀中佳人紧紧困在自己宽阔的臂弯中,尽情享受着那种清香的触感及她身上自然清香的体味。
看来,这女人还挺有本钱的,胸前两团像棉花加水袋的东西压在他身上,他竟会有一种呼吸急促的感觉,虽然距离太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她能确定的是她应该长得不赖才是,因为他唯一看清楚那双闪耀着怒焰的灵水秋瞳是那么晶莹漂亮,他发觉他已爱上了她的眼睛。
这个男人是怎么搞的,硬抓着自己不放,更可恶的是,贴在她大腿处那凸起的玩意儿竟然有膨胀发硬的趋势,她虽未经世事,但活了二十几岁若还不知道那是什么反应,可不笑死人了。(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嘛!)
看来,她不给他点儿苦头吃吃,是没办法脱身的。
于是黎语靓偷偷的抬起膝盖,往他最重要的部位狠狠的顶了过去。但想不到的是,他动作挺快的,才一眨眼工夫就闪了过去,随即利落的跳起身,双手环胸,意犹未尽的看着眼前这个小辣椒。
“小姐,你的心也真狠呀!下‘脚’未免太毒了吧!”
“你这个混蛋,竟敢吃本姑娘豆腐,对你下脚已算是对你仁慈了,你活该遭天打雷劈才对。”黎语靓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义愤填膺的指着他的鼻子,然而,她的手指却因为看见他的模样后便停顿在半空中了。
他是谁呀?简直是酷毙了!
那双眼不仅深邃如蓝天,扑朔如不见底的潭水,而且还会勾魂耶!那眼神好熟悉,只不过印象中的眼瞳是黑得阒暗,而他则是浅咖啡色的;性感的嘴唇带着饶富兴味的笑意而微微上扬着;直挺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银框眼镜,使人猛一看会迷失在他斯文中带着狂野的气势中。
虽然这种“酷德行”与他的眼镜丝毫不搭调,但就是找不出任何缺点来,应该说他是带着一股矛盾的俊美吧!
“刚才不知道是谁压在我身上的,我看小姐还未到达‘老人痴呆症’的年龄,应该没有忘记吧!”古子崴眼眸半眯,口气净是挑衅与有趣。
黎语靓因为他挑战的对话而拉回了锁在他身上的视线,“我……没错,是我压在你身上的,但你也不能抱着我啊!这不是吃豆腐是什么?”反正她就是得理不饶人,掰定了。
“我抱着你可是为你好耶!”
他一脸冤枉样的说,不禁令黎语靓气愤的想:被你吃了豆腐还一脸苦瓜相,难道抱我真有那么痛苦吗?
“我才不信你的鬼话。”黎语靓挑着眉,压根不相信。
“其实,我抱着你是想固定你,不让你在身上乱扭,你应该知道男人在‘性”的方面自制力是很薄弱的,禁不住你这么磨蹭。咦!莫非是我这个陌生人已勾起了你的‘性趣’了?”
他仰着头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蓦地,他似乎对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这代表他俩有缘?古子崴得意的想。
她虽称不上美艳,但可爱俏丽、活泼动人;她的一双大眼就像是精灵般地转动着,仿佛无时无刻都有许多整人的法子,尤其是她毫不造作的表情更完全吸引住他的视线。
“谁对你这个老豆干有兴趣了,若不是为了那个该死的行李袋,我才不会撞上你呢!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黎语靓转移了目标,她怒目看着那只早已掉落在阶梯下的袋子。
“就是那玩意让你给摔了出去?”古子崴有些不可思议的轻喊出声。
黎语靓最讨厌男人用那种看不起女人的表情看着她了,于是她向前一步,盯着他的酷脸说:“它可是很重的,你不要小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