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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彻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我没闲情去管飞鸟以外的心。」就连飞鸟重视的靳旋玑他都爱理不理了,他哪管得着别人?

  「看我。」她伸手紧捧住他的脸庞,「为何你总是不看我?」他不应该是这么无情的人,在她要对他剖心掏肺时,他怎能视而不见呢?

  他烦不胜烦地振气一震,迅即将她震退了老远,离开了他的跟前,并慎重向她警告。

  「我已经很久没毒人了,再不识相,就不要怨我的手痒。」真是伤脑筋,刚才在帮飞鸟做解药时,不小心坏毛病一起,他就用剩余的材料多做了一份毒药,现在还真不知道要把这毒药扔哪去好。

  「是我叫我爹把拓拔飞鸟请来的。」捂着被他弄疼的双手,慕容珊索性豁了出去,「只要她嫁给了我爹,你的心就不会永远都在她的身上,你的双眼,也不会再停留在她的身上!」

  南宫彻终於被她给意毛了,「你这女人是有耳疾吗?之前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这世上我只管只看只爱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拓拔飞鸟,你别再来缠着我行不?」

  「拓拔飞鸟的心是冰做的,她永远也不会爱你,你又何必将心托在她身上,眼睁睁的被她糟蹋?」她不死心地试着对他动之以情,以为这招就会对顽固如石的南宫彻奏效。

  「我乐意如此。」就当他高兴把心送给飞鸟当地板踩不行吗?他爱怎么自虐与她何干?

  「只要你因拓拔飞鸟留在庄里一日,我就有一日的希望,我不相信我就是胜不了她。」慕容珊边说边拉起他的手,一掌按向自己的胸前诱惑他,「她的血冷,所以不懂你的情真,更把你视之无物,但我和她不同,我比她更珍惜你给的一切,我值得你为我倾心。」

  南宫彻的脸色忽地一变,突然转首对她微微一笑,不着痕迹地将手自她的掌心中抽出,在她欣喜若狂的以为他终於听进她的话时,就觉得脚下一空,转眼间已被他拎起衣领给扔出门外。

  跌在门外的慕容珊,错愕地张大双眼。

  「你……」这么粗鲁,怎么跟她想像中卓然超凡的衡山盟主不同?

  「你说得很愉快嘛。」耐性尽失的南宫彻,又露出了他一贯的待客之道。「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跟你客气?」决定了,就拿她来试试刚才不小心做出来的超级泻药。

  「我只是说出实情,你为何就是不能接受?你比谁都清楚,她根本就不爱你!」自尊心甚是受伤的慕容珊,气愤地一跃而起,来势汹汹地吼向他。

  眼看着这个愈挫愈勇、怎么也甩不掉的女人,又再度爬起来走向他,而她脸上的神情,似乎是表示想继续再接再厉后,南宫彻本是濒临爆发边缘的脾气瞬间爆炸。

  他出手甚快地一掌擒住她的颈间,「飞鸟爱怎么待我,那与谁都无关,别在我面前说她的半句不是。」

  「你真的对我下毒?」她怔愣地看着他的动作,好半天後才反应过来。

  南宫彻没功夫搭理她,反而伸出一指朝外头勾了勾。

  「姓蒙的大侠,下次你若是又奉命来监视我或是飞鸟,那就请别不济得又被我发现好吗?」每天来监视、每天被他发现,这个人都不知道要改进跟监的缺点吗?

  「放了小姐。」蒙滔瞬即走出藏身的花丛,两眼直视着紧掐着慕容珊不放的他。

  「那可对不住了。」心情很恶劣的南宫彻不合作地摇摇头,「现在我很想毒死她,好能图个耳根子清静,也好让飞鸟别再继续因她而白费功夫。」

  每天被个男人跟监,被个女人骚扰,还有个老男人总爱三更半夜去拜访飞鸟,害防狼的他天天严重失眠,就算他是圣人也会发疯,而现在,他只想有个美好的早晨而已,这样的要求也算多吗?

  「南宫彻!」芳心碎成片片的慕容珊,两行清泪当场因他而落下。

  「烦。」他受不了地掏掏耳,「说说而已,抱怨一下都不行啊?」天啊,愈来愈吵,他就不能有个宁静兼可以打盹的早晨吗?

  蒙滔一掌按上腰间的佩剑,老早就想会一会南宫彻的欲望,正好有了个正大光明的理由。

  「喂。」南宫彻两眼无神地杵按着额际,「就连靳旋玑也都只能和我打成平手,你不会以为你能摆平我吧?」连偷窥都会被发现,他还想动手?

  蒙滔怒气冲冲地拉出佩剑,「你不配当衡山盟主。」

  「是啊,我是不配。」他万分同意地颔首,再小声地向蒙滔请教,「但你这只三脚猫若真比我还行,我这盟主的位子早是你的了,你还会待在这任人指使并来受我的晦气?」

  蒙滔的脸上霎时青一阵白一阵,但在看了哭成梨花一枝泪带雨的慕容珊之後,他又鼓起勇气向前跨出一步,只是当南宫彻带着杀意的眼神向他射来时,他又畏缩地把脚缩回原地。

  「踩碎女人的芳心,也是你衡山盟主的风范?」武艺上讨不着半分好处,蒙滔改采言语上之争。

  「我早警告过她别来犯我了。」南宫彻相当理直气壮。

  「就不知……」蒙滔的眼眸转了转,脸上露出丝丝恶意,「拓拔飞鸟知道你每日与小姐相见的事时,她会如何?」

  「想捏造些什么就去说吧。」他无所谓地挥挥手,「飞鸟不会有感觉的,因为她根本就不会在乎。」飞鸟要是能有半分在乎的话,他老早就打动她了,他又哪会爱得那么辛苦?

  「慕容庄主希望能捕捉一只飞翔的鸟儿,你若懂得分寸,就别再来插手。」差点气岔的蒙滔,在风度尽失之前不忘转告慕容阔要他带来的口讯。

  「那只鸟儿不是他能捉的,去叫他换一只。」南宫彻的反应是把手中的女人扔给他,并且转身要关和大门。

  门外接稳慕容珊的蒙滔急忙朝他大喊:「慢着,小姐的解药!」

  「她不是很爱中毒?」他莞尔地挑挑眉,「对她下毒让她去好好享受一番,也正好帮她节省了买毒药的银两,你该代她好好感谢我才是,我这是成全她。」

  在慕容珊终於哭完一回合後,她抬起头来看向意中人,却发现他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意,正快乐地板着手指倒数计时。

  「小姐?」蒙滔一头雾水地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

  「快去叫拓拔飞鸟过来!」感觉腹内热闹得犹如在庙会的慕容珊,一手紧捉住他的臂膀大吼着。

  「建议你别去找她比较好喔。」南宫彻啧啧有声地朝她摇首,「我下的毒,飞鸟一眼就看得出来,要是被她看穿了,往後你的戏要怎么唱下去?」

  「你……」抱着肚子的慕容珊急得差点跳脚。

  「对了,你家小姐在这三日内将会勤上茅房。」他又回过头来愉快地对蒙滔叮咛,「忠仆大侠,你就好生伺候着她吧。至於飞鸟那边,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必太过挂念我们。」真好,总算可以换来三日的清静了。

  「茅房……」急得六神无主的慕容珊顾不得什么形象,直拉着蒙滔拔足飞奔。「快,带我去茅房!」

  「不送。」南宫彻打打呵欠,随手关上房门,准备在飞鸟回来之前,先偷空打个小盹。

  就在南宫彻将房门关上之时,轻功远比蒙滔高强,潜伏在另一处,从头至尾将刚才发生的事,都听进耳里、看进眼里的飞鸟,缓慢地踱出树丛之後,心思百般复杂地望着那扇紧合着的门板,久久,都没有移动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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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彻伸出五指,在发呆的飞鸟面前晃了晃,在发现她的目光没个焦距,不知又出神离壳神游到哪去了後,他疑惑地蹙紧了眉心。

  「飞鸟。」犹豫了很久,他还是轻拍着她的肩,决定把地唤回来理睬他这个满腹疑惑的人一下。

  一手托着香腮沉思的飞鸟,两眼眨了眨,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张几乎快贴上她鼻尖的脸庞,由於彼此的眼瞳过於靠近,她可清楚地看见朝阳映落在他瞳眸里的灿光,很快地,她的思绪又被他炫人的眼瞳给招了去,再度潜入深沉的迷惑之中。

  他的眼眸,不是她所害怕的黑夜那般黑黝的色泽,是映灿着光亮浅浅的褚褐色,慧黠灵动得像是会笑会说话似的。认识他这么多年,她从没好好看过他的这双眼,也没仔细去了解过他不时放在他眼底的关心,更没留心过他所绽放出来的光芒。

  她很想问自己,她怎么能够忽视一个人这么久?

  当这座山庄的人,都把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无时无刻不都跟他这个引人注目的男人斗智斗心机的时候,她是怎么能够继续不当他是一回事,而不去注意他的?在与他一块走出湖心之前,她从不知道,像盏灯能在黑夜里温暖她心房的他,在他人的眼中,是颗热力四射的太阳,总是这么轻易的就可以占去他人的心思,引来他人的憎妒和爱慕,成为他人世界的中心。而她,却是浑然未知、一无所觉,若不是籍由他人的双眼得知,她恐怕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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