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提昨晚!”
被碰着了痛处,那是他最不愿承认的耻辱。“你就这么淫荡,没有男人你会死吗?”
恶毒的言论,成功的令戚水颜白了脸。
他后悔了,他终究还是后悔了……
“我、我没有……”受不住他残酷的言语,她颤着声,语调微弱地辩驳。
“睁眼说瞎话!”他居然让一个女人给设计了,还是被设计到这种事上头,折辱的男性尊严,直教熊熊怒火烧痛了胸口。
他碰了她,而且还是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之下,要了一个他不想要的女人!
一口怨气难消,他气得失去理智,狠狠扯过她。“你很饥渴是吗?既然这么缺男人,我就成全你!”
带着深深的忿恨与报复,他激狂的吮咬住她的唇,用着存心伤害她的方式,直到咬破了唇,尝到一丝血腥味,仍不罢休。
“不要……”
委屈的泪,再也忍不住扑跌。
“不要什么?不要停?”他冷冷嘲弄。“既然有胆子用这种下流的手段对待我,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他要让她往后的每一天,都悔恨着曾这么对待过他!
强势地顶开她的腿,他用最粗狂的方式,毫无预警地占有了她。
痛!无法言喻的痛,椎心刺骨的袭来,撕裂着她每一寸肌肤,吞噬她每一分知觉。
但是,她不哭了。当真心被撕成粉碎,期待被寸寸吞噬,她已经没什么好哭了。
“我好后悔……”
她喃喃地,近似自言。后悔她的天真,后悔她曾有过的期盼,后悔她竟相信,他会有接纳她的一天,傻傻的、痴痴的付出一切,在交出一切后,却看着他,将她的世界粉碎。
错了,她从一开始就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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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水颜变得沉默了。
傅磊很快就发现了这一点。
以往,总爱仰着头,眼中含着期待,对他绽放傻气纯真笑容的她,已不复见,现在的她,不爱说话,也不爱笑了。
他不在乎,也从来就不想在乎,能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他还求之不得。
可是,心底深处,那隐隐约约的沉闷……又是怎么一回事?
傅磊的情绪变得很暴躁,所有人也都看出了这一点。
都是那个杀千刀的死女人!把他的心情弄得一团糟,每见她一次,只会让他更加心烦,而他甚至说不出自己在烦什么。
烦她——沉默清寂的容颜吗?
还是——烦她不哭不笑,仿佛遗落了灵魂的空茫神情?
笑话,她是死是活,与他何干?他只是讨厌她那张活似守丧的寡妇脸,咒他啊?
忿忿然踢开书房的门,以为会吓着她,谁知她只是抬头看了他一下。
“你有事要处理吗?那我待会儿再来。”
她抱着帐本起身。
“等一下,我说了什么吗?”
他冷冷嘲道。
戚水颜停住步伐,静静的看着他。
“我这么碍眼,一见我就逃?”她那张无波无澜的表情勾起了他的郁闷,令他毫无理性说出伤人之语以取得平衡。“再怎么碍眼,都比不上你吧,我都没逃了,你急着逃什么!”
不意外了,她的丈夫,只懂伤她。
怪谁呢?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不恨、不怨,只不过是不再期待了。
不管她作再多的努力,这张残缺的面容永远是事实,她配不上他,而他也永远不会有真心接受她的一天,那么,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再期待,离他远远的,不去烦扰他,这样,总对了吧?
错了这么多,她能为他做对的,就只有这件事了。
“要怎样,你才会开心,傅磊?”幽幽地,她问了出口。
傅磊一怔,没料到她会用这句话回他。
“算了,当我没问。”
她苦涩一笑,转身离开。
有她在,他永远不会开心,那她又何必问呢?她不会离开傅家,她无法成全他,办不到让他开心——
而身后的傅磊,望着她幽寂的背影,讶然呆怔。
要怎样,你才会开心,傅磊?
她为什么这么问?她希望他开心吗?在他如此寡绝无情地对待她之后?
第五章
日子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凄凉。
也许,只有这样,才是最适合她的吧!
爹娘虽仍是余怒未消,但是碍于对她的承诺,也就没再去对傅磊理论什么,这些日子都以不闻不问来表达不满。
府里上下开始忙着打点礼聘事宜,傅家在洛阳是大户人家,就算是纳妾也马虎不得,成天都有人在西苑进出走动,忙着布置起新居,相较之下,东苑这厢就清冷得教人同情。
她好似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没有人注意到她,也没有人来理会她。
好寂寞,好孤单。
双手环抱住寒意乍起的单薄身躯,叹了口气,正欲转身回房,刚好碰上迎面而来的郑明珠。
这不是巧合,一东一西,要碰在一起也难,但郑明珠总是时时刻意寻衅,她再忍让,并不是怕了她,只是不想闹得家里鸡犬不宁,教傅磊心烦。
“散步吗?姐姐好雅兴,相公怎没陪着你呢?”
那道刻意挤出的嗲嗓,她还是听不惯。戚水颜暗叹一口气,开始思索脱身之道。
郑明珠很做作地装出恍然大悟的模样。“噢,我忘了,相公昨儿个在我房里过夜,现下还累着,在休息呢!”
“那就麻烦你好生照顾了。”她淡应一声,侧过身子想走。
“急什么!”郑明珠身形一晃,挡住她的去路。“咦?这是什么?”嚣张的一伸手,便抽去了她抱在怀中的帐本,快得她想防都来不及。
“原来是布庄的帐册啊!我看这以后就交给我管了。”郑明珠自作主张地收了起来。
“那怎么行!”
戚水颜惊诧地瞪大眼。这种事可不是闹着玩的,万—……
“有你插嘴的余地吗?”
郑明珠轻蔑地瞥她一眼。“也不想想你现在的地位,早与下堂妇无异,这个家早晚是我当家作主,到时,要不要赏你一口饭吃,还得看我心情好不好呢!”
戚水颜无心理会她的冷言讽语,满心急着想要回帐册。“郑姑娘,请把帐册还给我,不然傅磊要是——”
“少拿傅磊来压我,搞清楚,现在受宠的人是我!”瞧她急成这样,郑明珠散漫地随口道:“好啦,大不了我告诉他一声就是了,反正他疼我疼得紧,什么都会答应我的。”
“是……是吗?”
戚水颜忍住酸涩。“不管怎样,这责任是他亲手交给我,我就有义务……”
“少跟我废话连篇,烦人!难怪傅磊受不了你!”没耐性听她多说,郑明珠转身就走。
他——就是这样跟别人说的吗?
戚水颜呆立原地,心,狠狠刺疼,她知道,她又被伤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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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郑明珠更是变本加厉,对她所做的每一样决策都要干预,已严重影响到府里的秩序,而她却连重话都说不得,免得一不小心,又落个正室狭肠妒心,欺凌偏房的罪名。
人都还没纳进门就已经是这样了,她真的无法想像,等郑明珠正式过门后,她日子还要怎么过下去?
每天,她光是应付郑明珠就已身心俱疲,这些傅磊也不管,好像是在测试她能忍到什么程度,一日比一日更加得寸进尺。欺人太甚。
她真的好累了,可是他呢?永远只是冷冷地、远远地看着她,像在嘲弄她的狼狈……
这日,打发走了郑明珠,她无力地瘫入床内,这些日子接踵而来的风波,将她的身与心都已磨到无力承载的极限。
身体隐约散发着不寻常的热度,昏昏沉沉的脑子已无法再思考更多,她放任自己无知觉地睡去,浑然不知更大的风波正漫天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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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她那儿离去的郑明珠,正好遇到端着药膳前来的婢女。
“这什么?咦,还挺香的,正好,我肚子饿了,就端到我房里去吧!”之前教她炖碗补汤还推三阻四的,这会儿看她还怎么狂得起来!
“可是……”婢女为难道。“这是少夫人的,她最近身子不大舒服,需要补一补……”
“补什么补啊!怀了傅家子嗣的人可是我,当然是我比她重要,你搞清楚了没有,死丫头!”
“才不是……”小丫头怯怯地反驳。在大伙儿心目中,都敬少夫人,只有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要不是少夫人吩咐下来,大家才不想让这个气焰高张的女人进门呢,更别提为这椿喜事忙进忙出了,他们都宁可去伺候少夫人。
“你还顶嘴,想找死啊!”手一伸,直接毫不留情地朝她大腿捏了下去,疼得小婢女泪眼汪汪,却不敢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