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恩哭丧脸看着锜齐:“我一定要去吗?”
锜齐深吸一口气瞪着宗撼,一副豁出去的样子;“你去吧!我等一下就出去。”
国恩只好点点头和贺东往外走,但她的表情却轻松多了。
看锜齐那个样子,如果宗撼识相的话他就该知道,他是讨不到什么便宜的;锜齐虽然对他心有愧疚,但是她还没有软弱到任他宰割。
宗撼的如意算盘是打错了!
等他们出去之后,她抬起头直视他的眼:“有什么话要说的,说吧!”
他再一次对她的多变感到不可思议。三秒钟之前她还是一副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的,三秒钟之后她的表情居然象个烈士!
“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忍不住问道。
“你特地叫贺东带走国恩,就是要问我这种无聊的问题?”她瞪着他。
宗撼摇摇头,点起一根烟。“我想问你,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这种时间会在我公司的门口?”
“我说过那不干你的事!”
“如果你正好是我们要找的那个贼,那就干我的事了!”
锜齐猛然抬起头,冷冷地注视着他:“你指控我是个贼?”
宗撼微微一惊,但他俩回视她的眼,企图从里面找倒蛛丝马迹。“我只是希望知道你们究竟在那里做什么?那家公司是由我和贺东负责的,我有必要知道。”
锜齐站了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眼里充满了挑战。“如果我真的是打算去当贼的话呢?你想怎么样?”
宗撼楞楞地看着她,好半晌才别开脸。“我希望不是。”
“如果是呢!”她仍不放弃地追问。
他看着她那美丽、几乎带着妖艳的脸,那双如星子般漆亮的大眼里,闪着几乎无令他无法自制的的光芒。
他凝视着她,沙哑地开口:“你不知道你在玩火?”他一语双关的说着,深深地凝视着她。
锜齐猛然后退一步!刚刚笼罩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
她傻傻的看着他;他的身躯紧绷,脸上的表情奇异得令她紧张。
宗撼连忙深吸一口气。手上的烟已经燃到了尽头,他转过身子重新为自己点起一支烟。
他努力地平静自己。手居然有些不可自制地颤抖。
她怎么可以有那种、那样脆弱的表情?是她点起来的火,但她去象是见到大野狼的小红帽一样!
“宗撼?”她怯怯地轻喊。
他叹口气苦笑:“我送你回去吧?”
锜齐摇摇头。“我可以自己开车回去。”
“贺东已经把车开回去了,他现在应该和国恩在路上。”他转过身来,很庆幸这么多年来的训练使他的自制力收放自如。
或者说在他还能收放自如的时候,他还找到他的理智。呵!
车内的气氛是尴尬的沉默。她如坐针毡地坐在他的身边,想不出要说什么,又能说什么?
他的表情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好象她根本没坐在他的身旁似的,可是他的眼神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看着他,委屈又难过地想着:贺东虽然看起来温和、好商量,可是事实上他和宗撼一样有着钢铁般的意志力!
她为什么要忍受这一切?为什么要象犯人一样坐在这辆“囚车”里?
国恩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子。真的很想叫他下车,让她自己回去算了,也不知道为会么;明明不长的路程为什么会特别显得难熬?
“心虚了吗?”
“什么意思?”她突然生起气来,“我真的不知道你希望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难道我承认我是个小偷,你就高兴了吗?”
贺东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你们的口风可真紧,为什么不痛痛快快承认就算了!”他在红灯前停下车子,“我们想知道的也就只是这样而已。”
隋国恩怒气冲天地瞪着他。“就算是又怎么样?你们损失了什么吗?你们自己设计的公司被偷,那是你们自己学艺不精!为什么就一定要找个贼来当替罪羔羊呢?”
他沉默了很久,直到后面的车子等得不耐烦,猛按喇叭他才启动车子。他缓缓的舒了口气才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损失什么?”
国恩一楞。“我——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贺东将车子停在路边,转过身子面对她。“那些都是你们做的,对不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回避着他的眼神。
“国思——”他叹了口气:“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嘴硬?当我和宗撼第一次在宴会上见到你们和老将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就猜到大概了。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死也要否认?”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死也要追问!”她生气地嚷着:“知到这些对你们有什么好处?你打电话约我也是为了这件事对不对?你就是想从我这里套出话来!”
“你真的是这样认为的?”他轻柔地问着。
国恩别开脸去不理他,无限的委屈明白地写在她的脸上。
贺东又叹了口气,点起一根烟缓缓开口:“如果我和宗撼不在乎你们的话。我们又何必苦苦追问呢?你们到底是不是小偷,对我们又有什么要紧的?你真的那么迟钝?”
国恩垂下眼不说话。她不知道面对这种情形她能说些什么?他们处的是敌对立场;都怪老将,明知道是这种情形却还介绍他们认识!
“国恩——”贺东想了想,有些烦燥地抓了抓头发。“唉——怎么会这样?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我们根本不应该认识,只是徒增困扰而已。”她叹息地说着。
他即使还想间些什么也没开口,有些事情说清楚了未必就好,有时候不问比间来得恰当,尤其是在感情上!
“我想回家了。”她说着,声音里有强忍的委屈和难受。
贺东看着她,忍不住轻轻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面对自己。“事情没有那么槽的,就算你的锜齐真的是贼,我也不会在乎的。”他凝视着她的眼:“虽然我真的希望不要发生那种情形。”
她咬着下唇只能摇摇头,说不出话来。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他轻轻地问着。
国恩看着他,仍是摇摇头。
贺东苦笑两声:“原本我也不信——”
她们几乎是同时到家的,贺东再坐宗撼的车回去。当她们在家门口见到彼此的时候,只能相视苦笑!看来两个人都过了很辛苦的一个夜晚。
“你还好吧?”锜齐一边掏钥匙一边问着。
“你说呢?”国恩无奈地叹气:“以后的日子是不会好过了!是谁说恋爱是件快乐的事?那个人应该判死刑!”
锜齐干笑两声打开了门。她们还没进门,水平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她们回来了!”
“谁在家里?”她们莫名其妙地问道。还来不及弄清楚,水平已经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你们的干爹等你们好久了!”
“干爹?”锜齐一头雾水地问:“我什么时候多出个干爹?怎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国恩耸耸肩走进去,一到客厅便叫了起来:“老将!你还敢来?!”她气得尖叫:“都是你害的!”
老将一脸笑意地端坐在客厅里。“怎么这么大火气对自己的干爹?”
锜齐也没好气地瞪着他。“你还好意思问!都是你害得我们现在进退两难!”
“什么进退两难?”他一脸无辜地问着:“我只是来问你们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而已。现在听你们这样说,总不会是不想做这件事吧?”
“你明知道我们是——”国恩突然意识到客厅里还有个水平,她顿时住嘴转向水平,“你先去睡吧!”
水平摇摇头。“我还不想睡,有什么事不可以让我知道的?这位干爹对我很好啊!他什么事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你们也是被他捡到的。”
锜齐又好气,又好笑地对着他,“你还对她说了什么?”
老将笑着打量她们,“我只不过是想问她,有没有兴趣接受我的调教而已。”
“没有!”
“有!”
她们同时回答,答案却全然不同。
他眨眨眼。“这么悬殊的答案啊?”
“你少教坏小孩子!我和锜齐都领教过你的‘教导’了!”国恩不屑地瞪他。“水平,你进去!我们有话对我们的‘干爹’说。”
老将居然求救地看着水平。
锜齐简直要大笑了。“你不要又来这一套!”她转向水平:“你不要理这个老家伙,先进去吧!我保证我们不会拆了他那把老骨头的。”
“了不起海K他一顿罢了。”国恩笑嘻嘻地补充。
“好吧!”水平只好摊推手。“那我先进去了,未来的干爹拜。”
“‘未来的干爹’?”国恩似笑非笑地瞪着他。
他无辜地点点头。“她是块好材料。”
锜齐在他的面前坐下来。“我劝你别打她的主意。她是我和国恩暂时收留的。我们不会让你打她的主意的!”
“可是你们已经快退休了!等你们退休之后我要怎么办?”他居然说得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