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两只大苍蝇都跑进去了,还不赶紧闭起来。”
若情掩嘴一笑,女儿家娇羞的姿态表露无遗。
阿铭猛地捂住了嘴,但眼神并未从她的身上移转开来,他依然以一种目瞪口呆的笨 表情盯着她瞧。
这个美女是谁?怎么会在小霏的房里?仔细一打量她眉宇间的神情,还有那漂亮得 没话说的五官,的确像极了小霏的味道。
难道她是小霏的姊妹?
“阿铭哥,你怎么了,半天不说话,吃了哑巴药啦?”若情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他 一定不能接受,但怎么也想像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太严重了吧!
天呀!她喊他什么?阿铭哥!也只有小霏才会这么叫他呀!难道她不是小霏的姊妹 ,说的明白点儿,她分明就是小霏!
“你……你是……是小霏?”
阿铭战栗着嗓音问道,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虽说她长得太漂亮是公 认的事实,但他也是唯一没把小霏想像成女人的朋友呀!
“不错,我就是小霏,怎么了,没把你吓坏吧?”若情这回可不敢大意了,她小心 翼翼的问着,就怕阿铭有什么心脏的毛病,无法承受这个事实。
“我的妈呀!你当真是个女的?还是你一时兴起,玩起男扮女装的游戏了?”倘若 真是如此,那小霏铁定是当今世上最柔美的男人了。
“男扮女装?天呀!有那么惨吗?难道我一点儿也没有女孩家的娇柔气质?”
若情一听他这么说,一颗跃跃欲试的心简直快跌到了谷底,也难怪雷亦昀会对她无 动于衷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还很难相信跟我在一块儿工作了好些天 的兄弟竟会是个女人!”阿铭连忙解释道。
天知道,如果她没有女孩家的娇柔气质的话,普天下可能就没有所谓的女人了。而 且她的美的确是扣人心弦,若不是他已经有了翠儿的话,他或许也会为她着迷。
再说兄弟做久了,一下子变成了男女殊途,他还真有些无法适应,挺不习惯的!
若情叹了口气,“阿铭哥,无论我是男是女,我永远认定你是我的好兄弟,你不要 这个样子嘛!”
“那么,将军知道吗?”他突地为她提心吊胆了起来,若这件事让将军知道,无论 将军的性情有多好,她难保不会被刮一顿的。
“他知不知道有什么差别?”若情翘起小嘴,倔强的说。一方面是气他的不通情理 ,一方面是恨自己的太过执着。
“怎么会没差别,要是将军知道了,说不定会重重的处罚你呢!我看你还是赶紧将 女装换下,回复男人的模样,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再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一切都满 平顺的,何必再惹风波呢?”
“阿铭哥,你不用替我担心了,该处罚的他一样也没省,早就处罚过了。”若情翻 了翻白眼,还生着闷气呢!
“你的意思是……将军已经知道了?”
这个消息对阿铭来说又是一记重击,今天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他难以消化的事情莫名 地发生了呢?
若情点点头,“没错。所以,我根本不用再做男儿身的打扮了嘛!何必多此一举。 ”
“也对。既然将军知道了,你也没必要再伪装了。对了,小霏,你告诉我,将军罚 了你什么?”阿铭好奇的问。
“砍柴——可得砍上一座小山、挑水——得挑两百桶、煮早膳——要煮一个月、打 扫——扫整个上百顷的练武场、闭门思过——得连续三个晚上不睡觉。”
若情不仅偷偷地加了好几项,还把份量加重了一堆,故意把雷亦昀说的残忍又无同 情心。
“天呀!这不是会要了你的命吗?不对,昨儿个我才瞧你睡到日上三竿,而且柴也 是发财劈的……好哇!你逗我。我就说嘛!将军待下人一向仁慈,他就算生气也不会罚 这么重的。”阿铭吁了口气,摇摇头道。
“好啦!随你怎么清,我要去灶房了,不然又要被削了!”
一见牛皮被戮破,西洋镜已拆穿了,若情红着脸忙不迭的溜了,而阿铭只能摸摸后 脑勺,一脸纳闷的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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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今天引起将军府一阵骚 动的不是别人,当然是若情了。众人无不仰慕她美丽绝伦的脸蛋,争前恐后的跑到灶房 门口想一睹佳人风采。
因此,平日就对她有着奇想的小吕与发财,更是像得了头彩似的,在那儿大肆渲染 他们的眼光及早就料着的事实;而阿铭也成为大伙口中的幸运人儿,每个人莫不羡慕他 能与佳人终日相处,还曾经睡在同一个床板上,使得阿铭百口莫辩,一天工作下来别扭 的要命。
就连总管江海也插上一脚,连连在若情耳朵旁唠叨着什么别害他老人家了、什么她 这么骗他会害惨了他之类的话,简直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嘛!
一大早就出门办事的雷亦昀,当他回府时深感错愕,为何向来热闹的前院如今一个 人也没。别说人了,就拿他的爱鸟来说吧!栏窗微启,一定又逃出去逍遥去了。莫非… …雷亦昀顿时心跳漏跳了半拍,人也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他们将军府也遭人……他不 再多想,倏地跃上马背,以雷霆之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后院——然而,他所见到的情 景却是向来少人进出的灶房门外竟是人山人海,原来所有将军府的手下全集中到这儿来 了,而且连江海总管也不例外。
他策马向前,大声喝令道:“发生了什么事?”
大伙儿一听见这声雄赳赳的喝令声,莫不回过头惊愕地看着雷亦昀的马上英姿,怯 怯然的说道:“将……将……将军。”
雷亦昀的目光掠过每个黑压压的头顶,看进了灶房内,瞧不出任何一丝异样,却下 意识感觉得出一定和费若情脱不了干系,于是怒从中来,“闪开!”
从未见过他生那么大气的一干人,全都噤若寒蝉地闪得远远的。
他利落的跃下马,沉稳的走了进去,却在走到门内的那一刹那,全身猛然一僵,怒 焰犹燃的眸子更加狂烈如火。
“想要保住工作的就赶紧退下。”
他咬着牙低吼,虽然这句话是对身后那些无聊的下人们说的,然而,他的目光却无 一秒钟离开过她。
大伙一听他那火药味十足的语气,全都不敢稍做逗留,纷纷作鸟兽散。
若情当然也放下洗菜的动作,想跟着落跑。
“你给我站住!”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有股慑人的气势。
若情煞住了脚,动也不敢动;方才当她看见他那一股山雨欲来的愤怒时,她就对自 己先前的决定丧失了信心,她这么做真能挽回什么吗?
“我……我想保住工作,所以想赶紧退下。”她虽害怕,但还是说了。反正事情都 演变成这样,再收手也来不及了。
“你觉得你这么做很炫耀吗?”他额际的青筋一条条的浮起,已不记得自己多久没 这么丧失自制力了。
“我没有!”若情大声的辩驳道。她只不过想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引起他的注意,并 不想炫耀自己什么啊!
“是吗?那么刚才的情形又是什么?”他实在是气极了她那死不承认的倔强性子, 为什么对她,他总是拿捏不住自己的怒气呢?
若情能怎么说呢?能告诉他是那些人自己爱站在外头看热闹的,还是告诉他她今天 的打扮是为了他?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她无力的说。但很明显的,两人之间已是暗潮汹涌, 只是看哪一方先压抑得下来。
若情不想这样子的,她不要这样的结果,可是每当面对他的颐指气使,她就冲动的 想骂醒他,并告诉他她并没有得罪他,从没有过。
“不用矫饰了,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为什么你就不能安份一点儿?或许这样我对 你的恨意相对的也会少一点儿。”雷亦昀眼中有着一抹不屑,和隐藏在背后的一丝苦涩 。
她已感受到他言词中所传来的轻蔑之意,但她努力的告诉自己不能爆发,绝不能爆 发,她要以温柔的关爱去感动他才行。
这不就是她换回女儿身的目的吗?
她深吸口气,旋过身子回报给他一个优雅的笑容,“我并没有作任何的矫饰,而且 我自认自己是非常安份的一个女孩子,你总不能叫我拿着扫把去赶走那些“关心”我的 朋友吧!”
言下之意,好像全天下就只有他最不关心她了。
“你安分吗?安份的话就不会穿成这样在这儿招蜂引蝶了!”此时空气中正弥漫着 危险的氤氲气息。
若情隐隐一笑,“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希望我做女儿家的打扮,怎么,是不是怕对 我动了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