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漓被深深撼动,情绪渐渐激扬了起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动在她体内无尽蔓延。
昨夜刚夸下海口说要甩掉他的,直到此时此刻,她才确切明了,端木哥的影子在她心里一生一世也甩不掉。
“好巧。”她欲哭欲笑地凝睇着他。“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亲眼目睹过一场盛夏的飞雪,当时好希望你也能看得到,想不到你带我来看的这一场春雪比那时候还要美。”
“是吗?那真的很巧。”他狡黠的黑眸带着笑,决定留住这个秘密一辈子。
“听说这种樱花叫绊寒樱。”她兴高采烈地,全然不知自己最私密的情事已被两个人偷窥去了。
“我觉得绯寒樱很像你,嫩嫩的粉红色,体态轻盈优雅。”他的指尖轻轻滑过她嫣红的脸庞。
“是吗?那大姐像什么花?”她垂下眼睫,忍不住问。
“她像木莲花,美丽,却具有难以亲近的姿态。”他没有多想便回答。
漓漓微愕,她这才知道云云在端木和颐心中的模样。
缤纷鲜红的飞雪一片片飘落在他们身上,漓漓倚靠着他的肩,满足地叹息。
“走吧。”他把她拉起来。“还有一个地方要带你去。”
“什么地方?”她疑惑。
“去了就知道。”他故作神秘地笑了笑。
走出樱花林,端木和颐领着她上车,缓缓驶向山路。
转过几个弯以后,漓漓发现在公路旁有一大片海芋田,彩色的海芋亭亭地立在风中摇曳生姿。
“端木哥,你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吗?”漓漓兴奋得不能自已,蹦跳地冲下车,奔到海芋田旁惊喜地欢呼。
端木和颐走进海芋田旁边的棚子里,再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大束彩色海芋。
“喜欢吗?”他塞进她怀里。“这些是我带你到樱花林之前亲手采的。”
“喜欢!”漓漓抱了个满怀,心情异常激动,这一生许过的愿望仿佛都在这一刻实现了,她再没有比现在更感动过。
“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女人坐在几百株樱花树下赏过你,也没有送过任何一个女孩子亲手采下的花,你都是第一个。’刻意强调,想让她明白她在他心中已经拥有与众不同的地位。
“真的吗?和大姐也不曾?”她把脸埋进娇嫩的花瓣,有些怀疑地问。
“我和云云每一次上山下海的约会你都参与过,应该很清楚才对呀!”他端详着她的眼睛。
“可是你们上大学以后就不再带着我了。”她迟疑地说。
“那是因为大学四年我们各忙各的社团,也不再单独出公约会,自然也就没有机会带你去了。”他笑着将她拥人怀。
原来是这样。还好不是将她视为电灯泡而躲着她。
他们在海芋田旁坐下,嗅闻着鲜花和土壤淡雅的清香。
“我和云云会开始交往,是因为彼此对对方的欣赏崇拜之情。”端木和颐望向漓漓,声音、神情都变得很不一样。
漓漓吃力地捧着花,屏息聆听着。
“当时我很欣赏云云艳而不妖、不失素雅的独特气质,就像一朵美丽的木莲花,而她欣赏我对中国古文物独到的鉴定力,可是正式交往以后,才发现两人之间共通的地方并不多,对很多事物的观点和想法也相距甚远,所以不管有没有外力介人,我和云云分手都是迟早的事。”
漓漓睁大了眼睛看他,双眼迷迷蒙蒙,漾着水光。
他目光灼灼,全心专注地凝视着她。
“当时的我绝不会想到,每一次介入我的约会的那个小妹妹,竟然会不知不觉渗入我的心底,以为忘记的时候,她却突然出现了,什么都没有多说,却给我带来了莫大的快乐,于是我才看清楚‘爱情’真正的模样。”
漓漓无法自制地战栗,眼眶泪雾弥漫,不敢相信端木和颐会用他温柔迷人的嗓音对她叙说这一切,更没想到一直在日记中作的美梦会有成真的一天。
“别太在乎云云了。”他捧起她的脸,邪气地一笑。“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风度翩翩的贵公子,只有你有本事把我变成一只野兽。”
“真的吗?”她投入他怀里,用一种性感慵懒的鼻音向他撒娇。“如果你是一只野兽,那我就勉为其难当个美女吧。”
尾声
“端木哥,我觉得今天的云云姐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你觉得呢?”
“嗅,是很美,不过我比较想看你穿礼服的样子,也许更美。”
“我自己也好想看幄……端木哥,你在干嘛?呵呵——脖子被你亲得好痒。”
“今天刚好是星期五。”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这位‘周五情人’愿不愿意履行情人的义务。”
“我是很愿意呀,可是你发誓不能让我太痛。”
“我、发、誓。”
“那是什么?”
“保险套。”
“你随身携带呀!啊——满脑子色情思想的野兽!”
“这是你大姐夫给我的,你该不会希望我对你无动于衷吧?女孩子为什么就是要口是心非?”
“这不叫口是心非,叫矜持……啊,衣服不要脱得太快。”
“你放心,除了衣服,我一向不会‘太快’。”
“端木哥,你的表情变得好邪恶。”
‘在床上谁还能神圣得起来?”
“等、等一下,不要碰那里,那里好敏感。”
“就是要你敏感。”
“可是……你这样……我的力气全不见了……”
“那就抱住我,如果受不了就叫出来。”
唔。。
“端木哥,完了吗?”
“完了。
“你出了好多汗。”
“完了——
“什么又完了?”
“你大姐夫好恶劣,保险套是破的!”
“什么!那怎么办?今天好像是我的危险期!”
“不怎么办,下一个新娘肯定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