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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怎么使力用劲,刀尖都碰不到战尧修分毫,司马拓拔怒红了一双眼,在加快了 步伐时边间向战尧修,「每次我杀她的时候,你痛苦吗?」

  神情平淡如水的战尧修,一双剑眉在听了他的话后逐渐地靠拢,步伐也不自觉地放 慢了速度。

  「每次抱着她的尸身时,你心痛吗?」司马拓拔一看他放慢了脚步,更是故意扬着 得意的笑容在他面前说着,打算趁他心神不定时给他一个迎头痛击。

  但他没料到的是,战尧修会在转眼间采出一掌,猝不及防的绵厚掌劲直袭向他的心 窝,震得他心脉大乱、气血逆行,不得不赶紧退开,然而战尧修却不肯放过他,身影在 片刻间己转移至他的身后,一手扣住他肩上的脉门,一手按在他的背脊上,力道之大, 指尖几乎要陷进他的身体里。

  战尧修在他闷声痛呼时冷冷地在他的耳边问:「为什么要拆散我们?」

  司马拓拔在创痛之中,清清楚楚地听见肩头上传来的骨头碎裂声,在被废了一臂之 后,他紧咬着牙不顾一切地挣开了来,但战尧修的动作比他更快,似鬼魅般地将面孔欺 近他的面前,赤手紧紧捉住他的胸坎,五指紧扣着他胸前的肌理,似是要将他的心就这 样活生生地掏出来似的。

  战尧修以另外一只空闲的手,轻易握住急觅生路的司马拓拔砍向他身侧的长刀,在 将长刀捏成粉碎时,面色森寒地将他拉至胸前。

  「为什么得不到她你就要杀了她?」

  未央呆呆地倚在石柱上,眼瞳几乎忘了该怎么移动。这个人......真的是战尧修吗 ?掌起掌落间,他就将连她都有点招架不住的司马拓拔给攻得毫无还手之力,他在她的 面前人咒竟是隐藏了多少真功夫?她静静地看着他的每一举手投足,缓缓地,一种心痛 的感觉跃上她的心扉,他这种对待司马拓拔的方式,在她的眼中看来,无法让她感到半 分欣喜,相反的,她的眼眶中却漫出热泪,因为她从不知道在他的眼底上儿有着深不见 底的恨,在他的眼底,她清晰地看见了他的伤心。

  「你......」感觉自己的心就快被他给只手捏碎的司马拓拔,豆大的汗珠颗颗覆上 面容,简直难以抵挡这种揪心的疼痛。

  战尧修面无表情的淡述,「这就是我失去她时的感觉。」

  司马拓拔紧攀住他的肩头,忍下心房传来的一波又一波的痛楚,但战尧修又更在手 上施加力道,指尖一点一点地描进他的胸坎,将他的衣襟濡染上一层血红。

  战尧修在他的呼叫声中更加用力地探进他的心房,「这就是我眼睁睁看着她死去时 的感觉。」

  受不住疼的司马拓拔拚尽全力一掌拍向他的额际,战尧修动作迅速地反手格挡住, 并且将他的掌脆扭握至他的身后,一把握紧他的心房将他拉得更近。

  「你体会到了吗?」他低声地靠在司马拓拔的耳边轻喃,「你知道这些年来,我有 多痛、多恨吗?」

  「是你抢走了她!」司马拓拔在漫无边际的痛楚中大嚷,「那是你应得的!」

  黑亮的原魔剑瞬间直抵司马拓拔的心房,他愣然地垂首,怔怔地看着那柄深陷入他 胸口的长剑。

  「失心的滋味,也该是换你尝尝了。」战尧修轻轻抽出剑身,「现在,我就把他们 全都还给你。」

  司马拓拔抚着空汤的胸口,气弱游丝地朝未央伸出抖颤的手,「我的......」

  「她永远也不会是你的。」战尧修收回了长剑,铿锵有力的回笞他。

  司马拓拔不甘地仰望天际,「原魔......」他要许愿,他愿意再出卖自己,只求能 够再许一次愿望。

  「原魔早己死在我的剑下。」

  司马拓拔讶然地瞪大双眼看着他,不愿置信唯一的浮木早巳远去。

  「我们两个,都不会再有另一个五百年了。」战尧修木然地看着他眼底的不甘,任 他在雨中僵直的立着身子,缓缓咽下最后一口气。

  滂沱的雨声令未央听不清他们两人间的对话,她抚着昏沉的额际,缓缓地走至那个 一直背对着她的战尧修的身后。

  她忍不住出声轻唤:「伯约?」

  战尧修迟缓地转过身子,定眼凝看了她许久,而后朝她敞开双臂将她揽纳在怀中, 紧拥着这个差一点就救不回来的最爱。

  未央仰起脸庞,才想要告诉他,她己经想起了五百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时,战尧修却 一掌袭向她的后颈,将她带至沉沉的黑暗里。

  率兵前来洛阳救驾,但全军却被八阵图所困的段凌波:心情烦躁地在洛桑原地外的 一座小庙里走来踱去,枯等着早就该到,却不知人跑哪去的伙伴。

  云掠空一脚才刚踏进庙门里,随即便被某个怒火滔天的人一把紧紧揪住衣领。

  段凌波额上青筋直跳地瞪着这个姗姗来迟的伙伴,「你究竟是上哪去了?」

  「我有私事要忙。」云掠空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

  「为了你的那个私事,所以你就在大军开拔时一声不响的半途开溜,然后把所有的 差事都推给我?」段凌波气火的直掐着他的颈项摇晃,「你知不知道,我差一点就死在 这里!」这个朋友,说多没义气就有多没义气,居然临阵开溜,丢下他一个人赶来洛阳 救驾,害他险险地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掠空?」风指柔悄悄地站在庙门前,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两人的亲热状。

  段凌波满脸好奇地扯紧云掠空,「喂,为什么嫂子也在战场上?」这家伙不是最宝 贝妻子的吗?怎么他会舍得让爱妻来到这个危险的地方?

  云掠空僵硬地撇过头去,脸上不自在地抹上了一抹绯色,「指柔不肯我独自一人出 征,我拗不过她......」

  「她就是你所指的私事?」段凌波若有所悟地抬高了眉峰。

  「嗯。」要不是怕爱妻在路上有个万一,他也不会因为护送爱妻而这么慢才赶来洛 阳。

  「我是他的私人大夫,他想上战场,我当然得跟在他的身边。」风指柔细声细气地 对段凌波解释,并且将他们两人分开来,顺手整理着云掠空的衣衫。

  云掠空受不了地翻着白眼,「你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

  「她来了也好。」段凌波搓着下颔沉思,「也许......将会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现在战况如何?」风指柔边帮云掠空擦拭着身上的雨渍边问。

  段凌波颓丧地搔着发,「啸王和太子的人马皆被困在洛桑原地里头,残存者全都被 亮王的大军所擒,而没出战的啸王和太子都躲在洛阳城里,我想再过不久,亮王就会攻 下洛阳城。」

  「上邪和贞观呢?」云掠空颇担心那两个挑起战事的主谋会一并给亮王逮了去。

  「他们在被困之前及时逃出来了。」段凌波无力的朝他摆摆手,「他们没事,我己 经叫他们赶来与我们会合。」

  云掠空不解地揪紧眉心,「会合?你忘了战尧修要咱们两组人马拚个你死我活吗? 」

  「都什么节骨眼了,咱们还拚个什么?」他现在哪还有闲情逸致去分什么啸王党和 太子党的?他只要能够保住这些老友的性命就好了。

  「发生了什么事?」云掠空愈听愈觉得不对劲,「为什么由你领军的啸王党大军会 被亮王所困?」凌波的大军是朝中最优秀的兵马,根本就没道理会败给那个最没势力、 也最无经验的亮王。

  「八阵图......实在太可怕了。」段凌波紧紧环住自己,恐惧地看着外头的大雨。

  「八阵图被打开了?」云掠空怔愣了半晌后,讶然得瞪大了两眼。

  「战尧修打开它了。」段凌波想到时还会发抖,「也不知道战尧修到底是怎么使用 八阵图的,那里头的阵法不是时时在变,而是在眨眼间不停变幻,就连我都差点在阵里 找不到生门及时逃出生天......」

  云掠空沉吟地问:「这么说......战尧修不就己经胜券在握?」到头来,他们这两 组人马还是败给了手上拥有八阵图的战尧修。

  「其实,一开始我们就该知道我们根本斗不过他。今天会有这种结果,没什么好意 外的。」廿年来,他们四个从没有一次斗得过那个战尧修,就算把他们五人之间的斗争 拉来了战场上,结果还是一样。

  早就心底有数的云掠空同意地颔首,对这种拮果也丝毫不感意外,他现在所担心的 ,是他们这几个帮助叛党的人在亮王一旦获胜后,将何去何从?

  「与上邪和贞观会合之后呢?你打算做什么?」以他们四人目前的情况和身分来看 ,要是再回到京里去的话,势必会被视为叛党一员,而后送交至皇上的面前受审削官或 是处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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