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这男人非但不懂得怜香惜玉,而且还是个大男人主义者兼大笨牛!
这也难怪,她对他的好,他始终看不出来,就只知道一味的逃避。这下可好,他也不逃了,干脆就将她视为空气一样,也乐得轻松。
紫若气愤的走到桌边,那阵阵饭菜香丝毫不留情的往她鼻里钻,她又生气又饥饿,肚子里的乐队也愈奏愈大声,还好他睡着了,否则,她真不知该往哪儿挖个地洞躲进去!
算了,不吃白不吃,反正偷吃他也没瞧见不是吗?何必虐待自己的肠胃呢?
紫若拚命的说服自己,最后她终于拗不过那一阵阵的难听叫声,还是动了筷子吃饭了。
方默将眼眸睁开一道缝,将紫若的馋相完全尽收眼底,他笑了,头一次他觉得自己像个顽童,正在戏弄着小龙女,因这份得意满足而笑。
***
巧芯手拿着竹条,有意无意的拨动着莲花池的水面,正与池中的小鱼儿们嬉闹着,然鱼儿虽活蹦乱跳着,却一直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此时此刻,她满脑子充塞的全都是紫若与方默两人,经过了大半个月了,不知紫若是否已成功的掳获住那块臭木头的心?
“我发现我的巧芯最近老是爱神游太虚哟!瞧你,若再拿竹条往水中猛挥,可能鱼儿都被你给整死了。”
巩玉延走至巧芯身边,拿下她手上的竹条,将她轻拥入怀,宠溺地为她按摩着太阳穴。
他明白她的落落寡欢是其来有因的。
“你猜,紫若成功了没?”
“你不相信自己的姊姊吗?”玉延轻言唱语着。
“不是不相信,只不过这么久了,她为何不写封信回来,紫若答应我的,一有好消息她会第一个让我知道。”巧芯脸上写着错综复杂的神情,让玉延瞧了真是不舍于心底。
“别再皱眉了,你不希望我们的宝宝将来变成一个小老头吧?”为了转移开她的注意力,他只好找话题逗弄她。
“小老头?为什么?”巧芯疑惑地看向玉延那趣味横生的脸。
他拧了下她的小鼻尖,笑意盎然的说:“你试着想想,一个刚出生的小娃儿,皮肤已经是够皱的,如果再配上那一脸蹙额锁眉的表情,你说那模样逗不逗人?像不像个小老头?”
“好哇,孩子还没出世呢!你就咒他像个小老头,你说天下哪有你这种爹?”巧芯噘起红唇,抡起双拳,那拳头就像雨点般击在玉延身上。
“好,好,是我不对,小心动了胎气。”
他攫住她的小手,反而一把将她带进怀中,轻轻撩拨她那一丝丝如云般的浓密秀发。
“延……”也唯有在巧芯有天大的企图时,她才会对他喊出那么肉麻的称谓。
“怎么?”他低沉地应和,略带笑意的脸上闪烁着趣味。
“我……我有个小小的要求,你答应我好不好?”她娇声嗲气的摇晃着玉延的手,使出浑身解数。
“说说看,我得评估评估。”玉延故意吊她胃口。
“什么?还要评估啊!”巧芯轻挑柳眉,爱嗔交织。
“要不,让我猜猜看如何?”他颇带邪气的眼神看着她。
“好啊!如果你猜对了,我就自动放弃,如果你猜错了,可要答应我的要求,怎么样?”巧芯见机不可失,讨价还价了起来。
“好吧!我接受挑战。”他胸有成竹的一口气答应了,连一丝丝的考虑也没有,这种反应可更刺激了巧芯的求胜欲。
“瞧你笃定的,那你说吧!”
话虽说的大声,其实她心里紧张死了!倘若好死不死,真被他给瞎蒙上了,那该怎么办?
“那你听清楚,我可要说出答案罗!知妻莫若夫,你是不是想要我带你出府去找紫若他们?”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光滑如丝,得意极了。
“你——”她抖着嗓子,半天哼不出一个字。
“啊哈!你这个古灵精怪的小女人,猜不出我那么厉害吧!”玉延黑眸灼灼,气定神闲地等着她的反应。
巧芯受不了他那张得意的笑脸,动作粗鲁的旋过身,“我认输了,不去就不去!今天晚上你去睡客房。”
逼不得已,她使出杀手锏。
“咦,这怎么成,说好的输了可要服气的。”这万万不能答应呀!
“我们又还没成亲,本来就不该住一块的。”此刻的巧芯,礼义廉耻全上了身。
“以前你不是不在乎?”
“就是因为不在乎才被你吃的死死的,也就是因为不在乎,你才对紫若与方默的事不闻不问,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决定每一分一毫都要争取。”巧芯理直气壮的说。
天呀!此刻的玉延,发现世界已变得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了。
“你这种指控,没道理嘛!”
“怎么没道理?我问你,当初不是说好要与紫若和方默一块举行婚礼吗?而你现在根本不关心这档事,我的肚子也愈来愈大了,你明明是打算始乱终弃嘛!恐怕最后我会走上我娘的后尘。”她手抚着还算平坦的小腹凄苦的说。
“巧芯,我不许你这么说我,那么我们立刻完婚,以表我的真心。”玉延以好久不见的认真表情说道。
“不!我才不是食言之人。”她偷偷睨了眼神情焦躁的玉延,等着他慢慢掉进她设计好的陷阱里。
“算了,那我答应带你去,这总成了吧!”玉延无奈的耸耸肩,真拿这小妮子没办法!
“这是你说的喔!”巧芯小心翼翼的再确认一次。
“没错,是我说的。”只要她别胡思乱想,要他的命他都愿意。
“哇!我就知道你最疼我,最爱我了!”她在玉延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扑进他怀中,让他受宠若惊。
玉延顿时明白自己中了她的诡计。“好呀!你竟敢戏弄我,这笔帐先搁着,等你生下了小家伙,我再找你算帐。”他巴不得重重打她几个小屁股,但怕伤了她而作罢。
“行,只要你答应,以后要打几下就几下吧!”她调皮且不怕死的说。
“嗯,我改变主意了,既然不能打,就让我亲几下抵罪如何?”他戏谑的眨了两下眼睛。
当然,未来的时间里,他俩都沉浸在一股无声胜有声的激情中。
***
方默领着紫若步出客栈,才一会儿工夫,已被四、五个大汉围在中间,形成进退维谷的局面。
“让开!”方默看得出那些人是针对他而来,凌厉森冷的黑眸直视着他们,唯恐这些挑衅之人会伤了紫若。
“大路人人可以走,你凭什么赶我们?”为首的头儿站出来,非常狂妄的口气。
“就是因为人人可以走,你们凭什么挡路,所谓好狗……”方默将尾音拖的慢条斯理,瞳仁变得冷凝。
“你敢说我们是狗?”头儿一喊,其余几人全亮出家伙,决定好生伺候。
“我并没指名道姓吧!有人愿意自己承认,倒也是不错。”方默扯高单边唇角,深沉难测的表情,让他们望之生畏。
“你知道我们是谁吗?等我说出了名号,保证你会为刚才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而后悔的。”
他们将他俩围在圈圈里,慢慢缩小其范围。
紫若却因他们的欺近,直往方默身上靠了去,方默破例握紧她已战栗不休的冰冷柔荑,藉由这般的抚触安慰她别心慌。
“咦,这丫头不错嘛!长得挺标致漂亮的,不如你就把她送给咱们,我保证饶你不死。”那头儿垂涎道,邪气的表情令紫若作呕。
她无助的看向方默,咬着早已泛白的唇,心想,他那么讨厌自己,一直视自己为不可要的包袱,他会答应吗?
方默读出了她的心思,慨然攒眉不已,她以为他会弃她于不顾?
老天,这是多可笑的“以为”。
“黄山五煞,你们不觉得‘异想天开’这种事最好是点到为止,太过于自满的下场都不会太好。”
方默那眼神锐利的一勾,不想再给他们吹牛的机会,省得听多了长耳茧。
“你……你知道我们是谁?”五个人的脸霎时由原来的意气风发,变成了青白交错,这样的转变看了真过瘾。
“你们烧成灰我都认得。”
方默此言不虚,在江湖上结结实实地闯荡了十多年,什么大小阵仗、三教九流没见过,许多人他看都不想看了!
半晌,黄山五煞的老大才恢复镇定道:“管你认不认识,今天我们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是谁唆使你们的?”平日无冤,近日无仇,方默心里有数,明白他们的找碴绝非偶然。
“你等着去问阎罗王吧!兄弟上——”黄山五煞的头儿将手一挥。
方默眼底掠过一抹冷硬危险光芒,已顾不得许多,他紧紧攀住紫若的纤腰,身形一展,一飞冲天,以一股疾如风、徐如林、侵略如火的气势逼退那些节节向他俩欺近的招式。
黄山五煞压根不是他的对手,更是惊于他那不动如山、动如雷霆之瞬息万变的威力,以至于行一步退五步的一路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