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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翩翩不作声,只是敲了下项楚云的卧房房门。今儿个一早她便来这儿了 ,却始终不见他踏出房门,他到底在忙些什么呢?现在正值二更天,不知他睡了没?
项楚云蹙紧漂亮的眉宇,吹熄案上的油灯,“谁?”
“请问项王爷睡了吗?”翩翩故意压嗲嗓音,就是要他认不出来;她突然心生一计 ,想瞧瞧他是否真心待她?还是和一般世俗男人相仿,只不过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货色? “我是方主事派来的新侍女。”
“我不需要什么侍女,告诉你们方主事,多谢他的好意,顺便问他林帼梁何时回来 ,我一刻都不屑多待在这里。”项楚云语出决绝,好像除了放他走外,任何话题都勾不 起他的兴趣。
凭这种鸟笼,他压根没放在眼里,倘若不是那把扶龙杖,他早就一走了之!或许林 帼梁就是看准了这点,才敢这么戏弄他。
“奴婢不敢,奴婢要是就这么走了,可是会被方主事打断腿的。”翩翩期期艾艾, 说得万分可怜。
“那就随你吧!”他鄙夷地冷哼了声。
“可是屋外好冷呀!”翩翩特意以打着哆嗦的嗓音装模作样着,仿佛她此刻正在忍 受冰寒之苦,就快撑不下去了。
久久,项楚云依然不作声;屋内也没有任何动静。
翩翩只好加强演技,“好……好冷。”
“你回你自己的窝去。”他语气不佳。
“奴婢说过,不敢……”
霍地,房门倏然开启,一只铁臂将她抓了进去,丢在屋角。
项楚云瞪视着黑暗中那抹娇小的身影,心中陡升起一种奇异的念头,他随即连忙甩 头暗笑:她怎会是翩翩?
“你就给我乖乖站在这儿,一动也别动,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翩翩果真难得乖乖的点点头,“我懂……”
见他二话不说的回床榻躺下,翩翩窃笑在心,他果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不 对!他连她那绝色美艳、无与伦比的脸蛋都还没瞧见,怎知是不是呢?如果让他瞧见了 ,他会认出她吗?不过……他从未见她女儿身的装扮,应该没那么容易吧!唉,这倒是 个挺伤脑筋的问题。
管他的,点了灯再说吧!于是她走向案头——“你干嘛?”项楚云猛然喝止她的动 作。
“我怕黑,点盏灯可好?”
“不准!”他的口气是没得好商量的。
翩翩一时杵在当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突地,她走向他……“你睡觉不盖被子 可是会着凉的,还是由我来伺候你吧!”
“滚——”她的手刚要落在他的肩,却被他俐落的闪开了。项楚云眼瞳泛出层层骇 人的火光,差点烧灼了她的皮肤。
在月影照射下,他隐约看见了她的轮廓,不错,她的确是个美人儿,比上回那个好 太多了,只可惜他心里只容得下翩翩,无心玩这场游戏。
“凶什么凶嘛!我只是想为你盖个被褥。”她直觉委屈,已忘了自己所扮演的角色 。
不知为啥,楚云就是对这突然冒出的小女人有着极不对劲的反应!
“不用麻烦,你只要别踰矩就行了。”
他所言让翩翩猛然想起自己的目的,连忙又压低嗓音,柔柔缈缈的说:“男人和女 人能做的事不就那几件,什么踰不踰矩,少八股了。”两只手还极不安份的抚上他的胸 ,极尽挑逗之能事。
她的放荡行为,让楚云有股先除之而后快的冲动!他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抓住她的柔 荑,用力侧扭,翩翩便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双手被反剪住。
她气上心头,口无遮拦地破口大骂,“你敢动本姑娘,项楚云你给我记住,以后我 定要你好看!”
项楚云心下一悸。这口气,这跋扈的模样,分明就和翩翩如出一辙!难道……他不 着痕迹地将她推往窗边,藉由月光打量着她的容颜,那出水芙蓉的娇颜带着嗔意,红嫣 如水的薄唇抿成一线,是的……她百份之百是他的翩翩,她居然为了见他,穿上她最不 屑的女装。天,真是让他感动得莫名所以。
好吧!她一个人独脚戏演得太久也乏味了,那就陪她演上一段。
“你这个侍女倒挺凶悍,容貌依稀看来还算差强人意,就不知床上功夫厉不厉害? 既然你亲自送上门来,为免辜负林帼梁的好意,我就勉强将就一用吧!”楚云眯起狭长 的眼眸,端详她脸上嗔怒的表情,心头为之快意。
“你敢!”翩翩双手被他的大钳拴住,怎么也动不了;两腿更是被他的夹在其间无 法动弹!
“试试就知道。”
他低首,在她的颈侧吐气,舌尖更是肆无忌惮地游走在她的颈侧、耳后等敏感部位 ,空下的右手更是不得闲的钻进她衣襟,轻抚她耸起的胸部。老天,她来得正是时候, 天知道他想死她了。
“你……你会不得好死。”她早已被他熟悉的抚触撩拨得粗喘不已,已挣扎不出半 丝气力好反抗他。
“死在你的温柔乡中,我也无怨无悔。”他将她轻推于床榻上,唇舌顿时覆盖住她 坚挺的乳尖,吮啮得她几度达到疯狂边缘!
“你该……该死。”骂人的话说来有气无力,她还硬得骂出口。
楚云抬睫眼一勾,斜唇低笑,大掌已抚上她的大腿,“如果我真该死,你就不会来 救我了,翩翩,对不?”
嗄!翩翩全身一紧,脑袋已绷得无法运作,“什么?你知道了?”
“虽然知道得晚了些,但你终究骗不了我,你喜怒常现于脸上,根本不适合当戏子 。”他闭上眼,一挺而入,翩翩惊呼之声被他吞进喉间。
翩翩也闭上眼享受这种如瀚浪拍岸的欢愉。
“别忘了,你永远都是我的侍女,亲爱的翩翩。”
他抱紧她,将爱的种子播散在她体内,也为这几日来的思念下了一个落点;他搂着 她,迟迟不愿放开她,这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真好。
“你为什么不走?我看得出这里的守备根本难不倒你。”她细细审视着他充满英气 的眉宇,开口问道。
“林帼梁手中有皇太后御赐的扶龙杖撑腰,我不能违旨抗令,只要你别落入他手上 ,他就动不了我,我已打算跟他耗下去了。”他轻浅低笑,眸光中溢满爱怜与宠溺。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该认识你。”
如果他两不认识,他不就没事了;她依然是个爱扮男人的女人,而他仍然是人人爱 载的项王爷。
“别胡说,认识你才是我这辈子最重要也是最欣慰的事。少胡思乱想了,趁天还没 亮睡会儿吧!”
他体帖地为她盖上被褥,翩翩也在他的轻拍柔抚下憩意渐浓地逐渐睡去。
此刻盘旋在项楚云脑海里的便是如何将翩翩送走,凭她一意孤行的个性似乎并不好 劝服,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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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杂遝纷乱的脚步声直逼向项楚云的北淮楼,项楚云蓦然惊醒,继而唤醒 翩翩,两人迅速着上衣物之时,大门也霍地被撞开了。
项楚云单手抓住翩翩,给她力量,面对着眼前一列精装侍卫兵大喝:“你们也太没 礼貌了吧!”
“项王爷,很抱歉打扰了你,但你身后的女人希望你能把她交出来!”侍卫□长开 口言道。
翩翩大惊,他们怎可能知道?她一向伪装得很好呀!正想出面理论,却不被项楚云 反压于后,他率先问道:“她是你们林大人派来服侍我的侍女,有什么问题吗?”
“林丞相已回到别馆,他打听王爷你的近况,不解的是,你拒绝了所有的侍女,只 留下她过夜,因此怀疑这女人的不同,要咱们领她回去瞧瞧她究竟拥有何种魅力?”这 也是事实之一。数天来林帼粱派遣不少人手在四周观察项楚云的一举一动,甚至对其施 以美人计,然项楚云全然无动于衷,而今却独独钟情于此一女子,聪明的林帼粱经过连 夜调查才知她名唤翩翩,身份可疑。
“她既是我的女人,我便是她主人,你们休想在我手中夺走她。”他目光如利刃, 唇角那抹似有若无的讥讽隐约射在每个人的脸上。
“那属下就得罪了。”
那人一声令下,整列护卫□立即拔出腰间长剑,蓄势待发,打算全力以赴。事到如 今,项楚云也只有豁出去了,他拉着翩翩夺窗而出,跃下楼底,在宽阔的庭院中他才好 发挥实力。“翩翩,小心了。”他在她耳畔低语叮咛。
她撇唇点头一笑,这些杂碎她还看不在眼底呢!
于是一场厮杀便由此展开,一群人从后院打到了前院,护卫□的人数也因此慢慢递 减当中。
“没用的东西!”林帼梁突然现身,手拿扶龙杖大喝:“见杖下跪!”
顿时所有人都跪下。就连翩翩也在楚云的压制下跪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