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牙医?妈的,这摆明在说他!舶仕低咒,这死三八,欠骂、欠骂!
男人听了握住嘉丽小手。「谁敢骂我的小宝贝啊?真该死了,他不知道妳是我心肝吗?」
嘉丽脸红,笑着挥手道:「算啦算啦,我原谅他了,他好可怜,刚失恋呢!」
啊~~气死!
舶仕脸色阴郁,努力按捺住脾气。忽想起远去的女友,一阵惆怅。他们倒好,卿卿我我,他却形单影只。舶仕听那男人继续说--
「嘉丽,妳知道吗?全世界,我啊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妳。」他顿了顿,忐忑道:「呃……但……要是……假使……假使有天我伤害妳,也绝不是故意的,妳一定要原谅我。」
「啥?」嘉丽抽手,瞪住他。这话有语病喔~~「你怎么会伤害我?」
「呃……」高局俊泰扯扯领带,又拉拉领于。「唔,嘉丽,公司呢打算升我当经理,往后我会很忙,伯没时间跟妳约会,也没空经营感情,要专注在事业上打拚,女人的青春很宝贵,所以我不想浪费妳青春……不如我们……暂时当朋友,好吗?」
「嗄?!」嘉丽大叫,白舶仕窃笑,旁人侧目,高俊泰为难地纠起眉头。
「你忙你的,我又不会吵你!」嘉丽一脸不解。
「我知道,可是……我……我爸妈一直逼我结婚。」
「你刚刚说忙,没空跟我交往,现在又说父母逼你结婚?你到底想说什么?」
「嘉丽,唉~~妳很好,我真的很喜欢妳,但是……我已经三十五岁,该结婚了,所以……」
「所以怎样?」
高俊泰叹息。「我们都明白,妳不适合当妻子,更不可能是好媳妇,妳太有主见,又很自我,我爸妈受不了妳的。就算他们愿意包容妳,妳自己也无法适应吧?我实在不忍心浪费妳的时间。」
说的一点都没错啊!白舶仕猛点头,简直想起身鼓鼓掌。这女人恰北北,谁娶了谁倒霉,呵呵~~报应啊报应,她被甩了。
嘉丽生气了。「你什么意思?我不会是个好妻子?」
「妳连饭都不会做。」
「你上回生病,谁给你煮粥的?」她抗议。
「猪肝没熟,结果我吃了闹胃疼。」
噗~~舶仕捣住嘴,好好笑。
嘉丽嚷道:「乱讲!猪肝本来就不能太熟,太熟就不好吃了,会闹胃疼是你旸胃不好……」嘉丽顿了顿,用力眨眨眼睛,问道:「……你要和我分手,跟我会不会做饭没关系,你老实说,你有别的女人?你变心了?去香港时发生什么事?你不可能忽然要分手,一定有别的女人,我要知道理由,你不能莫名其妙甩掉我!」
事出突然,嘉丽有点歇斯底里。「我要知道真相,你告诉我实话。怎么会……怎么忽然……你跟我说清楚……你说清楚……」忽地哽咽了。
一直以为他好爱她,为什么?眼前这人,真是那个曾经一天打五通电话,日日写情书,为了约会她还深夜苦候的那个人吗?
高俊泰的手机忽然响起,他接起来,低声说了几句立即收线,然后对嘉丽抱歉道:「嘉丽,对不起,我们好聚好散,好吗?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必非要撕破脸?」他敷衍着,急于脱身。
嘉丽追问。「我要知道原因。你是不是有别人了?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为什么……」喉咙酸楚,嘉丽神色黯然,她盯着桌面,哑声问:「是有别人了吧?她是谁?」
高俊泰叹息。「唉~~别乱猜。我只是希望冷静一段时间,让我好好思考未来。假如有缘分,我们还是会在一起啊!」他握住她手。「宝贝,别乱想。我现在要赶回公司处理事情,别让我担心,好吗?我会打电话给妳。」
「她是谁?」
「没第三者,真的。我爱妳,别这样,乖,妳这样我会担心。我先去公司,忙完打电话给妳,好吗?」
嘉丽没吭声,高俊泰摸摸她的头,又说了一堆话哄她,匆忙地走了。
此际,驻唱歌手深情的歌声传来--
你问我爱妳有多深?我爱妳有几分?我的情也真,我的爱也真,月亮代表我的心……
今天下雨,天空没有月亮,今天,高俊泰的心变了,他不再爱她。月也有阴晴圆缺,怎能代表谁的心呢?
嘉丽愣在桌前,情绪恶劣。她不笨,高俊泰突如其来要跟她分手,一定有原因。他几时决定的?回想这段日子,他除了常出差,实在感觉不出有何异状。因为被甩得莫名其妙,嘉丽先是震惊,错愕,接着是愤怒,愤怒他这样草率结束五年的感情。
愤怒过后,则是一片茫然,他怎能分得那么轻松?他不会舍不得吗?他真忍心?
忽地有人大摇大摆坐下,他一坐下便招来服务生,心情大好对服务生笑道:「先生,我要请这位小姐喝酒,我们要庆祝。」他唰地打开菜单,点了一瓶红酒。
是他!嘉丽瞇起眼睛,双手横抱胸前。厚~~今晚已经够不幸了……
第三章
车嘉丽从齿缝中进出话。「白医师,我警告你,本小姐现在心情很差,要命的话就马上给我消失。」妈的,偏在这种时候给他遇到!
「唉~~何苦啊何苦。」白舶仕摇头,幸灾乐祸,他瘘着风,悠哉道:「妳难道不知,当男人要离开女人时,什么都可拿来当借口。说穿了,他己不爱妳,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让他的背叛合理,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出走,让他美化自己的变心……」
他背得很熟喔~~他过目不忘喔~~他记忆力惊人喔~~
靠!嘉丽执起水杯哗的一声--
众人惊呼,顿时,白舶仕发脸全湿,水珠沿发俏淌落,他的胸膛因愤怒而剧烈起伏。这该死的女人,白舶仕咬牙瞪着嘉丽。
嘉丽握着水杯,昂着下巴,挑衅道:「刚刚我泼的是水,你再不走……」她的手栘到叉子上,赶到的服务生见状,惊骇地回头嚷经理。
很好!瞬间,舶仕也抓了水杯,蓦地朝她泼去。
「啊!」嘉丽惊呼,来不及躲,水沿着脸庞滴滴答答淌落。她震惊、诧异,然后伸手抹开湿漉漉的头发,气得颤抖。
「你、你……你竟然……」嘉丽气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被仇人见到这么落魄的遭遇,够丢脸了,又被他拿自己写的东西嘲讽,现在还泼她水?看他一脸得意,想想自己好惨,嘉丽鼻尖一酸,蓦地红了眼睛。
「你高兴了?你报仇了?我被甩你开心了?你开心了就滚--」说着哇地哭了。
白舶仕错愕,看她转瞬间眼泪狂喷,大哭特哭,他反而傻了,心想自己是不是太狠了?她哭起来惊天动地,不计形象,又揉眼睛又擤鼻涕,好可怜啊,他这会儿倒觉得内疚了,心底一阵不忍。
服务生傻了,经理也呆住了,一旁用餐的情侣不时偷瞄他们。
嘉丽毫不在意旁人眼光,她难过死了,一直哭。
听着她放肆的哭声,白舶仕一方面觉得尴尬,一方面又觉得她好好笑。这么大的人,还哭得像个娃娃。
他拿了纸巾给嘉丽。「好啦,我道歉,别哭,别哭了……对不起。」他安慰她。
嘉丽抓了纸巾用力擤鼻涕。「我很难过,你知道吗?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吧?」
猛地抬头瞪他,激动嚷道:「你心里在笑我吧?你笑啊,你大声笑啊!反正不能更惨了,你尽管笑,你快笑啊!」她豁出去了。
噗~~白舶仕低头,硬是憋住笑。她抓狂了喔~~
「姓白的,你好样的,躲起来一直偷听我们说话!」
「呃……我刚好……坐妳后边位子。」他说的心虚。
「刚好?我看你根本是故意的!」侍者送上红酒,要帮他们倒酒,嘉丽制止。
「不用。」她自己斟了满满一杯,一口干了。
白舶仕一脸震惊。「喂!这酒很烈,哪有人这样暍的?」他好心提醒。
她拍桌怒道:「怎么,舍不得?你不是很大方?不是要请客?不是要庆祝?」
她抓住酒瓶咆他。「来啊、来庆祝!来啊!」转头对侍者喊:「再拿五瓶!」
「喂!什么再拿五瓶?」白舶仕气恼。「妳发什么疯?又叫又嚷,是不是女人啊?」丢不丢脸?
「你说什么?」她双眸喷火。
「请客是无所谓,但我警告妳,要继续这样暍,醉了不关我的事,我是不会送妳回家的,我也不会扶妳,妳要出了什么事,妳自己负责!」责任先厘清楚,省得麻烦。
「哼!」嘉丽又倒一杯,赌气似地一口干掉。她重重放下酒杯,用力抹抹嘴,拿食指戳上他额头。「臭男人,你给我放一百二十个心!要让你扶我、让你送我回家,我情愿死!」
噗!一直偷瞧的客人们忍不住笑了。
白舶仕拍掉她的手,强迫自己按捺住脾气,看她卯起来干了一杯又一杯,怎她是想暍死吗?
「喂,这样喝很伤肝,妳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