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白若蕖伸手阻止,指尖不经意的相触,两人同时一悸,他抬眼看她,她却偏过头,接过衣衫细心地代他折叠好。
“谢谢——”除此之外,他不晓得还能怎么说。
白若蕖始终沉默着,刻意的放慢了速度,但是再多的衣服都有折完的时候,他们终究要分离。
强逼回欲夺眶的泪水,她将整理好的包袱交到他手上,轻声道:“出门在外,自己当心些。”
“我会的。”
简短的对谈,多似一对即将分离的小夫妻啊!
这样的念头,同时撞进了两人的脑海。
只在瞬间,他便恋上了这平凡的温馨。
他与她,真的没有可能吗?关仲宣自问着。
她的目光,是如此凄柔,盈盈星瞳,漾着酸楚的水光,像是千般依恋,万般牵念……她对他,当真无意吗?
若真无意,她如何平静的接受与他未着寸缕、相拥一夜的事实?
但若有意,对他的求亲,又为何推拒得这般绝然?
他真的不懂她……
“雨,还下着……”似在自言,她盯着地面,声音轻得难以捕捉。
“人,还是得走。”他在等,等她一言半句的表示。
她又沉默了。
等不到他所期待的,他放掉痴念,笑自己的傻气。
越过她,走了几步,又迟疑地转过身。“记得多休息,你现在还是很虚弱,再加上你身子骨原就不甚健壮……”
叨叨絮絮说了一串,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她呵!
白若蕖忍住哽咽,不让自己任性地留下他。
关仲宣见她不语,若有所失跨出步伐——
“等……等一下!”挣扎了好半晌,她困难地挤出声音。
他僵立原地,连呼吸都遗忘了。
“伞……你带着。”双手握着伞,往前走了一步,却又近君情却,只将伞放在桌上,然后退开。
关仲宣望着桌面的伞,难分悲喜。
她若真有心,为何不亲自交给他?
“不了,一点小雨。”想等的等不到,换来一把伞又如何,徒惹心伤。
不想思考,也不让自已后悔,他坚决转身,就在那一瞬间,他见着了她终于跌出眼眶的泪——
她一定以为他没发觉吧?
她在为他落泪,晶莹如夜星的泪珠,是敲在他心坎,莫名的悸疼,莫名的撼动,乱了他平静多年的心湖。
她若不在乎,为何要表现得这般难舍?
她若不在乎,为何要有悲伤?
真要这么轻易的放手吗?明知他放掉的,极有可能是一生最重要的珍宝,以及一辈子的遗憾,他真能轻易的走出她的生命之中,从此天涯陌路?
一步一矛盾,他一遍遍无声地问着自己。
就在他背身之后,背叛的泪,再也不听使唤……目送着他一步步远去,与她的世界拉开距离,白若蕖知道,今日一别,她是真的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他了。
突来的心痛席卷心房,她不知道离别的苦,竟是这般难忍。
他是她生平第一个动心的男子啊!就这样人分两地,她甘心吗?
同样的挣扎,在两人心中揪扯拉锯。
一记间雷打了下来,劈进白若蕖震撼的心房!
这般恶劣的天候,他……
忧惧地望向雨幕中的他,突然之间,她疑虑尽消。
“关公子!”她惊急地脱口喊道,抓起桌面上的伞拔腿奔向他。
关仲宣震愕地回首。
豆大的雨滴打上她娇弱的身躯,她在他面前停了住,对周遭的一切浑然无所觉,只知专注地、痴然地凝视他,其余的,再也入不了她的眼。
“……这把伞……你不要吗?”她低语着,听来楚楚堪怜。
她这番出人意表的举动,撞散了他所有的顾忌,明知这样很不识相,他也认了!
“你浑身都湿透了……”试探性地,他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水珠,一遍又一遍,带着满腔怜疼。
“伞……你不要吗?”她仍是幽幽然地重复这一句。
“傻瓜!谁希罕那把伞了?我想要的是你呀!”他低吼出声,热烈地将她拥入怀中。
狂涌情潮爆发了开来,她死命地抱紧他。“别走……别走……”
“我就等你这句话啊!”俯下头,他激切地掳获了她的唇。
白若蕖连想也没有,本能地启唇回应,痴狂的情与他相融,难分彼此——
倾盆大雨仍是下着,但他们谁也不在乎,因为,拥抱对方,便等于拥有了一片晴空。???
“关公子——”
一记不苟同的目光投了过来,她只得闭上嘴。
“到现在还喊公子?”
白若蕖微笑,依了他,改口唤道:“仲宣。”
“这还差不多。”关仲宣满意的收回视线,动手继续除去湿透的外衣。
取来干布,她示意他坐下,温柔地替他擦拭湿发。
“多谢贤妻。”他半笑谑地调侃她。
白若蕖一怔,陷入了沉思。
关仲宣见她止了动作,微侧过头,出其不意地伸手一拉,将她扯入怀中,亲昵地亲了亲她柔嫩的小嘴。“在想什么?”
她悄悄抬眼,低道:“我只是不明白,你有几分真心。”
关仲宣瞪着她,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你居然把我当成处处留情的风流男子?!”
“不……不是这样的,我绝对相信你是磊落傲然的耿耿君子!只是不明白……你会这么说,到底掺杂了几分责任感?几分真心?”她并没忘记他早先口口声声的负责之言。
关仲宣一听,突然用很怪异的眼神看她。“你介意的是这个?所以才拒绝嫁我?”
白若蕖垂下眼睑,无声默认。
恍然了悟后,关仲宣不由得低笑出声。
“小傻瓜呀——”勾起她小巧细致的下巴,一声盈满柔情的呼唤逸出唇畔。“你知道吗?就为了你这傻念头,我们差点就错过彼此了。”
“难道不是?可你明明说——”
“措辞总得含蓄些呀,否则,难保不会吓着你。”他要是一开始就说他恋慕她,要娶她为妻!说不准她还会拿他当登徒子看呢!
他执起柔荑亲了亲,然后才无比认真地道:“听我说,我对你,确实有十足的负责诚意,但也有绝对的真心。求亲,或许是为了担起责任,但在舍下你那一刻,心头的痛,却是因为爱你。”
够了,有他这句话,她还有什么好求的?
仰起泪光闪动的明眸,她主动吻上了他。
关仲宣只怔愣半晌,旋即热烈的回应她,扣住不盈一握的柳腰,以着几乎将她揉入体内的力道,狂切的需索她每一寸甜美……
而她全无保留的付出,成了激情的导火线——
“蕖……”他模糊地低吟,辗转的缠吻移至她凌乱的襟口,湿热的唇舌袭向凝雪莹白的胸前春光,大手急切地搜寻着曼妙美好的曲线,透过尽湿的衣衫,感受她娇娜而令人发狂的身段。
“仲宣——”她娇吟了声,阵阵酥麻玄妙的快感,令她本能地迎向他的探索。
“噢,天!你别太热情,我……我怕我会克制不了自己……”话是这么说,可搂着她的手,却再也无法放开。
借着相贴的身躯,她感受到了他狂跳的心,以及亢奋的欲求,倏地明白他话中深意,小脸染上惊人的排色。
但,她并没有退缩。
“我已经决定……这辈子都是你的人了……”她垂下头,羞怯,却也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抉择。
经过昨夜,他与她之间,已没有什么好矜持了,身、心,早已注定为他而沉沦。
“噢,天!”他低吼了声,不再顾忌,双唇往下探索,咬呓的唇齿解决了襟前碍事的阻隔物,袭上柔嫩的嫣红。
白若蕖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不由得倒吸了口气,战栗的情悸流贯浑身每一道知觉神经,她宛如一摊春水,虚软地倒在他身上。
“你是这么地美好……”他惊叹出声,拂落雪肤上所有的遮蔽物,以唇舌真实地膜拜美好的女性娇胴。
“别……仲宣……”本想阻止他狂放的行径,谁知话一出口,却成了呻吟。
灵巧的舌尖,轻舔浑圆冰肌上的撩人嫣红,回绕逗弄着,逼出了她声声轻喘,温热的大掌,以着极珍怜的方式,眷恋着另一方酥胸,持续的激情热度,教她无力思考,只能一声声唤着他的名。
“仲宣……仲……宣……”
“我在这里,我会永远陪着你,保护你不受伤害,一辈子!”
温存的承诺,引出了她善感的泪。
“小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他怜惜地吻去她的泪,移近她颈畔柔吻耳语。“为我宽衣。”
醉心于他无尽温柔的对待,她忘掉羞怯,伸出小手代他除去本就凌乱的单衣,正欲往下移时,她停了下,不确定是否真要这么做。
“我……我吗?”
“当然!”他粗喘了声。在她娇怯地注视下,他感觉浑身难以抑止的血液沸腾了起来,灼热的欲求胀满身心,隐隐生疼。
白若蕖咽了下唾沫,鼓足了勇气,这才动手执行“任务”。
生涩的小手,一次又一次,不经意的与他灼热的肌肤相触,再再都使他身体更为紧绷,直到她意外地碰触到他胀痛的欲望中心,他狠狠地倒抽了口气,再也“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