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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那个女人就是你母亲?’云云柔声说。

  臧卧臣点了点头。

  “她死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她是我的母亲,我没有喊过她一声,也没有抱过她一次,她就死了。”他微眯着眼,声音陌生而遥远。云云颤栗着。“她是怎么死的?’

  “我母亲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在日本找到我,她求我义父把我还给她。但是我义父不答应。’臧卧臣冷冷地一笑。“当然啦,我义父花了十五年的时间‘培养’我,说好听是‘培养’,事实上他只是像在训练一头斗牛犬一样训练我而已。在我十二岁那年,帮内有人想刺杀他,我本能地冲上去为他挡下一刀,从此,他对我宠爱异常,在我伤好之后,他命人在我的伤疤左右分别纹上龙与蛇的兽纹,视我为他唯一的接班人。” 

  “为什么要纹龙与蛇的兽纹?”云云听得出神,呆呆问道。

  “因为当他的接班人需要拥有的是龙的霸气还有蛇的阴狠。”他耸了耸浓眉,冷笑道。“在我十五岁之前,我确实很认真学

  习如何当好义父的接班人,所以当我母亲找上门来时,我已经是义父身边缺少不了的帮手了,义父当然不会做赔本的生意,因此他极尽所能地羞辱、玩弄、恐吓她,目的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结果呢?”云云屏息问。

  “结果—……我看到了我母亲的伟大。”他深深吸气,平静地说。“为了见我,为了带我走这种意念,我不知道在她娇弱的身体

  里隐藏着多少勇气和力量,她单枪匹马的与我那个脾气暴戾的义父缠斗,最后不惜打一场国际诉讼来要回我,然而她这个举动终于将我义父惹怒了。”

  云云咬着唇,感到暖暖的水意往眼眶里漫。

  “我义父于是设下陷讲骗她,说她若想见我就到酸汤温泉来。’臧卧臣接着说:“我母亲不疑有他,一个人兴冲冲地跑到酸汤温泉来,她万万没想到我义父早在这里安排人了,她被狠狠毒打了一顿,在她昏迷时,他们就把她绑上了铅块丢进湖底。”

  云云听到这里,惊骇得跳起来,目瞪口呆。

  “记得我们曾在湖上相遇吗?”他顿住,深深看了惊呆的云云一眼,继续说:“那一天是我母亲的忌日,而我母亲就死在那个湖底。”“啊……那、那……”云云吓得语不成声。

  “当我有一天发现我母亲突然不再出现时,就觉得事有蹊跷,我开始偷偷调查,结果在奉命害死我母亲的人身上查到了真相。”他的眼神更阴沉了。“我循线查到酸汤温泉来.老板娘一看见我,就惊讶地说曾有位女客人跟我长得很像,她说那位女客人是西亚人,因为有一副日本人所没有的深邃容貌,加上她的五官端丽清秀,所以记得非常清楚。”

  “我知道,你母亲一定跟老板娘说了些什么?’

  “她跟老板娘说,她在她的国家因为拥有非常尊贵的身份,所以不被允许自由恋爱,可是她情不自禁爱上了宫廷的禁卫军,不小心生下了孩子,她后悔答应父王把孩子送给平民,等到想找回孩子时,才发现孩子被辗转卖到了日本,她告诉老板娘,说她很开心,已经找到孩子了,正准备把孩子带回去。”

  云云听得很伤感,心头一阵酸楚,几乎落下泪来。

  “所以 你才会常常到这里来陪伴你的母亲。”

  臧卧臣苍凉地淡笑。“这里的人大概都知道我就是那个西亚女人的孩子,十几年来也约略猜出我的背景和身份了,但是每一个人都非常亲切诚恳地招待我,让我觉得这里是我的另一个家。”“原来如此,难怪这里的人都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云云这才恍然大悟,想起臧卧臣干下恶行的义父,情不自禁地怒拍桌子,骂道:“你义父真残酷,竟然害死了从遥远国度来的弱女子,他是不是人哪,简直太残酷了,应该有人出来替天行道,把他砍成十八块才对!”

  “所以我报了仇啊。”减卧臣突然冒出石破天惊的话。

  “啊?”云云突然被震呆了。臧卧臣端起汤碗,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在我十八岁那一年,我设下陷井杀了他,夺下修罗堂堂主的宝座,这样算不算替天行道?”

  云云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看。

  “现在你完全清楚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害怕了吗?”臧卧臣挑衅地冷笑。

  她怔然地摇头。

  “你会做那些事必然有你的原因和理由,那是你为了生存必须行使的手段,那不会令我害怕。”她苦笑了笑,低柔地轻喃着“我所害怕的是当我面对爱情的盲目,因为爱你,所以不论你做了些什么,我都会自有一番解释来帮你脱罪,这种感觉才令我害怕。”臧卧臣定定注视着她,纠结的眉峰缓缓疏散开来。

  “爱上你的感觉大概就像吸毒一样,在一起时飘飘欲仙,快乐得很不真实,不见你就像犯上毒瘾,痛苦欲死,想戒都戒不掉,我总是在等你施舍你的爱,就算只有一点点都会让我兴奋欲狂,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一次‘我爱你’,这种感觉才令我害怕。”她幽幽望着他。用最温柔的声音颤粟地问:“你到底爱我吗?真真实实地对我说一次好吗?”

  “为什么非要说出来不可?”臧卧臣专注凝视她的眸中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你明明能感觉得到我对你的态度,你也知道自己在我心里无人能及的分量,你很明白我一直用独一无二的方式对待你,其实你都清楚明白,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不可?”

  她深瞅着他,清楚地看见他眼中的专注与激情,鼻头酸酸的,心头暖暖的,情不自禁地抿嘴微笑起来。

  “我只是希望能多一份安全感而已,不过已经够了,能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就够了。”

  臧卧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浑然不觉自己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为什么如此轻易地满足了她。

  “我永远搞不懂你这种女人。”

  “我‘这种’女人又怎么了,干嘛老是用这种歧视我的语气说话?”她很不高兴了。

  “我的这种语气是赞美,不是歧视。”他挑起左眉轻瞟了她一眼,随即把焦点放在砂锅内的鱼肉身上,自言自语地说:“我曾经立誓不碰你这种女人,免得害人害己,没想到遇见你.却还是忍不住了”

  他的话,听得云云灵魂为之轻颤,她蓦地跳起身,爬到臧卧臣身边,突然紧紧地挽住他的右臂。

  ‘抱我。”她用又甜又软、又撤娇、又缠绵的声音央求着。

  ‘别闹了。”臧卧臣受宠若惊地笑喊,闪避她的侵袭。“你想让我的伤更加重吗?万一手废掉了怎么办?”

  “你可以别动,让我来动就行了。”她轻轻将他推倒.娇美的脸蛋上漾着甜腻诱人的笑容,柔滑的小手沿着他大腿的肌理缓缓上移。

  “你简直像个魔女—…”他的声音在她抚移到重要部位时嘎然止住,转为浓重难忍的喘息。

  “我会很小心不弄痛你的——”

  臧卧臣的欲望被她挑逗得炽热如火,脑中掀起迷眩的快感,早已分辨不出扫掠全身的疼痛是从哪一处传来的了。

  欲焰被焚至极限,她令他彻底疯狂,全然释放。

  尾声

  应该是一场充满祝福气氛的婚礼,但挤在教堂外的每个人都焦躁得头顶快要冒烟,差点没把教堂的地板跺破。

  牧师一脸样和地从神坛走下来,温文地问着教堂外的一大群人。

  “各位朋友,婚礼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请问你们是不是还要继续等?”

  “当然要、当然要!请牧师再等一等!”柳萤华急忙说。

  牧师点点头,神态从容地走进教堂。

  “电话到底打通了没呀?”

  瀛瀛在费巽人面前拼命跳脚。

  “通是通了,可是没有人接。”费巽人无奈地耸了耸肩。“我看应该是出门了吧。”

  “哪有新郎新娘迟到那么久的.实在太离谱了!”瀛瀛挽着端 木和颐的手,不住抱怨。

  “他们知道这里吗?该不会是迷路了吧?需不需要我们去接他们呢?”端木和颐好脾气地问。

  “端木哥,住日本的本地人如果还需要你这个住台湾的外地人去接,那可真是要笑死人了。”瀛瀛焦躁地抓了抓头。

  ‘别把头发弄得像鸟窝一样好不好?”费巽人看不过去,伸手替她梳理。

  ‘今天的主角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真是急死人。”瀛瀛一着急,把费巽人好不容易替她整理好的头发又弄乱了。“我看干脆换上伴郎和伴娘上场结婚算了,省得浪费大家的时间。”

  担任伴郎和伴娘的沈文朗和松本靖子尴尬地对望一眼,脸红耳热地低下头来。

  “啊!和武胤乔手牵着手欣赏教堂窗花的滟滟,突然想起了什么,回身朝爸妈和姐妹们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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